果然在一番仔細撫摸後發現了疑點,延邊上的連接處雕刻着簡易的花紋,和外部的雕刻完全不是一個級别,更像是刻意掩蓋什麽。這些圖案都是呈橢圓形,一個挨着一個,要說難看到不至于,可那種古董碗盛飯的行爲很是讓人不解,有些暴遣天物,如此珍貴的木材上的每個細節處理完美,可爲什麽在這裏隻是簡單刻畫些什麽。
這些橢圓形還算對稱,每隔一段距離的圓形内被塗成深色,在其中有些紋理和旁邊的紋理不同,隻是小範圍的一個圓圈。總共有九個這樣的,它們呈現規則地位置。
歐陽輕輕摩挲着,心中已有答案,他的猜測成立了,這具價值連城的棺椁被人動過了,放置的銅棺是被人特意安排的,如此大費周章的僞裝目的到底是什麽?
就在歐陽爲得到的信息高興時,耳中傳來秦逸的驚語:“快,快離開那,他開始行動了。”
心中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擡起手腕,從下到裏面的時間不到十分鍾,這怎麽可能!和預測的時間相差太大了!幾次的實驗中都在在半個小時才開始的,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難道和他們讨論誠信的重要性?
一個箭步竄到洞口,雙手用力将身體擡起。可歐陽還在淡定逃生時,秦逸緊張的聲音再次傳來:“快點!周甯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再慢點他就要出現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歐陽心頭驚訝異常,爲什麽到了他就意外橫生,什麽事都不再能用常理推斷。爲今之計隻有盡快離開樹林,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還要戒備随時出現的危險。
“我會看着的,如果出現我馬上通知你。”
歐陽心想多此一舉,出現時都是一刹那的時間,零點幾秒的時間能讓你把話說完,然後再給我足夠的反應時間,一切都隻能靠自己,那種危險來臨時的本能。
跑出樹林的瞬間歐陽舒了口氣,他應該不會再追來了。“那邊怎麽樣,是否停止消失恢複原狀了?”
“暫時沒有,還是...小心!!”秦逸驚呼。
歐陽下意識往右傾斜,虛空中突然出現一條手臂穿過他的手臂,将他的胳膊捅出一個大洞,鮮血順着傷口噴湧出來,傷到大動脈了!電光火石之間哪有時間喊疼,一個側身打滾拉遠和手臂的距離。
翻滾中歐陽不小心再次壓到傷口,疼得他忍不住呲牙咧嘴,臉色蒼白異常,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失血造成的。乘着短短的瞬間右手掐住手臂,将自己的皮帶扯下紮在了傷口上。
對方顯然一擊不中正在蓄勢待發,如上次見到的那樣,身體慢慢從虛空中出現。歐陽死死地盯着他,深怕一眨眼就會出現在身旁,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身上多個血窟窿,手臂上的窟窿就在提醒自己要小心,如果不是事先傾斜身體,那這個洞可就在心髒了。
秦逸見到這一幕急忙從暗處趕來,可能是上次的教訓太嚴重了,臨走前還不忘設置實時傳送一份到自己的郵箱中以備不時之需。
歐陽這邊可就不太好熬,手臂上鑽心的疼,失血讓他的眼前模糊一片,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休息吧,你太累了。可他很清楚如果暈過去等待自己的隻有死亡。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了,強打精神的歐陽眼前一片白色,他知道現在想躲也無能爲力,四肢開始酥軟無力,失血的速度太快了,歐陽懷疑自己甚至中毒了,紮緊的手臂血流不止,可能是某種抗血凝的物質,讓他的傷口難以愈合。
嘭的一下,歐陽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攤到在地上,身體失去意識昏死過去了。鮮血順着傷口緩緩溢出,流淌出的血液顔色鮮紅,微小的白色顆粒混合在粘稠的血液中。
秦逸遠遠隻看到這一幕,周甯站在裏歐陽不遠處,靜靜的站立着,像蠟像一般直挺。小心繞過他的身邊,來到歐陽暈倒的地方。
“歐陽,怎麽樣還能走嗎?”
沒有得到回應的秦逸也顧不得其他,背起歐陽往旁邊退去。秦逸也知道現在的處境,對方也許隻是誘餌,等到放松的那一刻,迅猛的攻擊将會随之而來。可沒有辦法,放任對持的話歐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賭一把是爲今之計。
幸運的是此刻的女神青睐着兩人,周甯的身體隻是站着,目送兩人慢慢遠去。睜開的眼眸中沒有神采,像是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背着歐陽沉重身體的秦逸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疾馳的小車飛一般趕往最近的醫院,擁擠的車流中能見到一個穿梭在其中的黑影,它所經過的地方都是叫罵聲一片。紅燈此刻成了擺設,呼嘯着沖過路口。
聞訊而來的警察像是排起了長龍,緊追着前面的車輛不放。尖銳的警笛聲劃破着甯靜,遠處觀望的人群都知曉有大事發生。即使後面的警車呼嘯,叫嚣着停車,要不然将要如何如何,駕駛座上的秦逸心中卻堅定地行駛着,每一秒都有可能将自己的隊友上司救回,這些人又怎會理解事态的嚴重和危急。
記憶中醫院隻是短短距離,現實中的感覺卻像是遙遠的天邊。怎麽還沒到!應該到了!
不斷重複着,一遍又一遍。自我催眠着,時間隻需要再多一點點。
暗白色的燈箱總算出現在眼前,顧不得是看清是哪家醫院,隻要是醫院就好。秦逸沒了往日的潇灑,粗魯地踹快大門:“快來醫生,救救我朋友,他失血過多了。”
四五個醫務人員魚貫而出,推着病床趕了出來,“交給我們吧,快準備血漿,病人需要迅速補充血液。”
身影消失在手術室的門後,秦逸無力地蹲坐在牆邊。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平時幹淨利落的發型失去往日的鋒芒銳氣,棱角塌下,部分頭發耷拉在腦門上。
手臂上都是歐陽的血,人體失血五分之二就有死亡威脅,他不知道是否達到了,隻是祈禱着奇迹的出現。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等待是種煎熬,秦逸呆滞着蹲在牆角,左手緊握着右手,暴起的青筋如蚯蚓。吵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些被他摔在背後的警察趕到了。
“請跟我們走一趟。”
“滾!”秦逸沒工夫和這些人扯淡,面對好友加上司的生死不明,暴烈的一面顯露無疑。出身軍旅的人在所難免的脾氣,從小在軍人世家長大的秦逸也不例外。
紅本子直直砸向領頭的警察,對方被砸懵了,下意識地撿起掉在地上的小本子,上面幾個國家安全就将他吓傻了,兩個鮮紅的鋼印更是讓他失去了驗證證件真僞的勇氣,小心謹慎地還了回去。随後帶着大隊人馬離開了,頗有點虎頭蛇尾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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