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言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猩猩隊友，用生命解釋了殺人的方式。幸好未讓人去嘗試，要不然躺在地上的一定是他。雖說有些殘酷，事實卻如此的真實，沒有犧牲不會得到如此重要的情報。

“你看清楚他消失的方式了嗎？一旦被他盯上，逃生的機會渺茫。”秦逸吸着冷氣，面色冷峻地說道。

“我知道，不在乎空間的限制，能局部身體穿越行兇，這樣的兇手誰都頭疼。不過他一定有限制，一些苛刻的條件才能出手，據我所知越是強大詭異的手段，它所需要的條件越是繁雜。”歐陽皺着眉：“看看我們離開後發生了什麽吧。”

兩人來到停放小車的地方傻眼了，那輛車不見了。是誰偷走了，竟然還是在學校中行竊的。兩人先後離開到現在不到二十分鍾，車輛的鑰匙一直在歐陽的身上，開走車輛隻有短接打火線讓車輛啓動，至于使用重型設備吊走幾乎不可能，假如是特殊的方法那是另一回事。

“是誰做的？難道是周甯的同夥？”秦逸不由遲疑。

歐陽一言不發地依靠在花壇邊的矮木灌，心中開始懷疑是否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看似精明實際隻是愚蠢。把自己當做獵人實際隻是一個小醜，對方知道一切隻是将計就計。在兩人離開後，沒有人在同時又是監控的死角時盜走了車輛，記錄的影像也随之丢失。

車子是在兩人離開後的三分鍾内啓動的，一路通過關卡，因爲是特殊車輛大家沒有阻攔，它就順利地離開重重布防的要塞。等回過神時已經晚了。

“我們還有一個線索！”歐陽沒想到會有用到的一天。

在學校的樹林進行細密的布控，可有一個監控卻不在其中，這是個人安裝的。歐陽在車子的不遠處安裝了攝像頭，這是個不連接網絡的攝像頭，它的作用隻是記錄，隻有在取出上面的儲存裝置時才能觀看。目的實際上是歐陽的習慣，連他都爲之感歎。

現如今不單普通民衆要擔心财物的安全，連警察都要擔心。執行公務時沒注意，自己的交通工具就失蹤了，要找到隻有到最近一帶的賊窩中。标識上明顯警察字樣的還不用擔心，就怕是那些需要隐藏身份的任務時，那遇到了隻能秋後算賬，耽誤行程隻能認栽。

正因爲是随手安裝的，大家都不知道有這個存在，才讓歐陽懷疑他們之中有内奸，鬼不會特意鑽空子行動的，除非有人指揮。

取回那張重要的内存卡播放時，歐陽也開始緊張了，不論看得清還是看不清。

“這個人很眼熟好像在哪看到過。”秦逸回想着畫面中悄悄跑進車子的男子，他絕對見過他。

不久對講機中傳來好消息，失蹤的車子找到了。車輛駛離校區後往郊區開，一路上都在監控之下，直到一頭加速撞出護欄，車輛翻倒在湍急的河流中。

駕駛員一直戴着鴨舌帽，再清晰的畫面都不會認出是誰。直到車輛沉入水底，駕駛車輛的人都沒離開，至少從沒見到他離開，好像随車沉入水底了。

秦逸突然想起了什麽：“他是發現周甯屍體的那個老師！”

當晚顧瑞就被帶到兩人的面前，他是唯一一個被懷疑的活人。顯然顧瑞被抓後有些驚訝，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眼前的兩人更是不知所措。

“知道爲什麽把你帶到着嗎？”

“不會是周甯的事吧？”顧瑞遲疑良久道。

“今天晚上你都到哪裏去了？”

顧瑞眼睛的瞳孔向外收縮着，臉上卻不見一絲驚慌，“我都在學校裏，不久前剛在外面吃完飯回來。”

值得思量的是在校外找到他的停留記錄，他使用銀行卡消費，時間正是車輛逃亡的時間段内。難道有人幫他，假如沒有這錄像，誰能懷疑到他。不在場的證據都準備好了，一定有人在背後爲他斷後。

歐陽也不願廢話，直接播放了顧瑞上車後偷走車子的整個過程。他的臉色還是保持着之前的樣子，直到他的身影出現在裏面，短短的幾秒就讓他的臉色劇變。

蒼白；陰沉；恐怖；驚訝...

複雜的表情充斥着他的臉，久久不散，低沉着頭，看着已經冰涼的紙杯。

再次擡起頭時，目光中閃着嗜血的兇光，猶如窮途末路的惡狼。“想不到，想不到啊，現在即使我不承認你們也不會放手，不過你們認爲能得到什麽嗎？我隻是偷了輛車，最多在牢裏多蹲幾年。”

歐陽打斷了顧瑞的長篇大論；“至少現在你在我們手上，我可以讓你背上殺人罪，一直讓你在裏面養老，現在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麽做的？你隻是個普通的教師，不可能會使用這樣的手段啓動車輛，再加上這輛車可是特殊改造過的，沒經過指點沒可能找到特定的兩根線。”

顧瑞冷笑着；“是誰？如果你們知道了，到時你們可要下來陪我，那你們還想知道嗎？”

“我還不認爲有人能要了我的命！”秦逸自信地說道。

“這次你們的行動有多少人知道？”顧瑞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歐陽略微遲疑後緩緩說道：“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不會超過十個人。除了上級外，實際行動的隻有一手之數。你在擔心什麽？”

顧瑞聽後眼睛一亮，“既然這樣我就賭一把，在被你們抓到後我就失去資格了，不會有人救我。一切都已經結束，我出局了。下面的話你們不妨當做笑話來聽，我也不知道它是否真實。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會死，而洩露秘密的人也會随之下到地獄。”

這種說法有些偏向于宗教，教義中總能看見這樣的話語。違反了什麽教規未得到救贖，死後後下到地獄永受煎熬。假如這個組織是個嚴密的教會形式，那它的勢力一定龐大異常。掌握着神秘力量的組織一定有着它的底牌，至少現在歐陽不想以身試法。

“你們吓了我這麽久，我也吓吓你們。我會從違法所受到的懲罰說起，每個加入的人都隻是最外圍的成員，隻有達到一定的貢獻才能進入高一層次。所有人在加入前都會宣誓，永不透露任何的秘密，違反者将會被帶走靈魂，而聽到者将死于神的追殺。相比虛無缥缈的詛咒我更擔心眼前，他們不會派人殺我或是救我，在他們的心中這都是神辦的，對于背叛自己的給予懲罰，不過都已經晚了，我失去資格了。”

秦逸停下記錄的筆，“你确定？要知道現在沒幾個人知道，而我們也會幫你保密的。”

“是的，隻要被發現了什麽都完了。他們不會再承認我是他們的人，失去了再次加入的機會。據我所知隻要是被發現的人都會第一時間排除，他所知道的也會不複存在，不過謝天謝地他們隻是這樣，不會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他們是怎麽第一時間知道的，也許是在身邊安排其他人，也許是安裝了電子設備。”

秦逸打斷顧瑞絮絮叨叨的話，馬上消除痕迹還在拖時間：“這些推測我們以後再讨論，是誰指使的？我現在隻想知道這。”

“呃，是....”話沒說完顧瑞的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身體掙紮着扭動着從椅子上跌倒，喉嚨中想吐出一個字都難以辦到。臉色因爲缺氧漲紅然後轉青，眼睛中流露出對于生的眷戀。打翻的茶杯沿着桌角滾落下來，茶水浸濕了他的褲腳。

歐陽和秦逸嗖的一聲從椅子上竄出往倒在地上的顧瑞趕去，可不論怎麽掰，顧瑞的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嚨一動不動，堅硬地如同磐石。隻有眼睜睜得看着他的死亡。

當臉色轉爲青紫色時，兩人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最後顧瑞緩緩放松雙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眸中最後一抹神采消散。到死他都無法閉上眼睛！

違反者将會被帶走靈魂！它應驗了！

他都沒想到自己會死，而且死在了洩露秘密後的第一時間。線索斷了，案件再一次進入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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