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多其實重要的是,驗屍報告可能不會出現實體。大量的未解之謎存在,連最基本的死因都難以找到,隻能用推測來當做結果,任何人都不會認可這份東西,說實在的這次的屍檢沒有帶來線索,甚至還将謎團擴大。
書本已經上交進行化驗,确定上面的指紋,以此來确定周甯的興趣作以副證。學校裏周甯的情況已經由人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份詳細的資料。
秦逸現在能做的隻有靜靜地等待,等待其他人的結果,同時思考是否有遺漏的小線索。今夜的月色還是明亮,人間的污穢都難以抹黑,不論下面如何,它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展現着自己。
從開學到現在,學校中發生的死亡都是伴随着詭異,突發的正常死亡,無法判定的死因,苛刻的行兇條件,這些都是常理難以解釋的,如果隻是單獨一件大家都不會深究,可這一切太巧合了,同一所學校在前後一個月中陸續發生,不由讓人深思其中的門道。
正在被諸多謎團困擾的秦逸被鈴聲打斷,電話是剛分别不久的驗屍官打來的。随手接通電話,秦逸想知道對方在不過分别幾個小時後就迫不及待地聯系他到底有什麽事。
“重大發現!這是個可以載入史冊的重大發現,隻要能攻破這個難關,今年的諾貝爾獎就是我的了!你知道嗎,我的猜測是正确的,那些液體是有特殊作用的,它能将身體的機能年輕化,同時還能治愈任何傷痕!!”電話裏的聲音興奮高亢,很難想象是個沉穩的人打來的。
“我馬上到!詳細的等我到了再說。”秦逸飛快地出門。
已經是午夜了,街道上來往的車輛很少。公交車的末班早已結束,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夢鄉,行走在馬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此時想坐上出租車有些困難,十分鍾都難以見到有車輛通過,更别說是出租車了。
不論多想飛到那裏,最後秦逸還是耗費一個小時才堪堪到達。可迎接他的并不是那位驗屍官,而是幾位身穿黑衣的大漢,他們将他攔在外面。
原本秦逸準備強行進去的,因爲正常的手段他們根本無視,可幾次想沖進去都被攔了回來,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秦逸能單挑搞定的。他們的手上布滿老繭,特别是虎口部分。這些人明顯都是練家子,普通的五六個大漢秦逸能輕松搞定,可眼前的任何一個都遠強于他。
他們的呼吸一直保持着平穩,在阻擋他強行進入時都不曾改變。動作統一迅速,在秦逸想前沖将身體前傾的一刹那,他們都瞬間做出正确的反應,周身散發出無形的煞氣,這是種經曆血與火的煞氣,隻有掙紮在生死邊緣的鐵血戰士才能擁有。
秦逸雖然有過多次的危險任務,可經驗完全沒法與這些人相比,而且他有種感覺,如果繼續這樣蠻幹,那些人會毫不留情地制止他的行爲,出手攻擊他!!!這種第六感不止救了他一次,想來現在也不例外。
後退幾步,掏出手機往驗屍官的電話打去,可那頭一直是無人接聽。秦逸往裏面喊着,可沒有回複。在撥打電話之前就預想到了這個可能,現實降臨時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那名驗屍官肯定被控制在裏面,眼前的幾名看守隻是小喽喽。可小喽喽都是如此強悍,後面的又會怎樣,秦逸不敢去想,那些擁有如此膽量,在警局中就敢封鎖,同時控制警務人員,那身份呼之欲出——安全局。
“你們到底是誰!!有什麽資格攔住這裏,現在有條重要線索如果因爲你們的原因而消失的話,你們上頭誰來負責!!”秦逸生氣地怒喝,幾個守在門口的大漢還是沉默,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眼睛中的光芒依舊平靜如水,對于恐吓置若罔聞。
雙方就僵持着,彼此都戒備着對方。
秦逸越是等待越是不安,對方如此正大光明的行動,不會是私人行爲,後面一定有着操控的人。而自己就是安全局的人,可之前并未接到任何的通知,到底是什麽原因不通知他這個直接負責人,準備先行将重要證據控制呢。
國安的意思就是保護國家的安全,對于間諜的抓捕,恐怖分子的擊斃等等,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國家自身安全的他們才會插手幹涉,其他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也不會管。也就是說這個重大的發現威脅到國家的安定,可即使有醫學上的重大發現也不必如此。
在國安中秦逸隻是個新來的,可其豐富的履曆和優秀的綜合成績給他帶來了足夠的重視,再加上本是紅三代,先輩是開國的将軍,如今傳到他們一代更是發揚光大,在軍隊中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家族的根系早已紮到國家的每個角落,在國安中上層領導也有他們的人。
可眼前的一切還是告訴他,這遠遠不夠,看守大門的幾個大漢不是普通軍隊中的,特種部隊的精英在氣勢上還和眼前的幾位有着一段差距,這種人都是兵王級别的。在國家中擁有幾名兵王是類似于核武器的,對于其他國家擁有威懾力,可眼前的确不在秦逸的名單中,到底是什麽級别的人擁有調用這些人的權利。
重要的是這些被隐藏起來的人,爲何要冒被發現的風險出現,讓敵人永遠不知道豈不更好,到時在戰鬥時可以給對方迎頭痛擊。
通明的玻璃門後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統一的軍用靴敲擊地面的聲音。這種軍靴是軍隊中比較少見的,專配給精英中的精英部隊使用,秦逸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才仔細辨别過這種聲音。
這些從轉角出現的人寬松的衣服,顯然雖然不是軍裝,可也是統一的制式服裝,不同于軍隊中的迷彩戰鬥服,這些衣服更适合城市中穿,走在人群中并不會顯眼。
那名驗屍官被一左一右兩人架着,走在隊伍的中間,後面的隊伍扛着一個裹屍袋,那具屍體就在裏面。最前面的人卻讓秦逸感到矛盾,這是個并不顯眼的人,走在人群中都不容易找到,手上沒有老繭和疤痕,什麽都太平常了,可就是如此平常的人卻和一群擁有兵王實力的人走在一起,這些人的神态中還能看到他們對于這位其貌不揚的領路人充滿敬意的眼神。
随着他們的靠近,秦逸突然感到被什麽鎖定,全身的汗毛豎起,無力絕望湧上來,他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會這樣,肌肉都失去了它的作用,連手指輕微的擡起都無力完成。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快,一秒都不到,可秦逸卻感到如此的漫長,瞬間雙手撐着膝蓋,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嘴中大口換着氣。
“你不錯。”平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沒有力氣去看誰在說話,隻是盡快調節着自己的狀态。
一行人幾秒鍾内消失在秦逸的眼前,連帶那名驗屍官也消失了,他連阻止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離去。大門口的門禁系統形同虛設,對于他們而言就像是自家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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