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去了，難得有這樣的表演，不去不是虧了，說不定校方還會放假讓我們觀看這次的法事。”秦逸在得到那名學生天沒黑就離開宿舍滿是疑慮，普通人被驚吓後在短時間内都不會回到宿舍，這應該是學校的安排，保證校園中的穩定秩序。

“表演？你認爲這是次表演？”歐陽喃喃自語，這種事還有表演？

“當然了現在哪有多少的高僧道長，許多的寺廟裏面當和尚道士的都是學生，每個月都是拿工資的，有專門的應聘網站招收，隻要滿足一定的條件都會被錄用，通常外出作法或者祈福的都是這類人，他們會在一名老法師的帶領下完成整個流程。”

“職業化？想不到還與時俱進，學校請的應該靠譜點吧。”歐陽不确定地說道。

“那要看他們的渠道了，現在的假道士和尚太多了，往身上衣服一套聲稱自己是某某傳人的大有人在，”秦逸對于現在遊蕩于街頭的出家人還是抱有懷疑的，同時又和馬上就要到來的人混淆在一起。

“你見識過真正的開壇做法？當時是怎樣的情形？”分辨出真僞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斷定，秦逸應該是遇到過所謂的室外高人。

“和普通的一樣，不過區别在于能将事情通過這場法事完成，那些小說中的召喚烏雲等等我還沒見過。”秦逸的臉上好似回憶着過去。

“那不是很無聊，一個人在上面不停地抽瘋，然後宣布法事結束了，這不就和看瘋子發病一個樣嗎，而且還是這麽多人。”對于這類作法歐陽并不十分了解，在他的記憶裏的确有施法的步驟，但那些都是古術，現在應該都已經失傳了，那倒黴蛋的記憶告訴他，這類術法他是最後一個傳人。

不論兩人對于那場衆所期待的法事報以什麽樣的态度，一切還是依照計劃進行着。早早的校方就已經将場地布置好，位置定在學校的湖泊旁，說是将要來一場驅邪的法事。

空地上搭着一座高台大概有兩米左右，上面放着一張桌子，這桌子還是有些年頭的東西，木質的桌腳雕刻着各種精美的圖案，每個細微的角落都仔細處理過。

桌上整齊地擺放着幾樣東西，香爐；蠟燭；黃符；鈴铛；毛筆。當歐陽來到的時候台上空無一人，都在做着準備工作，攝影機都被搬來記錄将要舉辦的這場“表演”。

不知道校方是怎樣想的，法事的舉行時間和交流會的時間一緻，所以說感興趣的人隻能二選其一。當然爲了不讓參加交流會的人留下遺憾，會将之後錄下的視頻上傳校園網站，對于到現場觀看的隻能表示無能爲力。

爲了保證整場的順利進行，在高台的周圍有圍欄圈住，入口處也由保安把守，不讓那些好奇的人走上高台。正午時分開始了這場期待已久的法事。

上台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八卦道袍，上面的圖案華美，還有龍的圖案。在古代能在服裝上繡龍的隻能是皇室人員，道家隻有被國家承認的才能使用，要不然犯下的就是砍頭的罪。

如今雖然此項規定已經形同虛設，但彼此之間還墨守着這項規則，隻有全真教才能使用龍的圖案，從元朝開始全真教一直接受着朝廷的封賞和信任，直到近代才遭受重創，人才急劇凋零。

“本人天師教第.....”一聽這話歐陽就笑了，真正的内行人哪有不明白的。連自己的行頭都露出馬腳，之後還能指望看到什麽真本事？

歐陽見到一旁聚精會神的秦逸不由說道“怎麽樣和你以前看到的有什麽不同嗎？”

“暫時沒有，身着的道袍到很有意思，竟然繡的是負屃，龍生九子中的老八，既沒有破壞規矩，又能突出自己，看來這次學校請來的可不是什麽騙子。”

聽到秦逸的話歐陽往道袍上仔細看去，還真和龍有點區别，有些接近負屃但有何老大囚牛有點相似，可以說是一種混合體，用抽象的方式繡在衣服上。

台上的道士一點都不在乎下面的吵鬧，自顧自地開始拿起拂塵在桌子的周圍繞圈，嘴中念叨着咒語，随後放下拂塵，拿起桌上的桃木劍比劃起來。

這些咒語歐陽沒聽明白多少，隻有最後一句話聽明白了，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

在念完最後一句後，猛地喝了口酒噴在黃符上，随後用桃木劍挑起黃符移到燭焰上，眼見得黃符變色燒焦，不久整張黃符都變成了灰燼。

黃符的制作中應該是使用了特殊的香料，在燃燒後散發出香味，是一種帶有腥味的氣體。周圍不時有人讨論着這股香味的由來，因爲它太吸引人了，如同吸血鬼對于血液的喜愛。

台上的道士依然揮舞着桃木劍，突然他拿起了鈴铛猶如神經質得晃動着，不是普通人的那樣，鈴铛被他倒着拿，發出的聲音沉悶沙啞，搖晃時連帶着整個身體都在搖擺，支撐腦袋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像随時要掉下來。

就當大家都捂着耳朵時，終于放下了鈴铛，拿起已經沾好朱砂的毛筆，在僅存的幾張黃符上潦草寫着，雖然不知道他在寫着什麽但隻能說他寫得很快，三五秒就結束了“創作”。

橘色的火焰随之吞噬着黃符，燒到一半時他将剩下的往湖中抛去，黃符打着轉從上往下飄落，浮在水面上。

終于道士轉身向下面的人微微彎腰，左手四指并攏，打了個道家的招呼。在場的學生拍手叫好，爲他歡呼着。可歐陽的注意卻不在這裏，他發現飄落在湖面的黃符沒有沉下去，燃燒的火焰沒有因爲水而熄滅，直到所有的黃符被燒盡才沉入水中。

于是撿起散落在湖邊還沒燒盡的黃符，用鞋底踩滅火焰，用手小心拿起了隻剩下一個角的黃符。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種黃符的制作材料很普通，其中沒有加入太多香料，燃燒後也不可能如此遠的地方還能聞到味道。上面也沒有防水的保護措施，一切都充滿了傳奇的色彩。

“嘭——”

“啊——”

兩個聲音傳來，前一下聲音輕微，後一下卻響亮無比，兩個聲音緊随而至相差不到一秒。之所以聲音如此得響亮因爲這是許多人尖叫的聲音。

歐陽轉過頭看向那裏，隻見到混亂的人群，看熱鬧的學生亂作一團，周邊負責守衛的保安往台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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