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後三人繼續探讨可能的原因,有過經驗的人都會知道下午的這段時間是人最困的時候,看似進入死胡同的案件連任何推測都難以提出,在經曆過海外一行後知道世界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存在,現在擺在面前的案件都會聯想到這類原因。
一旦套用這樣的模式答案就出來了,是鬼造成一切混亂,攝像頭拍不出鬼的行動,它們可以說如入無人之境作案,結束後有大搖大擺穿牆而過消失在陰暗的角落中。
看似老者的信息十分有用,但歐陽卻覺得他的信息将他們往另一個方向引導着。沒有這樣的信息趙茜還會挖空心思找出人們的盲點,現在卻都将原因歸在鬼魂上。
暖洋洋的太陽曬在身上,雖然餐廳的椅子比不上自己的,但還是挺舒服的。現如今的餐廳都往人性化的方面發展,熱天開空調,冬天開取暖,細節上也處理得井井有條,這張椅子也是用人體幾何原理制作的。
王玉依然坐在一旁翻看着新資料,看來他适應當前的工作。與他打了聲招呼往醫院走去,老者給的資料十分重要,就目前所得的分析出那個殺手依然在醫院中,說不定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住在病房中的他。
歐陽一直有種感覺那個兇手有着智慧,它知道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現在隻有那名住在醫院病房中的老者最了解它,如果是自己也會先想到幹掉他。如今雖然不知道它的智力到了哪種地步,處于安全考慮還是決定找老者好好談談,期望他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淡淡的血腥爲傳到歐陽的鼻子,這是人血的味道。隻有新鮮的人血才能散發出這樣的味道,醫院中雖然經常接觸到這樣的味道,但達到如此濃度隻有手術台和血液庫,血腥味傳來的地方并不是其他地方,就是老者居住的高級病房。
出事了!心中猛的一驚,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順着刺鼻的腥味來到老者的病房,門口滲出暗紅的液體。推開關閉的門,原本被攔在病房中的血液往外湧出,瞬時朝門外四散開來。豔麗的顔色覆蓋了灰暗,血腥味飄散在走道中。
病房中一片狼藉,雪白的牆壁和被套被染成紅色。到處都是刺眼的色彩,有部分開始凝結...
老者半靠在床沿上,胸口依然有個傷口,鮮血依然從洞口中緩緩流出,顯然老者的血快流完了,淅淅瀝瀝的如同斷了水源的自來水管。老者看到從門口沖進的歐陽,微微擡起手指,不過因爲血液的流失,一切都顯得無力。
“老先生!”
歐陽扶起老者見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口,一手努力地堵住還在流淌的傷口。
“老先生撐住啊!我馬上叫醫生。”
但老者清楚自己情況,即使馬上搶救也希望渺茫,之所以還能保持意識全靠一股信念。
“它..它..真的...”
幾個字耗盡老者僅存的力氣,連最後的一句話都沒說完,因爲嚴重的失血意識模糊。堅強的意志也擋不住死神的索命,人力終有盡時抵不住時間的考驗。
原本還有一絲血色的臉龐蒼白起來,最後的豔麗消失的一刻代表着生命的終結,世界上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神,但現在能救活他的隻有神,歐陽不是神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看着逝去靈魂,然後輕輕爲老者合上雙眼。
突然身後傳來王玉的聲音,緊接着肩膀上傳來手掌的溫度。
“隊長醒醒,累的話好好休息下吧。”
揉着眼睛看向四周,還是先前的地方,從始至終歐陽都沒有離開過這裏,老者死亡和血腥的畫面都是夢。知道前面的場景都是虛幻,他舒了口氣擦出頭上的冷汗,幸好之前的都是夢。
因爲這個夢境的影響給他提了個醒,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讓老者搬離醫院,夢境中的畫面希望不要再現實中重演。
“王玉我先到醫院裏看看,趙茜在哪呢?”
“頭她看到你睡着了,氣得自己去調查線索。”
前方依然明亮寬廣的醫院,現在卻給歐陽陰森感覺。有一個兇手肆無忌憚的在裏面行兇,而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有想法的苦無證據的不足,雙方都在等待對方的行動。
老者的病房處于醫院的兩樓,歐陽也沒往其他地方走徑直往那裏走去。血腥味傳來,鑽進鼻中,夢中的場景重現眼前。随着接近病房越來越重,門口如夢中一灘暗紅色的血迹凝固着。
歐陽一直祈禱一切都是夢,自己還在夢境之中,老者不會慘死在病房,但一切都順着時間的進行着,機械的執行着先前的程序。
不詳的預感成真,老者如夢中死在那裏,血腥的場景一般無二......
爲什麽先前的夢境會預知到事件的結果,每個細節都完美的重現在眼前,除了老者的狀态。魔眼沒有能力做到預知,隻能隐約知曉兇吉。
有人在幹預着事件的進程,他将最後的畫面傳遞出來。是誰将那些畫面傳遞出來的?又出于什麽目的?
人死前在強烈的執念下,能将所要轉達的信息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送出來,但真會是老者最後發出的嗎?
之後警察封鎖了病房,開始又一次現場勘查,還是一無所獲。下午時老人的家人到了,認領了老人的屍體,不久屍體就被火化,處于保密的原則沒有聲張。一切都以低調爲第一原則處理了老人的後事。
雖然盡量把事件的影響控制到最小,但還是瞞不過那些病人。這次老者的死亡終于擊潰了他們,所有的病人都要求轉院,或是甯願離開醫院,部分的病人還是看重便宜的價格,選擇在白天來治療,晚上沒有任何的病人願意呆在醫院裏。
老人的慘死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前些天還能見到底樓來往的病人和醫生,現在十分冷清。除了主任一類的醫生還堅守崗位,其餘的請假的請假,辭職的辭職。
上頭的壓力也陡然增大,無常的意思同樣是盡快結案,事态已經開始擴散,離開的病人将這些傳言傳開,周邊的人都在私下讨論,畏懼着這所醫院,害怕裏面的東西出來繼續傷害他們。
在老人的葬禮之後,歐陽見到了老人的家人并且詢問了關于老者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