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龍

“秦恩！快過來認識一下！”

正在做實驗的秦恩放下手中的活，擡頭一看，教授正在跟一個長相美貌的中國女人站在門口。

“教授，您叫我？”

既然是教授差遣，秦恩自是不敢怠慢，趕忙起身迎了上去。

“葉恩，這是你們民國領事館派來跟你交代一下你在咱們實驗室繼續工作事項的工作人員。”頭發花白的教授語氣和藹絲毫沒有什麽架子，“你們先聊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教授走了以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那女子率先開腔了。

“秦先生，我是民國領事館的楊柳，您是國家公費留學生，馬上您就要畢業了我是來詢問你一下畢業之後的打算。”楊柳面色淡然，語氣平緩，“不過根據您的協議，最好還是歸國比較好。“

“這個事情楊小姐不需要擔心。“秦恩笑笑道，“這個您自是不用擔心，我手頭正在跟教授研究一種新藥，已經到了快到試驗階段了，再過一段時間我把這件事情做完了我自會回國。”

“嗯……那樣便是極好的……”楊柳也笑道，“隻不過秦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談些别的事情？”

***

“葉恩！”

昏暗的審訊室裏，一張不大的桌子葉恩坐在一邊，而另一邊則是劉繼峰和葉晗。房間的一角衛斯理靠在牆邊不說話。

“葉晗，你也不要着急。他既然已經讓我們抓了，該說的時候他自會說的我們等着就好了。”

葉晗自己看見這個多年未見的弟弟有生氣有傷心，着急着詢問着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然而葉恩這邊卻什麽也不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恩，你還是說點什麽吧。”劉繼峰此時也有點坐不住了。

“是啊！“葉晗真的是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聽哥哥一句話，把事情經過都說出來，争取……“

“争取什麽？争取減刑麽？哈哈哈……事已至此，我還有别的結局麽？那些事情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們有什麽問題的話，問就行了……“

劉繼峰和葉晗相視一眼才發現此時的葉恩真是吃硬不吃軟。

葉晗這邊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換衛斯理坐下。

“既然這樣，那我就開始問了。“衛斯理說道，”葉恩，你跟共犯柳風鈴，啊不！應該是楊柳，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八年前……在我工作的實驗室裏。“葉恩淡淡的說道。

“她找你什麽事情？“衛斯理繼續問道。

“找我說我回國的事情……“

“回國的事情？“

“當然！“葉恩補充道，”還有複仇的事情。“

“複仇？“

“楊柳是當年與葉家有滅門之仇的楊家之後。當年楊家被黑幫滅門楊柳正好在美國的親戚家學習有幸免過一劫。她當時在民國駐美國領事館任職，查了我的底細，所以找我來跟她一起複仇……“

“底細？“衛斯理踹着明白裝糊塗，”什麽底細？“

***

“秦恩，你恨葉家人麽？“楊柳躺在秦恩的懷中擡頭問着他。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說這個？“秦恩摟着懷中的女子冷漠的說着。

“楊三已經按照計劃把人都找齊了。再過三天，葉誠教就會到銀行視察，那時他們就會用搶劫銀行來掩蓋殺掉葉誠教的目的。“楊柳心裏有些不安，”我們的複仇計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哈哈哈哈哈哈！“秦恩笑着，”柳兒，從今天開始我不是秦恩了……“

“你什麽意思。“

“當年我母親給我取名‘恩’，就是希望我做一個知恩圖報的好人。而我馬上就要成爲弑父殺兄的千古罪人了。我不配跟我母親一個姓氏，倒是姓葉不錯。葉家人個個冷血……這個名字甚好！“

“你可想好了……到時候你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

“你是說，你母親叫秦夢媛？原本是嘉興米商的千金，之後機緣認識了上海葉家的工資葉誠教。然後嫁給葉誠教爲妾？之後，離開葉家？“

“不！“葉恩矢口否認道，”不是離開葉家。而是被……逐出家門！當年我還小，但是我時時刻刻記着，華旭美那個女人當年是如何的嘴臉，還有劉波在旁推波助瀾！說什麽這母子倆留不得？“

“之後呢？“

“我和母親回到嘉興……“葉恩恢複了平靜，”家業已經敗了，我和母親在老宅裏勉強度日。自此我們母子受盡别人冷眼……之後葉家人也來找過我們。母親帶着我四處躲避……想必華旭美生怕我活着分掉家裏财産，是來派人斬草除根的吧。“

“……”聽到這裏葉晗沉默不語。

一旁的劉繼峰是第一次聽人提起這段往事，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劉波原來也參與其中。

“聽你的意思，你自己就一直想着複仇對麽？”

“對！”葉恩堅定着說道，“我母親操勞緻死，都是拜葉家所賜。母親死了以後，我就把剩下的家産買了，開始自學……”

“自學什麽？”

“如何……殺人！”葉晗笑着，“我當過兵，也一直研習生物化學知識。之後才發現若想殺人于無形，還得去美國學習更先進的知識。”

“我曾經在仁愛醫院的案件中懷疑了一種藥物。那種藥物無法被檢測出來……隻是哪家實驗室在研究出這種藥的時候出了意外，這種藥就沒了下文。”劉繼峰回想起當時李鐵匠卧底在仁愛醫院僞造殺人案件的情況，“這麽說來當時你就在那個實驗室工作對麽？”

“對！研究完那個藥以後……我僞造了事故，把實驗室給炸了。藥物也偷了出來。“

“所以所謂的詛咒殺人，查不出死因。都是拜這種新藥所賜？“衛斯理問道。

“嗯！“

“那葉誠教死了以後，你們爲什麽隔了這麽久才繼續作案呢？“衛斯理又問道。

“因爲……我們被雷淩雲抓住了把柄。“葉恩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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