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顔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還要帶我來買衣服哦！”吳曉迪閃着明亮的眼睛，古靈精怪的說道。
夜裏街道上五彩的燈照在少女笑靥如花的臉上，那個畫面劉繼峰忘不了，并一直懷念着。
***
“繼峰……“衛斯理這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楊公館葉家背後的山崖下，衛斯理帶着準備接應吳曉迪的警員搜索了很久，最後在這裏發現了吳曉迪的遺體。
此時月亮從烏雲裏探出頭來，光線也逐漸明亮起來。慘白的光芒照在劉繼峰猙獰的臉上，讓人不禁膽寒。
周圍的警員此時都不敢說一句話，生怕惹了劉繼峰。
再看這個男子，雙手握拳，靜靜地站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思考些什麽，隻是靜靜的等待着。
“曉迪……“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硬朗的漢子溫柔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站在一旁的衛斯理可以清楚的看到月光從劉繼峰臉上反射出的兩條淚痕。
劉繼峰跪了下來，輕輕撫摸着吳曉迪毫無血色的面龐。原本白淨的少女，現在更像出水的芙蓉一般，讓人憐愛。
“不是說了……讓你看好冰月麽？“劉繼峰話語裏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你呀！一直就這麽不聽話……不聽話……“
“繼峰……“衛斯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失去摯愛的漢子，”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這個是我們發現曉迪時，她懷裏死死抱着的本子。“
“本子……“劉繼峰微微地轉過頭來，思索了片刻，”拿來我看看……“
衛斯理行動迅速，生怕怠慢了劉繼峰。
這邊，劉繼峰接過筆記本粗略的翻了一下……
“啪！“
劉繼峰突然把那個本子扔到了一旁的樹上，力氣特别大，吓了所有人一跳。
“真是狂妄至極！真是狂妄至極！！“劉繼峰吼道。
“繼峰……“衛斯理慌忙把筆記本撿起來，”這個……是曉迪那性命換來的啊。可不能這樣啊！“
劉繼峰依舊憤怒着：“是……你說得對。他……一直都是傲慢無禮，自大自負，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把他一步步如何殺人、陷害人的手法都自己寫下來！！“
“你認得這個筆迹？“衛斯理這時便顯得有些多餘了。
“自然認得！“劉繼峰苦笑道，”我跟他做了八年同事呢！“
***
葉家，衆警員都走以後，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又回歸了沉寂。
雷淩雲跟之前一樣在沙發上坐的發呆，柳風鈴和趙紫月也分坐兩邊沉默不語。
“說吧！接下來是誰呢？！！“不知怎麽趙紫月突然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跟喝醉了一般。
“紫……月……你怎麽了？“雷淩雲并沒有什麽反應，倒是柳風鈴吓了一跳。
“現在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到底誰心裏有鬼。我們自己都應該知道吧？“趙紫月面對着雷淩雲冰冷冷的甩下這句話，”我很想知道接下來是哪一位了，雷淩雲？柳風鈴？還是我——趙紫月？“
“趙紫月“最後三個字，發音極爲有力，好似釘在了地上一般。
“紫月，你……你冷靜一點行麽？“柳風鈴眼看趙紫月有點失去控制想過去把她攔下來，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冷靜？是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靜再次發生是故以來，我第一次如此的冷靜。面對死亡，我甚至已經……我麻木的感覺了；或者說，淡然了，不管我是第幾位被解決掉的，在我臨死之前告訴我你的動機和手法，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能逃出這魔爪。“
“紫月你瘋了！我們之中誰會是兇手？等待劉繼峰，他們會給他們會給我們一個答複的。“柳風鈴極力的想挽回局勢。
“恐怕……他早已經等不及要對我下手了。哈哈哈！“趙紫月如同瘋癫了一樣，嬉笑，不！更像嘲諷……
“夠了！難道隻有你在煎熬中？那麽好我告訴你，我就是兇手，你現在就可以解決我了，來啊！“雷淩雲猛地站起身來跟趙紫月對峙，惡狠狠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吃活剝了一般。
然而趙紫月卻絲毫沒有跟他硬碰硬的意思轉個身便準備往樓上走。
柳風鈴趕緊拉住雷淩雲：“淩雲，你少說幾句，大家現在都很緊張啊，不要說氣話了好麽？“
“氣話？氣話？！我早已知道我的下場了……可憐的是元昊……這次出遠門……恐怕也是兇多吉少。爲什麽？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是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會發生這一切……“趙紫月又回過身來質問道。
“紫月……我想你是太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會。“柳風鈴又想上去扶住搖晃的少女。
“我還能走呢。”趙紫月再一次甩開柳風鈴的手，“如果……元昊能回來，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他。也許，我會去找他的。”
說罷，趙紫月便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客廳裏再一次恢複了寂靜。過了片刻，柳風鈴開腔了……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真兇的下一個目标會是誰。淩雲，你說呢？”
“我想，對于到底誰是真兇，我們兩個心裏都清楚得很吧？“雷淩雲詭笑道。
“我是不是該祝賀你呢？隻有一步之遙了。距離成功……如此之近？葉晗已經是半個瘋子了，冰月也就剩下半條命了……“
“哈哈哈！“雷淩雲放生大笑，”明天，等到明天。所有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就都不複存在了，沒人會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些愚笨的警察也絕不會發現我的天才手法，絕對不會，不過，柳小姐，我也不得不贊歎你的手法之幹淨，連我都看不出來呢。“
柳風鈴微微笑着靠在一旁的櫃子上，顯出她婀娜的身姿：“是嗎？我的手法……其實也不算很高超啊。主要是多虧你完成了做困難的一步。其餘的呢？一切都好辦了？“
“完全合乎法律手段，隻要等到這個月末文件生效後，一切就都屬于我們了！漂亮的公館，屬于海外的資産，林場、農場、工廠……我們擁有全世界的錢，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雷淩雲此時早就已經不可一世了。
“等等……你忘記了一個人，我們幾乎都忘記他了。“
“誰？我們還有遺漏？”
“元昊！”
“哦？我那個勤懇的管家？我當然沒有忘，我怎麽可以忘記家裏人呢？這小子也夠聰明，在觀察冰月傷口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你放的毒蛇！不過，我用趙紫月威脅他幫我收拾葉家的财産……不過再回來的路上……哈哈哈哈！”聽雷淩雲元昊看來真的是已經命喪黃泉了。
“話說實施計劃的過程中還是出現了不少意外的。”
“說的不錯。那個臭老太婆把葉曉雯的财産轉到我的名下。以爲這樣就可以試出我的好壞！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我們的計劃裏，下一個死的就是她。”
“我們還不得不把劉波也殺了，做成是葉老夫人被惡靈纏繞起夜殺人的假象……從而可以擾亂劉繼峰的心智。”
雷淩雲聽了靠近柳風鈴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也辛苦你穿着那老太婆的衣服去殺人了……“
“這倒沒有什麽……“柳風鈴感覺有點嫌棄雷淩雲的樣子，趕緊離開了那裏
，“不過這麽一搞就加大了你的嫌疑……我們就不得不陷害葉晗，轉移别人的視線……“
“說到這兒就還是得佩服柳小姐，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讓葉曉霞自殺？“
“這一點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不是說好了的麽。各自做各自的事，不該問的就别問……“柳風鈴越發的有些愠怒，”還有，你怎麽可以跟趙紫月那樣說！？“
“哎呀！“雷淩雲感到此時已經勝券在握了，”就算告訴她又如何？反正她也活不到明天！我擔心的是你，我的小心肝！有的時候我真的有點猜不透你！“
雷淩雲再次靠近柳風鈴有點想輕薄她的意思。
“哼！那就不要猜了！現在可不是**的時候，不要忘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那麽……今晚我先睡了，等到明天，我再和你一起慶祝。“柳風鈴說罷轉身就要上樓。
“當然沒錯，勝利日是一定要慶祝的，而且是好好的慶祝……“雷淩雲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對了！“柳風鈴突然停下，”不要忘了我們彼此的承諾，如果暴露，不許把對方供出來！“
“我知道！不過你放心，上面我已經打好關系了。就算暴露也不會有事的！“
“凡事還是小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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