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三人驚歎道。
“對，事情就是發生在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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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的嘉興遠沒有現在繁華，那時辛醜條約剛剛簽訂一年時間，爲了支付賠款清政府各種苛捐雜稅湧了上來，老百姓民不聊生。
那時嘉興城西有一戶小商人家庭有點過不下去了。這家人做大米生意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年景不錯的時候在嘉興也算個大戶。隻是後來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原本清政府的對米行、鹽鐵都有相應的管制政策，作爲重要的稅收來源想想也是合理的。
隻是因爲洋人的緣故，米價提的有點過分了。老百姓越來越吃不起飯，這一點卻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一些黑心的商人自然是接着機會發國難财，随着稅收的上漲開始變本加厲的哄擡物價。
而這戶家庭似乎還是有點良心，極力保持自家米價穩定。但是勢單力薄終究也是挺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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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人人品還是很好的嘛~”
或許是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輕松了，三個人聽起故事來還是津津有味的。
“這是當然啊！當時嘉興有多少人都是靠人家才活下來的！”吳大媽說到這裏眼神裏就閃出幸福的光芒。
“那家人姓什麽啊？”劉繼峰此時好奇地問起。
“姓什麽？讓我想想，事情過去這麽久，也很少有人提起你這麽一問啊，我還真一下子沒想起來……”
“大媽，不急您慢慢想我們今兒正好有時間！”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姓秦！”
“秦？！”劉繼峰這時疑惑的重複着。
“對！”吳大媽此時興緻也是越來越高，“你們知道麽？當時這秦家最出名的不僅僅是這誠信經商。”
“還有什麽啊？”鍾雲也聽得入了迷。
“就是他們家的大小姐，好像是叫……秦夢媛。”
“秦夢媛？”
“是呀！”吳大媽說到這裏捋了捋頭發，“那個秦小姐啊，當時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不知多少求親的人把秦府的門檻都踏平了。”
“真的假的啊？”吳曉迪此時有點半信半疑的問道。
“這是當然，那個是我也年輕。在這一片也算是俊姑娘了。但我跟人家秦姑娘比當真是差太遠了！”
女人這麽說已然是十分不易。雖然本人對女人的了解不是很深入的，但總覺得女人善妒在概率上比較大。在談論關于美貌的問題上，往往會顯示出另一種感覺。其實這種感覺不僅僅會出現在女人身上，我覺得每個人可能多多殺殺都會有一點。
雖然不是說每個人都是美人型男吧，但每個人對自己的樣貌總歸會有一定的評價。即使再醜的人也不會天天把自己醜陋的外形挂在嘴上。我們評價自己樣貌時往往會用“還好啦~”，“雖說不美，但也不醜”之類的話搪塞過去。
吳大媽評價自己年輕時樣貌時用“俊姑娘”一詞，想必是對自己的樣貌還是很滿意的。往往對自己樣貌滿意的人，會有種鄙視他人的下意識。比如在街上遇到個美女，若是普通女人可能頂多看上幾眼。但是對于那些自認爲美貌的女人，可能會下意識的與之一比，而誰勝誰負往往就不得而知了。女人之間的小秘密，往往是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中發生的。那不爲人知的神秘，也許男性永遠也不能理解。
當然了，這都是我個人的看法。書歸正傳，既然吳大媽都這麽說了，想必那秦夢媛真的是有沉魚落雁之容吧。不管你們信不信，至少坐在一旁的三人是深信不疑。
“就算是個美人也不會這麽出名吧？”
“這是自然！”吳大媽贊同的點點頭，“那秦姑娘不僅僅是樣貌出衆，更是有菩薩的心腸和出衆的聰慧！”
“天下還有這等完人？”劉繼峰此時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這是當然！秦家原本就家教開明嚴格，秦姑娘原本就學識淵博。再加上秦家夫婦也是活菩薩，姑娘的心腸自然也是十分好的。”
“這倒也說得通。可是這跟武哥查的案子有什麽關系呢？”
“小姑娘不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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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業的競争中，自身利益的保護自然是重中之重。隻是在當年，誠信經商在老百姓眼裏往往比什麽都重要。
秦家維持米價不變的主張引來同行的不滿！同行對其十分痛恨。之後與官府勾結，對秦家實施制裁。秦家雖然不是什麽豪門望族，但畢竟還是有幾分基業的。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兵敗如山倒，商場上更是如此。
原本秦家極力支撐米價已經是透支家業了，加上官府與同行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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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家就這麽垮了？”吳曉迪還是那麽感性，很容易就被帶入到故事裏。
“這當然沒有！”吳大媽這時笑笑道，“當時上海來了一家大戶暗中支持秦家！據說那秦家小姐更是對他家少爺芳心暗許，隻是……”
“隻是什麽？”
“人家少爺已經有了家室！”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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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在嘉興小城發生的商戰，自然是不會被記錄在曆史中的。但是商業戰血腥程度也不輸于真實的戰争。短短三個月的價格戰，官府把規定的儲備糧暗自資助其他的米行。而秦家的貨源就是靠着那上海的貴人幫助。
好在秦家的名聲在外，口碑甚好，老百姓十分追捧，才在這場商業戰中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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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呢？之後呢？！”此時的吳曉迪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之後啊！那秦家小姐好像就出嫁了，至于嫁給誰了我們就不清楚了。隻是後來過了大概七八年的樣子……秦小姐帶着一個男孩回到了嘉興！”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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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地，歲月如梭滄海桑田。原本在商戰中勝出的秦家，已經今非昔比了。商業戰結束不久，秦家小姐出嫁，可是過了三年秦家老爺就病亡了。
家裏的頂梁柱死了，自然生意就垮了下來。短短幾年的時間，秦家家業盡散，原本熱鬧的庭院已經頹圮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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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啊！秦小姐就帶着那男孩在嘉興就住下了，平時也不跟鄰居來往。後來聽說秦小姐也生病死了……”
“死了？”
“對！”
“那個男孩呢？”
“你們那個同事就是來打聽那男孩下落的啊！”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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