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迪心裏很是不高興但是她也清楚這個時候應該以大局爲重。隻是這種事情自己以前都沒有做過，自己心裏挺沒底的。另一方面鳳凰和鍾雲坐在卡座那邊觀察着情況，劉繼峰倒是已經悄悄地摸到了那洋人的旁邊。

“MayI？”吳曉迪走到了那樣人的旁邊，指着他旁邊的位子。吳曉迪以前跟着葉曉雯學過幾天英語，至少能應付了宴會上的一些洋人，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應付得來。

“Yeah!Ofcourse!”那樣人看吳曉迪走過來，原本斜坐得身子坐直了起來。

“What’sanicenight!”吳曉迪坐下來跟那樣人沒話找話聊，“Areyouwaitingyourfriends?”

“Nope！Justmealone!”

“SodoI!”吳曉迪看搭上話了就接着往下說，“……I’mLucy”

那樣人見面前的這個漂亮姑娘這麽熱情，倒也稍微客氣了起來。但是眼神裏可以看出對吳曉迪沒有什麽興趣。

“John！”

“So……Whereareyoefrom?”

“London.”那人有口無心的的随便的答道。吳曉迪見這人一直這麽冷淡，就索性豁出去了，用腳蹭着那樣人的腿。

“Oh！That’snotagoodidea！”

吳曉迪就這麽直接的被John拒絕了。吳曉迪自己内心很是受傷，總覺得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這老外還是不上鈎。扭頭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劉繼峰。劉繼峰一直在一旁注視着這邊。看到吳曉迪滿臉窘相，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自己馬上過去。

“大小姐，你怎麽又跑到這兒來了？”劉繼峰走到吳曉迪面前就說了起來。

“……”吳曉迪遲疑了一下，“我到哪裏還用不着你個下人說三道四的呢！”

“大小姐，最近晚上不安全。您出門好歹把我叫上，讓我能保護您。前幾日，你的好朋友劉丹丹劉小姐不就是這麽出事的麽？這幾日劉老爺生意都顧不上，好多生意都交給老爺來做了。老爺讓我這幾天跟進您，别出什麽事。”

“你放心吧！這位小姐在我身邊就不會出什麽事的！”John這時竟然說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吳曉迪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我一直沒有說我不會中文啊？”John有點裝傻充愣的嫌疑，“有我在，就不勞您操心了。”

“這……”劉繼峰顯得很尴尬，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樣子。

“沒聽見這位洋先生說的話麽，哪涼快哪呆着去！”吳曉迪狠狠地白了劉繼峰一眼。

劉繼峰識趣的走到了一邊。吳曉迪看見劉繼峰走到了不遠處，剛準備繼續跟這男人說話的時候。沒想到這洋人先發問了。

“你認識丹丹？”

吳曉迪一聽，心頭一緊。原本自己以爲這男人就跟黃梅鳳認識，若是這男的再認識劉丹丹的話。那這人豈不是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或者是同謀？吳曉迪上下打量了這洋人一眼，也沒發現這洋人少根指頭。後來一想，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接着聊下去。若是這男人一會兒問起我身體狀況，我就說我有先天性心髒病。這招引蛇出洞應該不錯！

“對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吳曉迪趕忙接着說下去，“前兩天她出事了，我很是傷心。今天就過來玩一玩解解悶，這不就是遇到你了麽？”

“是麽？”John接着往下問，“那你這幾天有沒有知道……有個黃小姐也出事了呢？”

“……”吳曉迪心裏突然沒譜了，黃梅鳳的事情由于黃耀在報業的勢力沒有一個人敢提起。也就是說，除了他們幾個人以外應該沒有人知道黃梅鳳的事情。

“梅鳳姐怎麽了？我前些天還看到她，你就别逗我了！”吳曉迪倒是裝傻充愣起來了。

“……沒什麽！我說的逗你玩呢！”這洋人好生奇怪，一下就顯得冷淡了起來，“這樣，我有事就先走了！”

吳曉迪這時覺得這洋人十分可疑，從包裏摸出手槍抵着那男人的胯部：“走可以，隻是我的槍不同意~！”

“哼！”這男人一點也不吃驚倒是顯得很冷靜，“你想怎麽樣？”

“跟我們走一趟！”劉繼峰察覺到情況不對，擋住别人的視線。拍了那洋人肩膀一下，眼神跟男人交彙了一下。

“看來我也不能說不對不對？”

*

“你爲誰工作？”劉繼峰和吳曉迪把那洋人帶到車裏盤問。鳳凰和鍾雲在車外面放風。

“我是個商人。”

“說！”劉繼峰有點憤怒的吼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是個商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人依舊很冷靜的回應劉繼峰。

“……”劉繼峰沒有說話，開了車門，“鍾兄，交給你了。”

鍾雲明白劉繼峰的意思是讓自己學老上司方天偉一樣稍微教訓一下這洋人。其實鍾雲并不喜歡這樣，但是這次不同。這男人認識劉丹丹和黃梅鳳，而且說話都閃爍其詞。如果真的是外國人主使的這案子，想必他們是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面。

鍾雲打開後車門，踹了那洋人幾腳。那人面色不變，還是那句話：“我是個商人，我什麽都不知道。”鍾雲打了那人幾分鍾，那人語氣和說的話一點都沒變。這時劉繼峰很生氣的一把鍾雲推開。拿着自己的槍抵着那人的頭：“說不說？！再不說我就開槍了！”

“頭兒！别亂來啊！”吳曉迪明白這殺美國人可不是個小事情。

“繼峰！咱們再想别的……”

“都給我閉嘴！”劉繼峰怒不可赦的，“說不說！”

“我是個……”

“啪……”劉繼峰扣動了扳機，沒有子彈……

那樣人閉着眼睛，好像是吓了一跳。劉繼峰坐了下來：“軍情六處哈？”

“……”那人依舊沉默不語。

“不知道你爲什麽盯上那兩個姑娘的，但是我們也是再找殺她們兩的兇手的。不管你出于什麽目的。我現在跟你在這兒廢話是爲了你好，我們是受雇于黃耀的。我完全可以把你交給他，到時候不管你出于什麽目的我相信黃耀都不會原諒你的。而且！我相信到時候他會把你交給國民政府……要知道中統也不是吃素的。”

“……我也在查是誰殺了她們兩。黃梅鳳前天跟我分手以後就死了，我以爲是有人跟着我。然後對她……不利……今天我來酒吧一是來買點情報，二是有沒有什麽其他收獲……這位小姐過來的時候，我沒有上心……直到”

“直到我說她認識劉丹丹，才引起你注意的麽？”劉繼峰結果了話頭兒，“什麽人會跟蹤你？什麽人又會對她們倆不利？”

“……”

“我隻是個私家偵探，隻想找到兇手。你這個樣子的話我隻能把你當兇手看待。”劉繼峰倒是毫不客氣的跟這間諜談起條件來了。

“……劉丹丹和黃梅鳳的父親，一直在跟德國人做生意……”這樣人終于開口了。

“國民政府跟德國政府關系很好……兩國之間買賣商品很正常啊。”吳曉迪這時插了進來。

“你懂什麽？”那樣人這時倒是很嫌棄吳曉迪的樣子，“金融危機以來，各國都應接不暇。德國原本作爲戰敗國就擁有很多賠款，民衆生活水平一直不高。希特勒上台以後開始擴張軍備。他們已經違背了很多當時簽訂的條約……近幾年，國民政府以煤炭作爲交換跟德國政府交易軍火。黃耀和劉全私底下跟德國政府有秘密交易……德國政府可能利用這些交易交換來可以制造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

“你的任務是……接近劉丹丹或者是黃梅鳳，獲取交易信息？”

“不……我的任務是……摧毀黃、劉跟德國人的交易往來。徹底的斷絕德國政府的原料來源……”

“歐洲的事情我現在不關心……”

“德國遲早會再次發動世界大戰的！”

“還是跟現在的我一點關系沒有！說我想聽的。”

“德國間諜一直防止我們接近黃、劉兩個人……所以……”

“所以你就接近劉丹丹和黃梅鳳？”

“……”

“你懷疑是德國間諜殺的他們？”劉繼峰繼續盤問這個自稱是“John”的男人。

“……”

“你走吧……”劉繼峰打開車門讓這人下去，“這兩個人不是德國間諜殺的，他們不會這麽蠢得。你有見過暗殺人還專門留下線索的麽？”

“……”那人下了車，“‘帶血微笑’的事情我略有耳聞，隻不過我不相信那麽巧……我沒接觸一個人那個人就死了……我覺得……“

“我們沒時間跟你廢話！”劉繼峰招呼鳳凰和鍾雲上車，“要怪就怪你的那兩個對象都有先天性心髒病吧！”

“……”

“至于軍火交易的事情……”劉繼峰臨上車前看了John一眼，“我會跟黃耀說的……至于他聽不聽，就看他了。John，後會有期！”劉繼峰上了車向窗外揮揮手。

“CallmeWesley！”這洋人終于把自己的真名說了出來，“後會有期！”

吳曉迪發動了車子緩緩地行使在漆黑的馬路上……

“頭兒……那個衛斯理是好人麽？”

“不知道……總感覺以後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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