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峰思考了片刻接着說道,“武老闆聽說你幹這行時間很長了?”
“哪裏哪裏,我買保險箱也沒幾年時間……”武凱擺擺手。
“武老闆誤會我的意思了。”劉繼峰陰險的挑起嘴角,“我是說武老闆幹這溜門撬鎖的生意……時間很長了吧?”
“這……”武凱心裏有點打鼓,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幹過那勾當了有什麽好怕的便解釋道,“劉探長你說笑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幹過那勾當了,現在隻做正當生意……”
劉繼峰聽了以後哈哈大笑:“武老闆真是不識逗,我劉某不過是在拿武老闆消遣而已。”
武凱聽了心裏倒松了一口氣,隻是這劉繼峰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過想必這武老闆這開門撬鎖的技藝應該是沒放下吧?”劉繼峰借着酒勁對着武凱挑了一下眉毛。陰險的寒流迅速的吹過了武凱的後脊梁骨,武凱隻覺得一身寒意,冷不丁襲來……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呵……呵呵……”武凱苦笑道,“這……自然是……不會忘得。”
“那就不知道是您賣的保險箱厲害還是你的高超技藝厲害了?”劉繼峰像是喝高了一般開始胡言亂語,這武凱心裏卻一直打顫……這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武凱心裏想我的确沒做什麽溜門撬鎖的勾當,自己怎麽就這麽不識逗呢?
“這個……”武凱感到十分尴尬,“這……這就不好說了。”
“武老闆謝謝你的招待了”鍾雲看到這清形已經十分尴尬了便趕忙開口調節氛圍,“武老闆,這個……你看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然就領我們上去看看董成必的公寓如何?”
這武凱一聽不用在這裏被指桑罵槐心裏别提有多舒暢了,趕忙說道:“那好!咱這就走!”
劉繼峰和吳曉迪似乎對鍾雲橫插一句并沒有什麽反對的,見武凱這麽爽快的答應了鍾雲的請求便起身跟着主人一起上樓了。
四人走到三樓,随着武凱的指引走到了董成必租住的出租屋外面。武凱麻利的用鑰匙開了門,進來後便把燈打開。三人側身進來一看,這公寓倒是不錯。地方挺大而且光線也挺好,隐于鬧市而且看上去還是很舒适的。吳曉迪心裏想這董成必倒是挺會選地方的,這住的地方可比自己住的那屋子強多了。
這屋子并沒有雖然沒有房間的門間隔,但是這房東細心這廚房、書房、卧室雖然都在一起倒是一看就分得清楚。
衆人一進門正對的就是竈台,竈台上灰很多想必這主人是很長時間沒有自己煮過飯了。竈台右手邊便是一扇窗戶,可以看到幸福街幽靜的街道。之後過來便是一張書桌,這書桌上比起竈台倒是十分幹淨,上面的資料、筆架倒是碼放十分規整。這書桌前後都有一把椅子,隻不過這書桌外面的那把椅子并不面向書桌而是面向門口。再過去便是床頭櫃和床了,普普通通的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整個公寓,寬敞舒适雖然沒有什麽華麗的裝飾但是對于一個走私販來說的确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劉繼峰走進了屋子,現在鍋台那邊看了看、摸了摸。然後就在這屋子裏轉來轉去仔細打量。吳曉迪也分頭對這屋子進行探查,唯獨這鍾雲和武凱站在門口看着這兩個人。最後劉繼峰站在那面朝門口的椅子面前停住了。
他站在那裏四處的大量整個房間,最後被書桌背後牆上的風景畫吸引住了。
“鍾探長,沒想到這董成必還如此懂得欣賞。這公寓裏竟然還有如此美妙的油畫……真是想不到啊!”劉繼峰雙眼緊緊盯着那畫……
“這……”鍾雲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劉繼峰,竟然語塞了。
“說來也奇怪。”吳曉迪靠了過來,“頭兒,這董成必既然喜歡這西洋油畫爲什麽這公寓牆上都這麽空唯獨那裏就一幅畫呢?”
劉繼峰聽了便笑起來:“這我怎麽知道呢?你得問董成必去啊~!是不是武老闆?”
“這……自然”武凱此時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僵硬,低聲的答道。
而劉繼峰說罷之後便絕口不提此事,開始仔細勘察這面向門的椅子……
“想必當時這董成必的屍體就是坐在這椅子上的吧?”劉繼峰單膝跪在地上仔細的看着這椅子,一邊看一邊問道。
“對……對!”武凱聽了趕忙應道,“我這屋子就沒有動過。當時我從樓下上來一進門就看到了。真是吓死我了!”
劉繼峰站起了身,若有所思:“鍾探長還記得當時也凡是怎麽說的嗎?”
“葉帆說,他進來的時候這董成必已經死了而且是掉在這書桌前的天花闆上……”一邊說鍾雲一邊放上看。這天花闆并不跟我們尋常人家一樣,由于這屋子很高,這天花闆上有兩三根橫梁,橫梁上立着木柱子支持着整個天花闆。
“武老闆你怎麽看呢?”
“這……”武凱被這一問顯得有些躊躇,“這葉帆即是殺人兇手,這他說的話自然不能信喽!”
“哦?是麽?”劉繼峰停了一下接着說道,“不過武老闆,話說回來您家這房子倒是有意思。我還有頭一次見這樓房有房梁的。”
“呦!這幾位就有所不知了吧?”武凱這時臉色顯得輕松了許多,“這樓房不是咱武某造的,是一個日本的公司造的。當時不知道是要做什麽用,這牆做得特别的厚,房頂造的特别的高。這房間這麽大,又沒個承重牆,所以啊就有這橫梁支着天花闆。這房子才不會塌嘛!”
“想必是這日本公司出了事,讓法租界給抓了。然後再轉賣給武老闆的吧?”劉繼峰接着問道。
“那是……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别說您劉探長了,當時這鍾探長還沒到巡捕房工作呢!這您是怎麽知道的?!”
“這麽厚的牆,窗戶又不是特别的大。整個樓房構造這麽奇怪,每個房間都這麽大,雖然你武老闆把這每個房間都改裝過,但是這房子之前是幹什麽的是瞞不過我劉某人的。”劉繼峰慢慢的說道,“想必這地方當年是日本人在法租界的一個情報站。你們看着窗戶開的位置能把整棟樓周圍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這麽高的天花闆可以放進來比較大型的設備。請這麽厚一是可以隔音其次倒是可以讓房間冬暖夏涼。”
“這……”武凱聽得這劉繼峰的講述已經暈了,可是對方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武老闆,想必這房子還有很大的地下室吧?啊?”劉繼峰走過來拍了武凱一下,“這地方不僅是情報站,想必也是個臨時的監獄和招待所。接待和關押情報人員。日本人利用公司做掩護,在這裏搜集民國和法國的情報。必要的時候也是一個安全屋。”
“如此說來,這好像方總探長倒是跟我提過當年抓了一夥日本特務的事!”鍾雲聽着劉繼峰的叙述好像想起來些什麽。
“如今卻成了董成必葬身的地方……”劉繼峰這時盡顯的有些惋惜,“曉迪,踩着凳子上那房梁上看看!”劉繼峰右手一指那房梁。
“好嘞!”吳曉迪倒是很爽快的答應道。
這鍾雲在一旁看着心裏到打鼓了,這上房的事竟然叫女士去做,這劉繼峰倒是有意思。鍾雲自己本想搶下來這活去幹,但是看這吳曉迪動作麻利一下子就已經蹿上房梁了便也不好再說什麽。
“頭兒!找到了?!”
“找到了?”這鍾雲聽了以後心裏十分納悶,那房梁上會有什麽?
“那就給鍾探長和武老闆說說看發現什麽了?”
吳曉迪用手去量,一邊量一邊說:“有一條一指來寬的索痕,這痕迹上還有紋理,跟董成必脖子上索痕的紋理倒是挺像的。”
“看來這葉帆說的也不全是謊話呀!”劉繼峰對着武凱點了點頭,然後把頭轉向了鍾雲“鍾探長,麻煩你把那油畫從牆上取下來……”
武凱一聽,臉色突然一下變得十分不好看。鍾雲此時心裏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但是既然劉繼峰說了,便隻好來幫忙。鍾雲就上前把這風景油畫取了下來。此時吳曉迪已經從房梁上下來了,衆人看着這油畫……取下來後,後面竟然藏着一個保險箱!
“武老闆,你是這方面的專家,能麻煩你幫我們打開着保險箱。我們想看看那裏面有什麽東西。”劉繼峰湊到武凱的耳邊對他說。
“哦……”武凱此時已經慌了神,兩腿一直在發抖。
“你個小人!”劉繼峰突然大聲叱喝到,武凱這麽一聽直接吓得跪到了地上,“這保險箱也不用開了吧?裏邊應該什麽也沒有對不對?”
“這……”
“鍾探長,記得你說過,這董成必是定期把錢存到銀行的。那麽想必這董成必在存入銀行前肯定會把錢藏到什麽地方。這房間裏一眼望去都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藏錢,唯獨這油畫顯得十分怪。這董成必一介流氓之輩哪懂得什麽藝術?想必這油畫後必有乾坤!”劉繼峰此時站在武凱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董成必死狀是被繩子勒住窒息而死……而這房梁上也找到了索痕。證明這葉帆說的是沒錯的。而這武凱卻一至否認想必是有什麽隐瞞之處啊!”
“哎呀!劉探長,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啊!這葉帆是不是殺人兇手,我也是聽别人說的呀!”
“那再狡辯是不是?若是尋常人家深夜有人來訪,然後來人匆匆忙忙走掉了。這房東想必察覺後就直接上樓查看了吧?而你呢?武房東?你竟然能安安穩穩的睡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才去查看!是不是很可笑啊?”
“這……”武凱一下子被問得無話可說。
“再說這風景畫,我剛剛看的時候這畫挂的有點歪。牆上畫角處地方,有一個直角形的地方要比别的地方顔色淡。想必是那裏以前才是畫以往挂的位置。由于長時間有畫堵着,所以灰塵落不上去才呈現出比周圍牆顔色淡很多。若是主人的話應該會注意到這一點……但如果是别人的話……”劉繼峰此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武凱,“說!你應該先殺人越貨,然後僞裝成這董成必上吊自殺的假象。誰想這葉帆誤打誤撞來訪,走的時候慌慌張張把刀子落下。而你見有了替死鬼就把這屍體放下來,把到捅了進去從而嫁禍葉家三少爺?!”
“這……我……”武凱顯得十分緊張!
“不要支支吾吾的!快說!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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