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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瘋癫老頭壞雅興


“達令,你在資金上一向謹慎今兒個怎麽一下就給那王祖靈一萬傭金?”待二人走遠葉曉雯禁不住發問。

“葉兒,你看此地。若是你你會開價多少?”雷淩雲得意的說,“若是我遇到個大客戶二十萬的價格都開得出!這王經理跟我們做生意果真就是賣房子?哪有那麽簡單,無非是想以後在我們葉家撈點便宜。如今多給他一萬傭金,今後少跟他糾纏便是,省的日後麻煩。”

攀龍附鳳的道理誰不明白?但是有錢人的門檻若是那麽好攀,豈不成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對大戶人家來說不怕欠你錢,就怕欠你人情。畢竟錢是有數的,人情說值多少錢還真不好說。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錢擺平的是就早些擺平省的日後麻煩。

“是啊,達令你說得對。”葉曉雯聽了也想明白了,“别說啊,這房子還真不錯!你看這前面的草坪,以後我就可以天天在這裏騎馬了!”

“哎呀!你啊,要小心你那病,明知道自己心髒不好還每天這麽不讓人省心!”淩雲顯得不太高興,“你看看你每次出去,葉老夫人哪次不擔心你出個什麽危險!”

“好啦好啦!知道了!”葉曉雯毫不顧忌的開始撒嬌,“達令,你看這裏在公館樓上肯定是一覽無遺,之後我出來騎馬,咱媽坐在陽台上就能看到肯定會放心啦!再說了,我不是還有你嗎?你就是我的速效救心丸!”

這葉家老先生葉誠教一共有兩個女兒,哪一個都是寵愛有加。這兩姐妹要說跟誰最親,那肯定就是父親了。葉曉雯最貴爲千金,但是從無嬌貴之氣。從小便天資聰穎,之後更是海外學成歸來,在生意上都能獨當一面。葉老先生爲培養女兒,在美國陪讀半年,在上等交際圈裏親自帶着女兒見世面。專門托人找了個旅美多年的老師教她英語法語,而這老師自幼在美國長大算來比這葉曉雯也就年長一歲,一來二去也算個閨中密友了。

待葉曉雯回國後這柳風鈴柳老師更是住在葉家與葉曉雯葉曉霞兩姐妹終日在一起。而這葉曉雯回國後更是一鳴驚人,在生意場上出奇的幹練。葉老先生很快便把自己名下的一些産業交由女兒打理。這葉曉雯在生意場上素有冷美人之稱,交際應酬是一方面,平日裏都是嚴肅冷清,讓人接近不得。多少提親的人都被吓跑。而這葉曉雯怪就怪在,一旦面對家人什麽哥哥、弟弟、妹妹時就出奇的溫柔,尤其是在那爸爸面前撒撒嬌、鬧鬧脾氣就如尋常人家女兒跟父親一般。正所謂每個人都有鮮爲人知的一面,這外人又怎知一般冷峻的葉家二小姐會有如此溫婉的一面。人們更是猜不透那雷淩雲是如何将這葉曉雯馴服的如此死心塌地。這得從三年前那場劫案開始說起。

以前曾提起過,當年劫案調查時雷、劉二人出現過重大分歧。那時雷淩雲登門苦求葉家人松口接受他的觀點,開始葉家連門都不讓他進。這雷淩雲好不郁悶。再說這葉家兩位小姐,自小受父親寵愛,父親突然離去讓她們打擊太大。那時葉家四小姐葉曉霞還小,整日也就隻能鑽到母親身邊哭個不停。而這葉曉雯自知母親心裏也不好受,這在家裏強撐的,到外面卻夜夜買醉。

那一夜,天色已晚。這葉曉雯從酒館出來準備回家。走到那一條小巷的時候,被一幫酒鬼攔下。這市井流氓見到這到最肥肉便兇相畢露。這時雷淩雲出現将衆人趕跑,按理說把這葉曉雯送回家便好。誰知葉曉雯心髒病犯了,便趕忙送到醫院。按說這葉曉雯先天心髒便不好,之前也發過幾次病。但是症狀還是比較輕,但是這段日子夜夜買醉,剛剛又遭攔路估計這一時激動引得病發。這雷淩雲在之後被問起,說是恰好路過,誰不知是爲了破案跟蹤這葉二小姐。

在葉曉雯醒後,問起聞訊趕到醫院的家人是誰救了自己。這雷淩雲尋思倒是個葉家人套近乎的機會,在葉曉雯住院期間天天探望。開始葉曉雯知道就自己的正是那日日上門求家人早早結案的雷淩雲也不怎麽搭理。的确如此,這結案如此蹊跷旁人都看得出作爲受害者家屬又怎能不知?而這警局也有人找出疑點,作爲受害人一方按常理都是但凡有一絲一點都不願放過。但畢竟是救命恩人,這葉家二小姐也不能太過分。

誰知這雷淩雲開始絕不提案情,反而卻安慰起喪父之痛。那些日子,葉曉雯跟雷淩雲一起回憶幼時往事,雷淩雲爲人心細善于傾聽更是讓葉小姐對其映像大爲改觀。在醫院最後的幾日裏,這葉小姐更是露出鮮有的微笑。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着急的不僅僅是劉繼峰更是葉家老小。俗話說人死入土爲安,但是按規矩不結案死者不許入葬,這葉家人能不急麽?而此時雷淩雲也由葉家二小姐作爲突破口逐漸攻破葉家老小,就剩這葉家四小姐葉曉霞還認死理。最終這一次對決在失去了葉家人的支持下劉繼峰敗下陣來。

話說這大案了結,這雷淩雲便也不好叨擾這葉家小姐。而這葉家小姐卻突然整日郁郁寡歡,或許是那幾日的交往讓這葉曉雯芳心暗許。俗話說這心意能瞞的了父母卻瞞不了這好友,柳風鈴在葉家這麽長日子便早就看出葉曉雯心裏那些許少女情懷。

之後那葉曉雯便常常跟着嫂子去警局探望自己的大哥,誰不知這看望大哥是假,見見情郎是真。這雷淩雲是何等聰明的人物怎會不知小姐心意,若能跟葉曉雯在一起也免去自己整日打打殺殺。這一來二去兩人便開始了這地下戀情。

但是這葉家畢竟是豪門大戶,你個小小探長豈能随便高攀?葉家開始極其反對,且不說你到底是喜歡人家姑娘還是看上這豪門的身份。單就說你在劫案中讓人家一家不舒服,能讓你進門都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而這雷淩雲倒也機靈,看這葉家除了葉曉雯同仇敵忾,也怪是吓人。這雷淩雲便從大舅哥葉晗開始入手。葉晗原本對這件事就左右爲難,一面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妹妹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面則是家裏的媽媽……索性就什麽也不摻和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雷淩雲第一步作戰成功後就轉向了葉家三少爺葉帆,那時葉帆也是半大孩子馬上就要出國學習了,雷淩雲就天天領得到處玩玩耍耍。這葉家小少爺原本就涉世不深,日子一長了覺得這姐夫倒挺不錯的。至于葉曉霞……這就說到雷淩雲痛處了,這葉曉霞根本就是油鹽不進。當時葉家上下都贊同結案,就是這十幾歲的葉曉霞偏偏不同意!倒也難怪,小小年紀沒了父親,自己也還不成熟。所以事到如今,葉曉霞都對雷淩雲不感冒整日見了都陰陽怪氣的。

至于那葉老太太,開始的确十分堅決。當時柳風鈴曾因爲支持葉曉雯跟雷淩雲戀情跟這葉老太太大吵一架,最後被趕出葉家,到現在也沒有再回葉家在報社做起了記者。柳風鈴被轟出葉家後,這也家老太太讓管家元昊天天盯着葉曉雯不讓她出門。葉曉雯也要死要活鬧了一陣,什麽傷心話都說過,母女關系一轉直下。這女兒是天天說母親對自己不好,不如爸爸對自己好,要是爸爸在一定會答應的。這不是天天往葉家夫人心口上撒鹽嗎?這母親也覺得是對女兒好天天就是以淚洗面……事情就這麽一直僵持的,誰也沒有辦法。

話說這一日,雷淩雲拜訪葉家,葉老太太沒辦法跟着小夥子見了一面。曾想勸勸這小夥子别再糾纏自家閨女,誰知這雷淩雲當着葉曉雯的面跟葉老太太說:“老夫人,您别的就不用說了我同意跟葉兒分手。”

這葉曉雯當時就傻了,還希望自己的情郎在媽媽面前怎麽表決心、怎麽說自己對他重要,結果這雷淩雲竟然說出了分手!當時衆人也都震驚了,這葉老太太也是摸不着頭腦……

“葉老夫人,最近您家裏的事兒我聽葉晗說了。”雷淩雲兩眼通紅說話哽咽,“葉兒這些天跟您鬧的也不愉快。我覺得,如果是因爲我……我覺得真挺不合适的……葉家前些日子才經曆了那麽多不愉快,本來都已經好了些,若是因爲我傷了您母女感情傷了您還有葉兒身體真的是得不償失。葉兒那病您也清楚,不能激動,天天跟您争個面紅耳赤很不好。看來我跟葉兒今生是無緣了,希望來生能再續前緣!”說罷,給老太太鞠了個躬。

不知道各位聽了這段話心裏是怎麽想的,至少這老太太心裏突然覺得不是滋味……猛然間覺得這孩子挺好的,首先能說出這段話至少說明這孩子他孝順啊!其次是真的在乎我們家曉雯。再者也識大體知道豪門鬧出個母女不和的醜聞傳出去不好聽。最後有勇氣說出這一般話他就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是爲了錢才勾搭我家孩子的。這葉老太太心裏正捉摸着,葉曉雯可站不住了。她那個時候哪想得了這麽多,隻覺得委屈,差點沒氣背過去……晃了幾下,總算是沒有發病,氣的跑出了家門!

這雷淩雲一看不好,趕忙追了出去。追到鬧市區,一把把葉曉雯抓住,還沒說話這葉曉雯回身就是一巴掌扇到臉上……多少小報記者都後悔當天沒有上街溜達,若是拍到這一幕,不知能賣出多好的一個價錢。

“你個騙子!”葉曉雯轉身欲走。

“葉兒!聽我說!”雷淩雲趕忙攔下,“葉兒,我當然是真的愛你。但是咱們這樣始終不是個事兒吧?!你媽媽那邊一直不同意,你們天天鬧!你大哥說一天吃飯你也吃不了幾口,難道我就不心疼了麽?與其這樣大家都難受,索性就算了吧!”

“你怎麽能這個樣子。”葉曉雯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不是說好了不管怎麽樣都一起面對的麽?”

雷淩雲一把抱住愛人:“好了,别哭了。隻要你心裏有我,我就知足了……”

小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相擁在街邊。那一刻對于這兩人來說也許就是最後的甜蜜。這樣一幅畫面,永遠的留在了我的腦海裏……老街旁,小雨下,離人傷秋。正所謂: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不羨仙無情,唯喜相思豆。

另一方面,這葉老太太經曆這件事後覺得這雷淩雲不是當初想的那個樣子,便答應了兩個人的事。兩人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經過了兩年多的時間考驗,這葉老太太終于答應了兩人的婚事……

“達令,我們的婚事……真的是委屈你了……”二人看完房子往出走時,葉曉雯突然說起了……

“沒事!”雷淩雲轉過身看着愛人的雙眼,“不就是入贅麽?反正我父母也早亡了。如今你媽媽也這麽信任我,生意上很多事也讓我打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呀……”葉曉雯轉過身害羞的說道,“有什麽高興不高興的,都是一家人了……”

“對對對!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雷淩雲見四下沒有别人,把愛人抱起轉起了圈圈!

“哎呀!好了好了,把我放下來!讓人看見多不好!“

“這裏哪有什麽别人啊……“

“年輕人啊!你們怎麽到這裏來啦?!”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雷淩雲一看有旁人,馬上把葉曉雯放下。整了整衣服,定睛一看。院門口有一老漢,身穿長衫,背躬的厲害。站在那裏晃晃悠悠,神神叨叨。雙手拄着一個幡,幡上寫着“勝諸葛蔔卦”,長衫上的補丁說明這老人生活窘迫。

“老人家,這該我們問您哪!你怎麽在這兒啊?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葉曉雯關切的上前問候老漢。

“這小妮子!你懂什麽!?”這老漢睬都不睬這葉曉雯,往前走了兩步指着公館罵道,“你以爲我願意來這鬼地方啊!”這老漢陰陽怪氣的聲音整的人心裏發顫。“前線日子,老朽路過那山下的上井村,看到有幾輛車往這兇宅開。心裏想難道又有人要住這裏啦?所以啊,我今天就過來,讓他們趕快離開這裏!”老人說話每個字都拉長了音調,跟中了邪一般。

“老人家,您說的沒錯,我們是準備搬到這裏來!”雷淩雲迎上去,“您怎麽說這裏是個兇宅呢?”

“年輕人!”老人快步走到雷淩雲面前高喊着,把雷淩雲吓了一跳,“你們知道什麽!不知死活非要來這……受到詛咒的老宅子!”

“什麽?詛咒!?”兩人吓了一跳!

“唉,是啊,這地方原來是白家的宅子,可後來一場大火把老宅燒了個片瓦不留,後來又有一家姓楊的買下了這裏蓋起了公館,可那家姓楊的後來也破産了,搬離了這兒。”老人家邊走邊搖頭,神情恍惚……

“這裏難道是坊間流傳的楊公館,原來真有其事?”雷淩雲好像對這事兒有過耳聞。

“年輕人,聽我老人一句勸,快點走吧,千萬不要再來這兒了,免得招來殺身之禍啊!唉……若冥頑不靈,恐怕悔之晚矣。”老人走了過來,“唉,讓我看看你的手相吧。”

說罷,拿起雷淩雲的手看了一眼……“你可以活得很好!但千萬不要來這裏!”僅看了一眼,便摔倒了,一邊往起爬,一邊說得到,“馬上走,卦金我分文不取了!”說話間跑出了很遠……

兩人面面相觑,心裏不是滋味……這時……

“葉小姐、雷先生,二位覺得這裏還滿意麽?!”王經理走了上來,滿臉堆着僞笑……

“王經理,房子倒不錯但是你好像沒有跟我們提過這是原來的楊公館。”雷淩雲瞧也不瞧這厮一眼。

“這……雷先生,這所謂的楊公館詛咒都是無聊的人編出來的,我們公司的人也住過這裏也都沒有什麽事……”王經理處變不驚,不緊不慢的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我們生意人多多少少都信點邪的。”雷淩雲想了一下,“這樣,兩萬!兩萬大洋我就買!另外,傭金就算了吧!”

“雷先生……你這……也太!”

“不樂意是吧!”雷淩雲突然生氣起來,“葉兒我們走!”一手拉起妻子,一面說道,“相信我,明天這座公館就會上報。詛咒?!看看有哪個不要命的還會買這座房子……我不僅讓你房子賣不出去,回去就等着倒閉吧!”

“哎呀!”這王經理一下就慌了,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這……事到如今,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現在就去該合同還不成麽?”王經理悻悻地低下頭,走開了……

葉曉雯表情十分凝重“達令,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買這房子了!“

“嗨!葉兒,不必擔心。你也是留洋回來的,鬼神之事斷不可信。我當年在警局開過多少槍?那些人要是真找我來索命,我還能在這裏呆着?“雷淩雲笑着安慰道,”我剛才隻不過是吓吓那姓王的,能便宜多少算多少。我們葉家雖然家底殷實,但是該省的就省。現在是我們當家,過于鋪張外人會說閑話。“

“達令,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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