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縣衙内,千牛衛團團的把縣衙保護着。走廊裏,一個侍從端着茶朝書房走去。
忽然,從走廊上跳下來,站在他前面,侍從一驚。那人手上的刀已劃過他的脖子,鮮血灑在牆上。手一動,接下了從侍從手裏掉的茶。
書房裏,趙傳臣坐在椅子上,想着昨天晚上狄公對他說的話。這時外面有人推開門,看見他在思考,低聲說道:“老爺,茶來了。”把茶放在他的前面。
趙傳臣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趙傳臣揉了揉頭,端起桌上的茶,剛想喝。一道人影從房頂跳了下來,一腳提了趙傳臣手上的茶。
趙傳臣一看,大驚道:“李将軍?”
那人轉過身,正是李元芳。
“你怎麽會在這?”
“你看看那裏。”李元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眼睛看了看那裏說道。
趙傳臣一看自己茶到的地方,茶水在地上亦凡黑色,還發出“吱吱”聲。
“是毒藥。”趙傳臣吃驚道。
李元芳點點頭:“對,是砒霜。要是沒有狄大人,你這條命就完了。”
趙傳臣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他,他,他們真的要殺人滅口啊。”
這時,房門被推開,幾名千牛衛押着剛才送茶的侍從走了進來。
“将軍,這就是剛才投毒的刺客。”
李元芳點點頭,看着趙傳臣。
趙傳臣看着剛才那個人,一屁股做在椅子上。----------------------------------------------------幽州都督府内,虎敬晖帶着幾名千牛衛押着一人走了進來,正是北門叛亂的一名幸存者。
“大人,北門軍士王小二帶到。”虎敬晖對正喝茶的狄公說道。
“嗯,有勞虎将軍。”狄公點點頭,看王小二跪在地上,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王小二聽到聲音打了個冷顫。
“擡起頭來。”狄公淡淡地說道。
王小二慢慢地擡起了頭,看在狄公。
“你還認識我嗎?”
王小二點點頭:“認識,欽差大人。”
狄公一拍桌子:“大膽王小二,你串通逆賊殺死官軍,又作假欺瞞本欽差。如今有人将你告下,你還有何話講。”
王小二急忙叩頭:“大人,小的冤枉啊。”
“好啊,那你就到酆都去跟閻王說吧。來啊,拉下去砍了。”
“是。”
衆衛士架起王小二,往外走去。
“大人,小的有話說,小的有話說啊。”王小二不停的說道。
“現在才想說,完了。你以爲我不知道那天北門遇襲乃是城中軍官假扮亂民所爲;你以爲我不知道巡哨的士兵到底是怎麽死的;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什麽人讓你撒謊詐供欺瞞本欽差。現在想去說實話了,哼,已經太晚了。”狄公說道。
王小二不停的求饒:“大人,求求你,小的隻是個當兵的,要是不聽他們的話,那就得腦袋搬家啊,大人。”
狄公思穎了一下:“嗯,這幾句話還有些道理。也罷,本閣雖然已知詳情,但替上天好生之德,你又不是元兇巨惡,我就再聽你說一遍,放開他。”
衛士放開了他。
“但是,如果你有一句不實,立刻推出轅門處斬。”
王小二連連點頭。“那天小人正在值班,遊擊将軍張勇派人把小的叫到府中,告訴小人說欽差大人正對大柳樹的村民在調查,讓小的去演一場戲。我問他怎麽做,他說他會率城中的軍官假托亂民,在北門去做一些騷動。小的原本不想答應,可他說我要是不答應,他就讓我從人間消失。小人沒有辦法,隻能答應。”
“哼。”狄公冷哼了一聲:“隻有張勇一人嗎。”
王小二說道:“還有胡進寶,方洪亮二位将軍。”看狄公好像不信,王小二又急忙說道:“大人,小的所說句句都是實話啊,大人您就饒過小的一命吧。”
“嗯。”狄公想了想:“念你還有一絲善念的份上,本閣就網開一面。不過有個條件,堂審的時候你必須上堂作證。”
王小二看狄公饒了他一命,連連點頭:“是,是,小的一定上堂作證。”
狄公點了點頭:“來啊,把他帶下去,讓他在證詞上畫押。”
“是。”衛士帶着王小二走了下去。
狄公看王小二押下去後,轉身喊道:“來人。”
“在。”一個衛士走了進來。“大人。”
“你。”狄公想了想,對虎敬晖說道:“虎将軍,請出尚方寶劍。”
“是。”虎敬晖走到劍架出,雙手拿起寶劍,走到狄公面前,抵到頭頂。
狄公雙手從虎敬晖手中接過寶劍,遞給衛士:“你立即帶十名千牛衛,百名欽差衛隊持尚方寶劍,捉拿張勇、王進寶、方洪亮三人到府,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是。”衛士接過寶劍,轉身離開了。
待他離開後,狄公坐在了椅子上:“敬晖,坐啊。”
“哦,謝謝大人。”虎敬晖謝過之後,做了下來。:“大人,我對您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哦。”
“您是怎麽知道作亂的人是官軍所假冒的?”虎敬晖問道。
狄公喝了口茶,呵呵笑道:“當然是現場告訴我的,看樣子你還是沒有方焱細心啊,那小子可能已經知道了。呵呵,這第一個疑點,就是被殺的那些官軍身上的衣服。”
“哦?”
“你想想,如果是經曆了激烈的搏鬥,身上的衣服一定會沾染上塵土和血迹。但是現場死體的衣服去非常的幹淨。這就說明他們被殺前沒有任何的防備,這樣說來就隻有一個解釋,殺他們的人和他們一樣,都是官軍。想想看,在自己的隊友面前,當然不需要任何的防備;第二,我們到幽州之後,城門是戌時關閉(大約晚上7點-9點),而事發那天是四更時分(大約淩晨1點-3點)。幽州素以城堅兵利著稱,就是突厥精兵來犯,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攻破城門,更不用說那些手裏頭隻有鋤頭和鐵鍬的百姓了。”
虎敬晖點點頭。
狄公又從衣袖裏拿出一塊手帕:“這就是第三個疑點:通常亂民起事,手裏的兵器十分簡陋,更不會有馬匹。而我卻在現場發現了幾個帶血的馬蹄印,我就塌下了一個暗中命人查對,果然,這就是五成兵馬司的騎兵所用。因此我斷定,這一定是個詭計。”
虎敬晖點點頭,又不解道:“可方謙爲什麽要這麽做?”
狄公笑了笑:“他自然是怕我審訊大柳樹的那些村民,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方謙一定是這麽想的,如今大柳樹的村民就剩下張老四他們幾個,再有就是綁着北門刑台上的那些老弱婦孺。張老四幾人既然在公堂上反水,那就絕對不會再說實話。可刑台上的那些人卻不一樣,他們對方謙恨之入骨,而且早就被判了死刑,一旦得救他們一定會實話實說。所以方謙才想出了這麽一條詭計,如果我所料不錯,刑台上的那些人,一定被方謙關押在另外一個地方。等風聲一過,他就會對他們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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