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說,這時,方焱已經悄悄更随着那‘鬥笠人’(鬥笠人?囧。)來到了城中一處破舊的房子,那鬥笠人進去後,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卻換了。
看着這鬥笠人走遠,方焱跳進房子裏,開始搜尋,找到了剛才鬥笠人所穿的衣服,同時,在一塊非常小的木闆下,方焱發現了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非常精緻的戒指,戒指本身呈現暗金色,上面沾染了一些土和灰塵,戒指主體是一隻展翅蒼鷹,淩駕一切,三顆虎頭環繞在蒼鷹身下,襯托的蒼鷹更有一種衆星攏月的感覺。
“虎頭飛鷹?這種戒指的風格好像突厥的風格,這戒指異常名貴,單單這用黃金絲摟出的飛鷹就需要上百名技術精湛的大師級金匠共同合作才能完成,看這顔色,好像已經有些年份了,這個,會是他的嗎?”方焱喃喃自語。
把戒指别在腰間,方焱飛身追向鬥笠人。
“這位朋友,可否一談。”方焱對着那鬥笠人說道。
“你是什麽人,我們認識嗎?”那人警惕地盯着方焱。
“等一下我會告訴你,請借一步說話。”說完,方焱便向着一旁的空地走去。
“說吧。”那人依然警惕地說道。
“我是朝廷從六品飛騎尉,方焱,此次是陪同鳳閣莺台平章事,加黜置使,兼幽州大都督狄仁傑狄大人暗訪幽州,剛才在茶棚我注意到你,所以才跟蹤你,請原諒我的不敬。”方焱取出身上的官憑,對那人說道。
“什麽?”那人驚呼道。
“我并不想對你做什麽,我隻想知道,你是否是這枚戒指的主人。”說完,方焱取出了那枚虎頭飛鷹戒指。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想知道你爲什麽會來幽州,如果不是,我會問你你爲什麽會得到它。”
“恩,這是我父親交給我的。”那人說。
“哦?據我所知,大周中以及大周周圍鄰國隻有突厥和匈奴崇尚雄鷹和猛虎,而把雄鷹地位放置在猛虎之上的隻有突厥,顯然,你是突厥人,對嗎?”方焱慢慢分析道。
“沒錯,我是突厥人,怎麽?你要抓我回衙門?”那人突然苦笑了一聲。
“抓你?不,不,是不是突厥人這不是你能選擇的,這并不犯法,我隻是好奇,敢在身上帶着這麽一樣戒指的在突厥一定身份高貴,這樣一個人不在自己家中享福爲什麽會到這幽州來呢,而且,”方焱看了一眼那人身上破破舊舊的衣服,“身穿這樣一件明顯不符合你身份的衣服呢?”
“看來你的推理真的很不錯,那你再繼續猜猜啊。”那人也不在乎了,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了。
“原因大緻有兩個,第一就是潛入幽州當卧底,這個不太可能,我在你的藏身處沒有找的任何一點傳遞消息的痕迹,沒有筆,沒有紙,更沒有信鷹和信鴿,那麽,你就是第二種了,家境沒落,或者被人陷害不得不逃入此地,用來躲避仇家之用,從你身無長物,可以看出你走的很匆忙,你的手臂上還有上,說明你被人追殺,這些都可以用來佐證,現在突厥内亂,莫度可汗在使團被殺後極度猖獗,如果我是莫度,我會趁這個時候大肆剪出異己,我猜你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對嗎?”
“沒錯,你說的非常對,但是你可能沒有想到,我叫吉利。”那人好像下了什麽決心,開口說道。
“你是,吉利可汗?”方焱驚詫道。
“沒錯,很難以置信吧,突厥可汗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吉利苦笑着說。
“陛下,能和我說說嗎?”方焱皺着眉頭說。
“可以,看得出來,将軍是一位可信之人。事情是這樣的……”
“陛下,這幽州刺史方謙看來也是歹徒之一啊,不然,憑他一個刺史還沒有膽量敢下這樣的命令,此地不可久留,您要趕快出城,這樣吧,現在天色已晚,趁着夜色,我護送您出城,卑職還有任務在身,無法保護您去神都了,請您恕罪。”
“将軍說哪裏話,你能幫我脫離這幽州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有勞了。”
“話不多說,我現在就帶您出城。”
兩人趁着夜色來到城牆邊上。
“陛下,恕卑職唐突了。”方焱拉住吉利,運起無常步踏到城牆邊的一棵樹上,之後飛身掠過城牆,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陛下,已經出了城池了,卑職就此告辭。”
“将軍慢走。”
“哦,對了,陛下,這戒指還給你。”方焱忽然想到吉利的回頭飛鷹戒指還在自己身上。
“不必了,将軍救吉利一命,這戒指就贈予将軍了。”吉利笑着遠去。
“呵呵,出來一次還撈個價值不菲的戒指。”說罷,方焱轉身運氣輕功回到了城中,前往白天的茶寮,和李元芳接頭。
走到茶寮的方焱看到在哪裏急的團團轉的李元芳,輕笑一聲:“嘿,你在哪裏很無聊嗎?怎麽玩起小孩子的遊戲了。”
“诶呀,你終于來了,你知道我在這等了你多久嗎?足足兩個半時辰,好了,趕快回去吧,大人該着急了。”一見方焱的李元芳大喜過望,拉着方焱就往城中客棧方向疾走而去,就差沒用輕功了。
走進客棧後,方焱和老狄一間,李元芳和虎敬晖一間。狄仁傑見方焱回來,沒有先問方焱的成果,而是先把方焱三人叫到了一起。
李元芳到了一杯茶,問道:“大人,卑職到現在還不明白,咱們爲什麽要到幽州來?”
“是啊大人,我也不明白。”虎敬晖也說道。
“呵呵,當然是爲了使團被殺案。”狄仁傑說道。
“使團被殺是在甘南道的石河川,咱們應該到那裏去才對,跟幽州有什麽關系?”
“元芳說的沒錯,咱們來這好像有點南轅北轍。”虎敬晖又不解道。
“南轅北轍?呵呵,錯了,應該說是聲東擊西才是。以我看甘南道隻不過是疑兵罷了,是表象而不是真相。”狄仁傑喝了一口茶,說道。
“哦?”
“大人這話可真讓人高深莫測了。”虎敬晖看了一眼狄仁傑說道:“不瞞您說,朝中所有的大臣都認爲您會直奔甘南道石河川,那裏才是突厥使團遇害的地方,至少也應該看看才對。可第一個沒想到的是皇上竟派大人祭掃北都,這第二個沒想到的是,您已經到了太原,竟連城都沒進,棄大隊飛馬轉奔幽州。啊呀,這幾天,敬晖是把腦袋都快想破了,也不明白大人是什麽意思?”
“呵呵。”狄仁傑看了看虎敬晖,又看了看李元芳,最後看方焱臉上的一生微笑,說道:“看樣子方焱是知道了,你來說說看。”
方焱翹了翹嘴角:“大人,在绛帳的時候,傳旨的假衛士有幽州口音,而且,那些追殺我們的也有幽州口音,因此,幽州和本案應該有一些關系。”
狄仁傑點了點頭:“還有,劉金也是在幽州被擒的,這也是我們到幽州的原因。”
另外兩人點頭,“可是大人,既然我們的目的地是幽州,聖旨爲什麽要我們去太原祭掃?”虎敬晖不解道。
“呵呵。”狄仁傑遙遙頭:“敬晖啊,可不要小看了我們的對手,他們手眼通天,耳目衆多,我們所有的行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所謂的太原祭掃,不過是轉移他們的視線,令其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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