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直在參加升學宴會,終于有時間了來寫小說了。
聽完了單鴻方講述自己的驚天血淚史,楊觀星并沒有露出單鴻方所希望的那種張開的大嘴可以放進兩個雞蛋的表情,楊觀星很沉穩,這種情況下的人不是真正的胸有成竹,就是被徹底吓傻了,單鴻方希望是後一種,要不然,不是顯得自己很沒面子?憑什麽我都快吓出尿來了,你還這麽的裝出一副諸葛高人的樣子!
“怎麽樣?賊人勢大,不可力敵,唯有帶大軍前來,一舉繳獲,擒其賊首,方才能對當今聖上有所交代!”單鴻方不甘心對方沒有被吓住,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其實在楊觀星聽到單鴻方講完他就覺着完蛋了,那三個人不知道這起劫道事件是怎麽回事,他還不知道嗎,明朝末年,有兵就相當草頭王,人人都知道當今天子恐怕是長久不了了,雖然這麽說很有對當今天子不敬的意味,但是千年以來曆朝變更,大家爲了一個皇位你争我奪,其下血流成河,無數的才子佳人紅袍綠袖,俱都灰飛煙滅,他們楊家能經久不衰,可不是靠的把自己全部家當都拴在一位皇帝上,然而,所謂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如果,他們楊家保當今天子崇祯皇帝成功的話,那得到的,豈止是當年呂不韋所說的利百倍?
楊觀星是楊家新一代青年中比較不受重視還總想着出人頭地的人,他決定,幫助搖搖欲墜的大明朝,幫到底!
做這些,并非隻有利益的驅使,重要的,最重要的,楊觀星在心裏說,他讨厭建奴那幫人不拿漢人當人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讓一幫野蠻人來統治他們這個先進的民族?他還不如買一快大明豆腐撞死算了。
在楊觀星看來,那位單鴻方單公公完全就是被吓破膽了,而且又不了解下層的情況,才出了這麽一個馊主意,以明末軍隊的行動能力,等大軍集結,那幫人都已經跑到爪哇國去了,就算荊縣在楊觀星現在很崇敬的縣令王水的治理下比别的地方動員能力強的多,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荊縣遠離是非,沒有戰争,所以縣令就把全部的錢都投到了民生和商業上,這導緻位于西北邊的荊縣反倒有了小江南的稱号,但是,正因此,荊縣沒什麽餘糧去剿匪。
而且,那些劫道的響馬是怎麽回事楊觀星自己最清楚,他認爲,此時,最好的結果就是那些山賊不肯聽從白蓮教的找死建議,把白蓮教給黑吃黑了(畢竟白蓮教在這些響馬中處于最劣勢,隻提供了情報。)然後繼續去當自己的山大王,但這實在是有點異想天開,那幫人也不是傻瓜,沒來由的呆在山裏邊等着朝廷逐一擊破。而最壞的就是他們真的聽從了白蓮教這些恐怖分子的建議選擇化整爲零,把這次所得資财化爲恐怖襲擊的資金,然後沒事就找幾個人炸個縣衙什麽的,如果真的這樣子,那這次他是絕對沒有辦法奪回那些東西的。
他仔細問了單鴻方太監對這些響馬蹤迹的了解,然後就否定了自己的最後一條,恐怖分子都是對社會徹底失望之人或者是某些宗教狂信徒幹的,很多恐怖分子或許與大家想象的什麽不拘小節,左擁右抱,白日宣淫,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見人就搶,兇神惡煞完全不相幹。這些人或許私生活比聖人還像一個聖人,就像希特勒本人禁酒,素食主義者,生活作風簡樸,這都快趕上我們心目中的标準好官員了,然而,呵呵呵。
正因此,他認爲那些愛财如命的響馬不會跑去搞恐怖主義。他沒想到的是,這幫響馬走了一條他想也不敢想的路子,就是大軍沒有作鳥獸散,而是集結起來,準備去塞外做更有前途的響馬。如果他知道了這點,恐怕會樂得發瘋。
響馬,除了水浒傳裏邊的胡吹亂捧的那些之外,基本上都是一個非常松散的組織,有句話說千裏做官隻爲财,同樣,千裏當響馬也是隻爲财,平時選出一個老大頂多是因爲他武力比自己更強,能帶領自己搶劫更多的财物,而一旦老大死了,那這些烏合之衆立馬就會因爲分賬不勻而互相攻殲。平時他們也沒什麽忠心這一說,你看林沖把王倫給砍了,有一名喽啰反對了嗎?
楊觀星決定追上去,他向宦官單鴻方和盤托出自己的決定,結果把單鴻方給吓了個半死,這什麽人啊?自己不過才四人,就要去追成千上萬的響馬(人會習慣性的誇大令自己恐懼的東西,其實沒有那麽多響馬)?我頂你個肺啊!
“楊先生的勇氣是可嘉的,然而咱家手無縛雞之力,僅僅憑借自己四人,就想戰勝那許多響馬,未免有一些不自量力了吧?”單鴻方不想與楊觀星撕破臉皮,但他同樣不想去和楊觀星一起送死,他隻好利用自己認爲自己一直有的三寸不爛之舌來打消楊觀星不切實際的幻想。
練武的人在表現自己的武力時,他們的作法一般就是破壞公共設施或者是綠化植被,比如張飛同志一嗓子把橋給吼斷了,再比如魯智深同志把一顆長了很多年的古樹給拔出來了。此刻,我們尊敬的楊觀星同志決定也這麽做,他環顧了四周(背景是,兩人聊了一夜,現在已經是天蒙蒙亮亮了),呃,沒有什麽古樹,應該不會有人在常常走的道路上栽樹,這附近也沒有河,就跟不會有什麽可以喝斷的石橋,道路兩旁隻有泥土山,像蕭峰他爸那樣子刻字也行不通,轉了一圈下來居然發現沒什麽能用來體現自己武力的東西,終于,他看見了鑲在道邊泥土裏邊的大石頭,決定用這個東西來把那三個人震住。
他向一個高手似的信步閑庭的像那塊大石頭走過去,兩隻手掌搓了搓,抱住石頭,“一,二,三,起!”那邊的三個人條件反射似的擡高了視線,以爲會看見這塊石頭被擡起來,同時計算着自己能擡起多大的石頭,結果,他們發現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他們又低頭看去,那塊石頭完好無損的呆在土裏,根本看不出動過的痕迹。
楊觀星尴尬的笑了笑,又對石頭發起了第二輪的進攻:“起!”
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而楊觀星反倒因爲用力過大而反着跌坐在了泥土裏。
楊觀星怎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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