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着點快着點兒!”我們的一心報國的太監單鴻方正在催促他的兩個手下,農民王金寶與大兵張德柱快速前進,荊縣馬上就要到了,甚至太監單鴻方都能看見縣城的剪影,不過在背後張德柱說這單鴻方是因爲心思太急以至于出現了幻覺。因爲吃得不好,所以古人大都是夜盲,而單鴻方在宮裏邊混得不錯,隔三差五的能吃到肉,所以晚上視覺比一般人要強,所以他大概其的看見了遠在地平線上的縣城。
“停下停下,等一下,等一下!”太監單鴻方一疊聲的要求兩人放慢速度,兩個人心裏邊都忍着氣,這個死太監一會要快,一會要慢,着實是不拿豆包當幹糧。
“你們兩個看看,前邊是不是來人了?都小心着點兒,萬一再碰見個劫道的,咱們有幾條命啊!”太監單鴻方被劫出了陰影,現在看誰都不像好人。
“哪啊?”大兵張德柱什麽也沒看見,他的夜盲症應該是說還是很嚴重的。
前邊确實來人了,我們的由大家族出來的這個準備去挽救他的失誤的楊觀星先生走過來了,由于他前期的鴕鳥舉動,這場世紀大劫道已經發生了,當他終于決定去挽救自己的失誤的時候,來求援兵的單鴻方一行已經到荊縣外圍了。
楊觀星自幼吃的也不錯,他也沒有夜盲症,所以他也看見了前邊的這個奇怪組合,高手總是害怕在晚上會被仇家伏擊,因爲晚上點火把的話就是别人在暗我在明,所以他沒有點火把,這次看見了前面的人,但因爲是黑夜看不太清楚,所以他掏出火鐮,點燃了火把。
前面是很奇怪的幾個人,一個農民,一個看起來像是剛吃了敗仗的逃兵,另一個好像是宮裏邊的人,畢竟别的地方沒有人會穿得這麽大紅大紫活像是煮熟的蝦或螃蟹。
仿佛遇到了最壞的結果,那夥京營的士兵果然沒守住,被響馬們殺了個落花流水,而這三個人就是出使人中的最後的餘孽,“你們是?什麽人?”懷揣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楊觀星問道。
狐假虎威是每個人的本性,大兵張德柱以爲對方隻不過是普通的大明百姓,所以上前問話,反正身邊有一名宮裏邊來的公公,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大膽!見到單公公不知道要下跪嗎!單公公是替皇上出使塞外的,見到他就是見到皇上!趕緊給我跪下!”
就像是所有小說裏寫的一樣,凡是裝叉的人必定是會踢到鐵闆的。這次也不例外,我們的張德柱就踢到了一塊鐵闆。
老楊家作爲世間的大家活了不知道多少個世紀,反正至少他是不怕宮裏邊的太監,因爲祖上的功勞他剛生下來就是五品的官員,起點比一般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隻是因爲家族更支持自主創業,所以他才會跑去當一個小小捕快,别的不說,至少這個太監他是不怕的:“大膽,(報家名一萬字)現在先别管是否應該更自主一些,身邊可利用的資源一定要利用。”
張德柱快要吓出尿來了,讓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面的這個人更惹不起,這都是什麽世道啊,大半夜的也能碰見這麽牛B的有主角光環籠罩的人,我們又沒在調戲良家女主角,你說你出來幹什麽啊!在這裏要爲張德柱辯解的是,他本人本來是不會上街随随便便就去找别人的茬的,隻是因爲這幾天被那個太監逼得實在煩了才找個人發洩一下,結果就可憐的悲劇了。
“快點,扶我一下,一聽見對面是這麽牛叉的角色,太監也不拿大了,趕緊從車上邊跳下來,太監最會察言觀色,所謂伴君如伴虎,人類在進步,社會在發展,皇權一步一步加大,所帶來的就是其他角色權利的減少,比如文官,再比如太監,想想以前這個太監混的多好,唐朝的太監能随便的廢立皇帝,再看看明朝的太監,皇上一句話就什麽都沒了,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遠古前。也正因此,生活非常沒有保障的太監們在與人交往方面的本事是非常強大的,他要是捧你,能讓你找不着北,他要是踩你,基本上你是罵不過他的,當然那些沒有混出來的太監不算。
單鴻方太監是讀書人出身,所以與高檔人交往說話時總是文绉绉的:“在下是禦馬監左監承單鴻方,字侃山,不知閣下是?”
所謂窮酸文人,他們很明顯的表現就是說話與現實是脫節的,明明楊觀星已經做過自我介紹了,他非得再問一遍。
楊觀星現在沒時間生氣于對方的糊塗,他迫切的想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所以不去回答單鴻方的問話:“閣下時不時替當今聖上出來傳旨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他的表情變得苦悶了一些,因爲這離他最不想要的答案又近了一步:“你們是爲了秋天的蒙古人内附來宣旨的嗎?”
單鴻方變得有一點警惕了,對面的人來路不明,卻對自己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如果身邊出現這樣的人,無論是誰都會産生警惕,他單鴻方自認不是怕死的人,爲了國家!豁出去了:“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對我的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不過裝帥的時候不妨礙他躲到大兵張德柱的身後,小弟就是拿來擋槍子的嗎,誰讓你腦子不夠用,那就隻好用命來掙錢了。
“呃,這個,我是。”楊觀星很尴尬,畢竟是由于他的原因導緻了這三個人悲慘的命運,要是自己沒告訴白蓮教的老大這些官兵的出行路線該有多好,自己此時也就不用這麽内疚了,他掏出自己的腰牌:“我真的是好人,我是荊縣的捕快,還是弘農楊氏的子弟,你應該信任我,這個。”他決定把自己揭過去,先不談自己是什麽人:“這個,三位爲何如此的凄慘?天子派出來的天使,爲何不見身邊的護衛。該不會是因爲被強人搶劫?”先把視角轉移到壞人的身上,嗯,這樣子做能爲自己的來贊譽的同時轉移掉對自己不利的言論。
果然,單鴻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在知道對方的陣營應該是守序善良的之後,就降低了警惕性,開始給楊觀星講述自己的血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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