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是咬緊牙關忍着全身快要散架的疼痛,慢慢的爬起來,羅教練走過來伸手拉起韋是,而楊冉休息一會後就自行爬起來,長發披灑衣服淩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兩眼惡狠狠的瞪着韋是,看起來除了被韋是好一陣熊抱外,幾乎沒有受傷。羅教練扶了一下還在搖晃未站穩的韋是,伸手将其推回到隊伍裏,說道:“不錯四肢不發達,腦袋總算不糊塗,你是第一個撐到三分鍾的人。”
羅教練轉身突然拉高聲音喝道:“這就是實戰!實戰的結果說明你們是不堪一擊!你們隻有經過實戰的洗禮才會明白武術的精神含義……”
韋是忍着酸痛堅持上完第一堂課,才一瘸一拐的離開警魂武術俱樂部,全身到處是痛點,一邊走心裏還一邊暗罵楊冉。雖然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但是韋是一早醒來還渾身疼痛,連翻身起床的力氣都沒有,這才想到問題有點嚴重,看來還是得去看一下醫生。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傷痕,本想去學校的的醫院,又怕被報告是打架,幹脆直接出校門直奔市裏的醫院,韋是從小有個死黨哥們叫紀圓圓,就因爲是一個堂堂八尺男兒起了個挺特别的名字,所以小時候沒少被韋是和小夥伴們取笑,紀圓圓的姐姐叫紀方方,用紀圓圓的話說,真後悔自己不早點出生,因爲父母在他們姐弟倆沒出生的就已經起好名字,方方和圓圓,對号入座。韋是從小就認識大好幾歲的紀方方,也跟着紀圓圓姐姐姐姐的叫,現在她剛剛從醫學院畢業沒多久,在市人民醫院當實習醫生,韋是就這麽一瘸一拐的跑去找紀方方。
急診室的候診區裏,一個胖嘟嘟的小孩也許是看到前面的人被紮針了,害怕長長的針也會紮到自己身上,吓得嚎啕大哭,怎麽哄怎麽勸都不行,那個年輕的媽媽抱着小胖孩,又是拍又是抖又是哄的也不見效,很糾結的樣子。這時一個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個聽診的年輕女醫生,走了過去摸了摸小胖孩的腦袋,溫柔的說道:“诶喲,小寶寶你哭什麽呀,讓阿姨看看,不要再哭了哦,再哭鼻子就歪啦。”
小胖孩在年輕女醫生的幾句溫柔的哄勸下,竟然收住了哭聲,隻是還一抽一抽的,眼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在面前做各種可愛嘟嘟嘴的年輕女醫生,孩子媽媽看到小孩不哭,連連道謝一臉感激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小夥子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看到那個還在逗小胖孩的年輕女醫生後,一邊走過去一邊喊道:“方方姐!”
女醫生回頭看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說道:“韋是?你不在學校上課,跑來這裏幹嗎?”
韋是略帶哭腔的說道:“方方姐,太好了幸好你今天在,你幫我看看,我受了點傷。”
紀方方一聽韋是說受傷才來醫院找她,立刻吓一跳,說道:“什麽?你怎麽搞的?傷着那裏了?我看你平常都是活蹦亂跳的沒什麽毛病的呀?”
韋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呃……那個……受了點皮外傷。”
紀方方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有問題,略顯責備的說道:“是不是打球傷的?跌倒擦傷還是紐傷了那裏啊?跟我來吧!我看你原來安安靜靜挺好的,幸好和紀圓圓不是同一個大學,不然我看夠你們鬧的,就是不讓人省心。”
韋是跟着紀方方一路走去診室,說道:“方方姐,你就别唠叨了,圓圓不是遠在北京上大學嘛?再唠叨就成老媽子了。”
紀方方一聽韋是在後面嘀咕說自己,霍然站住轉身用細長的手指狠狠戳了戳韋是的腦門,插腰說道:“你們兩個混蛋,從小就一直胡鬧,我說的不對嗎?什麽妖蛾子的事情,不都是你們弄出來的?你呀,你呀,就不能收斂點呀?都上大學了還這麽皮。回頭我告訴一定你爸媽去。”
韋是一皺眉,硬着頭皮說道:“好,好,好,我聽方方姐的,可是現在能不能先給我看看啊?我真的好疼咧。”
紀方方一咬嘴唇,鼻子冷哼一聲,轉身帶着韋是來到一個醫生的診室,沖着那個醫生微笑說道:“歐陽醫生,可不可以麻煩您一下,幫我弟弟看看?”
那個姓歐陽的醫生,看到是紀方方帶來一個人,和顔悅色的說道:“啊,是小紀醫生啊,可以可以可以,來來來這邊坐。”說完還站起來迎接,臉上笑意盎然,頻頻點頭哈腰的模樣,韋是一看就覺得這小子似乎有些巴結紀方方的樣子,撇了一眼那個姓歐陽的醫生。
韋是解開上衣,紀方方和那個歐陽醫生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手臂上五條清晰可見的暗紅色痕迹,身上肋下不少瘀斑,紀方方急切的問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跟人家打架了?啊?!怪不得不去你們學校醫院看,還專門跑到我這裏!”
韋是答道:“沒有啊,方方姐,我是參加了一個武術訓練,對手不知輕重,才這樣的,我就是怕學校的醫生懷疑我打架,才來你這裏的嘛。”
紀方方顯然是不相信韋是的屁話,繼續說道:“編吧,繼續編吧,武術訓練怎麽會有抓傷的痕迹?分明是打架!你就等着吧,我是一定要告訴你爸媽!”
韋是對紀方方動不動就告訴他爸媽的威脅顯然已經有免疫力,無言以對,一旁的歐陽醫生看到紀方方氣呼呼的樣子,隻好保持沉默,并示意韋是躺床上去,查看了一下韋是全身的瘀傷,還用手輕輕的探一下各處的瘀傷,韋是不時疼的呲牙裂嘴,過一會後說道:“身上的傷痕問題不大,隻要開點消毒藥水塗塗别發炎就好,不過身上這麽多瘀痕,最好還是拍片,确認一下是否有骨折。”
紀方方聽了歐陽醫生說後,接過他開的單子,領着韋是上樓去拍x光片去,離開診室的時候還和那個歐陽醫生道了謝,歐陽醫生客氣的把他們送出門口,連連說不必客氣。
“你說什麽?你是被一個女生打成這樣?”紀方方驚訝的說道。
“噓~你就别這麽大聲嚷嚷了,你不知道那女的一連把七八個比我還高大的男生放倒,我是最後一個,也是基礎最…最差的嘛,所有就這樣咯。”
“你…你你聽姐的,别去那個什麽武術培訓班了,這那是培訓啊,簡直是往死裏打嘛!”
“……”
歐陽醫生仔細的對着燈光看完韋是的X光片後,緩緩說道:“恩,應該沒什麽問題,沒有傷到骨頭,回去用紅花油揉揉,好好休息,過幾天就好的,應該沒什麽大礙。”
“要不要開點什麽其他的藥呢?”韋是說道。
“你聽醫生的就好了,謝謝你啦,歐陽醫生。”紀方方說道。
韋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醫生,說道:“歐陽醫生,你看能不能給我開上面的那些藥?”
紀方方一看韋是竟然拿出寫滿藥名的紙給歐陽醫生,一把抓過紙,怒道:“韋是,你搞什麽名堂?你亂開這些藥幹嗎?”
紀方方掃一下上面的藥名:紅花油、雲南白藥氣霧劑、創可貼、風油精、清涼油、雙氧水、酒精、碘酒、紅藥水、高錳酸鉀、氯黴素眼藥水、金黴素眼藥膏、止瀉甯、十滴水,藿香正氣水……白加黑……解痛片……廣譜抗生素!南通蛇藥!
紀方方有些怒氣沖沖說道:“韋是!你是來采購藥的啊?”
歐陽醫生也看了清單,笑着說道:“我想你們是不是要去戶外?”
韋是說道:“嘿嘿,還是歐陽醫生眼睛雪亮,您看能不能給開開?”
紀方方看到韋是厚着臉皮求醫生,額頭汗涔涔,立馬拉着韋是走出診室,韋是還是不死心,回頭沖歐陽醫生說道:“歐陽醫生可不可以呢……”
紀方方沒想到,韋是來醫院還打這個主意,又好氣又好笑,又拿出姐姐的架子訓了一通後,才把韋是送到醫院門口,才走了幾步的韋是,不知道想到什麽,又跑回頭問道:“方方姐,那個……你把姐夫電話給我呗!”
紀方方原本就是一個年輕未嫁的女孩,一聽韋是這麽急性子的套近乎,臉也一下子挂不住,羞澀說道:“去去去!誰是你姐夫啊?”
“哎呀,還會害羞啊,我早聽圓圓說過了,就你那個警官學院的同學,我們早知道了,你都把人帶回家給叔叔阿姨看過,那還不是姐夫是什麽?”
紀方方舉起手一陣亂拍拍,韋是還沒利索,躲幾下沒躲過,終究被紀方方一頓亂錘。韋是隻好讨饒說道:“好了,好了,我輸了,方方姐這麽漂亮,那個臭小子配不上你,哈哈!”
又是一陣亂錘之後,紀方方說道:“你是不是真的打架犯事,才想着要找趙磊的?”
韋是答道:“真不是打架啦,這個事情說來話長。”韋是将自己堂哥的那件事情大概講了一下,紀方方一聽是這麽嚴重的事情,二話不說從白大褂口袋裏拿出筆,很快的給韋是寫下一個電話号碼,還交代說道:“你早點給趙磊打電話,就說是我讓你找他的,這事情不能耽誤,他要敢不幫你,回頭你告訴姐,我收拾他。”
韋是掩嘴一笑,說道:“也不知道誰剛才口口聲聲說不是姐夫,現行了吧?”
紀方方一聽韋是得了便宜還不罷手,擡腳就踢,韋是早已經準備,一溜煙就抛開了,頭也不回,向紀方方揮手說道:“我走了,拜拜!找姐夫去啦!”
紀方方拿韋是沒辦法,隻能遠遠的看着跑遠的韋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