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跳下駱駝順着聲音跑了過去,我怕他惹事,招呼着買買提看好駱駝,便也跟了過去。
前面人已經圍成一個圈子,胡子叫着:快點,有戲看了。便一下擠了進去,我扒開人群,隻見幾個金發碧眼的大漢一邊拿着AK47警惕的盯着圓圈内,一邊讓衆人散開。另一處已有一個維人躺在地上,腿上沾着鮮血。
我擠了上去看那維人的傷口,旁邊的人已經給他開始止血。隻見兩個深深的洞不住的向外流淌着鮮血,這好像是被什麽咬的,正自詫異,忽然又一個人大聲叫了起來,回頭看去那人的腿上已經開始出現血印。隻聽得被咬那人哭天喊地,不住的呻吟,我連忙上去幫忙止血。
就在被咬的同時,黃頭了已經一梭子子彈掃了在沙地上,把沙土激的老高,那處沙地卻沒有什麽反映。
圍着圓圈的衆人猛的一下都離開了,隻剩下刀疤臉與黃頭了站在孤零零的站在中央,
胡子跑到我這裏,我問,胡子什麽東西。胡子說,不知道啊,什麽沒看見就被紮了,你看是什麽東西。
我仔細又看了一下說:“好像是蛇。”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蛇,不會是響尾蛇吧”胡子又問道。
“應該不是,傷口上沒有毒,要不然他的腿可保不住了。”我邊說着,一邊撕下内衣已經給那人綁紮完畢。被咬的是一個蒙古族的漢子,對我直說謝謝。
就在這個時候,又聽到一聲慘叫,随即便是AK47的槍聲,隻見沙土中一物不斷甩動,黃頭發又是一槍,那東西便不在動彈。刀疤臉跑過去用刀一挑,卻見一條如繩索狀的物體出現在刀尖上。體長不過一米,尾部還在不停的擺動,
衆人正覺威脅已除,突然這個時候,沙土中哧哧着不斷,十幾道金黃的光芒襲向衆人,人群中不停發出慘叫。刀疤臉揮動着馬刀,阻擋着竄出的黃光,每刀必中,不多時身上便已沾滿鮮血。黃頭發不斷掃射着周圍,一邊大聲的叫着他的同伴讓他裝子彈,一邊向後退着,其他衆人也學着刀疤臉一陣亂舞。卻是沒有目的。不時被那黃光襲中。
我與胡子扶着傷員遠遠的退出,看着這一切。胡子張着大嘴,顯然竄出的金黃的光芒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黃頭發的同伴已一邊用步槍射擊,一邊掏出彈夾要扔給黃頭發。這時,一道黃光襲向了他,隻見他也是一聲大叫,身體便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手中的步槍已飛在了一邊。胡子躍上去,一把抓住,一個點射,便清除了他身邊的危險,那人扔給胡子彈夾,一邊指着黃頭發,胡子明白是要給那人送彈藥,叫了聲:“老四快救傷員。”便沖向了黃頭發。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隻是一會便沒有了黃光竄出,我在一旁協助包紮着傷員。
刀疤臉已經拎着一條黃燦燦的東西向我們走來,面上沾滿蛇血的刀疤臉在落日下更顯得十分猙獰,走的近前扔到地上淡淡的說:“是沙蟒,沒有毒。”
說話的同時,胡子已經扶着黃頭發走了過來。
長河落日,星光燦爛。
駝隊遇此變故,顯然不能繼續前進,此時被咬傷的人員已經有一半人,駱駝也有十幾峰被咬。看着這樣的形勢,黃頭發與刀疤臉商議,今晚暫時休息,不在行走。
匆匆忙忙的離開此地,便選一背風處紮營。
說來也怪,開始隻是一人呻吟,後來另一個便也跟着哼哼,就好似傳染病一樣,駱駝也在不停的哼哼。整個宿營地隻聽到不斷的呻吟之聲。
我爲傷員綁紮完畢,胡子便拉着我去看買買提,隻見,買買提已似一個淚人,一邊撫摸着自己被咬的駱駝,一邊默默的向真主禱告。
胡子叫着:“買買,我已經把神醫請過來了,你求求他,一定能治好你的駱駝。”
買買提一聽,便求我幫忙。我是個心軟的人,看到這樣一個善良的哭成這樣,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要看好駱駝。
細細去瞧那駱駝的傷口,沒有中毒的現象,但是卻腫的和饅頭一樣,讓其痛苦不堪。
胡子問,老四,能不能救。我腦中跳過無數草藥的名字,白花蛇舌草、八角蓮、丁蘿蔔、萬年青、七葉一枝花、三叉金、三步跳、土木香、大葉半邊蓮、天冬、毛冬瓜、開口劍、半邊蓮、四葉對、瓜子金、青木香、蛇地錢,但這樣的地方好像沒有一種草藥可以生長。
胡子罵道:“這該死的沙蟒,看我不扒你的皮吃你的肉,煮你的膽,喝你的血。竟然敢咬我兄弟的駱駝。”
聽到胡子說的話,腦中一下閃過一個詞——蛇膽,這個也具有獨特的藥性。我拉着胡子,快,跟我去那個地方。胡子問怎麽了?我說,七步内必有解藥。
兩個人撿了幾條沙蟒,破開皮髒,取出苦膽,便強行給那駱駝灌下,不久那駱駝便不在抽搐。精神也好了許多。
别克看到神效,也請我救治,一會便見了效果。隻是一會,營地内的人便都央求我救治。我與胡子兩人隻好不停的忙着。
這時卻見另一個黃頭發的同伴請我去他的帳篷,原來黃頭發也被沙蟒咬中,同伴已給他注射了血清,原本想保住自己雅利安人的尊嚴,但是疼痛仍是擊潰了他的意志,他一邊呻吟,一邊不停的咒罵。看我醫好了衆人,便請同伴請我來救治。
同樣一番救治,不一會黃頭發便沉沉的睡去,再沒有呻吟。與那德國人客氣了一番,我與胡子便出了帳篷,必竟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遠遠看去,忽然發現我的帳篷外一個人似鐵塔般孤零零的站着,不是刀疤臉還有誰。心中不由想到,他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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