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得且未,買買提用狼皮換得一些衣物外加100元錢,雖然明知吃虧,但還是換掉了,誰讓我們幾個赤身裸體。
胡子一邊罵着奸商,一邊把那100元錢放入口袋,還很精神把那牛仔服的立領樹了起來,一個勁的說,你别說這身衣服還真适合我王胡子。隻上腳上那雙解放牌膠鞋不時散發出陣陣腳臭。
我與買買提一人也是一身牛仔,雖說有些不合體,但總是有強過于無。
三人吃過飯,一起走在巴紮(集市)上。胡子說。老四,你說那刀疤臉怎麽和我們聯系。我們都來了這麽久了,也沒有人和我們聯系,是不是把我們忘記了。
我說,應該不會,他竟然讓我們來一定會和我們聯系的,要不也不至于對買買提一家對手,看來他去樓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有的秘密。
買買提也說,是啊,這個刀疤臉不管是不是黑喇嘛,這次兌現完誓言,我一定會給他好看。可惜我爺爺也不知去哪裏了。說着說着眼圈便紅了下來。
胡子一旁不忍,激他到,就你這樣還讓刀疤臉好看,動不動就哭鼻子,你能不能振作起來,像個兒子娃娃一樣。
胡子與買買提一路走一路鬧着,我的心中卻在想着一件事,從那山洞裏出來,我在老何的筆記中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隻有一句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小心。這是誰放的,這是什麽意思,誰是明槍?誰是暗箭?我要小心誰?胡子,不可能。買買提?也不可能。這個迷就和那幅莫名的素描一樣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巴紮,剛走了幾步,突然一個人攔了上去,生硬的說,我們老闆想見見你們,請你們去一下。
胡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那可能這麽着就讓人叫走,自是傲慢的說道:“大爺我有事,沒功夫見你老闆。”
那人見硬的不行,隻好陪笑道:“幾位爺們,我們老闆可是剛和幾位見過沒多久的,你沁要是不去,說不準我們老闆一生氣,那個遠點地方便會死人,我想幾位不會不去吧。”
聽到現在,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刀疤臉的人,胡子雖然不願,但嘴上還是說着:“喲,大爺今個正好又有空了,你前面帶路。”
那人隻是笑笑,并不答話,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物。
跟那人行了不遠,便進入一家五金小店,那人上去與老闆搭讪道:“有沒有給馬掌上的釘子?”“有,不知你要多少?”
“三兩三錢三。”
兩人說完,卻見老闆叫出一人,道:“帶路。”
聽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但卻知道這一定是黑話,隻是奇怪,在新疆爲個地方怎麽會有黑社會,而且江湖黑話,行内,稱之爲,春點,大江以南的江湖人管黑話稱之爲:春,大江以北的江湖人管黑話稱之爲:點,也就有了,南春北點之說,但這裏的對話卻不是經典的,經典的比如: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或看那樣闆戲中那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裏卻是一句,有沒有給馬掌上的釘子?如果不仔細去聽,就覺得沒什麽不正常,可是仔細去聽就會發現,這話是有含義的,平常都是問有沒有釘子,可是這問的卻是“有沒有給馬掌上的釘子”,但是卻怕萬一有人也是這樣問出了纰漏,那下一句問你要多少,正常人會說要幾顆,但接頭人隻是要“三兩三錢三”,老闆便明白是自己人,因爲在新疆是不用口裏的斤與兩,用的是公斤與克。想到這裏我一下明白,雖然這幾句話不怎麽出彩,但卻真正是有水平的。
出的門來,那人不在給我們帶路,隻有那個夥計給我們帶路,路上任我們如何問話,那人始終不說。碰上這樣一個悶葫蘆,就連胡子也擺不平。
那夥計左拐右行的,不多時我與胡子都記不清路線,隻得跟在後面任那夥計帶着走。就這樣暈頭暈腦的行了一個小時,才至一個破爛的房子跟前,這幛房子認真起來說不過是一個地窩子。但這樣的房子,在這裏又是十分平常。
幾個人彎腰進去,适應了一下才看清房内的情景。屋内大約有十幾個人,看衣着打扮,維、漢、回、哈薩克、蒙古族,或三五個人在一起喝茶,或幾個人在一起吹牛,我們進來後,屋内所有的人幾乎都在盯着我們,氣氛古怪而又尴尬,
隻見當中一人頭戴花帽,手中拿着一把小刀,一邊削着桌子上的羊羔子肉,一邊斜眼看着我們。
帶路那人進來後,也不說話,隻是對當中那人做個手持,便出去了。
那當中維人,又吃了一塊肉,就着袖口摸了一下嘴,緩緩的擡起頭,陰陰的看着買買提說,你便是那個向導?未等買買提回答又轉向胡子,你便是那個威脅我們大首領的人?就是你們三個讓我們的行動不得不改變計劃。
胡子一向不示弱,見那人用維語問話,自是一口嗆了回去,正是大爺我,怎麽的了。
那花帽子,沒想到胡子聽得懂維語,臉上一怔,便是一個長笑,很好,很好,你有種。
其他人一時間都大聲笑了起來。笑中沒有一點譏諷的色彩,屋内氣氛一下就如陽春白雪。買買提也跟着笑了起來。我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新疆難道真的有黑幫,要知道改建國以來全國早就滅絕了黑幫,可現在竟然真的出現了在我的向前,但隐隐又覺得,這樣的黑幫又向别的什麽,難道是特務機關?
心中思量其間,一邊的衆人已經有人笑着給我們介紹,那花帽子就是他們的二首領,烏斯曼。
烏斯曼斜眼注視了一下介紹自己的那個哈薩克人,目光中憤怒與氣勢一下壓倒了那個哈薩克人。整個屋中又開始彌漫着說不出的味道,或許說多了一絲兇殘。
烏斯曼注視着買買提說,你說你是向導,可有能證明自己是向導的依據。
買買提詫異道,證明自己的依據?卻不明白烏斯曼說的含義。臉上滿是問号?
烏斯曼看了一下,就是證明你自己去過樓蘭。
烏斯曼玩着手中的小刀,猛的一抛而出叮的一聲便紮在了屋門上,房間内隻想着那刀顫抖的聲音。整個房屋内除了我們所有的人都拿出了明亮亮的小刀,想來我們的背後也有不匕首對着我們。
屋内的氣氛更加詭異,我突然聯想到那個紙條的含義,不會說是這裏的場景吧,剛剛躲過了明槍,難道要有暗箭。可是這個暗箭有多暗呢?
買買提一下怔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我們當然知道他的确沒有去過樓蘭,可是看這情景,如果說沒有去過對我們來說可能不是有太好的結局。
“我在問問你一遍,可有能證明自己是向導的依據。”
胡子搶先說道,我說二首領,他當然知道了,你知道買買提的爺爺是誰,就是著名的向導奧克爾啊,他能沒去過嗎?我在旁邊打着圓場,隻怕買買提說出他沒有去過樓蘭。
買買提顯然也意識到,心中不住說着真主保佑,但也明白,如果說真話一定會很慘,但是如果說假話,就犯了伊斯蘭教的教義。難道真要讓我這樣做嗎?他咬咬牙。
對着烏斯曼小聲的說道:“我有羊皮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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