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巴州尉犁縣,位于新疆中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腹地,距庫爾勒市中心50公裏,尉犁,又名“羅布淖爾”,源于“羅布泊”而得名位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中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腹地,地處天山南麓塔裏木盆地東北緣,是古西域三十六國之一渠犁國所在地。
三人行走在巴紮上,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與熙熙攘攘的人流,胡子說道:“這個巴紮真熱鬧,你說要是我們也在這裏擺攤,肯定也能掙大錢。”
“你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你是那号人嗎,連錢都算不清,還想賣東西。”
“我說老四,你怎麽就這麽不看好我呢,你别看我數學不好,可是我怎麽也有把子力氣吧,吃苦耐老的品質咱這革命家庭的優良傳統……”
一路上鬧着,就在巴郎仔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小村,買買提卻不敢入門,非要在村頭的小屋過一晚上才回家。這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知一個虔誠的穆斯林是不能喝酒的。而買買提的爺爺卻恰恰是一個非常虔誠的穆斯林。
南疆的夏夜,十分涼爽,胡子哼着小曲,躺在麥稈堆上和買買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哎,阿達西,我的爺爺嗎,年輕的時候嗎,兒子娃娃,那個嗎樓蘭故城……”
聽着買買提的講述,我們才知道原來,買買提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名向導,就經常帶人去羅布泊,不論是外國人還是中國人,後來年齡大了再也跑不動了,便遷居到了此處進行養老。買買提從小就聽着老人講他的經曆,對樓蘭也是非常向往。可老人就是不讓其去樓蘭,他也曾試着去闖,但不是遇着黑風暴,就是迷路,終沒有去成,雖然買買提的漢話不太流利,但也大概明白了路的确不好走,更堅定了讓我們去找老人的決心。但又聽到買買提說老人不願意見外人,也不願意說羅布泊的任何事情,一時之間,三個人都看着天上的星星。
忽然胡子說:老四,你在給我們說說那個大鼻子的事吧,我怎麽就覺得人家那麽厲害呢!
胡子說的大鼻子是一個叫斯文·赫定,他是瑞典人,生于1865年。少年時,目睹瑞典極地探險家諾登舍爾載譽歸來的盛況,興起"大丈夫當如是"的念頭。機緣湊巧,諾貝爾投資俄國中亞巴庫油田,當地一位工程師想爲兒子聘請家教,赫定得到了這份合同。第二年也就是1886年春天,合同期滿,赫定南下做縱貫波斯的旅行,爲廣袤的亞洲腹地深深吸引,終生事業方向由此确定。此後長時間的探險生活,甚至使他無暇娶妻。他說:我已和中國結婚了。兩項成績使赫定名滿天下。一個是發現樓蘭古城,一個是填補地圖上西藏的大片空白。
我與胡子說的就是這個外國人,當時團場有一個國家勘察隊被下派的人,從他那裏我們聽到了許多這個外國人的事,一直以來也想做這樣探險家。
“老四,你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什麽事?”我問。
“我想起了中國的斯文·赫定——彭加木,你記得老趙給我們說的事吧”
1980年5月,他帶領一支綜合考察隊進入新疆羅布泊考察,在中國近代史上第一次揭開了羅布泊的奧秘。6月17日,考察隊在庫木庫都克附近紮營。其時,汽油和水所剩無幾。爲了解決這一困難,繼續東進考察,他獨自外出找水走向沙漠深處時失蹤,國家出動了飛機、軍隊、警犬,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進行地毯式搜索,卻一無所獲
“我還聽說彭加木獨自一人到沙漠裏找水,不幸失蹤,之後一直未找到他的遺體。對于他的失蹤,在全國曾風傳過各種說法猜測。多年來,官方和民間曾多次發起尋找,均一無所獲。”
“不錯,所以羅布泊号稱——死亡之海。”
“那你說我們會不會一去不複返。”
一時之間,話題沉重的讓我與胖子兩個人默默相望,隐隐覺得這次樓蘭之旅,并不是如我們所想得那樣輕松,可是我要怎麽對胡子說。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天色交白,南疆的小蒼蠅便在我的臉上爬來爬去,我不堪騷擾隻得起來。
晨曦下,小村中已經有了忙碌的身影。一日之際在于晨,我看了旁邊的兩人,一個比一個睡的沉,不論多少轟炸機,這兩個人若泰山般一動不動。
我喊道:起床了,起床了。
胖子伸個懶腰喃喃道:大夢初覺醒,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野外日遲遲。
“好你個諸葛胡子,一早起來你就吟詩作對的,今天幹什麽你知道吧。”
“當然,你當我胡子一晚上想什麽,做夢都在抱着樓蘭美女。”
“我靠,你個死胡子,這麽下流。”
兩個人争執着,卻不見買買提醒來,胡子踢了他一腳罵道:啊馕死給(維語:罵人的意思。),還不起床。
巴郎仔哼哼了一下,渾身抖動,卻沒有一絲想起床的意思。胡子作勢要再踢,我拉住胡子,“莫不是病了吧”把手放到買買提的額頭,隻覺得額頭上如火盆般炙熱,。
“我靠,發燒,胡子,這家夥病了。”
“不是吧,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病了呢,這小子不會裝得吧。”胡子說着把手也摸了上去,才慎重的說:“老四,看來要你這個神醫出手了。”
“先退燒再說。”我召呼着胡子把買買提放好,好在來之時,準備的藥品充足,一切按流程給買買提去做,相信很快就會好。
胡子在一旁不停的給其降溫,嘴中不停的叨叨的,“兄弟,你可要好起來啊,我們可是說好了的,要一起喝酒一起看美女。”
有些事情就是不按照你的計劃進行,越着急越不理你。買買提的燒不單沒有退,反而更加嚴重起來,整個臉都是紅通通的。
“老四,你醫術行不行啊,怎麽不見好,反而更加重了啊?”
我看了看買買提的症狀,除了體溫變化還有呼吸困難與咳嗽、越發覺得不對,這決不是普通的發燒感冒,對胡子說:“胡子,看來,他的要送他去醫院了。”
“我靠,真他媽的衰。”
買買提躺在醫院的時候,我和胡子兩個人已經把口袋中的錢全部做貢獻給了醫院。診斷結果是肺部感染,不過醫生給我們的答複還有一句話,具體原因不明。尚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而我們也說不出爲什麽買買提會這樣。
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難道天意如此,要讓我們去不成樓蘭?
病房中買買提挂着吊瓶,呼吸已經正常,體溫也降了下來,隻是還沒有醒來。胡子已經沒有出去喝酒的興趣了,本想很簡單的一件事,現在搞得不單沒有盤纏,而且連喝酒的錢也沒有了,郁悶的對我說:“老四,看來這樓蘭真是去不得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胡子。
“兩位是想去樓蘭嗎?”突然一個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