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不可能之步聲
黑夜的開爾綜合醫院，走道上的燈光暗淡，值夜班的護士數量還是很多，但大多是醫院養大的住宿
的護士，如果要在這群會搏擊術的敏感女人之中溜過去，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背靠着建築大樓，安吉爾等待着由護士長領頭的巡邏隊離開庭院，他一路從病房出來，從下樓的那
一刻起，走到哪裏護士長的巡邏隊就在哪裏附近出現，“看來，是早就被發現了。這裏的護士還真
是不一般啊。”跟訓練過的職人一樣，雖說程度自然是比不了德爾德的職人。
安吉爾的目标是開爾的停屍樓，如果是白天的停屍樓，他是興趣缺缺，但如果換做夜禁時的停屍樓
，他隻是想到這裏，就忍不住興奮得顫抖起來；故意破了她們的絕對禁止，也是爲了這個啊。
等女士們皺着眉頭離開的時候，安吉爾戴上了黑色的膠手套，大腿兩側綁着十幾把解剖用的微型工
具，快速地直接從打瞌睡的守門小姐面前沖過去——沒有足音，沒有心跳聲，宛若根本沒有誰走過
去一般。
守門**人還在睡覺，金發的少年已經深入屍體的天地了；停屍樓面前的花壇後面走出了全身白
色的白，擡頭看着第七層的大概位置，默默地歎氣，在他身後，巡邏隊一幹人全數倒下；他祈願，
安吉爾大人，千萬不要大意啊。
另一邊，帶着兜帽的少年步伐惬意，但雙眼仍舊謹慎地掃視着前方能見的區域，最奇怪的是，這裏
的走到沒有一點燈光，是爲了吓晚上的入侵者嗎？能夠利用的光隻有在有窗戶的地方，暗淡的月光
而已。爲什麽财力雄厚的醫院會連燈都不裝，目的是什麽呢……
看來隻有更加地深入才能摸到這棵大樹的根基了，安吉爾笑了；朱雀就算真的是叫他來處理幼稚的
**事件也無所謂，但不管怎麽看都是朱雀小姐對這家醫院起了疑心，“父親大人在兩個月前曾經
到這家醫院醫治舊疾。”所以其實是首領發現了可疑處吧？那麽就有必須查清的必要了。
而危險程度是必須要用到最優秀的新人，最老資格的情報部隊長露西安娜，以及四象略下的S級人員
——他，基本上可以說，安吉爾已經成爲德爾德不遜于四象的職人，也就是說——完美的職人之一
。
無視了之前看過的一二樓，安吉爾打開了之前遇到了護士璐璐小姐的那個停屍間，三樓；冷氣撲面
而來，夾雜了某些奇怪的氣味，但其實除了放着屍體的冰櫃，這裏面沒有開啓其它的冷氣。爲的是
要解凍的時候更快些，畢竟在左邊的那面牆放着的是法醫送進來的屍體，随時有解剖的需要；而右
邊和正面的這兩面牆的冰櫃放的大多是醫院的病人。
不管怎麽說，一家醫院存放這麽多的屍體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而從上次看來，所有屍體的基本資料
都在那位小姐手上，屍體和冰櫃上隻有編号。拉開了被解開死鎖的冰櫃，安吉爾把邊上的監控攝像
頭遮掩掉，在監控室那邊看來沒有什麽變化，連警報線都被他切斷了。就是該死的，這些櫃子不是
一般的重，醫院在晚上時會切斷這棟樓打開冰櫃的控制機的電，所以安吉爾隻能親力親爲，用工具
解開了死鎖，一個個拉開櫃子，屍體都躺在各自的“窩”裏。
“槍傷緻死，車禍緻死，腦補腫塊緻死……”一邊分析，一邊把死者的長相拍下來，安吉爾甚至缺
德地用尖刀挑了部分肉塊裝進塑料袋裏，因爲冰凍太久，大部分都很吃力。“嘴唇發紅？”一個少
女除了嘴唇的顔色，其它的地方和其他屍體都沒有什麽差别，但是爲什麽？雖然僵硬程度和屍體沒
有差别，也不是什麽塗料造成的，劃開之後也确認是本體的因素，但冰凍了這麽就，應該發紫而不
是像活人一樣正常的顔色……
制冷機的聲音在死亡的房間裏嗡嗡作響，除了少年肩上的燈光沒有任何光線，幾十個冰櫃被拉開，
特别是先打開的正面的那些，屍體的面部已經稍稍解凍了些，仿佛随時都可以跳出來從背後襲擊安
吉爾一般；而他還專注在一具女屍上。
“被勒死，手上有刀割造成的裂口……”繼續往下看，他一臉嚴肅和認真，專注到對身周毫無關心
，“下半身也沒有異常……奇怪，手臂上怎麽會有……這是針孔？半徑兩毫米的針孔？不……這不
是緻死的原因……”但一般被那麽大的針管注射那麽多的藥劑，很容易死亡，從她身上看來，安吉
爾垂眼下了定論：“是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造成的，太明顯了，瞳孔因爲被勒住所以變大，死時應該
是半張着眼的，但是現在……”
他覺得很奇怪，但是卻說不出什麽地方奇怪。這時，少年并沒有發現，就在他耳朵後方，有一雙眼
睛，從半透明到漸漸實體——隻有兩顆眼珠子！陰冷地直視這頭金發，跟死人一樣死色，沒有生機
。
“口腔裏……”右手打開了死者的口腔，安吉爾忽然覺得背後一冷，驚覺不好地轉身——“……”
什麽都……沒有。
而安吉爾不知道的是，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那雙眼球已經到了少女屍體面前，出現了包裹眼珠子
的肌肉、眼皮、她的整個頭部都出現了，這顆人頭極快地叼出少女口中的一張黃符，然後就消失了
；少女那原本如活着的唇瓣就像被剝奪了生命力一樣，瞬間被死人的顔色占據，什麽紅色都見不到
了——安吉爾低頭的時候，就隻看到這一幕，他的手還撐着屍體的口，什麽感覺都沒有。
他皺起眉頭，感覺到好像被黑色的海浪吞沒了，他突然覺得今天如果不是一個人進來就好了。冒着
會引起詐屍的危險，讓他也進來，那麽一切都清楚了。至少他不用懷疑是不是由于打開了口腔導緻
了唇瓣“死去”。
關上這間裏面所有的冰櫃，再鎖上大門；安吉爾向下一間走去，一層樓大概有六七個這樣的房間，
然而他發現前面有個窈窕的身影向這邊來，低着頭像是在看手裏的什麽東西——是鑰匙，廊道上回
蕩着當朗朗的聲音。然後她停在了裏安吉爾的距離隔了兩間停屍間的那間門口，打開了大鎖，然後
又開了密碼鎖。見狀，安吉爾提氣，緩步退到角落裏，等待着。說是角落，也就是最見不到光的樓
梯的牆角了，那裏就像黑洞一樣，一般來說是看不到那裏蹲着個人的。
他的氣息又虛得像沒有似的；他閉眼聽着：打開了冰櫃，拿出了什麽屍體，和解剖台的摩擦聲，“
撕拉撕拉”，那是什麽聲音？撕掉繃帶的聲音？很像……接着又是高跟鞋的聲音，開鎖，打開厚重
的大門，拉開櫃子。
安吉爾趁機來到了前一間洞門大開的那間，卻看見的是和先前他在意的那具屍體一樣的情形，但是
除了針孔，和還沒完全變硬的唇瓣外……“有客人嗎？”那高跟鞋的聲音又回來了，安吉爾很快躲
到門的後面。那名詭異的護士來到停屍台前，附身研究了一下。安吉爾從背後逼近她，希望能将起
打暈，繼續他的夜探。
“不安分哦，客人。”背對着他的女人忽然帶着笑意說道；然後最令他難以置信的是背後忽然出現
了一個護士，她的影子鋪進了停屍間，這一間的大門正對着窗戶，如果不是借着月光導緻的影子，
安吉爾甚至到發覺她的影子是都感覺不到這個要襲擊他的女人的氣息。
附身閃開了那把鋒利的大刀，安吉爾看不清來者的五官，然而冷血地用手中的解剖刀要切斷她的小
腿，因爲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必須搶先除掉！
锵！
另一個女人出現了，同樣是穿着制服的護士，無聲無息地地用鋼刀保護了站着的那個護士的膝蓋，
把安吉爾的刀彈飛到一邊去了；那個險些遭罪的女士退了兩步，做出了防禦的姿态。
安吉爾瞥了顫抖起來的右手心想，這些女人的力氣真大啊！但他更在意的是帶攻擊性的這兩個女人
——連他都無法察覺的靠近……不可能的，德爾德組織擅長暗殺，在移動這一方面下了最大的心血
，像是之前璎珞男那獨特的步法，基本是沒有能夠比他快的，但是，完全沒有聲音的步伐——絕對
不可能存在！他的耳朵上和往日不同——他帶上了聲波儀，隻要是在十米以内的振動都會有警報，
然而那麽**的女人再靈動也辦不到完全不和地面産生振動吧？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但從身影來
看，她們的胸口上下微動的确是呼吸的樣子……不用接觸地面的步法？
一咬牙，安吉爾看見了兩邊出現了更多的身影，盡管他的存在似乎對這些可疑的小姐們有威吓作用
，他也不一定會輸掉，但是這麽多不明底細的人……安吉爾彈出了袖口的暗器，破壞了窗戶的玻璃
，縱身躍了出去。
在七樓的高度看到的就是這樣，那個兜帽遮去了頭的“客人”，還真是不安分啊。璐璐輕蔑地收回
視線，然而回頭卻變了神情，畢恭畢敬，還帶點崇拜和愛意地跪伏在地面上：“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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