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風,如黑絲席卷,睜開眼,他看到了……背影?是誰,那是誰?散發着螢火的光芒,一步步地往死亡之湖的中心
走去,嗒嗒嗒,踩在湖面上發出的聲音和他的緊張交錯在一起,他忍不住邁腳要追上去,他的心髒,害怕着那個
人沉沒在湖中。
“站住——你會死的!”死?那人側着身子,複述了這一個音,然後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往黑色湖面
的最中心走去,在孤獨的黑暗的風中,身形搖曳。
“我不要你死,給我站住——”這個夢裏,唯一的光芒就隻有這個人,如果你死了的話,我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就好好地回到你的黑暗中去吧。”那人不再走了,一揮手,把追到湖面上的金發的瘦弱的
少年掃出了湖面。
……
“該死。”安吉爾揉着頭發醒過來,臭着臉一邊咒罵,“什麽怪夢,最近怎麽老是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
“安吉爾前輩,您醒了嗎。”“啊,是情報部的就進來吧。”瘦但還是有内在、實在的精瘦的身體的白皙看起來
不太健康,但是耐死的程度還是經過德爾德組織曾經的磨練而達到前輩的程度。安吉爾從衣櫃中拉出一件情報部
駐紮點爲他準備的衣物,打着呵欠套上,回頭懶懶地看着一群沒見過的家夥擺出各種各樣的臉站滿了他豪華套房
的空地,除了對他有所了解的情報部的正式職人是保持鞠躬狀。
不過那些對安吉爾來說沒有什麽意義,隻是,這十一個不知死活的面生家夥帶着各種各樣的行李和“家眷”來破
壞他一大早的好心情,這是組織對他的懲罰之一嗎?
“嘛,怎麽是個小鬼,還沒到老子的胸口高呢,不是說已經十四歲了……”“看起來倒是像被大老闆養起來的小
白臉嘛,衣衫不整的,一副受的樣子。”“傳聞中的宛如天使般的少年,就是這位安吉爾大人嗎……嗯,要好好
看看這位大人最擅長哪個方面,希望能得到他的賜教。”“嗯嗯,說得是呢納蘭。”
情報部的人不幹涉這些人的言論,他們說什麽,會得到什麽下場,都跟他們沒有關系,置身事外,是最好的自我
方法,這是情報部向來遵守的神聖法則。而十一個人一半叽叽喳喳地評論讨論着,剩下的是就是沉默寡言的那一
派了。
“哪來這麽多新人,我記得前一屆的新人加起來也隻有二十個人沒錯吧。”慢悠悠地扣上扣子,安吉爾坐在床上
,盤着腿,幾個機靈的人發現了他瞬間淡瞥了十一人一眼,心中有所準備了。“露西小姐不是把所有的麻煩都推
到我這兒來了吧?”
情報員的手心忽然冒汗,他惴惴道:“不,請您原諒,這是朱雀小姐下的指令,這是第四十輪剩下的新人,本來
總共有三十二人,朱雀小姐挑出了十五名新人希望由您挑選出合格的選手,這是您這一次的任務,是由朱雀小姐
親筆寫下并下達的。”這樣總行了吧?難怪露西大姐硬是把這種差事退給他們這些手下,果然越有能力的家夥越
難處理……像大姐建議的一樣,不停地說朱雀小姐……啊,安吉爾前輩中招了!
“是朱雀小姐啊!我會盡力的,一定一定,你是個好男人,我就不找你麻煩啦!嗯哪~有朱雀小姐的香味。”新
人們稍微露出震驚和鄙夷的神色,難以置信這種花癡的小鬼能到什麽程度去,若真是厲害的話,也是個雙面人吧
。
這麽變态的存在真的是讓人反胃。
“不過,你說有十五個人?那麽,還差四個呢。”燦爛的可愛笑容。
“是,其中有一個小子身體特别不好,走兩部喘五次,今早昏倒了,他醒來後還哭着要來見您,但是D先生把他
留在了醫院。其他的三位,露西安娜小姐有這封信留給前輩您。”
安吉爾順手撕開接手的信封,露西安娜這麽道:去你執行任務的地方,三位任性的新人的資料在那裏爲你準備好
了,但是他們信息的真實性有待檢驗,19号我會親自去見你,他們似乎答應父親大人會在那裏出現一段時間。
“那些人暫且不管,”安吉爾趴到床上方,撐着下巴挑釁地掃着這十一個新人,眯着眼,“不過朱雀小姐是不是
忘了,新人交到我手裏,生存率是全部考官裏最低的……”
新人們警覺性起,随即發現已經有人做出各種奇怪的躲避姿勢,還有的人直接飛到了窗外去,在大樓牆壁上尋找
自救的機會都不存在地……墜落到地上成爲一攤爛肉——三個。
“好了,現在剩下八個,”情報部員松了一口氣,以爲他的考驗暫且如此,但是安吉爾赤着腳走在地毯上,一面
戴上黑色的手套,這時候他熟知的情報告訴他安吉爾已經要親自出殺手了,于是臉色蒼白地溜到牆邊去。新人們
中有一開始說要向金發的前輩學習的人,還是那副呆呆的表情指着他的筆記本道:“忘了跟你們分享,這位大人
是首領特别偏心的S級的自由派喔。”雖然像個呆子,但是收集情報能力和反應能力、體術、膽量等資質都比其
他人要優秀,還有他身邊的跟班。
“嗚嗚啊啊啊!”“饒了……呃!”
最後,扔掉手套的少年站在血泊上打開了紅色的信函,背後五個還活着的人都倒在血泊裏辛苦地喘氣,感謝自己
逃過一劫活了下來,那些死去的同伴應該在後悔他們選了這一組這一位前輩吧?但是相反,他們更加确信和期待
最後留下來的人,成爲未來優秀的S級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這是,用性命在做交易啊!
不過,安吉爾不在乎這些帶給他麻煩的家夥在想什麽,他其實更希望多死幾個,他就輕松點,任性如他,性命,
不過是在他兩指之間随意捏死的一隻蟲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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