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有他的弱點,都會有的,是的,都會有的。
不過是在自己、還是在他人身上,不過是在肉體或者精神上的區别。
一定會有的。
腳步聲,宛若雨點般聲聲砸下;那個人的氣息也穩不住,因爲害怕嗎?還是憤怒?那麽爲什麽憤怒呢?
那個人對他來說比自己還重要,是最重要的存在嗎——對于白空?安娜如此反複追問自己。
順着她目光所去,她已經看不到白空道袍上的那些白色了,他本來是打算抹殺自己的吧?那雙藏着殺氣
的黑色眼睛也是帶着黑色的怨火,沖着安吉爾!如果不是爲了追出去阻止安吉爾的話,白空就不會連出
手解決他們的時間都沒有了——按照這麽看來,他對和安吉爾交手沒有什麽把握,連一秒鍾的賭都打不
起,那麽,安吉爾就安全了,她不想要安吉爾受到任何傷害!
“好了,現在先跟我走……”“不。”道恩避開了安娜伸過來的手,像狼狗一樣盯着白空的那個方向,
“我也要到那個地方去!”“你想幹什麽呢!你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會的人,不要任性了!”安娜大跨步
追到道恩·安德烈的身邊,但是也不知道是絕境的潛能被逼出來還是怎麽樣,道恩居然能夠像水中的魚
兒一樣,盡管是花上了最大的努力,也還是成功地避開了手法還是很不成熟的安娜的追獵。
“你們都騙我!”道恩在跳離安娜一米之外後,憤憤不平地瞪着眼前這個有碧藍色眼睛的可愛女孩!
“什麽?”安娜是善良的,少女如她,尚未被黑手黨的罪惡淹沒的安娜對于沒有害的道恩,除了完成安
吉爾的囑咐外,她還是以單純的淪落人的角度希望這個少年好好的,不要像自己的悲哀一樣。最重要的
,應該是保存他的命不是?“我騙你什麽了?”
“我從那邊吹來的風中聞到了我妹妹的氣味!安吉爾爲什麽不讓你帶我過去?爲什麽你要帶我到相反的
方向去?你們不管我妹妹了嗎!你們不管了嗎!”“小聲點!”安娜心裏同情這個小哥哥,就像她的兄
長保護自己一樣愛護着他的妹妹,但是再讓道恩這麽随意大喊的話,很快就會引起騷動的。“安吉爾是
要保護我們!他現在也在你說的那個方向不是麽?”
“那爲什麽現在還不……不!不!我要過去!現在就要過去!”空中飄來了血腥味,使得少年胸膛被狠
狠地打擊了,他拔起腿頭也不回地向昏暗的甬道奔去,宛如亡命之羊,卻奢想着用自己的一條弱小的性
命換來同族的殘存。
安娜呆呆地看着又一個身影消失在同一個方向,她感覺有什麽難受的東西襲擊了她的靈魂,這一輩子都
醫不好的那種傷口……忘了吧!現在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能和安吉爾一起,能和安吉爾一起活下去
就好了。既然那個男孩不知好歹,我也不管了,安吉爾也猜測到他有可能會過去。轉身,安娜朝着和其
他人相反的方向奔跑起來,要去躲在金發天使交代的安全的地方。
……
遠遠不在同一個地點,但是泷島千島如坐針氈般,她已經不想再插手這個案子了;到了這一步,不是她
這種B級的職人可以左右,相反,她可能被一不小心就拿走了腦袋。
爲什麽呢?
從哈雷的情報中她可以确定了什麽嗎?是的!她确定了!所以,盡管在離那個地方很遠的被聯合國的人
馬保護着的秘密的這棟建築裏,她也忍不住自己的恐懼,爲了不在這些白道面前露出短,她竭力用指甲
紮進了腰間不讓自己露出什麽奇怪的表情。佯笑道:“你們什麽時候知道的。”“你們需要這種答案嗎
。”哈雷冷淡的會問中夾雜着一絲諷刺,用同樣的說法回答泷島,“我以爲這隻會讓你們受到懲罰。”
“你真是仁心仁智,泷島待我的同伴向您表示謝意了。”多餘的話不說,她需要了解聯合國是怎麽辦到
追蹤安吉爾所在的那輛車的,而且他們也成功了,現在他們在謀劃如何進擊那個地方——黑色十字紋的
老窩——在了解了那個背後主使是什麽人之後,還是執意爲了他們的正義付出生命。
“那就這樣吧,泷島小姐,我們的契約就到此爲止,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在完成任務之後還待在這裏
。”對于他們來說很樂意,他們會把這位妖豔的女人留在……這棟大廈地下室的高科技牢房中。
泷島聳聳肩,假裝很失望地走向窗邊:“父親要人家傳達,如果下次還有需要的話,德爾德等候着聯合
國的求援喔。”可憐,管理着一個世界的雄獅需要來向吸血的小小蝙蝠求救。在從窗戶離開之前,泷島
覺得有必要好好嘲笑一下,于是她忍不住又補充了幾句:“唔~從泷島個人的角度,還是奉勸兵長先生要
好好掂量一下你們的小朋友的能力,即使查得到那位,也不代表你們有那個向他進攻的能力。不如您自
己去看看血流成河的美景吧……”蝼蟻。
翩翩身影消失在深夜之中,哈雷的助手端送上來一杯提神咖啡:“這種人的冷血是不能被允許存在人類
之中的,您一定要在最優秀的狀态下,才能确保同事們做到最好的程度。”“同伴的生命可以作爲自己
活下去的踏腳闆,這種靈魂是何等的肮髒可恥。”他說的是泷島千島——在知道另一位同伴被他們偷偷
安上跟蹤器并且陷入“那個人”的險境之後,卻隻想着要早點離開,保全自己的生命。貪婪偷生的女人
。
雖然想法的确如此,但泷島更多的是對哈雷的不屑,他們能把什麽跟蹤器放到安吉爾身上?說不定是那
小鬼貪玩,自己故意戴在身上的。
電腦的郵箱發出了受到信件的聲音,哈雷像被紮了一針一樣猛地正襟危坐起來,滿臉嚴肅地打開了他一
直在等待着的消息。那是……來自“老妖怪”,認識“瘋狂的工具箱”的罪犯之一。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終于得到了這家夥同意交易。
“打開I89!”“是!”助手也跟着興奮起來,如果老妖怪小小地背叛了瘋狂的工具箱的話,他們約好的
那顆造價可怕的追蹤器應該就在那個瘋狂的工具箱身上了!現在,他們終于抓到了近十年前的那群罪徒
的馬腳了!“果然,那個人這時候也在往德爾德職人所在的方向趕去,看速度,應該是直升飛機……應
該叫大夥加快動作,讓戰神組的人也準備好。”“是。”“還有,既然連戰神組都去了,就讓他們把那
個不簡單的職人抓回來,還有,弄清楚瘋狂的工具箱現在正緊張的在這個地方的東西……一定,不是什
麽簡單的玩具。”“可是兵長,如果是瘋狂的工具箱的話,那個職人也危險了,如果他到達之後,很難
讓職人留下活口。”到,必死。
哈雷不甘心地瞪着那個正在移動的紅點,怨恨極了。
這世界,都被這群惡鬼打亂了!
……
“究竟是什麽人才能辦到這種地步。”連安吉爾也不禁喃喃自語起來,手中握着的一顆心髒,熱度不減
,仍舊有力地跳動着,也不見有什麽血液流出來。它還是像待在原來主人的身體裏一樣有活力,永遠都
不會衰老、不會停下、不會死去。這就是聖女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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