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首次出現了這麽大的騷動,原本已經放出尖銳鋼指甲的小二雙眼變成了沒有瞳孔的全黑色,她可不能讓主人失望,這是她這一次的任務,任何人都别想幹擾,而且神聖的拍賣會有史以來就從未被意亂者入侵并擾亂過啊!該死的人類————我親手解決……“有白道的混進來了?!”
小二迅速地收起了猙獰的姿态,嚴肅地在濃稠白煙中觀察着,對方有盡量保護台上以及商品的意思,而且從那些話中也是針對了白道入侵者。忽然,小二向身後的工作人員舉手示意,命令他們分散開,一些人疏散客人保證他們的安全,一些人迅速撤離重要的商品,剩下的就負責去拖住正在向會場中心逼近的警察們,這些事情僅僅是在短短的兩三分鍾内,會場就随着白煙的漸漸淡去,變得空蕩蕩的。
隻是,小二發現了貴賓席上還有兩個生命的存在,淺淺的呼吸要是交給小一的話,肯定會把他們判斷爲一級危險的人物,而且可能是來自于不得了的殺手組織……
他們爲什麽留下來?
如果是爲了渾水摸魚偷走商品的話,就不會有和自己瞪着眼想看的這個場面了;他們發現了?
鼻翼微微地張了張,空氣中彌漫着很淡的香氣,在剛才的慌亂中,除了自己人還有人注意到了那個放炸彈的人留給主辦方的表示肇事者是自己人的證據,小二和站在一排排座位中相鄰的一男一女——鬼差和泷島千島,冷酷無情的眼神刺在彼此身上,一言不發地對峙着,有的人在猜測着對方的目的,有的人在等待對方露出狐狸尾巴好眼尖地伸手抓住,但是他們都在等待着對方出手。
精神上的較量的話,并不能是“先下手爲強”,而是先反應的那一方反倒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罩門。
空氣中幾乎很難被發覺的一股香氣對于被改造的蛇人來說即使是很細微的味道,也還那麽刺激,輕易地就可以被小二發現,但是這對于人類來說除了肇事者,否則是不會有人會注意到的,再加上了幾分鍾前的狀況——這也說明了這兩位客人真的很不簡單,所以說,對方也發現了,那味道的含義,所以刻意留下來,企圖得到小二的“解釋”嗎。
天真。
他們是黑手黨吧,隻要不要給主人們惹麻煩就夠了,相信他們也會很識趣地顧忌主辦方的力量,不該爲難她的,不會做出來。
“客人,這裏很危險,還是先離開吧。”
泷島的眼睛移向右手邊,笑着,鬼差紫紅色的眼睛也同樣移向了泷島千島,一同站在黃泉的白霧中相視而笑。
……
“你們之中有叛徒。”純正黑色世界惡獸王之一的男人,梵一水堂堂正正地坐在哈雷市的國際官方酒店某層樓的大廳中,加上他附近窮兇極惡的其他幫派的老大們也靠着沙發滿臉惡狠,大有龍虎之穴的可怕級數。占了幾乎一層樓的客廳從未有過這番景象——既是難得的熱鬧,也是從未見過的可怕,因此上來端茶遞水的都是各自的人員,其他人都沒膽子。
哈雷坐在另一方的正中心位置,他不知道這次派出去的代表究竟有誰做出了阻礙這次任務的事,但是唯一清楚的是那家夥确實給了他天大的煩惱,現在要安撫這些對白道的“失信”感到憤怒的對手們,才是最難的。
“我以整個聯合國的名義證明這絕對不是我們的意願。”
“所以才說你們中有叛徒混進來了,而不是你們背叛了協定。”梵一水沉着鎮靜,是黑色世界的佼佼者,所以他具有了代表發言權;白道有人恨得咬牙,但是這一次的問題是由自己這一方引發的,又隻能忍下去了嗎該死的!“但是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回答。”
“梵一水,給你點顔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啊!”“住嘴懷特警官。”哈雷看向了立于白道和**之間尴尬地帶,卻怡然自得的黑手黨們,來自各個組織,各有千秋,但其實上頭看得上眼的也隻有東格蘭和德爾德的那一個怪物一個蛇蠍日姬。他想,自己也許沒有必要去理會太多其他的事情,既然花錢雇來的職人已經能夠坐在沙發上享用日式糕點,那麽她就肯定能保證完成雇傭者提出的要求了。就算是有辱于正義,但請将罪過都責怪到我的身上,這都是爲了盡快拯救那些無辜的人民。
“泷島小姐,請出來解決這個問題吧。”
“鬼差先生有沒有興趣參與呢?”泷島對着對面愛找麻煩的鬼笑吟吟地,總要先請示一下比自己更強又喜歡找德爾德的職人麻煩的垃圾的意見,以防延誤了她的時間,下一場拍賣會會在後天舉行,在拍賣會之前她需要親自見見安吉爾再回來,這很費時間的;在這種小小的事情上,還是花幾句話,動個小手指解決就好了呢!
在鬼差不予可否的壞笑下,泷島在衆人眼前忽然消失了,而哈雷和梵一水則是淡定地把視線移到客廳最中心空着的光滑地闆上,果不其然,在幾秒之内,人們看到泷島神奇地出現在她原先的座位上而再次驚訝時,有個戴着勳章的西方上校被扔到了哈雷和梵一水所注視的地方。
“柏蘭德·艾森上校,在會場埋下并且引爆炸彈,組織了我們對拐賣商人事件的調查的罪人,雖然您擁有俊朗年輕的外貌,年輕有爲,但是泷島有任務在身,您可不要怪罪小女子的罪過呀。”“呃、呃。你在說什麽!我不懂,是你這個女人把我推出來的?要、幹什麽!”“不要緊張,艾森,”說話的是和柏蘭德同一國家的懷特警官,實際上懷特還兼任将軍的職位,本次出行也該受懷特的管理,“是你……既然連德爾德的人都出聲了,那就!”
“是你啊!”
“不!前輩!不是我!你們要相信我!這家夥不過是個女人!她可能是被他們雇傭來誣陷我的!相信我各位!”“您想死嗎,尊敬的上校?”泷島笑裏藏刀,雙眼像沾滿了毒液一樣恐吓得連堂堂上校都害怕起來,“請不要破壞父親大人辛苦樹立起來的信譽,泷島和家人們可沒有人幹過您口中這種隻有您這種人才會去做的事情,喔。”
“上校的衣服上還有迷疊香的殘留物,可以留給哈雷先生的部下去化驗,在會場也有報告出現同樣的殘留物,畢竟那是用來通知拍賣會主辦方的信息吧,混在了煙裏,雖然很淡……但是女人是很敏感香氣的動物,下次要小心喔。”
“既然在煙裏混有那種東西,在那場的人衣服上會占有有什麽特别!你瞎扯!你這個蕩婦!我要撕爛你的嘴!”
“不啊,上校,”女人妖異的長指甲向鋼一樣刺進了柏蘭德·艾森的脖子,但還沒有下殺手,隻是讓他血流不止,“隻有你的——是在衣服的内側。”
當時說出的聲音雖然隻是拟聲器擴音,但是當時在她附近同行的“同伴”有四個離開了座位,有兩個人動作靈敏地避開了鬼差和她的視線,“但是可惜他們的腳步聲沒有好好地藏起來,要不然人家就不會去注意上校了,是不是很可惜,很痛恨?原諒我吧,先生!至少人家沒說和另一位先生相比——您蠢多了。”
哈雷頓了一下,問:“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的,但是可惜沒發現是哪位。”
“那麽那三個離開座位的人是誰呢?”
“非常抱歉,已經死去的兩位是誰,但是活下來的那位聰明的女士,應該是被主辦方的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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