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什麽都不說嗎!”陰冷的宮中深牢傳出了憤怒的吼聲,羅森回複了大部分精力,第二件事就是屈尊來到這肮髒的地牢裏審問那個最爲可以的不羁神父,可惜他得到的回應并不如意,更确切一點也可以說他其實一點收獲都沒有。因爲青龍完全不理會像禽獸一樣咆哮擾人的國王。
羅森粗喘着,暗地裏打量着牢裏的兩個人,雖然光線很弱,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除了“神父”是個年輕的男人,身體結實,給人壓迫感的沉靜;而另一個……是個女人,如果她是神父的助理的話,她知道案件的幾率也是很大的。
在短短的半個小時裏羅森知道了這個“神父”沒那麽容易對付,他完全沒有對于他這個暴君的恐懼,甚至似乎不屑于理他,難道他不怕來自他們的極刑麽?不,那種東西或許對這個男人來說隻是小玩意兒而已,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在自己面前隻是一言不發地坐着,竟然給他一種魔鬼駕臨的可怖感,他才是真正強大的王吧……該死!這是在想什麽呢!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男人!怎麽可能比我厲害!别忘了,姜還是老的辣!
遲遲沒有對牢裏的嫌疑人動手大概也是由于這個緣故了,他有預感,如果隻是派普通的士兵來到,是不能對這個人怎麽樣的,不然他也不會那麽鎮靜地待在那裏面了吧——既然如此,就讓他的助理來引出事實吧!
“呵,你似乎不簡單哪,年輕人。”羅森冷笑一聲,隻一動手,牢裏的底闆發出轟隆一聲,這一聲确實讓青龍吓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在他們偶然被關進的這個牢裏居然事先就有隐藏的機關,在此之前他居然也檢測不出來!“混蛋你想做什麽!!!”眼看着被袍子包得緊緊的露西安娜突然地消失在眼前,青龍的第一個反應是拽緊合金的牢柱,這一次輪到他咆哮了!“馬上把那家夥還來!”該死,要是她應付不了這隻老狐狸怎麽辦!她肯定爲了不暴露而選擇淪爲階下囚不反抗吧!那樣的下場就隻有重傷了!他怎麽會這麽疏忽大意!“你不想說出來的事情,就讓你的助理來代爲解說好了,桀骜的小鬼,哼!”“吼啊啊啊啊!給我——”青龍四周被加固了幾層特制牢壁,确定他是出不來的羅森不再理他,往外走去,門口處,洞悉來絡的安琳問:“父王,不殺了他嗎?已經抓走了那個助理,留着這個詭異的神父恐怕會有後患……”“我知道,不過那個助理會不會知道還是個問題,”羅森眼中閃過一絲異光,他想到了另一個更有效的方案,“那個小鬼很重視他的助理啊。”“您的意思是?”“安琳,好好的看守他,不要疏忽,他的頭腦厲害程度不在你之下,如果他做出什麽反抗,你就——”“是,父王。”
羅森把青龍這邊視作突破口,而将另一邊交給手下新培養出的國王軍去搜查,沒有明确地交付給安吉爾,可能是這次的失态和他的關系有些微妙,直覺讓他對安吉爾變得比較沉默。但他還是相信那個不容小觑的少年的,以及——會準備一定的手段把他牢牢地鎖爲手上的槍,安娜也是他的手段之一了吧?他就是沒有安全感到了這種地步的可憐人,唯恐有誰要搶奪他的權力、江山,強大而又弱小的孤獨的帝王。沉默着,沉默着,羅森在趕往囚露西安娜的路上一邊思考着,忽然他腦海中忽然浮現了王後的微笑,她死去的時候也是微笑着的。“我真高興啊,你能那麽幸福地死去——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家夥的——能讓你幸福的人隻能是我!!!”這一聲沉痛到了蒼穹之巅。
……與方才的地牢不同,這裏明亮寬敞,但囚室的表現很明顯,或者該說來到這裏作爲囚徒的人可能都會直接想求死或者是認輸,光是那些見都沒有見過的刑具就已經夠分量地達到了近百件,每一件估計都跟德爾德的懲罰難受程度相去無幾,更别說左右兩邊還有兩個門,通往未知的奇怪的房間。想到這裏,露西安娜皺緊了秀眉,感覺到對于自己事态的嚴重。
青龍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曝光的,不僅因爲德爾德紀律的壓迫,也是她身爲職業調查員的操守;那麽就意味着她非要受到庫亞國這邊同樣不人道的摧殘了嗎?歎氣,她逃不掉的,竟然他們可以把她都突然轉移難以反抗,那麽就肯定有手段可以制住她不被逃跑;而事實的确如此,她被用極緻的方法鎖在金屬牆上。還好她在之前就溜出去易容了,不用擔心被認出她的真實身份。“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你應該也做好覺悟了吧。”“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算用再變态的東西對付我也沒用啊,老東西。”“賤女人,你以爲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你們這種小蝼蟻的得意之時嗎!”羅森一怒,刑罰人适時地抽了露西一鞭爲國王洩憤。但這小小的一鞭對德爾德職人來說早已經當做撓癢癢了,要知道不管是誰,都要接受這種基本的肉體訓練,聽說安吉爾那一組的是直接就把他們都扔進鲨魚池裏呢。“你覺得我現在的表情不夠得瑟麽,哼!”本來就厭惡這個滿心權力的自大老家夥,現在就連見到他對惡心了,不過下一秒露西就變了臉色,差點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不要太過分了!”這群人還是人嗎!居然打算——舉着電鋸來對付她!!!“怕了嗎,”羅森冷冷地睨着,看不起女人的弱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用真相來交換你的腳。”“老東西——”女人咬牙切齒起來,對羅森的怨恨愈來愈濃烈,恨不得把他切碎拿去喂蟲。她活到了現在,就沒有人敢、給過她這麽大的侮辱!他最好現在就把她整死,否則不久之後他會知道什麽叫做女人的可怕!“還會張牙舞爪。”下人一點頭收到陛下的指令,舉着電鋸一步步逼近纖細的女人,仿佛看到了惡鬼處刑一般的惡心感充斥了整個囚室;露西其實已經漸漸平靜下來,比起恐懼,她其實更多是收到侮辱的憤怒導緻的無法平靜,身爲職人,身爲德爾德的職人——怎可爲區區的肉體傷害而屈服!!!!“少看不起女人了!你們這些自大無腦的垃圾!”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下肢傳來,但她卻直視着羅森,扯開嘴角,笑得仿佛她才是勝利者,這種小小的遊戲不疼不癢!她可是露西安娜啊!“看來你也不簡單啊,”羅森的心裏有所顧忌了,如果這兩人都是這麽難制服的人的話,那勢必要多花費不少心力了……而且,他還看不到一點曙光。“繼續,她不說點什麽有關的事情,就讓她一樣一樣地好好體驗。”揉着太陽穴走出囚室,方才那一幕确實連他都覺得惡心了,但更讓他頭疼的是這一個所謂的“突破口”是最難突破的瓶頸就不利。
……
遠處的風中,爲夠公主抱着花的少年似乎聽到了風的言語一般,往一個方向轉身看去,那個表情淡淡的,無言中又表達着什麽意思,但他也就隻是遙望着,遙望着,聽着風傳來的訊息,盯着準确的那個位置,安靜地、安靜地。
數天後,不得以,庫亞王的國王軍也沒有什麽消息,他也沒有再陪那個瘋女人瘋下去的耐性了,于是他又一次來到了地牢。令他比較驚奇的是這個囚徒明明那麽不可一世的樣子,卻爲了那樣一個女人明顯地變得憔悴了,底闆上全都是合金的碎片,要知道那可是連子彈也打不穿的合金啊!原本的地牢因爲青龍的不斷破壞而不斷向外擴大,這會已經有原來的兩倍大了!“給我滾過來!我碎了你!!”每一層牢壁幾乎是貼合在一起的——他究竟破壞了多少那種硬度的啊!
士兵在青龍牢前放置了一個顯示器,這也是羅森的計劃之一;意識到這一點的男人稍稍嚴肅下來,戒備地質問:“你想要做什麽?你最好要先——掂量一下你的分量——夠不夠惹我!”“放心,我還不至于害怕你這種小鬼,乳臭未幹。”羅森和那男子對峙着,又是兩頭惡獸,一條狂龍,一頭惡虎,但是人間的凡俗之虎怎能與天上的龍神較美?他會讓這個死老頭連骨灰都找不到!“很快你就會知道你的分量能到哪裏去了,小鬼;我勸你最好及時把你知道的、我想聽的說出來,否則魚死網破我也不會介意。”利用露西安娜來威脅他!“下賤的垃圾!”青龍咒罵道,但他知道不會有什麽對露西好的事情發生的,是因爲他啊!因爲他她才會遭災的!而在他面前的,是連接了囚室監視器的顯示器,視頻上的露西安娜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她的身體……已經殘敗得不忍心稱爲人的軀體了!“不——”“又想幹什麽好事……”露西安娜對着靠近她的人冷笑着,但一如既往地無法阻止對方往她的身體裏注射奇怪的液體。這一次與其他次不同,她感到全身燥熱了起來,忽然她想到了更惡心的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她忽地瞪大美麗的雙眼,眼中的那一抹無力、無奈和微弱的痛苦落入了青龍的眼裏,使他憤怒地捏碎身前的合金牢柱,失去理智地頂着牢門要破門而出。“回來!回來!”回來啊!回到我身邊來——我保護你!回、來啊……視頻中的男人已經褪下了他的褲子,然後跪下去扯露西沾滿血的袍子。肇事者還在以此爲要挾道;“快點說吧,小鬼。”“呵呵。”畫面裏的女人卻是笑了,她沒有瘋,隻是在嘲笑一切,含了一絲痛苦——才更讓人心疼。
“我說……”會那麽容易嗎?
畫面忽地唰一聲變成一片雪花,再變回清晰的畫面時就隻剩下那個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的沒穿褲子的男人對着攝像頭嚷嚷;“陛下!陛下啊!那個女人逃跑啦!她一個人不見了啊!”
“幹得好!幹得好啊!哈哈哈哈哈……”牢裏的男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