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個可愛的女孩。”
微笑是美好的,但危笑就貌似會成爲黑夜的冷箭,不知道何時會刺穿自己的心髒。
王後喜歡安吉爾那庭院時間的率性,那時的他是可愛的,像隻是鄰家來串門的調皮小男孩,但親身經曆了剛才那靈異的感受後,她沒辦法說服自己安吉爾是無害的,即使她是個那麽與世無争的夫人,她也會害怕,因爲在那一瞬間安吉爾将她和女兒分離了,她甚至以爲他會将女兒占爲己有,不管是利用安娜所謂的超能力還是僅僅想要保有安娜,王後都害怕着女兒會有危險——仿佛她已經本能地以爲安吉爾就是危險的代言人。
與世無争的結果讓王後變得軟弱,最爲膽怯,雖然想要,但是她的身體不敢動,也說不出話來,隻能震驚地和其他人一樣看着那金發的笑得嬌貴的少年。
“閣下是?”這麽親昵地讓安娜待在一起,難道是!羅森早就已經信任了安吉爾,所以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有什麽壞心眼,這大概得怪罪他身爲國王而漸漸養成的自大的習慣。“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這很值得好奇嗎陛下?我隻是依照請求治好了公主而已,不是嗎?”安吉爾雲淡風輕,不在意誰有什麽猜疑,那都不是他的事;但是他也沒有再看安娜一眼。國王羅森尴尬地走上石階去,身爲帝王總是瞻仰一名小鬼也不成道理,“閣下不方便說就罷了,安娜。”安吉爾暗自瞥了他一眼,綠色的眼睛裏有怒色的鄙夷,不過是他沒有說出對那個計劃的反對詞他就自以爲是地當已成定局,态度也不像一開始了。
“安娜,這樣很失禮!”安琳走近他們解局,現在安娜才是影響當場的重要元素,隻是爲什麽她會突然這麽黏着一個她怕得發瘋的男孩子?!這簡直不可思議。那個安吉爾究竟還有多少可怕的超出常圍的能力沒有拿出來?他的态度也很暧昧,把這男孩留下來……究竟是福是禍呢?!“姐姐,安吉爾是好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安琳怔了怔,不知所措:“什麽?”“安吉爾會保護我,他會一直保護我的,他說的……”“保護?”“保護……”羅森的雙眸一亮,心底頓時連一絲煩惱都沒有了,他已經确定到了什麽!
“我們是好朋友……”安娜還是有點虛弱,說完她就緊了緊抱着安吉爾手臂的纖細手臂,很是依賴他一樣,改變極度大。“對嗎安吉爾?”“不,我們不是朋友,安娜,朋友是不會守護你的,我是負責守護你靈魂的天使。”“呃、嗯。姐姐,他是守護我的天使……”喃喃地,安娜的精神狀态不太好,因此她不得不松開抱着安吉爾的手,在女仆和母親的看護下回去休息,而淡然的少年則被欣喜的國王帶往議事的大殿。
一路上走着,庫亞王羅森喜笑顔開,“其實我一直想讓你和安娜好好相處!沒想到安吉爾你不僅救了安娜,還能和她成爲朋友,真的是我意料之外!”像安吉爾這種“早熟”的特殊份子照常來說是不會對女兒那樣的小女孩感興趣的,從前見過的三五個德爾德的職人即使了解到安娜的特殊也是都無視麻煩的小女孩,畢竟對于他們個人來說安娜的能力沒有什麽價值。所以他也不擔心會有誰動女兒的主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德爾德外還沒有誰有動他女兒的能力!“東方人喜歡說的——是緣分吧,您說是嗎?”莞爾,更加讨好了得意忘形的羅森,他和安吉爾越走越近,幾近挨着了還沒有發覺,反倒是一直介紹着他曾經的勢力,他的雄圖大業。跟随在國王身旁的也一直是公主安琳,她是唯一跟随着羅森習政的皇族……爲什麽是個女人。安吉爾的右眼皮悄悄往上擡,他才發現自己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盲點——這個國家,應該還剩下一個王子吧?除卻了早年病逝的大王子……
“咦呀呀啊啊啊!我得個父親!父親!大人!啊啊啊!蝴蝶!!”正想着,就蹿出來一個和羅森有着同色棕發的年輕男人,但是瘋瘋癫癫的男人走路似遊龍,發絲微亂,一下子五體投地在衆人面前,哭爹喊娘的好生滑稽。“蝴蝶鑽到地下去了!啊啊啊,我的蝴蝶吖!快保護我!”“殿下!殿下!哎!陛下!”匆匆追來的幾個仆人連忙跪下,生怕上頭大怪罪。
“陛下,這位是王子殿下吧?”安羅冬·庫亞。“很英俊呢!”“安羅冬,你在做什麽!!!”羅森對待兒子就沒有像對女兒一樣,而是輕易地大怒,很嚴格的态度。安羅冬忽然酒醒過來一樣一臉大驚,仰着臉呼喊:“啊,父王!您沒有給我講故事!安羅冬好想念父王的故事啊!父王!父王!”“快住手殿下!陛下還有客人呢!”“這是?”“其實哥哥大部分時間都會出現不正常的情況,您不用擔心,父王定不會讓哥哥打擾到您的!”安琳誠懇地解釋,可是國王還是甩了安羅冬一耳光,正想發話男人居然還敢黏上他的褲腳!“你真是丢光了我的臉面!廢物!這一次我非要……”“請息怒,陛下!”安吉爾好奇地看向又一個陌生的聲音,猜測些有趣的可能性,他很贊賞那個敢和暴君“對着幹”的包裹在大帽圍衣中的女人,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子,但她留洩出來的怎麽是數縷白絲呢?猜着猜着安吉爾就百分期待地咧開嘴露出了白牙,興奮着未知的奇遇。“請陛下原諒王子殿下,婢相信殿下他也不願意如此失禮!請陛下再次饒了他。”“波蘭——”羅森咬牙切齒,不過并沒有怪罪那女子的意思!
“能請問一下她是誰嗎,殿下?”直到某一刻少年發出了輕柔的詢問,局面才開始緩和過來,而少年竟然是在向一個神志不清的男人尋求答案!王子羞澀地支支吾吾半天像個大童,才說:“是波蘭……”“波蘭小姐是幹什麽的呢,殿下?”“照顧我的。”“安羅冬!你夠了沒有?!”國王很生氣,也許就是因爲隻剩這一個兒子但是他竟然這麽無能而使得國王對他抱有厭惡或痛苦帶來的反面情緒。在場的人頂着各種各樣的面皮,仆人們誠惶誠恐,安吉爾感興趣的認真,羅森國王的暴怒,王子的傻笑,波蘭的不見風雲,還有在因爲看到了什麽而思考着的安琳,她偷偷地不斷瞄着哥哥安羅冬,心裏忐忑不安,覺得有什麽……“喔?那就是保姆咯?”“不是,她是女巫——世界上最靈驗的女巫!我……我……”暈了,看來王子真的奇怪,一點禮貌都不懂。“原來還有這種存在啊,真榮幸啊陛下!”“她是我今天專程叫進宮殿來的,閣下你現在可以不用再擔心德爾德的其他人會出現了。”“我很好奇。”“但是這沒有必要知道。”看到冷淡的女巫他的心也會沉着下來,對安吉爾有所防備。
“真是失望呢!”攤開黑色手套之手,安吉爾還是滿不介意。
“請陛下放心,婢會爲庫亞上下鞠躬盡瘁。”“走吧。”有一些問題應該再向這少年确認的,事關他的一切!
波蘭脫下了厚重的圍衣,黑色的女巫祭服綴着叮叮當當的銀片,她的白發絲長飄舞,銀片随着她的祭舞而響起輕靈的調子,石闆上的雨後水灘被踩,濺着水花;他也看到了——“喔?”“怎麽了嗎。”“沒有,隻是覺得女巫小姐真是個稀罕的美人呢~”
白發的女巫啊,你有顆不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