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陣清風拂面而來。
時天轉過身來,看到那分開兩半的吞獸的屍體,然後就進入震驚狀态。
“這...是我做的嗎?”時天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吞獸屍體,再看着自己的雙手,他在懷疑這真的是自己的手嗎?
就在剛才,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之後,隻覺得眼裏本來飛得很慢的吞獸變得更慢了,而且全身上下也充滿了無比力量。他頓時有了信心,有信心以絕對的壓倒性力量打敗眼前的吞獸。
他之所以沒有躲避,就是他自信的表現,他相信這感覺。而當那吞獸近身時,就上前揮劍,就是這樣而已,很輕松很簡單。
“我居然把一隻吞獸給分屍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讓他震驚,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擁有這樣的實力,竟然可以輕松搞定三四人可能更多人合力才能對付的吞獸。
不過現在也不是激動的時候,收拾震驚的心情,收回鐳射劍,時天回到周叔身邊。一邊走時天又在回想着剛才戰鬥的那種感覺,那種天下無敵的感覺真的是無比舒坦。
冷靜下來的時天現在既激動又興奮,繼而就是一腔的狂熱。
“咳咳!”
躺在地上的周方突然咳嗽起來,把旁邊興奮中的時天吓一跳。當時天看到周叔連血都咳出來的時候,更是吓得他不敢怠慢。
時天立刻把地上周叔背起來,從大道趕回北方。現在可不能從小巷繞出去了,不然在出去的時候周叔早就死翹翹了。而且現在不再是剛開始,即使在路上遇到吞獸,時天也有信心瞬間把它搞定。
“不行,得用最快速度。”
“輪...輪...”
正在時天準備加速奔跑時,周叔微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時天停下動作。
“周叔你醒啦!你覺得怎麽樣?”時天急忙問周叔情況,卻得不到回答,隻是聽到周叔一直提着個“輪”字。
“難道...”時天看着在一邊躺着的輪椅。
經過周方和時天這麽多番的折騰,這輪椅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所有的鋼條該彎的都彎了。不過重新修理一番還是可以用的,而且爲了這個東西才會弄出那麽多的周折,如果現在不要豈不是白費心機?
“唉!到現在還想着這個。”時天苦笑着,把輪椅撿起來,用繩子把輪椅和周叔牢牢地綁在自己的身上。在原地跳了幾下,确定沒問題後,就蹲下身子。
準備,沖刺。時天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奔跑着,就算是背着一人一椅,速度也比剛開始沒負擔的時候快不知多少倍。
……
在東方時天完成所有事的這段時間裏,前方戰場,剛開始的兩千多人早已被八百多隻吞獸的集體沖擊給沖散,分開來形成數十個戰點。
這也使得領隊所料所不及,他想不到這些的吞獸群竟然會用戰法,懂得沖散人群。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能集中戰鬥了,指揮起來也就更加困難。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所有女性都已經走光了,再拖延一下時間,就可以撤退了,不過能不能順利脫離就不知道了。
時間過得差不多了,而且後面還會有一大堆吞獸群在趕過來,再不走肯定會全軍覆沒。
“大家聽着,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最後,我們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撤退,全部都我沖出去。”領隊大聲的喊道,他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最後可以生存下來。
“唉!”領隊暗歎一口氣,然後一馬當先的向北方獸群沖擊。
“哦哦!!!”
領隊的話鼓舞着所有人,爲了生存,他們隻能拼命。
戰略部署很得當,不過現實卻不是如領隊想象的那樣發展。在他還沒形成沖擊的時候,從小巷處沖出了無數的身影,不過那不是吞獸,而是那些剛才已經離開的人群。
領隊也被事實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不過經驗豐富的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緊接着他想到了一點,一件很可怕的事。
而事實給了他一個答案,他猜想的是正确的。
就在人群沖出來的同時,一大堆吞獸也跟緊随其後沖了出來。
“這些該死的吞獸竟然還玩了一手埋伏戰,這些的吞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的?”
領隊不明白吞獸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現在也不想明白爲什麽,他隻知道自己跟這些人的命運将會是多麽的悲慘。
“還有機會的!”領隊死灰的臉色表露出堅定地神色,“多少次從死神身邊走回來了,每一次不都是些絕命的情況,直到現在自己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領隊瞬間來了精神,死命大喊的聲音穿過獸群,清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裏:“全體聽着,集合起來,一起向北撤退。将弱少的人圍着保護起來,我們一起,沖啊!”
而當他們再次撤走沖擊的同時,雪上加霜的事情發生了。天空中傳來了蜜蜂翅膀扇動的密集的聲音,“嗡嗡嗡”的令人煩躁不安。接着,領隊看到無數飛行吞獸出現在天空之際。
“該死的,該死的。這裏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物種,誰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麽!”
領隊真的要被逼瘋了,對着這無情的天破口大罵。不過戰鬥還在繼續,爲了生存,隻能戰鬥。
“殺啊!就算要死了,我們也要讓它們不爽!給我殺!”說完了還不要命的砍倒身邊吞獸。
說起來,這個領隊的确有幾分本事,雖然不可能做到像時天一樣翻手就搞定一隻吞獸,不過看他對付吞獸還是顯得很輕松。
“嘎!嘎!”吞獸們的後方發出了混雜的叫聲。
“怎麽了,難道還有吞獸大隊來到了嗎?”
領隊麻木地想着,他認爲這是吞獸們勝利的歡叫聲,而他的手卻是不停的揮動激光劍,他現在隻能做的是不停地殺殺殺,對于到來的是什麽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嘎!嘎!”
這叫聲像是病毒傳染一樣,連領隊附近的吞獸也發出同樣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中隐隐帶有一種悲鳴的感覺。
“發生什麽事了嗎?”
領隊也察覺到着不妥這處,他極力看着遠處的吞獸群,希望可以看清是什麽。又或者說,他在期待着些什麽。
身在絕境中的人,無時無刻不期待着希望的到來。可能,他想要看到的就是一種希望吧!
終于,他看到了,他看到的是一個渾身傷痕的少年,全身上下占滿了血迹。雙手各拿着一把激光劍,背上背着一個昏睡的人。還有,一張輪椅...
他還看到少年跟背上中年人的腰間都系着一大包袋,顯然他們在這一趟中收獲豐富。
“沒什麽特别的。”領隊略略失望,然後移開目光,繼續尋找他想看到的希望。
雖然領隊目光移開了,但是他手上一點都不含糊,不斷着收割吞獸的生命。
“不過可惜啊!即使賺到這麽一點,卻遇上了這攤事,也算他們不走運了。”移開目光的他卻還在不自主的想着那兩個人的收獲。
“唉!我在想些什麽呢?真是...”領隊自嘲了一下。
不過很快,領隊驚呆了...
“這,這...”領隊張開大口,艱難的發出一個聲音。
他,看到了一生都難以忘掉的場面。場面當中,主角是一個十多歲的滿血少年,背上背着一個中年人。當然,還有一張輪椅...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雙手拿激光劍,穿梭在吞獸們之間。沒錯,是穿梭,那動作之快,無人能及。你看,那姿勢、那動作,及其流暢,就像是在水裏面的魚兒一樣,沒有收到一點阻礙。這哪裏是戰鬥,着簡直就是藝術,戰鬥的藝術。這也是一出表演,衆多吞獸在那少年面前,隻能是配角。
領隊活到現在,還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在吞獸群中如此來去自如,而且還如此的輕松華麗。
凡是那少年遇到的吞獸都是兩招斃命。爲什麽是兩招呢?一招在腦袋,一招在胸膛正中。
吞獸的身體構造不同于地球上的正常生物,它的體裏有兩個如心髒般的核心,就算是一個沒有了,還是可以活下來。這兩個核心,一個在腦袋,一個在胸膛正中。
領隊真的被驚呆了,同時,他也看到他想要的,希望。
“喂,小子!”領隊當即粗叫起來,隻要有他在,就有生機,“背着人的那個小子,就是你。喂!”
“好累!真的,好累!好想睡覺。”
從剛才到現在,東方時天就一直在戰鬥。面對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無數吞獸,殺也殺不盡。逃,它們還會不停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就算時天把周叔的激光劍拿過來用,實行雙刀流,還是解決不了着根本性的問題,即使能力強大的時天最終還是受不了。
面對海量的吞獸,無數次地被擊傷,還有幾次甚至都面臨着死亡的考驗。而現在的時天,腦袋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一種執着的信念支撐着他,早就去見傳說中閻羅王了。
他要回去,父親、母親都在家等着他,他說過晚上要回家吃飯的。還有周叔,如果不是他,周叔早就離開這裏了吧!他要或者回去!
就是有這樣的執念,讓已經是極限的時天支撐到現在。
在腦袋混沌中,時天仿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是一個在戰鬥的人。時天覺得他有點熟悉,卻又不記得他是誰。
“...幫忙...”
隐約中聽到那個人說的話,時天不禁苦笑起來,現在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連能不能逃出去都是一個問題,哪裏還有力氣幫别人戰鬥啊。
時天很想去幫忙,當他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自己眼前,他心裏也是異常難受。不過,自己真的是無能爲力。
衡量一下現狀,以自己現在這樣肯定是幫不上忙的,還會搭上兩條性命。如果自己能過逃出去的話,不但能夠救上周叔的性命,還能請求支援。因此,時天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人生總是矛盾,在充滿選擇的人生道路上,我們時時刻刻都要面臨無數道爲難的選擇。不過已經作出的決定,就絕不後悔,努力奮鬥。
時天毅然轉頭,腳步不停地沖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