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冰雪陣


金龍軍中本以爲冬季紮木大不會出兵,待到開春時才可能前來複仇。可沒想到紮木大來的如此迅速。星和矛扶着探馬上了馬。分别上馬而回。

在馬上,星不斷的想:紮木大六萬大軍,比上次人馬更多。而且已知羊城位置。金龍軍中弓箭營、利器營、督運營三營和俘虜都不在。敵軍三倍兵力來襲,必須智取。看着傍邊凍結的河水和漫天的雪花漸漸有了主意。

幾人進入羊城,星急忙聚将。此時羊城雖叫羊城,其實羊匹還在放養。軍民都習慣把金龍軍、馬家軍部落、嚴飛部落、白川部落合居的地方叫做羊城。

衆将到齊,星忙說:“探馬來報,紮木大率六萬騎兵相距羊城一不足六十裏。”

衆人嘩然,出乎衆人意料。

星不急和衆人商量,急忙下令:“馬英帶領所有騎兵築造羊城。”

馬英率人前去築造城。

星:“東邊清水河提供羊城内水源。表面被冰封,下面水流不斷。所有步兵将清水河表面冰層破碎,挖溝将河水引到羊城周圍。要在羊城外形成一個長一裏的環形水陣。城内凡行動方便者,不論男女老幼,一起開渠引水。建造環形水陣。”

衆人雖不解,但不敢有違軍令。急忙前去操辦。星問秋田風:“紮木大六萬騎兵前來,軍師可有破敵之策?”

秋田風想了想說:“此次紮木大前來乃是複仇,不會輕易中計。依照行軍速度來看,必是明日攻城。主帥引清水河之水造水陣是想一夜成冰,加之積雪,變成冰雪陣。敵軍在冰雪陣上不得疾行,但可以緩行。可此陣隻可緩兵,不可阻敵。”

星點頭:“我已想好,我軍兵士馬匹皆用羊皮裹足。我軍可自由行走于冰雪陣上殺敵。”

秋田風:“但敵軍三倍于我。單憑此陣,難以破敵。”

星:“我也隻如此,但爲今之計隻得如此。死守羊城。不知軍師還有何高見?”

秋田風:“主帥用兵非我所及。我更無良策。”

星:“還請軍師在冰雪陣内排兵布陣。”

秋田風點點頭:“敵軍明日攻城必是六萬騎兵同出,圍城而攻。四面攻城,每面一萬五千騎兵。我軍騎兵目前共一萬四千人。除去安樂營洪虎在内不動,飛刀營寶珠保護城内。還剩一萬二千騎兵。羽爲東總将軍,帶領牢普、黃牛、矛。四千騎兵抵擋東面。馬英爲南總将軍,帶領馬雄、白川、黃勇四千騎兵抵擋南面。雲飛爲西總将軍帶領仲康、嚴飛、周嵌四千騎兵,抵擋西面。三面有騎兵在冰雪陣内殺敵,萬無一失。”

星點點頭,又搖搖頭。秋田風正疑惑,星說:“軍師請繼續。”

秋田風:“我軍弓箭營前去制造弓箭。身上弓箭留給了飛矛營。所剩箭支不足萬餘。剩餘步兵全部死守北面。不知主帥爲何搖頭,可是我調配有所不當之處?”

星:“飛刀營剛入我軍,且在我軍初破劄木大時出現。剛加入我軍,劄木大就領大軍來襲。恐其是劄木大之人。在城内裏應外合。”

秋田風:“主帥多疑,寶珠将軍已和雲飛将軍完婚,怎可能是敵軍細作?”

星:“防人之心不可無,若真是如此,我軍今日必全軍覆沒。”

秋田風:“主帥若不放心,可将其調配到西面已助雲飛。”

星:“不可,寶珠若是細作,雲飛與其新婚,定疏于防備。若其在西面作亂,其禍不小。”

秋田風:“以主帥之意,應當如何?”

星:“馬英将軍粗中有細,派其前往南面,秘告馬英,小心提防此人。”

秋田風暗自思量:主帥小心過渡,太過多疑。但又無可奈何。

傍晚時分,羊城已築好。軍民已将清水河之水引到羊城外。星命所有軍民瓢潑桶灌以造水陣。讓所有将領回帳分兵。

星按照和秋田風商量好的方法,将金龍軍分爲四面防守。分配完畢,帳下惹惱一人。正是安樂營洪虎,洪虎大聲道:“金龍軍今日面對強敵,生死存亡皆在旦夕之間。爲何所有兵馬都有安排,唯獨不用我安樂營?”

星:“洪虎将軍請戰之心,我感同身受。可昔日曾對将軍說過個中緣由。今日大兵壓境,我等都有重責在身,複不在與将軍多言。将軍守好城内即可。”

說完衆将回去調撥兵馬,唯獨洪虎含淚下賬。

星回到住處,心緒不甯。畢竟從未經曆此大戰。見禾忠在身旁,招手讓其跟随自己一直往前走。星帶禾忠來到自己住處中最大的一個帳篷,這個帳篷一直有重兵把守。就連作爲中樞令的禾忠也從來沒有進入過。星帶禾忠進入帳篷,見帳篷内有三人吃飯。其中一老婦年紀五十有餘,生的雍容華貴,身上披金戴銀。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之主。旁邊一少婦三十歲左右,生的甚爲貌美,也是衣着華貴,但眉宇間似乎總帶有一絲怨氣。再旁邊是一十幾歲的男孩,文質彬彬。年紀雖然不大但有一種令人肅然起敬的感覺。

三人見到星,老婦人說:“星兒回來了。”少婦人起身相迎說:“聽說城外有大軍來襲?”

星點點頭。男孩跑過來抱住星的大腿:“父親,讓我出城殺敵吧!”

禾忠站立一旁心裏琢磨:主帥家小聽說不是喪命龍城了嗎?此三人又是何人?

此三人便是星從龍城用計接出的家小,星母、妻子——顔無雙、兒子——俊才。

星和一家人寒暄安慰一番,轉身對禾忠說:“此間之人,你不必知道是誰。也不許打聽。你隻要知道明日敵軍來攻,我軍若敗,帶領她們逃走就是。若你能保得她們周全,将來必有重賞。如若口風不緊洩露她們身份,必将你處死。”

禾忠戰戰兢兢的點頭答應。星留下禾忠,自己出城外觀看水陣。羊城軍民全部出動,但在羊城外半徑一裏距離做成水陣,并非易事。天色已黑,水陣剛完成一半。星帶領大家一起運水。

遠方紮木大騎兵也已紮下大營休息。本想在城外二十裏紮營,可沒想到六萬大軍挑撥起來多有延誤,到了休息時分,距離羊城三十裏。鄭谷對紮木大說:“曲曲十裏之遙,咱們也不用這麽趕路,今晚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好一舉踏平羊城。”紮木大同意,大軍在羊城外三十裏處駐紮。

紮木大自兵敗後,帶領一萬人逃回自己部落。大發雷霆。詢問鄭谷如何報仇,消滅金龍軍。鄭谷獻計:“我草原兵馬,因爲冬天寒冷,糧草不足,所以冬天不用兵。馬英等人久居清風原。肯定沒有防備。咱們馬上再從各部落召集所有兵馬。趁他們放松的時候一舉進攻。咱們也知道金龍軍的位置,不用夜裏偷襲。就是大白天的強攻就行。”

紮木大覺得有理,忙派人到各部落召集所有兵力。這時被分開的紮木大第三支騎兵也趕回部落。紮木大令他們四處籌備糧食。兵馬齊備、糧食齊全後,就這樣,紮木大率領六萬大軍,百名戰将,前來攻打羊城。

金龍元年十二月一日。紮木大六萬騎兵如翻滾江水一般,浩浩蕩蕩前往羊城。此時草原上一片白雪皚皚。鄭谷對紮木大說:“見到羊城直接攻城,不管見到什麽都不能停下。以防金龍軍用計。”紮木大吃過金龍軍的虧,下了嚴令。猛攻羊城,不管有任何阻擋都不可停下。

羊城内,冰雪陣已成。個方軍馬已到位,就等紮木大大軍。城内高樓上兵士遠遠望見一片潔白草原上,如一大片烏雲壓頂而來。急忙敲打戰鼓。金龍軍上下準備迎戰。

紮木大遠遠見到羊城,令大軍急速沖鋒。六萬大軍從西面急攻而來。距離羊城一裏,紮木大大軍戰馬全被滑到。後面大軍一排排的被滑到。兵士爬起來上馬,又被滑倒。兵不得進。隻能小心慢行。西面總将軍雲飛一聲令下,四千騎兵上陣迎敵。金龍軍戰馬有羊皮裹蹄。在冰雪上雖不是暢行無阻,但也勝過敵軍行走方便太多。

紮木大見前行受阻,命騎兵将羊城圍住,四面攻打。紮木大繞到東面,見羽率人指揮抵擋。旁邊鄭谷說:“那個領頭的就是當日追擊我們一萬大軍的其中一人。”劄木大見羽如天将一般,左沖右殺,自己的騎兵在他眼前如同綿羊一般。心生恐懼,又繞到南面。南面馬英指揮,馬英早已習慣馬上作戰,指揮騎兵最爲擅長。劄木大見馬英不僅自己英勇,手下騎兵指揮得當,個個以一敵十。鄭谷又說:“那個領頭的就是當日追擊我們的另一人,單憑他們兩人就殺了我們四百多騎兵和兩員大将。就連沙爾良都被他們殺了。”劄木大咬牙憤恨二人,又懼二人之力,繞到北面。北面未見騎兵阻擊,但自家兵士摔倒在冰雪陣中時,飛矛營從天而降的箭羽殺傷無數。劄木大四面看完,認爲雲飛所守西面最弱。劄木大不認識雲飛,因懼怕羽和馬英,才躲到西面。

此時羽在東面殺敵,羽雖英勇。但未曾帶領過騎兵,胯下烏龍馬又快,一轉眼沖殺到敵軍陣營中。将自己兵馬甩在後面。敵軍太多,羽殺着殺着被屍體所阻,不能前進。複又殺回來,然後從另一方向殺出,又殺了沒多遠,又被屍體所阻。身後自己兵馬多有受傷者。

南面馬英指揮騎兵防守如同鐵桶一般,敵軍無法攻破。但殺死敵軍并不多,自己四千人也少有傷亡者。

西面雲飛開始如羽一般沖殺,最後看如此防禦效果不佳。慢慢帶領騎兵,如馬英一般防守。敵軍久攻不破。

北面雖飛矛營用弓箭克敵,但箭支有限。一會兒的功夫,箭支用盡。長矛營進入冰雪陣殺敵,而後利刃營、重棒營、長錘營四營一同迎敵。飛矛見箭支射盡,高呵一聲:“飛矛營兵士聽令,今天咱們該用出看家本事了。随我沖入冰陣殺敵。”一千飛矛兵也入陣殺敵。隻留大盾營和飛馳營守城。飛矛胯下騎着青蹄赤精品戰馬,沖進陣中。

鄭谷在遠處看的明白,北面弓箭用盡。五千步兵迎敵。急忙和劄木大說:“現在北面最好攻破。抽調兵力從北邊攻打羊城,其他三面繼續攻打,牽制敵軍,不讓他們相互支援。”劄木大急忙指揮。一會兒的功夫,三十多名戰将帶領騎兵猛攻北面。飛矛正遇敵軍一員大将,飛矛抽出一支矛,朝正面這員大将投去。此大将身形雖然魁梧,但伸手十分敏捷。手持蒺藜骨朵,一個側身躲過飛矛。大将左手邊又沖上來一員敵方大将,飛矛又出一矛,本想刺殺身形魁梧的大将,可見左手邊大将馬快,出手前一轉手腕向左手邊大将投來飛矛。左手邊大将毫無準備,被一飛矛刺入更桑咽喉。飛矛緊接着又出一矛刺向魁梧大将,被魁梧大将手中蒺藜骨朵打飛。此時金龍軍中,兩名長矛營什長上前夾擊魁梧大将。飛矛見遠處又來一敵将,朝遠處敵将飛去一矛,将對方刺死。不遠處一敵将殺死金龍軍衆多兵士,飛矛見狀,又飛出一矛将其刺死。飛矛遙望遠處重棒苦戰一員大将,重棒被六人圍攻身受重傷。那員大将手持長刀轉眼間就要将重棒一劈兩半,飛矛急出一矛刺死敵将。解救了重棒。飛矛回過頭來,魁梧大将已将兩名長矛什長殺死,舉起蒺藜骨朵向飛矛頭頂砸來。飛矛急忙抽矛抵擋,可六隻矛都已用盡。情急之下伸出臂膀護住頭頂,被魁梧大将一下砸斷胳膊和半個腦袋。飛矛就此死于馬下。

身背六矛技出衆,金龍軍中是一雄。殺人無影百米外,弓箭不出誰争鋒?

初得寶馬氣如虹,冰雪陣中欲建功。箭盡矛絕迎敵将,遺恨慘死萬馬中。

飛矛一死,惹惱賬下一人。此人三十多歲,在飛矛營中任一什長。平時籍籍無名,但見長矛死狀慘烈,當下大叫一聲。連續飛出自己僅剩四支矛,魁梧大将打飛一矛、閃過一矛,但第三矛直入其心口,第四矛插入其頭。什長飛身上了飛矛的青蹄赤。剛上馬,兩側各有一員大将持長槍向此什長左右兩肋刺來。什長雙手各抓住一隻槍頭,往下一拽,搶過二人之槍。正面又有一将手持長刀向此什長迎頭劈來。什長忙倒抓槍頭,架起兩隻槍尾抵住長刀。槍杆本是木質,被長刀劈斷,什長急忙側身躲過長刀。舉雙槍來戰三人。兩名持槍大将兵器已失,忙從兵士手中接過兵刃三人夾擊此什長。什長在飛矛營中平時雖不顯山露水,但今日如同武神附體一般,兩隻短槍在手中飛舞。十幾回合把三将刺死。剛刺死三人,前方又出現七八名敵将。什長剛要上前交戰,身後一陣風一般飛出一人。正是飛馳見兄長被殺,不顧守城之則,單人匹馬出城前來報仇。到了敵前,棄馬飛奔。見魁梧大将被殺,直奔七八名大将而來。飛馳如同瘋了一般。轉眼沖到敵将前,一個飛身上了敵将戰馬,之見雙臂揮舞幾下,把敵将雙臂割下,頭顱割下。轉身又飛上一名敵将馬上,如同鬼魅一般,割下敵将雙臂和頭顱。那什長也上前刺死兩将。但見飛馳見影不見人,手中見光不見刀。飛馳隻要在敵将馬上如一陣陰風吹過,敵軍毫無反應就被肢解。吓得敵軍不敢近前。

劄木大和禾忠本在北面指揮,聽前敵來報,前方又一赤馬雙槍将連殺十幾員大将,十分英勇。還有一步下雙刀将如同鬼魅一般,所過之處将人大卸八塊。劄木大渾身打了個激靈,禾忠吓得直哆嗦。劄木大說:“東邊有羽、南邊馬英、西邊有這兩個人,他們要是沖出來你和我就危險了,咱們還是去北邊督戰。”

鄭谷急忙點頭表示同意,二人又到北面名爲督戰,實爲躲避幾人。

飛馳和那名什長雖然英勇,殺敵衆多,但所帶步兵遠不及敵兵。一會功夫,幾千敵将攻到羊城下。大盾營和飛馳營在羊城上投下滾木巨石,砸死一片又一片。但羊城城牆乃是活羊堆成,高不過丈。一會兒功夫,敵軍屍體堆積和羊城同高,幾百敵兵攻入羊城。羊城内洪虎聽聞敵軍進城,哈哈大笑說:“自入金龍軍幾月,從未上陣殺敵。今日敵兵敢入羊城,我要讓敵兵知道知道我的厲害。”随折率領安樂營前去殺敵。

北邊城破,南、西兩側防守堅固,但東面的羽總是往返于敵營中,隻顧自己厮殺。卻不知後方已有幾百人攻到羊城下。也是由屍體堆積到和羊城一樣高度的時候,後軍踩踏自家軍馬屍體入得城來。但東面羽見有敵軍進入羊城,急忙退回抵禦。後方敵軍無法再入羊城。就這樣,從羽防守的東面有幾十騎兵入城。

羊城内防守原本是安樂營和飛刀營。但星不放心飛刀營,将其調往城外。城内安樂營全去抵禦北面入城之兵。從東面入城的幾十人如入無人之境,四處殺掠。幾十人分成十幾隊,每隊四五人,分頭去燒殺搶掠。

其中三隊人比較聰明,尋找高大帳篷,知道裏面住的必定是高貴人物。徑直摸到星的住所。星的住所前有十幾名侍衛守護。見十幾敵兵前來,展看一場大戰。雖侍衛與敵兵人數相仿,但敵兵是騎兵。戰力相差甚遠,侍衛也是軍中所選優良者。大戰之後,侍衛全部被殺。敵軍隻剩下五人。五人入了空營,四處尋找财物。找着找着,沖進了星家小的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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