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掩面賊


雲飛在幾人的帶領下,來到神馬場。遠遠望見夜明珠,便驚道:“原來是它,這不正是幾日來夢中那匹絕世寶馬嗎?”

夜明珠本在草地上躺着休息,突然站起。遠望見雲飛,居然嘶鳴一聲。向雲飛疾馳而來。雲飛剛進入神馬場,夜明珠已到眼前。夜明珠欣喜的在雲飛身邊圍着轉圈,不停的用頭蹭雲飛的身體。如同失散多年的孩子見到父母一樣。

雲飛喜愛白馬,特别是見到夜明珠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抱着夜明珠的頭親了幾口。一番親熱後,雲飛騎上夜明珠,夜明珠并不反抗。圍着神馬場内環奔跑起來。時不時高興的鳴叫一聲。烏龍馬和花麒麟也随之鳴叫。

随行之人皆爲雲飛感到高興。雲飛得了夜明珠、秦季矛。被封營首。馬上傳遍金龍軍。雲飛自得夜明珠後,連連熟睡。

衆人即将離去,羽看着白樂和秋田風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趕忙趕過去,邊跑邊喊:“軍師留步。”說着抓住秋田風的衣袖。

衆人齊望羽。秋田風問:“羽将軍何事如此慌忙?”羽見衆人目光齊刷刷的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忙拉着秋田風往人少處走。

星問馬英:“何故讓羽将軍如此籌措?”

馬英笑曰:“能令羽兄如此之事,定時男女之事。”

四人見羽如此,不便久留。各自回住處去了。

羽拉着秋田風,将白川欲嫁女一事講述一遍。詢問如何處置。秋田風并未說明,隻說:“需白川老将軍或者白樂姑娘不願和羽将軍接親,羽将軍才可脫身。”

羽一再追問,秋田風又說:“我隻能言盡于此。若要細問,可問阿恐将軍。”

第二天,有三批探馬回報在不遠三處地方,都見到劄木大殘兵屍體。星召集衆将商議,得知雲飛還在熟睡,不忍叫醒。其餘衆人商議。

星:“探馬來報,南五十裏處,有劄木大百餘殘兵屍體。西南六十裏處,有百餘劄木大殘兵屍體。東南五十五裏處,有劄木大三百餘殘兵屍體。不知諸位如何看待此事?”

洪虎:“日前雲飛回城時,曾殺劄木大追兵三百餘人。可是他們屍體?”

秋田風搖搖頭:“雲飛将軍從西北而回,屍體在西北方。而新發現的屍體都是在南方。況且雲飛将軍是且殺且退,屍體連綿幾裏。不會如此集中。”

星:“探馬還說,所有屍首死狀相同。都是被人刺瞎雙目。”

星言畢,馬英驚呼:“掩面賊!”

星忙問:“馬英将軍知道是何人所爲?”

馬英神色頗爲緊張說:“清風原中有一支搶掠軍隊,惡名昭著,其名可止小孩夜哭。就是掩面賊。此軍隊全部由黑布遮面,所以稱謂掩面賊。聽聞其手法殘忍,所殺之人,必先刺瞎雙眼。所過部落,不留一個活口。當初主帥令我軍追随,我最大一顧慮就是離開部落後,恐族人遭遇掩面賊。”

星:“哦!原來如此,不知掩面賊有多少兵馬,馬英将軍可曾見過?”

馬英:“不曾見過,傳言賊衆幾千者有之,賊衆幾萬者亦有之。”

星又詢問嚴飛、白川等久居清風原之人,都不曾見過。但都聽聞其殘忍。

秋田風:“我軍關押俘虜四千餘人,皆久居清風原,可派人詢問是否有人見過。”

星點頭,派人去詢問俘虜。不一會兒,帶上一名俘虜。說:“隻此一人知道掩面賊。”

隻見來人三十多歲,一聽掩面賊三個字就被吓的哆哆嗦嗉。星問:“你可曾見過顔面賊?”

俘虜:“沒有親眼見過,要是見了,早沒命了。但是聽說過三次。”

星:“從實講來,若你所言對我軍有所幫助,可免你罪。”

俘虜:“第一次是去年春天,我們部落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去沃納部落去收羊。去了十多天也沒有回來。我順路去找,走了四天,看見三百人全部被殺。兩隻眼睛全都被刺瞎了。血順着兩隻眼睛流出來,三百多人全是這樣。太恐怖了。”說着身上打了個激靈。

接着又說:“第二次是去年冬天,我去傍邊同族哥頓部落探親。一進部落見全部落的人都死了。也一樣是雙眼被刺瞎。部落裏所有女人、孩子都不見了。後來回去,聽說掩面賊有時會搶劫婦女做老婆,把小孩吃了。”

衆人吃驚,暗自憤恨掩面賊。

俘虜繼續說:“第三次是今年春天,劄木大派我兄弟部落五百多人,去教訓不聽話的陳發部落。讓把他們部落所有糧食、女人搶光。他們也是去了十多天沒回來。我們再去找他們的時候,看到他們又是雙眼被刺瞎。全死了。搶的糧食和女人也不見了。”

星倒吸一口涼氣。這時,又有探馬回報:“城南三十裏,發現一軍隊追殺劄木大殘兵。”

星忙問:“追殺劄木大殘兵的軍隊是何打扮?有多少人馬?”

探馬:“此軍全部黑布遮面,約有一千人馬。”

衆人嘩然,心想無惡不作的掩面賊竟敢到羊城附近。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出擊。

馬英:“主帥,現掩面賊據我不過三十裏。請主帥下令,我帶兩千騎兵消滅此賊,以絕後患。”

羽:“我願與馬英兄同往!”接着所有營首争着出營殺敵。

星望着秋田風,秋田風清清嗓子:“衆将稍安勿躁。我聽我營将領所講,皆爲傳聞。俘虜所言,所殺皆爲劄木大不義之兵。我總覺得此事中必有蹊跷。現在掩面賊據我不遠,正是擒獲的大好時機。我軍兵衆敵寡,耀武、揚威、神兵、利器、破敵、讨逆、馬英、嚴飛帶領本營兵馬八千騎兵圍住掩面賊,勢必将其生擒。”

話音剛落,洪虎厲聲道:“軍師爲何唯獨不用我安樂營?”

秋田風有些爲難,看看星。星說:“洪虎将軍乃是罡将軍之愛将。沙場之上生死未蔔,馬豪将軍善于馬上作戰,尚且身負重傷。若洪虎将軍有失,我無法和罡将軍交代。”

洪虎:“自入金龍軍後,幾番交戰,所有兵士上陣殺敵,唯獨不用我安樂營。昔日我在罡将軍帳下,哪一戰不是我身先士卒,哪一仗不是我沖鋒陷陣。就算戰死沙場也是爲将者之本分。”

星:“龍城内,對我非議頗多。故罴王派将軍助我,若将軍有失。罴王必然多疑。還望将軍諒解。”

洪虎無語,在一旁呼呼生氣。

衆将聚齊兵馬,心道:本想殺個痛快,但軍師有令命生擒掩面賊。不免有些失望。且金龍軍治軍嚴明,衆人不敢有違。紛紛帶領兵馬殺出城外。金龍騎兵在羊城外二十多裏,正遇掩面賊殘殺劄木大兵士。将一千多掩面賊團團圍住。

掩面賊賊首正殺劄木大殘兵,但見被上萬兵馬團團圍住。一時不知所措。馬英和羽雙雙催馬而出。賊首率人迎上。馬英破口大罵:“罪無可恕的掩面賊,還不下馬受俘。我金龍軍今日要替天行道,鏟除你等惡賊!”

賊首大怒,一擡手,飛出兩物,一物直奔馬英和羽的咽喉而來,一物直奔羽。馬英急忙躲閃,飛出之物從耳邊擦過,插入後方一兵士眉心。後方兵士慘叫一聲,摔于馬下。羽見對方手法似曾相識。知有暗器,早做準備,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原來是把飛刀。此飛刀約有一指長短。見那賊首又要擲出飛刀,忙叫:“住手!”對方随即停手。羽又說:“你可是那日夜巡夜明珠那姑娘嗎?”

隻聽對方“咦!”一聲,顯然是個女人。對方反問:“你是何人?”羽還未及答話,對方看看羽和馬英的坐騎說:“你二人就是那日帶走夜明珠之人嗎?”

馬英剛要說話,賊首身旁一人說:“沒錯兒,少主,就是他們二人。”

衆人聽得仔細,原來掩面賊首領竟然是女人,都大吃一驚。

羽又要發問,對方先好奇的問:“我已用黑布遮面,你如何認得我?”

羽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那夜打斷安吉槍的飛刀。說:“姑娘可曾記得此物?”

對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那天找不到這把刀呢。”

馬英又想要發問,剛一張嘴對方又問:“夜明珠可好?”

羽:“甚好!”

馬英心裏暗自稱奇,原來那美貌姑娘竟是掩面賊首領。但兩軍交戰,對方确如唠家常一般。甚爲不妥。厲聲道:“你等就是無惡不作,令人聞風喪膽的掩面賊嗎?”

賊首旁邊的女人撲哧一下樂了出來說:“你說對了一半,我們是令人聞風喪膽,不是無惡不作。”

馬英:“你等殺人無數、搶奪婦女,這還不是無惡不作?”

那女子又說:“你怎知我們殺人無數?”

馬英:“聽衆人所說。”

那女子:“那你聽說我們殺的是什麽人?”

馬英:“劄木大手下兵士。”

那女子:“劄木大是何人?”

馬英:“清風原巨惡。”

那女子:“這不結了?我等所殺皆爲惡人,懲惡揚善。何來無惡不作?”

馬英:“你等劫掠婦女又是爲何?”

那女子:“我們是解救被惡人所搶奪婦女,何來劫掠?”

馬英:“如你所說,被你等解救之婦女現在何處?”

那女子向後大聲道:“姐妹們,告訴他們,你們在哪裏?”

後邊所有掩面賊大聲高喊:“我們在這!”居然全部是女子聲音。

金龍軍所有騎兵大吃一驚,令人聞風喪膽的掩面賊居然全部都是女人。

馬英頓時一頭霧水,無言以對。可率大軍前來,不能就此而回。愣在哪裏不說話。

倒是賊首問:“你衆人是來幫劄木大,還是來幫我們?”

羽:“都不是。”

賊首:“那你等領大軍包圍我等所爲何來?”

羽:“聽聞掩面賊危害四方,受主帥之令,前來擒拿。”

那女子:“我掩面賊專殺四處劫掠的惡人。你衆人是何等樣人?”

馬英:“姑娘幾日來殺得幾百紮木大殘兵。可知幾日前紮木大大兵有四萬之衆?”

那女子有些吃驚:“竟有如此多兵力?此四萬大軍現在何處?”

馬英:“都以被我金龍軍打敗,姑娘所殺就是其餘部。”

那女子恍然大悟:“看來你我是一類人。”

賊首看着羽問:“你現在知道我們不是危害四方,還要擒拿我們嗎?”

羽:“這……”羽一時也無話可說,想了想說:“既然掩面賊并非惡人,自然不可兵戎相見。但……”

馬英知道羽的心思,原本是來擒拿掩面賊。可現在對方既非惡類,不便擒拿。若就此撤兵回去,有對主帥不好交代。想了想說:“姑娘可否願意和我等會金龍軍大營一趟?”

那女子:“你們是擒拿我們回去?還是請我們回去?”

馬英呵呵一笑:“既然你我同屬一類人,自然是請諸位回去。”

賊首輕輕摧馬如命令仆人一般說:“前邊帶路,先行派人回去。多備飯菜。多烤些羊。我等殺了半日,現在餓了。”

金龍軍騎兵簇擁着一千多婦女趕回羊城。羽派人先行回去禀報主帥,順便準備飯菜。羊城内,金龍軍兵士聽說掩面賊全部都是女人,馬上就要進城。争先恐後的想要去看熱鬧。楓艮見營中騷亂,趕忙派各督查将衆人呵斥回營。雲飛在營帳中昏睡幾日,忽被雜亂聲吵醒。腹中饑餓。命人多備飯菜。

掩面賊入城,安排吃飯修整。衆将回報主帥。星聽完馬英和羽的回報後也暗自驚奇。少頃請掩面賊首領等人入賬。星見掩面賊皆身罩黑袍,已黑布遮面,幾人入賬如同幾隻烏鴉一般。确是令人不寒而栗。

星問賊首:“爾等就是傳說中的掩面賊?”

賊首:“對,我們就是。你就是他們說的金龍軍主帥?”

星:“正是!我名叫星,不知可否請教姑娘芳名?”

賊首:“我叫寶珠。”用手一指傍邊女子“這是我奶媽,叫紅娘。”

星:“原來是寶珠姑娘,不知姑娘爲何以黑布遮面,在清風原中被人誤解,留下惡名?”

寶珠:“我們爲了躲避追殺,逃進清風原。這裏惡人太多,看我們是女人不是搶我們東西,就是想霸占我們。後來我們蒙面也就少了這些煩惱。”

星:“哦!原來如此,掩面賊從此而來。”

紅娘搶過話來說:“即便如此,還是經常遇到搶劫的惡人。後來我們把惡人殺死,曾經有人發現我們是女人,後來我們再殺壞人之前,先刺瞎他們雙眼。”

星:“掩面賊殺入殘忍,原來如此。”

紅娘:“和壞人打鬥時,難免發出聲音,怕被别人知道我們是女人。所以每次打鬥時都不說話。殺人時一個不留。”

星:“原來全是爲了自保。”

紅娘:“後來聽說我們漸漸有了名氣,别人聽到我們的名字都會害怕。所以我們也不向别人解釋,正好可以吓住其他部落,省的受人欺負。”

這時,很多将領看馬英。心想:如此英雄的馬英都被這些女人吓到了。馬英知道衆人之意,哈哈大笑說:“我馬英的确被吓到。”

紅娘:“我們都是女人,同情那些被人搶走的女人。所以經常殺死那些草原惡霸,那些女人因爲無家可歸,就加入我們。現在有一千多人了。”

星:“清風原内,惡人不少。你等女流如何有如此本事?”

羽伸出手,手心中托着兩把飛刀說:“全憑此物!”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小小飛刀。羽對大家說:“諸位莫要小看此物。在幾位姑娘手中能将此物殺人于無形。”

馬英一旁附和:“的确,我今日險些喪命于此。”

寶珠走到羽近前,伸出右手說:“給我!”

羽将飛刀交予寶珠,寶珠說:“清風原裏沒有地方打造飛刀,少一把是一把。每次殺完人,都要把飛刀取回來。”

星問:“既然幾位姑娘已經表露身份,可否以真面目視人?”

寶珠:“有何不可?”說着除去罩在身上的黑袍。

羽心想:壞了,應該先和主帥交代。寶珠面貌甚美,就連馬英都忍不住多看兩眼。主帥若是得見定會出醜。

寶珠黑袍内是雪白的衣裳和鞋襪。幹幹淨淨,好似沒有一粒塵土一般。寶珠的身材可以稱得上是極品。纖細的四肢,略帶寬大的胯部和豐胸之間顯得蠻腰更加纖細。接着寶珠摘到臉上的黑布。一時間大帳内的時間如同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不說話,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寶珠。

羽心道:看來衆人皆是如此,也就不凸顯主帥失态了。

星眼望着眼前這個絕世美女,眼睛不願多眨一下。生怕眨眼時少看了一眼。覺得口中生精,不由得咽了幾口口水。衆人有些回過神來。星還在望着寶珠。羽趕忙呼喊:“主帥!主帥!”

星忙定定神,左顧右盼尋找呼喚之人。口中忙問:“啊!何人喚我!何人喚我!”

見帳中幾人全部摘掉黑布。星問:“寶珠姑娘如此貌美,不知是何方人士?”

紅娘:“星帥可曾聽所過美人城?”

星眼前一亮:“自然聽說過。美人城内美女遍地,爲龍城皇室提供美女。我母及發妻皆出自于美人城。”

紅娘補充到:“美人城内不但女人天生麗質,俊男也很多。爲了保證美人城世代美女。從各地挑選俊男到城内和美女結婚。生下的子孫一代美過一代。”

星點頭,又問:“爲何寶珠姑娘和紅娘會流落到此?”

紅娘咬牙說到:“全是因爲幾十年前,美人城那個新任城首舞順和他兒子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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