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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風:“正是,谷米城叛軍昔日于駝峰山上用計騙過主帥和我,可見其用兵非等閑之輩。谷米城城牆高一丈有餘,守城隻需投擲滾木磚石即可堅守。舞方不通兵法,不僅攻城損失慘重。城内叛軍必趁舞方孫兵之際出城破敵。”
星:“舞方若敗,我等若何?”
秋田風:“主帥可派一心腹之人,潛入長平鎮中,以谷米城叛軍自居。約定共擊舞方敗軍。并與谷米城叛軍合兵一處,壯大勢力。長耳手下無一人善戰,爲求自保才起身反抗。也希望投靠強大勢力,必會答應。我軍三面攻鎮,留下一面供長耳逃脫,長耳之兵與谷米城之兵定可大敗舞方,後長耳居于谷米城可自保。我軍在長平鎮修整,尋其他叛軍剿滅即可。”
星:“此計甚妙!但長平鎮出路被我軍封鎖,所派之人謊稱谷米城叛軍,長耳必會懷疑來人如何通過我軍,故而心生疑慮。”
秋田風笑道:“主帥心思缜密,但以長耳之能,未必想到此節,請主帥放心。”
星立刻派心腹去見長耳。果然,長耳沒有絲毫懷疑。長耳也想早日投靠一個強大的叛軍中,将星派去的心腹視爲救命稻草。次日金龍軍三面攻鎮。隻留北面不攻。長平鎮叛軍皆從北而逃。
谷米城外,自金龍軍走後舞方焦躁不安,一方面是還有兩路大軍未到,恐城中叛軍出城交戰。一方面是怕長平鎮叛軍真的殺向龍城,罴王怪罪自己調動毛峰大軍。眼見兩路大軍已到,稍作休整,馬上攻城。一心想攻下谷米城回軍長平鎮,剿除叛軍以求心安。但舞方不知對手熟知兵法,隻加緊城防便讓舞方損失慘重。
舞方第一次攻城不成,遷怒衆人。毛峰言不宜攻城,應将城池困住,待敵軍斷糧後可不戰而勝。舞方大怒,斬毛峰于營中,罪名是無心攻城,慢待軍心,所以攻城失敗。次日又猛攻谷米城。叛軍依然謹守城池。第三日舞方親自督戰,就連後來彙合的兩個軍隊主将都以陣亡,讨伐軍頓時屍橫遍城下。舞方知大事以去,忙命大軍回營,另做打算。剛一收兵,谷米城大門開,反抗軍如潮水一般沖了出來。舞方急急出逃,讨伐軍一陣掩殺,又殺敵無數。
最後舞方帶領殘兵五千餘人往龍城方向逃來。奔出二十裏,殘軍小停休息。後方又有谷米城追兵殺到,舞方急急忙忙又逃命,最後帶領三千餘殘兵逃往龍城。
舞方潰逃日夜不敢停,跑跑停停天漸漸黑下來。眼見對面一大支軍隊,似從龍城方向而出,以爲是援軍,不但沒有逃跑,反而迎上前去。
對面正是長耳叛軍,見對面三千多殘軍,心道:想必是舞方軍隊被谷米城叛軍所敗,潰逃至此。便差人前問:“對面大軍可是舞方大将軍軍隊嗎?”
舞方一聽對方認識自己,更加相信是援軍。馬上答話:“正是!我就是舞方大将軍。對面可是龍城所出之援軍?”
長耳和從人議論:“果然是舞方殘部,昨日使者約定與我軍合擊舞方軍,舞方戰敗潰逃,我等應上前交戰。”
舞方見對面沒有回答又問:“舞方大将軍在此,對面軍隊帶兵者何人,速速出來答話。”
長耳等從未打過仗,見對方殘弱、舞方又無防備,大叫一聲:“殺!”有幾人沖出,跟着大家齊出沖了過去。舞方殘軍早已筋疲力盡,被一群不會打仗的軍隊又打的大敗。多虧舞方身邊侍衛死死守衛,才另舞方死裏逃生,帶領舞方十餘人逃竄。班州忙帶兵抵抗,因寡不敵衆,帶領五百餘人且戰且走,最後也得以脫身。
長耳命人收拾戰場,将讨伐軍衣物糧食收集,帶着大軍往谷米城而來。
幾日後長耳等人到達谷米城城下,城上守軍見又有大軍前來,急忙關閉城門飛報首領。城下長耳見狀不知所措,命人尋谷米城叛軍使者前來叫開城門,衆人早已不知使者去向。無奈隻得親自走到城下大呼:“我乃昔日長平鎮鎮守,今日長平叛軍首領長耳。求見貴軍首領。”
城上兵士答話:“今谷米城戰事不斷,是敵是友我等不會分辨,請大軍退後五裏,我等禀報首領後在做回複。”
長耳無奈,隻得帶兵退後五裏,就地休息。少頃,城内一隊兵士出來,一會兒到了長耳軍隊近前,請長耳答話。長耳見來人有些眼熟便問:“幾天前,貴軍派使者約定你我二軍合力攻打舞方大軍,而後再合兵一處,我等如約而至,今卻拒之門外不知是何用意?”
來人一聽也懵了,搖搖頭說:“我兩家合兵擊舞方?小将不知,但今日貴軍大兵壓城,若是讨伐軍,我等豈能自開城門。方才聽說您乃是長平鎮鎮守長耳?”
長耳:“正是,從前是鎮守,今日也已成叛軍首領。”
來人:“我家将軍也曾是罴王手下大将,與首領有過數面之緣,今請首領進城一叙,若貴軍真是反叛,我等自當合兵。”
長耳:“不知将軍是何人?”
來人:“與小将同去便知。”
長耳領從人,跟随來人進入谷米城。谷米城不愧爲富足之城,城内百姓住宅都爲磚瓦所蓋,街道整潔,路人衣着光鮮。進入城内府邸,一看就是深宅大院,過了四進大門,進入了正廳。廳上端坐一人,身材魁梧,身披皮甲,頭戴皮盔。半布剛髯,虎目圓睜。身後四名持矛武士,兩旁站立十二員戰将。
長耳近前看此人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廳上大将見長耳前來起身哈哈大笑,下來拉住長耳的手說:“長鎮守進來可好!在下昔日罴王手下大将秦季,不知鎮守可曾記得?”
長耳想了想,恍然大悟:“原來是秦季大将軍,多日不見,雄姿不減當年。”原來秦季在罴王手下爲将,長耳次子在罴王手下爲官,長耳有時入龍城探望兒子,或是有事禀報罴王時會見上幾面。
秦季:“不知鎮守家人可好?”
秦季言畢,長耳潸然淚下:“我次子慘遭奸人所害,被誣蔑成爲叛軍,已斬于世,罴王又派兵清剿與我,我家族數代人對龍國忠心耿耿。本想一死以謝先祖,但鎮中大小百姓不願見我家族慘死,起身反叛。我一則爲求家族自保,二則爲求随我反叛之人不要枉死。有幸前幾日将軍派使者與我軍合兵,我等路途之上襲擊了舞方敗軍,今日前來投靠。”
秦季心有疑慮,先好言安慰長耳一陣後說:“我從未派遣使者前去,我被圍困,不知鎮守反叛。”
長耳疑惑:“将軍未派使者?還是将軍不信我等?”命人急忙從軍中拿出衆多繳獲舞方軍隊的辎重。
秦季看看東西,确是舞方軍所用,越來越糊塗。最後一拍大腿:“不管怎地,先讓長耳大軍入城再說。”
長耳大軍入城,見到如此繁華,城池如此堅固,都放下心來。
長耳:“将軍,我率兵約有一萬,特給将軍調遣。”
秦季:“既然鎮守誠意來投,我安敢不納,我城中守兵兩萬餘人,今日我等合兵一處。我爲主将,你爲副将如何。”
長耳連連擺手:“萬萬不可,我從未帶兵打仗,若軍隊交予我手,早晚死于非命。長平鎮軍有幸跟随将軍,定可保其周全。說道勞作生産、往來貿易、後勤供給是我所長。我願于将軍帳下爲此事務即可。”
秦季欣然答應。兩軍合兵,一時名聲大振。
秦季本爲武将,對生産、後勤之事一竅不通,自長耳到後,将谷米城治理的井井有條。秦季知雖打敗了舞方聯軍,但心知不久後定有強軍來襲。所以城防、訓練不敢松懈。
金龍軍趕走了長耳,進入長平鎮。鎮中百姓閉門不出。恐受牽連。星見此不便多留,回原屯兵之處,派斥候四面打探周邊叛軍消息,想尋得其他叛軍好借故遠離龍城。三日後,長平鎮百姓見金龍軍不入鎮,便往來如常。星派人好言安撫,衆百姓才放心。鎮中不可無鎮守,秋田風召集元老之人,選舉了新鎮守。新鎮守與星等人講訴長平鎮風土人情。星得知附近樹林中野獸衆多,便命軍隊進林狩獵,所獵之物,皮做盔甲,肉做軍糧。等待斥候消息,休養生息。
不多日,龍城來使。使者傳罴王之命:“谷米城乃龍城要地,又是供糧之所,今叛軍猖獗,擊敗舞方讨伐軍,特令星領軍讨伐,可任意調動其他讨伐軍!”
星聽完後頓足捶胸,心道:早日離開長平鎮就免得此麻煩。剛剛把長平鎮的叛軍趕到谷米城,又要去谷米城讨伐他們。看來是躲不開了。
進帳同軍師商議,秋田風:“如今谷米城内叛軍非昔日可比!徒增上萬長平鎮叛軍,力敗舞方,士氣大漲。其頭領極善用兵。不可強攻。”
星:“若同舞方一樣,召集幾萬人困住谷米城,待城内斷糧如何?”
秋田風:“谷米城叛軍頭領定會想到我們有此一招,必先占駝峰山,以爲犄角之勢。我軍圍困谷米城、駝峰山上兵出,我軍圍困駝峰山,谷米城内兵出。”
星:“昔日我觀谷米城與駝峰山地形也有此一慮,昔日敵兵少,不可分兵而守,今日兵多,若分兵而守,我軍更無取勝希望。”
秋田風:“必先攻駝峰山,令城内無援。再籌集大軍圍困才爲上策。”
星:“但周邊讨伐軍已被舞方征召,籌集軍隊恐非易事。”
二人躊躇,秋田風突然想到一個人,說:“楓艮久随綠楓老人,近日又專心研習戰法,可同他商議。”
星令人前去請楓艮前來,三人坐定秋田風将前事說完,楓艮閉眼若有所思。良久說:“我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星:“但說無妨!”
“我軍先行攻下駝峰山。讓我軍喬裝駝峰山逃兵于前,我軍主力追擊于後。待敵軍開城讓逃兵進入時,我假扮逃兵者殺敵開門,我大軍可進入谷米城,此城可得。”楓艮言。
星:“此計雖好,但恐我軍攻打駝峰山時敵軍支援,令我軍腹背受敵。”
秋田風:“所以我軍需夜間偷襲,不僅如此,從我軍發兵時起,夜間行軍,白天找隐蔽之處休息。谷米城叛軍首領熟知戰法,定會找人查探周邊軍隊調兵情況。我等夜行晝藏,待敵軍發現時,我等已攻下駝峰山。
星等三人商議已定,白天令大軍休息,準備夜間悄悄離開了長平鎮。
星回到住所,稍事休息,一覺醒來,天色尚早。星已無困意。起身走到院子裏,見院内一棵桃樹上桃花開的正茂。有一人坐靠于樹下,一腿伸直,一腿彎曲。一把寶劍插于身旁。手中把玩着一朵桃花。正是日思夜想的矛坐在樹下。
星見矛獨自一人,欣喜。走上近前。矛見到星來,慌忙起身施禮,手中桃花落于地。
星:“今夜行軍,爲何不早休息?”一邊說,一邊拾起桃花。遞給矛。
矛接過桃花:“睡不着,準備出來看日落。”
星:“我也睡不着,好久沒有看日落了,可否一起看日落?”
矛:“遵令!”
星搖搖頭:“不是命令,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不用太過拘謹。”
矛雖口頭答應,但還是謹遵禮法。
星:“坐吧!你剛剛那樣坐很美!”
矛臉色紅潤,盤腿坐于樹旁,星也盤腿坐于矛身旁。
星總想和矛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怎麽說。矛卻一直呆呆的望着遠方的太陽,一點一點的西沉。一片夕陽染紅了天空。
星:“好美,好久沒有見到這麽美的日落了!”
矛:“好像鮮血的顔色,希望以後看到的赤紅都是夕陽,而不是鮮血。”
星:“是啊!我和你一樣,不想見到無辜人的鮮血成爲罷王權利的象征,才铤而走險,悄悄帶領軍隊出來,以求将來壯大,可一舉推翻罴。”
矛:“主帥生于龍城,長于皇宮,不知民間疾苦。主帥可曾見過屠殺全村、血流成河的慘景,可曾聽過老幼婦孺臨死前的哀嚎嗎?”
星:“我所見的勝此十倍,你可見過以人頭堆積而成高山?可曾聽過爲此惡行而歌功頌德的讒言?”
矛眼中含淚:“爲何如今天下會成如此?神靈不再愛護我們了嗎?”
星:“神靈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苦難都,是對我們的曆練。神靈安排我們去推翻罷,我們絕不能放棄信念,才能讓天下衆生脫離水火。”
矛拔出插在身旁的寶劍:“主帥有朝一日推翻罷,我就用此劍斬下罷的首級。”
星激動的說:“還要把他的頭放在人頭山的山峰之巅。”
矛:“我願效此勞!”
星:“到那時天下将得以太平,我不會再讓無情的刀劍砍在無辜人的身上。”
矛:“我定會一直在主帥身邊保護主帥,完成你我心願。”
兩人對視而笑,這是矛第三次望着星笑,星心裏說不出的喜悅對矛說:“你我心願完成後呢?”
矛将劍複插于地上,拿起桃花,低頭看着桃花不語。
星看着矛,夕陽的紅色應在矛的臉上,透出無限的紅潤。紅紅的朱唇更顯嬌豔,仿佛比她手中的桃花更将嬌豔。矛的小手就在咫尺之距,但就是沒有勇氣去抓住。
“人面桃花相映紅”星不由得脫口而出。
矛:“主帥何以?”
星:“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嗎?可否願意……”
“主帥之意,小女子豈敢妄猜,您身系萬民之責,今戰事不斷,還望主帥凡事以軍務爲重。天色不早,我軍應該啓程了”矛打斷了星的話,說完一溜煙跑開了。
星望着矛的背影喃喃道:“你心裏還是隻有他!也許得到你的心,比得到天下還難。”
太陽西沉,金龍軍開始夜行,往谷米城方向而來。
兵行數夜已接近駝峰山,當夜黎明時分藏匿于樹林中。令嚴禁兵士外出,以防敵軍發現。令守衛嚴防,遇可疑人,立刻擒拿,不得走漏消息。
星與軍師、楓艮商議,駝峰山上敵軍人數未知,應有兩千到一萬兵力。我軍應以最大兵力迎戰。當傾巢而出,以防敵軍有逃跑者回城洩密。好在駝峰山隻有四條山路。我軍同時從四條山路攻山,敵軍不可逃。再派遣一支軍隊,在駝峰山與谷米城之間必經之路上埋伏,以策萬全。而後攻入谷米城,因敵衆我寡,需直取其城中首領,令其潰敗。我軍占領谷米城即可。此戰不在殺敵,而在占城。商議已定,星聚将升帳。帳中諸将到齊,星開始調兵遣将。
飛矛營、重棒營引本營兵士于東山一路埋伏,待聽到東山小路殺聲起時,所有兵士大喊,喊聲四起上山擒敵。
長矛營、飛馳營引本營兵士于西山一路埋伏,待聽到東山殺聲起身時,所有兵士大喊,喊聲四起上山擒敵。
利刃營、新一營引本營兵士于西山另一路埋伏,待聽到東山殺聲起身時,所有兵士大喊,喊聲四起上山擒敵。
督運營、新三營于駝峰山和谷米城間大路埋伏,擒獲漏網之兵。
鑄造營、弓箭營随我于東山小路埋伏,待我令下所有兵士大喊,喊聲四起上山擒敵。
分派完畢,各自回營休息,準備當夜偷襲。
入夜時分,金龍軍兵分五路往駝峰山而來。
子夜時分,星帶領二營兵士到達東山小路,隐蔽下來問軍師:“其他幾路兵士是否到達山下!”
秋田風:“主帥将自己所帶之兵選擇最遠之路,主帥到,其他兵士皆到。”
星笑言:“知我者軍師也!”
随即大喊一聲:“攻山!”
國學小貼士:
網開一面,往往出于仁慈的舉動。商湯路遇捕鳥人、漢武帝狩獵等。中國曆史上出現了無數次的雷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