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遊崇自信的一擊居然被眼前那名不見經傳的豆芽菜小子給躲開,還在穆菀柔面前差點摔了個狗吃屎,顔面丢盡,心中别提有多窩火。他懊惱的推開兩名虎背熊腰的保镖,力量之大令他們兩人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陳宇皓見狀吹聲口哨打個響指,“好大的力氣!”
“看見沒有,他是個異變者。你可要小心啊!”當穆菀柔确信陳宇皓也是一名異變者,且潛力無限時她那顆緊勒着的心終于放下了。她相信奇迹,相信陳宇皓,也相信自己的未來。她用火熱的目光注視着陳宇皓并向他豎起大拇指,“加油!”雖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句平常的鼓勵,但對陳宇皓來說卻如同中了五千萬星元的巨獎一樣珍貴。
啊!神啊!女神在對我微笑……女神在爲我加油!我不是在做夢吧?陳宇皓的雙眼完成一對倒月,臉上露出213的表情,整個人仿佛是要飛到天上去,飄飄欲仙似得。
“躲得好!”賀遊崇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右手偷偷的朝背後摸去。他本不想這樣做的,但當他看到陳宇皓和穆菀柔兩人眉來眼去的,心中不由得無名火起,惡向膽邊生。
陳宇皓固然在某些事情方面顯得十分愚鈍,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個純傻子。是人都明白賀遊崇那個動作代表什麽意思,陳宇皓自然不會例外。
“小心!那是……”穆菀柔明白當前的事态已失控,已經遠遠超過一般的校園暴力事件了。就算是違反超能武士公約,被超能武士元老會除名也要阻止他!穆菀柔下定決心後正欲上前插手,但被陳宇皓一把攔住。“你瘋了嗎?你知道他……”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陳宇皓。
“一直被你救助……我會不好意思的。”陳宇皓盯着賀遊崇的手說,“再說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應該由我自己來。”
“哼……想死,我成全你!”賀遊崇一邊說一邊壓低重心。就當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刹那,藏在背後的手忽的化作一道兇猛的閃光向陳宇皓襲去。速度之快令人肉眼難辨,隻覺得似乎是一個梭形物,反射着陽光,明晃晃的十分刺眼。
不過一般人看不清并不代表身爲異變者的陳宇皓和穆菀柔看不清。“是三棱刺!”
穆菀柔忍不住驚叫出聲,“瘋子!你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了?這麽危險的東西都敢帶進波克切利校園裏來!”
“呵呵呵……三棱刺不過是個冷兵器罷了,哪裏算得上危險?”陳宇皓冷笑一聲,坦然自若的說,“隻怕是他身上還帶着比三棱刺更危險的家夥,不是嗎?賀大少爺?”
相對于陳宇皓的沉着、冷靜、淡然,賀遊崇的臉色又黑又臭,顯得異常難看。近在咫尺的偷襲被認識破,纖細的手腕被對方死死扣住。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竟然發生在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面前,發生在他的情敵面前。
“真不要臉,你就沒想過跟對方堂堂正正的比一場嗎?”穆菀柔用鄙夷的眼光注視着賀遊崇,“枉費了你花三年時間學的古武術。”
“古武術?哈哈哈!”賀遊崇笑了,握着三棱刺的手用力猛抽兩下,想把手收回,但無奈對方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鉗住,紋絲不動,力量之大竟讓他有一種酥麻感。好大的力氣,竟讓我的手腕已失去了知覺。他心中暗自驚歎。
陳宇皓心中的驚訝也不比賀遊崇少多少:她說的沒錯,賀遊崇果然不是一般的花花大少,好大的力氣!這就是他異變出來的能力嗎?亦或是說古武術的修行成果?
顯然,陳宇皓有點高估賀遊崇了。他是異變者沒錯,但異變的能力可不是力量。這股力量隻不過是他當年跟着穆菀柔一起學習古武術時修行出來的成功。整整三年時間,他就隻練會這點三腳貓功夫,剩下的時間要麽曠課;要麽在穆菀柔身旁黏來蹭去;要麽課堂上公然**其他女學員。傳道授業解惑的大師們敢怒不敢言,每次上完課之後都差點氣得吐出幾十兩血來。這一現象持續了三年,直到一名行将就木的大師跪倒在穆菀柔跟前。
“哎呀,大師!你這是幹什麽呢?”穆菀柔頓時手足無措,惶恐不安的上前攙扶,“有話就好好說呀!何必這麽……”
大師羞愧的低頭說:“老夫無能啊!對不住您!懇請穆‘菇涼’答應老朽一件事,否則老朽就是跪死也不能起來!”
“大師莫說是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事我也能答應!”
“懇請您現在就退出老朽的古武術訓練班吧!”
穆菀柔震驚了,窈窕婀娜的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黑珍珠般的雙眼閃着晶瑩的水花,“是穆菀柔上課不認真?”
“不!您上課十分認真。”
“是穆菀柔沒有天賦?”
“不,您的天賦出類拔萃!”
“是穆菀柔練習不夠刻苦,偷懶?”
“不,您是所有學員中最刻苦的一位!”
“那爲什麽要勸退我?”穆菀柔嘶聲力竭的的仰天哭喊道。
“因爲你一來,賀遊崇也會跟着來……”說着、說着,大師的聲音越來越輕,腦袋越來越低,幾乎要碰着地面了。
善良的穆菀柔盯着眼前這位可憐的老人,淚珠不争氣的在眼眶内打轉。現在已是天賦人權,人人平等的時代,但這位年過七十的老人卻還跪倒在我的……穆菀柔轉身離開,悄悄離去,正如她悄悄的來,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留下兩滴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珠子。
“謝謝……謝謝……”老人的頭始終沒有擡起來。
“放開!”賀遊崇龇牙咧嘴的吼道,面目十分猙獰。
“讓我放開?憑什麽?”這一次輪到陳宇皓裝13了,“不過要放開也不是不可以,你隻要趴下繞着校大門前的空地轉一圈并學狗叫的話,我就放開。”他想起了昨天,第一堂課前發生的那一幕,故存心刁難對方。
這一次,賀遊崇并沒有任何憤怒或是抓狂的表現,而是一反常态,鎮定的點頭稱好。這一來讓陳宇皓和穆菀柔倍感驚愕,難以應付。
他居然答應了……陳宇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定是幻覺!他心想道。
“我真的很想趴下學狗叫啊!可是你拽着我的手不給我機會……”
“哈哈哈!”陳宇皓大笑起來,這是他進入波克切利大學後第一次縱聲大笑。他微微彎腰,将手放到膝蓋以下說:“請吧!”
賀遊崇盯着陳宇皓的眼睛,慢慢彎下腰。“好……”一聲好字還未從他口中完全蹦出,另一隻空的着的手早已完成了個完整的拔槍動作。多棱水晶制成的槍口閃着神秘光華,瞄準器的紅點已對準了陳宇皓的額頭。
“死吧!”賀遊崇一改之前的冷靜、溫和,雙眼流露無比出的兇殘瘋狂。就當他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刹那卻發現射線槍消失不見。
“編号1-0032……這可軍用射線槍,分解模式。”賀遊崇背後傳來悅耳動聽且帶有一絲怒意的女聲,“你是真的想殺了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木然的愣在原地,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剛才刹那間發生了什麽事。賀遊崇隻知道自己手中的槍不見了,陳宇皓驚的松了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自己是真的撿回一條命。
“少爺……”
“快保護少爺!”射線槍落到穆菀柔手中,賀遊崇的保镖們頓時慌了神,他們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亂作一團。
“放心,我還沒有像你們的少爺那樣失去理智。”穆菀柔三下五除二的将危險的射線槍拆的七零八落,“賀遊崇,我再問你一遍,你是真的想殺了他嗎?”
賀遊崇揉了揉被陳宇皓抓的發麻的手腕笑着說:“就算是……那又如何?”
“如果你真的扣下扳機,你将判處故意殺人罪,面臨至少一百年以上的監禁;還有非法攜帶違禁武器罪,有期徒刑二十年。”穆菀柔掰着手指頭細數賀遊崇的罪行。
“哈哈哈!”賀遊崇瞥了眼陳宇皓一眼說,“我到是要看看有哪個法官敢給我下判決書。話說回來,你,陳宇皓……你會不會因此而去監獄裏呆上二十年?”
陳宇皓毫不客氣的吼道:“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這個法制的時代如何栽贓我。”
“哈哈哈!”賀遊崇大笑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法律是誰訂的?是人!審判是誰審判的?是人!執行的是誰?還是人!人不像機器,隻有0和1。隻要是人,除了0和1外還有2、3、4……有無限的可能,懂嗎?”
“他說的是真的!”穆菀柔手中漂浮着射線槍的零件,“不過,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說完她雙目微閉,潔白的小手上閃過數道刺眼的電弧,緊接着烈風由下往上,卷起茫茫塵土混在着零星幾片落葉。
“好強……好強的……能……”陳宇皓用僅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什麽我得保護她……明明就是她在保護我……”這時他想起了第一次與穆菀柔相遇的那一天,她擊敗了六個人高馬大的**混混。“該死!我早該注意到的,她不是一般的女孩。”陳宇皓用力捏了捏拳頭,“但沒想到她居然也是超能武士,且實力在我之上。”
忽的,穆菀柔面前的空前産生了詭異的扭曲,眼前的景象如同哈哈鏡中的世界七歪八扭。射線槍的零件被電流産生的高溫炙烤成黑色,随後碎成一灘黑色的渣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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