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宇皓挂着兩個深深的黑眼圈搖搖晃晃的進入教室,“呃……果然醉酒之後再通宵神馬的……最讨厭了!”他擡手,打開多功能電子表,再度翻閱下課程清單,“我……沒有進錯教室吧?”
“你沒有進錯教室,趕緊給本少滾進去!”這時,陳宇皓背後傳來一陣傲慢的聲音,“好狗不擋道,懂嗎?”
“狗?你說誰是狗?”睡眠不足的陳宇皓心情異常不好,一聽背後有人用十分欠扁的語氣侮辱他,頓時無名火起,足有三丈之高。他轉身就是一拳掄了出去。(換做平時的他也會發怒,但還不至于立刻動手)
“啪!”一隻堅實的巨掌拽住了陳宇皓的拳頭,“進不進去是你的自由,但請不要擋着門好嗎?”站在陳宇皓背後的是一名身着黑色皮衣,面帶墨鏡,虎背熊腰的壯漢。
靠!這貨也是學生嗎?陳宇皓見狀頓時火氣消了一半,驚訝占據了整個心房。“你的聲音……不像……”他後退兩步讓開。
壯漢松手,向他微笑鞠躬,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
“這不是廢話嗎?本少的聲音豈能同那幫P民一樣?”那欠扁的聲音再度鑽入陳宇皓的耳朵,來者是賀遊崇。他高揚着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你說是嗎?”說着他瞥了之前替他擋下陳宇皓拳頭的壯漢一眼,“嗯?”
原來是賀遊崇的保镖啊!陳宇皓頗有興緻的打量着那名保镖心想:我知道生活不容易……不過替這種人渣賣命,虧你還能忍得住啊!他們究竟給了你多少錢?值得嗎?
“嗯?你啞巴了?說話啊!”雖然賀遊崇的個子比他的保镖整整矮了一個腦袋,瘦削的身形在對方面前就仿佛是跟麻杆,但他卻十分嚣張的頂着對方的下巴叫嚣。
還是那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縱使皮衣墨鏡男長得再高大再魁梧,他也隻是一個受雇于賀氏家族的保镖。賣命掙錢的他能怎樣?他還能怎樣?他隻能緊繃着臉,一動不動的站着,隻能将自己噴火的雙眼掩藏在厚厚的墨鏡之下。
“切……真無趣。”賀遊崇見對方如頑石般一動不動,聳肩攤手,大搖大擺的走開了。
“喂……等等!”陳宇皓叫住賀遊崇。
“啊?”賀遊崇歪着膀子和腦袋盯着陳宇皓。
“你居然還有臉回學校來?”
“你是在說我嗎?”賀遊崇跳着腳尖聲驚叫,“你……哈哈哈哈!”他臉上挂着瘋狂的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吧?”這怪異的舉動惹得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對準了陳賀二人。
“我知道你……”賀遊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好一會在繼續說,“你知道你畢業的學校,我也知道現在不是這所學校的。”說完他得意洋洋的盯着陳宇皓,仿佛在說老子已經把你的底細都摸透了,你給我小心點。
“那又如何?”陳宇皓毫不客氣的與他四目相對,“倒是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該幹什麽了?”
“你這話是說什麽意思?”賀遊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手下敗将!”陳宇皓上前一步,與賀遊崇靠的很近,兩人幾乎鼻尖頂着鼻尖。“忘了我們的賭約了嗎?忘了你還欠着一筆錢嗎?”
“你!”賀遊崇渾身劇顫,伸出一枚手指指着陳宇皓,“你……你……”他想說什麽但又說不出來。昨天,他和陳宇皓爲了一個女人而約戰模拟機戰的事情早已傳遍校園的每個角落,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遊戲,最終以賀遊崇的失敗而告終,但就在比賽結束之後他就上車揚長而去,不但沒有兌現賭約,就連網咖老闆的欠款都未償還。
模拟機戰是擋下最流行的網絡遊戲,又有戰網前20的高手坐陣,讓這場賭約的人氣異常高漲。教室内在坐的每一個人都在竊竊私語,眼角的餘光都時不時的瞟向賀遊崇和陳宇皓兩人的臉。“他就是我有法拉馬迪啊!不愧是有錢人,難怪能用得起五百萬星元級别的機甲。”
“聽說賀遊崇輸了,戰勝他的對手是連一個排名都無法查詢的菜雞。”
“的确,那人長的也像菜雞。叫啥來着?星系風暴?”入學新生們那如蜂鳴般的讨論聲有一陣沒一陣的飄入陳賀二人的耳朵,一個春風得意;另一個滿臉窘迫之色。窘迫的人正是賀遊崇。
長得也像菜雞這句話是多餘的!陳宇晧聽了教室内同學們的議論,心情甚是不爽。不過當他看到賀遊崇那張憋屈的臉時就覺得這一切不算什麽了,心想:你看,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看着辦吧!
“你……”第二人稱再度從賀遊崇口中冒出,就隻有一個第二人稱,沒有任何下文。
“我什麽我?有什麽話就快說,婆婆媽媽的,成何體統?”陳宇晧白了他一眼後向講台下方的位置走去,“不過你不願意兌現賭約的也可以,隻要就地趴下,轉三圈學狗叫,我就當昨天打的賭沒發生過。”他話音剛落,大教室内就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賀遊崇的臉就如同天際不斷變幻的極光,由紅變青,再變藍,最後變成豬肝的紫色。
“喂,他們賭約的内容是什麽啊?”新生們又三五成群小聲讨論,教室仿佛變成了鬧哄哄的蜂窩,嗡鳴聲一片。
“詳細的不知道,據說起因是因爲一個女人。”
“啊!兩位王子爲了一位公主而拔劍角鬥……呀!”幾個花癡女自行将D絲陳跟賀遊崇之間的恩怨自行腦補爲上古時期童話故事裏傳說中的劇情,她們雙手貼臉“性”奮的尖叫。(讀者Q:有……有錯别字……作者:哪裏?我怎麽沒看見?讀者Q:XING奮。作者:哦!XING奮?是錯别字嗎?我咋沒看出來?衆醬油黨:-_-凸)
聽了周圍同學們鬧哄哄的讨論後陳宇皓心想:想不到我跟賀遊崇還能上演這麽一出戲?呵呵……他自嘲的笑了笑,随後環視四周,兩道明亮的目光在人群中不停地來回搜尋。
“她也報了這門學科吧?”陳宇皓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對自己說,“那麽她也一定在這間教室裏,因爲這一節機械人工程學的必修課。”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美麗的身影并不在這間大教室内。
“好!”賀遊崇怒吼一聲,“我幹!我幹還不行嗎?”說完他向排列在教室門外兩側的保镖們招手,示意他們一起過來。
“馬上就要上課了,你這是……”就在時上了年紀的任課教授搖搖晃晃的從門外進來,他伸出如枯樹枝杆般的手指扶了扶那架厚重的眼鏡,用渾濁的目光盯着賀遊崇。
“不關你的事,你少管,懂嗎?老頭?”賀遊崇向老教授做了個凸的手勢後大搖大擺的離去。
“哎,現在的學生呐……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啦!”老教授搖搖頭,長歎口氣,渾濁的目光中流露出無限的失落,“我當了四十多年的老師,看着時代一點一點的進步,但卻發現孩子的心一點一點的退步。曾經學生是那麽的純真,充滿的夢想和希望,那時候物質雖不如今天那麽豐富,但内心卻很充實……而現在,都變成了什麽樣子?他的那句話,那個手勢不正表明了物質生活豐富了,但人心卻頹廢了嗎?哎……”
“教授,别傷心,那隻是個個例而已。”陳宇皓嘟囔一句,那輕微的聲音在這間嘈雜的教室環境中如繡花針落地,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教室内的新生幾乎沒有意識到教授的到來,他們依舊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論着陳宇皓和賀遊崇的賭約,“他說幹,他幹什麽?”
“當然是表達生氣的語氣詞啦!”
“都不對,他的意思是我現在就兌現賭約。”
“哦!原來如此,那他的賭約是什麽?”
“據說是不再騷年對方的女友,然後繞校園裸奔……”
“裸奔?呀!”幾個腐女再度發出尖銳的驚叫,“真的嗎?”
“什麽女友?還沒成女友咧!我聽說他們兩人都在追那個剛入學就跻身進入波克切利校花排行榜前三的神秘新生。”
“真的,假的?”人群中時不時的爆發出陣陣尖銳的驚呼。
有幾個好奇心強且膽大的少女少年将陳宇皓團團圍住,不停的問東問西,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不過陳宇皓就是笑笑,閉嘴不談
那個她,不在,陳宇皓魂不守舍,一節課就跟他之前中學時代一樣在混混噩噩中過去,教授講的課從他左耳進入右耳飄出,什麽都沒聽進去。下課的鍾聲響起,陳宇皓關了課桌上的全息屏,就向教室外面沖去。
他飛快的奔跑着,沒有去下一節課的課堂,隻是奔跑着,漫無頭緒的奔跑。他一邊跑一邊心中默念:“沒來上課……她不會有什麽事吧?而且賀遊崇也沒有……不,他來了,但他又走了,也沒有上課。他走之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是單純的賭氣,還是……”
“要是有個萬一……靠!我在幹什麽?”他停下飛奔的腳步,猛扇自己兩巴掌,“我又不知道她在哪裏……我真的是傻子,蠢蛋!”
“啊!陳兄!”忽然陳宇皓聽見有人叫他,他猛地回過頭,在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在往哪看呐!呆瓜,這裏,快來!”
“啊,是你們呐!”很快,他就發現有一坨肉球擠開密集的人群正向他揮手。正是陳達、李明和趙弘發,呆瓜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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