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來了?”陳宇皓木讷問道。
趙弘發趴在方向盤上長籲一口氣,關掉嘈雜的搖滾,抹了把額頭的汗珠說:“是的!不過這也太刺激了不是嗎?”
“嘭!”“轟!”“呯呯呯……”
趙弘發話音剛落,貨車後方就傳來一連串的碰撞爆炸聲。
“我們甩掉了?”陳宇皓回歸頭盯着那輛飛速縮小的大貨車。
“是的,不然你以爲呢?過節放鞭炮?哈哈哈!”黑色的敞篷飛車載着狂笑的趙弘發與木讷的陳宇皓飛速駛離貨運管道。
死裏逃生後,趙弘發就低調了很多。他換回正常的車牌,老老實實的按照交通規則行駛。
“不飙車了?”陳宇皓摘下墨鏡問。
“是的,要勞逸結合嘛!”
到了市中心車站,陳宇皓在衆人視線的注視之下,拖着大包行李下了車。“怎麽了?他們這是沒見過回老家的嗎?”陳宇皓低着頭小聲嘀咕。
“那當然,他們怎麽可能見過哥這麽帥氣的車子。哇哈哈哈!”趙弘發大言不慚的放聲大笑。這時有一位穿着迷你超短裙,露出一雙修長潔白大腿的年輕美女一搖一擺的從他身邊經過。
趙弘發見了頓時血氣翻湧,心中有一頭狼在不停的狂嚎。“啊,年輕美麗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兜風呢?”他叫住那名美女,摘下特大号墨鏡,向她抛了個自以爲很有魅力的媚眼。
美女驚呆了,美麗的雙眸将趙弘發跟他的車子來來回回打量一番。那是一輛滿是刮擦痕迹的破車,車身被野蠻的去了頂,隻留幾根嚴重變形的鋼條;前面的擋風玻璃盡碎,軟綿綿的一灘如爛泥般的趴控制台上;車廂内更是一片狼藉,座椅上,地毯上到處都是碎裂的鋼化玻璃顆粒;而車主……灰頭土臉,被風刮亂的頭發亂糟糟的一蓬,堪比陳宇皓頭上的鳥窩。
“神經病!”她抛下三個字後便袅袅離開了。
“喂……你怎麽說的話呐?不來就不來嘛!幹什麽罵人嗫?你才神經病!”趙弘發冷笑一聲,帶回墨鏡。
“哈哈哈……”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通哄笑。
陳宇皓見狀立刻拖着厚重的行李箱一路飛奔離開。
“慢走啊!一路順風!”趙弘發起身向陳宇皓揮手道别。
“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陳宇皓心中不停的碎碎念。(猥瑣的男淫讀者F:靠!你不認,我要認!土豪,**我的吧!我會暖床,會撿肥皂!趙弘發:去屎!阿達!阿達!鼻青臉腫的讀者F化作天邊的流星。)
磁懸浮動車内空蕩蕩的,陳宇皓便随便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動車緩緩開啓,窗外的風景緩緩後退逐漸變得模糊,陳宇皓的心思也随着窗外飛馳的景物飛回了遙遠的家鄉。
陳宇皓其實并不是本格麗特市本地人,他出生在距離本格麗特市180公裏外的原生态鄉村,邑西密村。
在這個科技飛速發展的時代人們出于可持續發展以及自然保護的目的,在地球和殖民星球上劃分出了無數個自然保護區和原生态居住地。這一來既保護了自然環境和野生動物,又可以通過旅遊業拉動内需發展經濟。
邑西密村就是開普勒3号殖民星上一座遠近聞名的原生态居住地,每年都有很多人從大城市出來到這旅遊。
媽媽……你還好嗎?甘味美食的生意一定不錯吧?今年又是一個好年,一定會有很多人到邑西密村來旅遊的……陳宇皓望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墨綠,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漸漸的化作一條倒映着青山綠色的河流,河流上有一座古樸原始的小木橋,木橋上人來人往。
視線跟着橋上悠閑的行人慢慢前進,直到一家小小的店鋪門口停下。店鋪門口的匾額上有用複古的毛筆書寫的四個大字“甘味美食”。原木移門、雕花的木格、紙糊的窗子……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悠然自得,能讓人能暫時遺忘都市生活的忙碌和焦慮。
店鋪雖不大,但内部擺設寬敞,亮堂;六張方桌,十二條長凳分别整整齊齊的位列兩旁,幹淨整潔,給人一中對稱的舒适美感。一盤盤造型小巧精緻的傳統點心端上桌,甜蜜的芬芳刺激得人口水直流……
陳宇皓沉靜在過去的回憶中,甜蜜且美好。突然,大腦傳來一陣刺痛,将他美好的回憶撕成無數細小的碎片。“靠!該死!”陳宇皓張開十指緊緊的揪着自己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我這是怎麽了?得找醫生去了嗎?”
磁懸浮動車的車速很快,窗外的景物都飛速後退但此刻陳宇皓卻發現自己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腦袋變得沉重無比,他無力的垂下頭,将昏昏沉沉的腦袋抵在對面的椅子背上。
此刻,雖然陳宇皓的腦袋昏沉無比,但内心卻是如此的敏感。動車的每一次顫抖,一次性杯中水面的每一圈波紋,熱水冒出的每一縷熱氣以及車廂内每一位乘客的一舉一動……
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任何東西,但這裏一切的動靜卻清楚的呈現在他的腦海中,仿佛他的大腦就像是一台無比強大的全息投影儀。
“嗬……嗬……”陳宇皓喘着粗氣,喉嚨中發出陣陣低沉嘶啞的聲響,“爲什麽……明明都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怎麽偏偏就是現在?”突然他發覺到坐在他前排的那名乘客動了。
他起身離開座位向陳宇皓走來。雖然陳宇皓未曾見過他一眼,但那人樣貌清晰無比的呈現在陳宇皓的腦海裏:一頭髒亂的長發,右側臉頰的恐怖疤痕,棕色複古的植物纖維外套……
他不就是那名被通緝的超能武士嗎?我的天!他怎麽會在這輛動車上?而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千不該萬不該的在這個時候跟那危險的恐怖分子共處一節車廂?
那名超能武士慢悠悠的來到陳宇皓身旁停下,用一雙緊眯的雙眼盯着他。
他想幹什麽?幹嘛盯着我?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絲而已,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啊!而且我跟你的恐怖計劃也沒有任何關系……綁架我的話你也撈不到多少贖金。陳宇皓緊張的連頭痛都忘了,瘦弱的身子抖得跟篩子一樣。
那名穿着棕色大衣的超能武士盯了陳宇皓好一會才輕輕的說一句:“很不錯的小夥子呐!”
什麽?他說什麽?突然陳宇皓有一種蛋疼菊緊的感覺。這尼瑪原來他不僅是恐怖分子,而是個超級**同性戀色情狂啊!他喵的!一定是你搞了哪位高官富家子弟的菊花而被通緝追殺。那高官一定是爲了不讓醜聞擴散出去而下令殺人滅口的!也難怪,上頭要封口,所以那些警察都對媒體三緘其口隻字不吭。
英雄!你就放過我吧!一想到自己的菊花即将不保,陳宇皓不由得悲從中來,心中哀嚎道:可憐鍋芳齡十五,還是個處卻丢了菊花。唉,早知道就跟陳達李明一起找樂子去了。這樣就算丢了菊花鍋好歹也能脫了處。
“可惜了……”那超能武士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搖搖頭,然後一甩衣袖就默默走開了。
雖不知道那名超能武士的真正目的是什麽,爲什麽說這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但有一點陳宇皓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菊花算是暫時保住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嚯”的起身,拎着厚重的行李箱來到靠車門最近的一個位置坐下。
那奇怪的感覺跟頭痛在那超能武士離開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了?”陳宇皓疑惑的自言自語道,“今天可真奇怪,那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以前這毛病都要折騰上幾個小時……可如今……”忽然他腦海中就蹦出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難不成自己的毛病跟那超能武士有關?一想到這,陳宇皓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冒起一身雞皮疙瘩。“我在瞎猜什麽呐!那晚上回家不也是頭痛欲裂過嗎?還是趕緊回家安頓好了再去看個醫生吧!隻是希望這醫藥費别太貴就行!”
到站,下車,陳宇皓就拎着行李箱一路飛奔。一是他原本就歸心似箭,二是他想竟可能的離那來路不明的超能武士遠一點。
陳宇皓打開多功能電子表,查了下賬戶上那可憐的兩位數,心痛的打了的。話說回來,他這一路上還沒吃過飯呢,連動車的便當都原封不動的躺在行李箱裏。
邑西密村到了,陳宇皓拖着沉重的行李随着熙熙攘攘的的人群湧向村入口。這裏說事原生态自然村,可當地政府爲了經濟效益,提升狗的屁,硬生生的将這裏變成了旅遊村。
一座座豪華酒店拔地而起,一家家**肩挨着肩;現代化交通工具,人造的景點景觀,華美的燈光……哪裏還有點自然的風光?慕名而來的遊客如長龍般綿延不絕,将甯靜的自然小鎮變成了嘈雜的現代化娛樂都市。
外地遊客都得購票入村,不過作爲原住民的陳宇皓則不需要,他隻要用多功能電子表出示身份即可入村。這不,有眼疾手快的遊客注意到他那不尋常的舉動,立刻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的将他拉回到村外的大門前強行合影留念。
拍完照片那遊客就吹着口哨離開了,連句“謝謝”或“對不起”都沒留下。
陳宇皓瞟了大門口的監控攝像和門口的保安以及來回巡邏的智能機器人,隻得強忍下揍他一頓的沖動。他盯着浩浩蕩蕩的遊客群長歎一口氣心想:又得重頭排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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