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汗如雨下,吳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沒有傷口。
定了定神,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吳飛疲憊的爬起來,走到床邊,看着窗外,外面,正大雨咆哮。
簡單的一居室,是吳飛兩年前租的,地點在北三環,一個比較熱鬧的地區。房子雖小,五髒俱全。一間卧室,一個衛生間,一個小小的廚房。卧室頗大,有十五六平米,放了一張大床,靠窗是一面書櫃,擺放了幾本漫畫素描的書。靠東側放了一張書桌,一台電腦。簡簡單單,典型的單身男人的房間。
吳飛搖搖晃晃來到衛生間,脫下衣褲,打開熱水,讓熱的有些發燙的水暢快淋漓的澆在身上。頭上的傷口被水一沖,有些疼。可是吳飛似乎毫無所覺,腦海裏反複回蕩着夢中的畫面,那把青黑色的骨刀。
淋了一會熱水,吳飛突想起一件事,匆匆洗了個澡,回到屋子,找了一張超大的創可貼,貼在頭上傷口處,然後拿起扔在地上的襪子,一抖,一個拇指大小,帶着腥味的石頭掉在了地上。
吳飛拿起石頭,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血腥味再加上臭腳丫子味,這種混合味道可想而知。吳飛強忍着胃部的翻湧,趕緊來到洗手間,将石頭放在水下沖洗幹淨。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爲了洗掉所有的血迹,吳飛甚至報廢了一根牙刷,還倒了半瓶洗潔精,才把石頭洗的似乎沒有半點異味了。用紙将石頭擦幹淨後,吳飛拿着石頭走進屋子,坐在電腦前,仔細觀察着石頭的樣子,很奇怪,吳飛怎麽看這拇指大小的石頭,怎麽覺得像一個人的腦子。就是單純的腦子,溝壑縱橫的那種。這讓吳飛感覺有點不舒服。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吳飛甚至把石頭放在打火機上烤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異樣,長呼了一口氣,頹然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那個人把這東西縫在耳朵裏,臨死前還不忘摳出來讓我保存。公安局刑警隊又說他是個盜竊國寶的賊,難道這不起眼的東西算是國寶麽?”
吳飛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坐在椅子上一時有些無聊。
窗外大雨一直嘩嘩的下着,偶爾還傳來一兩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漸漸地,吳飛有些發呆,腦子裏變得一片空白,耳朵聽着窗外雨聲,心神也随着雨滴,似乎飄蕩在了灰濛濛的天空中。
或許,古人所說的神馳物外就是這種狀态吧。吳飛無意之中,竟然讓自己進入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狀态,似乎靈魂脫離了肉體,飄到了窗外的世界。
那種虛無的感覺,仿佛靈魂在窗外凝視着自己的肉體,透過肉體,竟然能看到吳飛這幾天經曆的種種事情。感覺玄之又玄。吳飛看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眼前閃過一幕幕經曆過的畫面,當看到其中一幅畫面時,突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
吳飛一下子從神奇的狀态中清醒過來,腦海中回想着那幅畫面,正是吳飛前天晚上從火車裏鑽出來時,手裏握着骨刀的情形。吳飛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看到這幅畫面的時候,會心中一動。因此立刻拿起自己的背包,将靜靜的躺在背包底部的骨刀拿了出來,與石頭并排放在了一起。然後重新坐在椅子上,再次盯着兩件東西開始發呆。
這一次,吳飛一會看看骨刀,一會看看石頭,再看看骨刀,再看看石頭,心中漸漸升起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幾分鍾後,吳飛拿起骨刀,仔細觀察着刀柄處的骷髅頭,發覺骷髅頭的顔色與刀柄的顔色微微有些差别,好像被磨得有些光滑。這種感覺,就像是某些廣場上的女性銅像,經過若幹年後,某些部位會被蹭的锃亮的感覺。
吳飛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用力擰了一下骷髅頭骨,沒反應。吳飛皺了皺眉,沉思了一會,随即擡起大拇指,使勁向下按骷髅頭骨,“咔”的一聲輕響,吳飛的心也跟着一震,整個骷髅頭骨被按進刀柄一部分,同時骷髅頭蓋骨原本嚴絲合縫,光滑明亮的部分竟擴張開來,形成一個洞。
原本平靜的心髒又開始咚咚的狂跳起來,吳飛隻覺得自己似乎頭皮有些發炸,就像自己即将要解開一個千年未解之謎一般。
仔細觀察了一番那個露出來的小洞,吳飛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洞的大小,形狀與那小石頭很是相似。稍微讓自己平靜了一下,吳飛有些顫抖的拿起小石頭,一咬牙,對着骷髅頭骨處的小洞直接塞了進去。
石頭進去的一刹那,骷髅頭骨瞬間自動合閉,同時頭骨彈出,恢複成原來的高度。讓吳飛更加驚奇的是,整把刀猛然間泛起青蒙蒙的微光,這種光芒讓吳飛覺得有些陰涼。正當吳飛茫然不知所措時,刀柄突然發出細微的吱吱聲響,原本刀柄處所刻的詭異字符竟然開始移動,原來這些字符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無數細小的圓柱組成,圓柱高低錯落有緻,給人感覺就像字符一般。
此刻這些字符不斷遊走,刀身青光耀眼,吳飛猛地站起來,來到窗邊,将窗簾一把拉上,避免青光外洩,讓人發覺這裏的異樣。
青光閃爍了将近一分多種,方才漸漸弱了下來。吳飛全身沐浴在青光之中,渾身變得懶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服。直到青光完全消失,吳飛回過神來,連忙拿起骨刀,仔細觀察刀柄,原本亂七八糟如鬼畫符一般的東西,現在竟然形成幾個古怪的字體,吳飛看了半天,一個都不認識,看形狀,應該是古代文字。
刀柄另一面,卻是亂七八糟的,畫不成畫,字不成字,整個一面隻有青黑兩色,密密麻麻的點,看不明白含義。
吳飛心中一陣狂喜,喃喃自語道:“我靠,絕對是件古物,而且沒準還是什麽什麽寶藏,什麽什麽遺迹的鑰匙,準了。”欣喜的同時,内心深處卻是有一層隐憂的,畢竟如此詭異的東西,那個死的不明不白的人,那人身上的槍傷,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東西絕對不簡單,就怕自己一個弄不好,被卷入什麽超級**煩之中,性命不保就糟了。
隻是吳飛現在狂喜的心情占了絕對的主導地位,所以不自覺的把那層隐憂屏蔽掉了。
吳飛愛不釋手的把玩着骨刀,時而凝神盯着那些古文字看,時而将刀握在手裏,想象着蘭博的樣子,擺兩個自以爲很帥的動作。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絕對會不假思索的伸出兩個手指說道“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