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嘴真是特别的欠并且喪!這就給人家說死了。再說,如果真是不小心言中了,路上遇到死人,也是件及其不吉利的事情。
猩猩走過去,死勁拍了猴子後腦勺一下,罵了他一句:“死你娘個蛋!别他媽老瞎貧了。”
猩猩又叫了兩聲,可是白袍人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就那樣直愣愣的坐在那。“猴子,跟我過去瞅瞅。”猩猩一把拽過猴子,二人慢慢的靠近了過去,其他人爲安全起見暫時呆在原地沒動。
眼看着他們倆走到了白袍人跟前,一瞬間,原本使勁繃住的身體都放松了下來。“哎!你們過來吧!”猩猩招呼着大夥。
我們都走上前去,一看,這哪裏是什麽穿着白色袍子的人,隻不過是一隻死羊的屍體,但不知被什麽人擺放成了一個正襟危坐的人形,四肢也都擺成人的姿勢,前半身直立着,屁股底下還塞了一塊石頭,兩條後腿就自然的耷拉下來,像極了人的兩條大腿。爲什麽這裏會突然出現一具像人一樣的羊的屍體?還擺成了這個形狀?想一想,真是有點慎得慌。這要大半夜的路過這裏看見這東西,還不吓掉了魂兒……
我也是長出一口氣,剛要轉身跟文峰說話,沒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那具羊的屍體上……低頭一看,原來左腳鞋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被自己的右腳給踩住。于是我蹲下來準備把鞋帶重新系好,這時,樹墩後面的一塊長滿青苔但平整的的部位引起了我的注意。眼神好,沒辦法,總能注意到一些細節。這裏能看出一個比較明顯的長方形輪廓。我連忙用手撥去那一層青苔,青苔下面露出一塊嵌在樹墩上的小石碑,而碑上刻着四行蠅頭小字。這時猴子也蹲下來,看見我清理出的石碑,皺着眉頭就開始在那念:“此眼有寶,處光緣物,有娘三方,洞娘叩可,天殿拜現。哎媽!這是文言文吧啥意思啊,文言文也太難懂了。此眼有寶啊!有寶貝!?眼兒在哪呢?”
我白了猴子一眼,“不懂能不瞎念嗎?!這應該豎着念!”
“嗖嘎!咳咳!”猴子清了清嗓子,繼續假模正經的念起來,“此處有洞天,眼光娘娘殿,有緣三叩拜,寶物方可現!小醋小醋!這回對了吧?你看,還是說有寶物!”
“噗……應該吧!”我被猴子逗樂了,随後招呼其他人也一起過來,“文峰,猩猩,你們過來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會不會是有人随便寫上去的?”猩猩撓了撓頭,他也沒什麽頭緒。
文峰倒是實在,說:“上面不是說磕頭麽,要不,咱們選一個人試試呗!”
猴子撇撇嘴,“沖哪磕頭啊大哥?沖這死羊?拜前臉還是拜屁股?這玩意也太邪乎了吧。”
幾個大男人這時候磨磨唧唧的真是麻煩,不就是磕個頭,又沒啥損失!于是,二話不多說,我噗通就沖着樹墩子的石碑跪下去了。誰知,膝蓋剛一碰到地,原本看似平整的地面,下面居然藏着一塊突起,一下子硌到我的膝蓋上,疼的我龇牙咧嘴。不過我立刻感覺到,這個突起好像有蹊跷!我撥開浮面上的草和土,一塊人工打磨過的刻着一些花紋的圓形石盤出現在眼前,而我的膝蓋剛剛恰好硌在小石盤的邊緣,如果偏一點,可能反而無法發現了。
我試着使勁把小圓盤摳出來,紋絲不動,我又試着扭了扭,想是不是圓盤能轉動,也失敗了。“文峰”,我扭頭問向文峰,随手用手拍了一下圓盤,“你們看看這東西,是……”話音未落,我便覺得瞬間失重了,随後眼前一黑……
人最恐懼的,是對于身處未知的環境,和要面對未知的東西,我在那一瞬間,就恐懼到了極點,心髒像被提到了嗓子眼兒,野獸?僵屍?怪物?穿越?各種恐怖的東西都像過電影一樣在我腦子裏亂竄。“砰!”還沒等我喊出來,緊接着下一秒我的屁股就着地了。看來,那塊小圓盤是個機關,我不小心觸動後打開了機關入口,于是摔了下來。
“小醋!沒事吧!?”文峰、猩猩、猴子三人異口同聲的急切問道。
我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才發現,頭頂是方形的一個洞口,洞口有一扇對開的木闆,應該就是機關入口,從上面到下面高度并不高,以我的身高,跳起來就可以抓住洞口邊緣。
“沒事!這下面不是高。”我向上望去,大家一個個都趁着脖子正向下看。
借着洞口處的光亮,可以隐約看清下面我所站的位置是個小平台,而正對着的,前方是一條向下傾斜的通道,不知通向何處。“這邊有通道,不知道前面是什麽。我想進去看看。”
“小醋!太危險了!最好别去!”文峰在上面很緊張。
“可是,好容易發現的這地方,我想去看看,沒準成了考古新發現也說不定呢!”我總是對這些未知的事物充滿好奇心。這兩年,剛流行的《鬼吹燈》和《盜墓筆記》,我買到手已經讀了n遍,并且對書中的冒險羨慕不已。這回來到山裏徒步,居然就被我撞見了個機關通道,骨子裏的冒險精神一下就被激活迸發了。雖然我們不是專業探險隊的,現在缺乏專業工具,在這種陌生環境的探險危險度極高,可是在這當下,十匹騾子也拉不回我。
文峰見我執意想去通道内,便沒了辦法,于是跟猩猩商量了一下,決定讓猴子帶着其他隊員先按原計劃行程前往營地五間房,而文峰和猩猩也下到通道内,我們三人一起去查看這通道盡頭究竟是何處。不過我覺得,文峰他們應該也十分感興趣,否則他們不會一點也不堅持的就随着我了。
文峰和猩猩,也跳了下來,我們三人站在平台上,有點緊張,也有點小激動。前方漆黑黑的通道一直傾斜向下,誰也不清楚那盡頭究竟有什麽。會不會我們也像老王一樣,走着走着就穿越了?要是真的穿越了那豈不是我的親人朋友到時候都不在了?大家聯系不上我會不會報警失蹤什麽的……到時候怎麽辦啊……
猩猩抓着我的胳膊晃了好幾下,“哎!你想啥呢?”我才反應回來,意識到自己正胡思亂想跑的有點遠。
我們打開頭燈,光照出去的地方,可以看到通道四周都是極其細小亮晶晶的反光,應該都是石英顆粒反射出的光芒。往前方望去,盡頭還是黑洞洞一片,頭燈射出的光像被未知的怪物吞噬了一樣。
文峰從兜裏掏出Zippo,“嚓”的一下點燃了。“咦?咱們不是有頭燈嗎?還用打火機幹嘛呢?”我十分不解。
“咱們不知道這機關封存了多久,誰也不知道這裏面空氣怎麽樣,如果氧氣不足,打火機肯定就滅了。這樣咱們不至于被窒息而死。”文峰解釋道。
“沒錯,咱們安全第一!”猩猩也說,“好!出發!”
我想起來,在《鬼吹燈》的小說中,也是提到過,摸金校尉進古墓是要先在角落裏點蠟燭的,一種說法是預測時辰吉利與否和偵測鬼怪,另一種科學點的說法就是檢測空氣質量。于是,我們三人,開始小心翼翼的沿着隧道前進。
越往前走,我們下降的就越深,四周的石英顆粒就越大,頭燈的光芒很亮,照在通道四壁上,反射出的光芒五彩斑斓,就好像置身于童話之中到處都是鑽石的奇妙地底世界。好吧,雖然此時我們也确實是在地底行走。而我們身後卻隻能看到文峰的打火機映出的三個人的影子,随着火苗的擺動,影子被拉的老長,飄飄忽忽影影綽綽,十分詭異。
大約走了三分鍾,火苗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我心中一驚,“有鬼!”
猩猩也緊張起來,一把把開山dao抽了出來握在手裏,文峰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我們别出聲。我和猩猩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盯着我們的前方,耳邊除了咚咚咚的心跳加速,似乎有一種嗚嗚的低吟。我隻覺得我渾身的汗毛已經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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