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無論是一次元世界裏的蕾切爾還是二次元世界裏的她,蕾切爾這個人的存在都極大地提高了“蘇聯金星防衛軍”簡稱“蘇軍”的裝備水平。從天空到地面,從坦克到武裝裝甲車,從大炮到重、輕機步槍,她都立下了汗馬功勞。把上世紀四五十年代蘇聯中期的古老裝備提升到了二十一世紀美國的先進水平,并且是太空級的武器。
“這裏有高級的宇航服你們要麽。”junny指着牆角的一堆“石頭”說道,“不需要氧氣瓶,戴上氧氣罩可以直接呼吸,還有防彈功能。”
“不必了,你這東西太沉,我想我們不會習慣這東西的。如果你帶着我們去一個非要穿這玩意的地方或者你叛變,我會穿上它和你戰鬥的。”
“你這真會開玩笑,蕾切爾小姐。”
如果說正統世界的蕾切爾是完美的,那麽二次元空間裏她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搞好BBC和蘇軍之間的關系。兩派關系的惡化導緻了之前說的“内部争鬥”,軍事力量衰弱。盡管是這樣,蘇軍用其先進的武器在奪回因内部争鬥而失去的陣地的戰鬥上,仍然占據壓倒地位,屢戰屢勝。
“蜥蜴人是什麽時候開始使用次元武器的呢?”
“神兵天降。”
蘇軍擁有空投高強度化學武器,其先進性就在于它能夠破壞人體内的C原子。普通人隻要攝入它幾微克就會化成一灘水!靠二氧化碳分解出來的C吃飯的蜥蜴人更不例外,在“蕾切爾時代”裏,金星蘇聯空軍發展至擁有空降能力。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要面對金星高空氣流、中低空氣流、普通氣流和環形風暴這些大型氣流的威脅。任何空投的最大難度都是了解風力情況。而蕾切爾曾在美軍部隊當過兩年空投兵,以前運輸機機組隻能利用較早測得的概略氣象報告自行計算空投參數。這種SPAid系統由一架無人機在運輸機前方投下一個一次性氣象偵察裝置,提供精确的實時風力等氣象信息。利用無人機作探路者一次投準避免了運輸機更多暴露給敵方,大大增強了操作效率。不光投人,投彈、尤其是化學武器尤爲有效。
蘇聯人靠這個武器領先我們一次元進軍的速度,浩浩蕩蕩地打到了金剛城的腳下。
“你知道我們兵臨金剛城城下的時候出了什麽事情嗎?金剛城突然就消失了!”
“這樣的事我們也遇見過。”蕾切爾道,“它們自己造出了次元牆,這種牆能被雷達檢測出來,所以蜥蜴人就把金剛城隐藏到了X點裏,X點的事‘我’給你說過嗎?”
“嗯,我們也遇到過。”
“這麽說,雅利安人在開發次元武器科技的時候偶然發現了摧毀次元牆和制造次元牆的辦法。在一、二次元之間來回穿梭躲避我們的攻擊。”蕾切爾道。
“話說到這裏了,你們想知道次元戰争取勝的關鍵嗎。蜥蜴人三十五萬軍隊、飛碟、坦克、化學武器防護服和先進的自動武器從第一次元浩浩蕩蕩地打開次元牆開進了二次元,我們二十四道‘斯大林防線’頃刻崩潰。這就是次元戰的絕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生分支’,二次元裏的蜥蜴人軍隊繼續和我們戰鬥一次元的人在那裏安靜地搞次元武器研究然後帶着研究好了的武器來到這個次元裏,光是人數就翻了一倍!”
“等等。”我說道,“junny,你的記憶是在第二次元獲得的,難道說出現了‘人生分支’以後這人就可以收到其它次元裏他的所見所聞?爲什麽我在這裏感受不到正統世界的我?”
“一次元世界裏,你在幹嘛?”
“我和蕾切爾乘坐飛船準備轟炸金剛城,在途中不知怎麽突然就來到了這裏。蕾切爾說她感受到了電擊,不過我沒有感受到。”
“問題就在這裏,兩個相同的人并肩作戰。視野死角爲O,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兩個相同的蜥蜴人分工合作極爲密切,讓其中一個人去偵察敵情,這人看到的一切都可以傳送到另一個蜥蜴人的大腦裏。而這個蜥蜴人如果接收不到二次元的它發來的‘信号’就可以判定它已經死了,它就會把訊息通知給大部隊然後集合進攻。如果現在你感受不到你的本體,最簡單的說明就是你已經死了。”
“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蕾切爾道,“和你來參加會議的‘我’和‘劉海華’本該穿着西裝但是突然換成了這身衣服,二次元的‘我們’二位難道都憑空消失了?”
“我一開始的這條是最壞的結果,不過還有一種原因,就是不同次元裏的人互相調換了位置,科學界稱之爲‘次元置換’,無需置疑,這就是置換。不過說到你們爲什麽收不到他們傳來的心靈信号,很可能是這裏次元牆的限制。”
這時,一個聲音從我耳邊響起:“這是在哪裏?”
“誰在給我說話。”我問道。
“沒人啊,這裏一共才三個人。我們剛剛還在讨論心靈信号……”蕾切爾正說着,突然也停下了聲音,疑惑地道,“我也聽到了,這聲音,好像是我自己的!”
“恭喜你們,次元牆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打開了。”junny道。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裏又隐隐約約浮現出了一幅畫面。一開始是雪花狀的,再過了一會兒就變成了高清電視直播。正如我所想,我從被我置換到一次元的‘我’的眼裏看到了久違的亞特蘭蒂斯号飛船的内景。這感覺真是太神奇了,我猶如親自置身于其中。
“這是亞特蘭蒂斯号,我們回來了!”我興奮地喊道。
“噓!你小點聲。”蕾切爾道,但是激動的心情還是令她愉悅,畢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Hi,劉海華。”這句話從我的耳邊傳了過來,是我在和我自己對話!
“現在你們兩位肯定在二次元這個混亂颠倒的世界裏徘徊。”蕾切爾的聲音,“别慌張,這是因爲一天前的巨型閃電劈斷了一種叫豎琴的東西,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直接劈開了次元牆,蕾切爾。誰也沒辦法打開次元牆,就算是有無限倍核彈的拳頭。”
“這你都能聽見!”蕾切爾道。
對面“蕾切爾”的聲音我也聽得清清楚楚,這一定是因爲“蕾切爾”的話傳到了旁邊“我”的耳朵裏又心靈傳輸給了我,這真是奇妙至極。
日本著名作家、作詞作曲家麻枝準是我最爲崇拜的人之一,在他的作品《CLANNAD》中曾提到“豎琴”,“世界由無數條用肉眼看不到的‘豎琴’構成,簡稱‘琴’,每一條‘琴’都會發出不同的音樂”等等。這種東西其實隻是一種假設,我們隻不過是用這個詞語來代替很長很長的專業術語罷了。
但是在這個地方,“蕾切爾”說強大的能量打斷了“豎琴”。這件事情懂一點科學知識的我也無法相信,空間裏的物質由粒子構成,而沒有填充物質的空間就是由“琴”構成,因爲兩個物體不能占據同一個空間,所以這玩意是不存在于這個物質存在的次元裏。但是“鏡子效應”告訴我們在第二次元裏這些“豎琴”還是沒有阻擋這個物體的存放,所以“琴”大概隻存在于兩個次元交接的地方。
“照她這麽說,閃電擊碎次元牆這種不可能的事和擊穿存在于次元牆裏的‘琴’有什麽區别?”
“我現在沒法獲得‘我’腦袋裏的想法,在這一段時間裏‘我’思考的東西太多,咱們已經落伍了。也許現在二次元的你懂的東西比現在的我還要多。”
我想了一下,這第一次元的蕾切爾觀察能力極強,全能,懂得制造武器,二次元裏的的蕾切爾竟然比她還要厲害。如果次元牆徹底打開,思維共融又該是什麽樣,兩個蕾切爾加起來腦容量就會超過一個超級計算機?
照junny的話說,這個位置是最安全的。我們都脫離了蜥蜴人保镖的視線,蕾切爾的手腕也被纏上了繃帶,所有的壞事都被一些零碎的好事填平了。談了很多,嘈雜的對話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不知怎麽回事竟沒有人再出聲了。幕布沒有隔音功能,但依然安靜,根本就沒有一個會場該有的氣氛。科斯莫羅夫不知道去哪了,就隻剩下滿場的僵屍和留在這裏的少數蜥蜴人保镖。
在空閑時間裏junny費了好大得勁找來了急救箱,這是一個很紮眼的箱子,渾身上下被和石頭一樣的礦物質所包圍。它就是傳說中的金星黑岩,包裹在外面是爲了在戰場上使用。蕾切爾的手腕斷了,她一直耷拉着手但如果我們不問她而單單從她的外表看或者不打開蕾切爾的宇航服檢查傷口的話,我們正常人根本看不出這人發生了骨折。
我們找了個地面很軟的角落讓蕾切爾躺了下來,這個角落可以說已經不在舞台後場裏面了。當junny小心翼翼地脫下她的手套的時候我看見蕾切爾的身體猛烈地顫抖了一下,這令人瞠目的傷噎住了我的喉嚨——這腫塊包圍了蕾切爾的整個手腕突出體積竟超過了手腕直徑的三倍多!蕾切爾竟然爲了能讓這隻手短時間内能夠繼續使用竟然用繩子勒緊了腫塊把它壓了下去!我的心裏頓時湧出了一股熱浪在滿身湧動,根本說不出話來,這對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來說太殘酷了。見此狀況,我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她本想用左手擋住我的手隻不過虛弱已經剝奪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
蕾切爾發燒了,燒的很厲害。
“你怎麽了,爲什麽手會斷?從我這裏可以感覺得到,這感覺不是一兩分鍾的傷,斷了一個小時!爲什麽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我知道了,你真蠢。”一次元蕾切爾的話傳到了“我”的耳朵裏,“蕾切爾”繼續道,“我看見你身邊有我放在那裏的急救箱,裏面有定骨液,自己看着辦吧,junny會幫你們的。”
“現在要你坐起來,右手要垂直伸進這個罐子裏,劉海華你去幫忙。”junny從箱子裏拿出來了一個底面直徑約爲二十厘米的圓柱體罐子,裏面裝着透明的液體。這些液體随着junny手的搖晃慢慢地擺動着,由此可見這液體是和膠水一樣的粘稠。
蕾切爾擺了擺手左手撐地堅持要自己起來,我沒理睬蕾切爾的意思執意将她慢慢地扶了起來。她看着我呵呵地輕笑了一聲,道:“多管閑事。”
“你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想想我們大家。”我一邊幫蕾切爾腕起袖子邊道,“現在你是我們之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雖然你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你可是萬萬不能的。”
“呵呵。”又是一聲輕笑。
junny道:“你等我打開這個罐子時候要馬上把手伸進去然後快速拿出來,記得,要快!”開啓透明玻璃罐的時候伴随着一聲像打開晃過的汽水罐的聲音,随後又像開啓了裝滿了濃鹽酸的瓶子呼呼地往上冒白氣。蕾切爾的手恰好在罐子的正上方,所以整隻手都被濃濃的白煙給包圍了。她将手向下伸進了玻璃罐等到手腕以上将近十厘米處被這液體覆蓋以後才迅速拿了上來。junny也迅速地用雙手攥緊了蕾切爾的手,我原本還以爲他是要安撫蕾切爾的但是像她這樣的人好像就根本用不着幹這些多餘的事情。因爲蕾切爾右臂從中指尖兒一直到手腕都是浸泡在液體裏的,所以這些液體不僅包裹了骨折部位還包住了手。junny連忙用雙手向中間靠攏并左右轉動起來,既要夾緊手部又要趁液體凝固之前把它們驅除幹淨。
這種叫“定骨液”的東西在當人把骨折部位,尤其是能把能夠放到罐子裏去的關節部位覆蓋好,遇到空氣以後不發生運動的液體遇冷會馬上凝固但是稍稍運動并伴随着稍高一點的溫度液體就會揮發,不過這并不包括已經凝固了的液體。所以裝載“定骨液”的容器是一定要高溫。高壓最好還要時不時晃一晃。
使用了“定骨液”的蕾切爾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腕竟然已經能自由活動了!她擡起了右手在和與視線平直的地方來回轉動着手腕,大呼神奇。
junny急忙按住蕾切爾,道:“你瘋了嗎,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你這樣太危險了,哎……”
我沒多管蕾切爾的事,視線轉向地面上一個已經揮發幹淨了的空瓶子,道:“這東西是一次性的嗎?”
junny竟然無言,這時的屋裏陷入了沉寂……
我也停下了思維準備稍稍休息一下,實在是太累了。自從我不明不白進了這個次元我一直以爲我是在做夢、我在一個遊戲裏面。但是命竟然隻有一條!我看了看蕾切爾,她仍在那裏坐着,不論受了怎樣的傷,她總是這樣……不對,蕾切爾以前好像從來不是這樣,爲什麽這一次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不躺下來休息呢?
“劉海華!”從我耳朵裏傳來了蕾切爾的聲音,我又轉頭看了看蕾切爾她坐在原處發呆,看來這話是從一次元傳來的,“蕾切爾”萬分緊張地道,“快趴下!”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微弱的聲音由遠及近“飛”了過來,聲音也越變越大。沒等我看清這是什麽東西,這些窸窣的碎片流星雨似地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幕布射了進來。這速度令人不敢相信,視覺無法捕捉到子彈的軌迹子彈就把屋子裏所有的東西打成了老鼠洞。
過了一會兒,我注意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子彈射進來的聲音竟然和飛行甚至打到物體時發出的聲音根本就不協調!這說明了什麽?難道這些子彈飛行的速度不僅僅是超越了音速,難道超過了光速!
“快閃人!”我沖着junny喊道。
好在我們給蕾切爾療傷的地方是在這間屋子的最深處,外面的未知敵人的密集掃射沒有傷害到我們,junny二話沒說示意我過去幫忙擡着蕾切爾準備轉移出去。
我快速匍匐過去從junny那裏接過蕾切爾的肩膀,道:“你去幹嘛?”
“我去外面看看,這裏的程序壞了人們都瘋了。我過去看一看次元牆打開到了什麽程度,如果已經打開了就把你們送回一次元世界。”說完junny就繞道沖出了幕後。
我帶着蕾切爾順着junny的步伐也跟了出去,這個幕布隔間是一個面朝觀衆的獨立空間屬于舞台的一部分,左邊就是舞台右邊就是被次元牆封住的出口。隔間和觀衆席、舞台都有不透明的幕布格擋開來,人隻需用手掀開着兩大塊幕布其中一角就能進來。但是敵人是在外部射擊隔間,并且子彈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光速。
隔間離出口非常近,但是也需要離開隔間到達觀衆席,這也就是一兩米的距離。但是當我扶着雷切爾走出幕布準備和junny會面的時候……junny早已不見蹤影,各種各樣的陰謀又充滿了我的腦子。本能反應就是馬上帶着受傷的蕾切爾折回到這個隔間安全的角落裏。因爲這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