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府豪門你我皆豪門生于天府中
(續接上回)
我和蕾切爾陸續醒了過來,雖地處位置令人詫異但是我的記憶還未更變,着裝也是任務時傳的統一宇航服。科斯莫羅夫站在演講台上,我聽了一會兒,他用俄語說要把主席之位讓出來,聽着聽着又聽不懂了。從目前來看,一定是有人把睡着的我們搬了過來看他的演說,這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嗎?心情想法自己臉上沒有就要看别人的臉色,我環顧了一下周圍,讓我很不可思議。科斯莫羅夫就職BBC主席的時候,叫過來聽解說的都是些軍官或者政客,而這次坐在這個地方的都是些平民,甚至還有些小孩。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些人大多都是病怏怏的一看就知道是些難民,孩子和難民能聽得懂他說的話,太可笑了。軍官們都在台上站着而不是坐着,眼睛的目光不是在科斯莫羅夫身上而是在這些平民身上!這簡直就像日本鬼子把村民趕到打谷場平地上聽他們講根本就聽不懂的日語訓話。
“這是什麽地方?”蕾切爾道,“我們睡了多長時間,飛船着陸了嗎?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
“恐怕沒你想得那樣,這個地方很奇怪,看看周圍的這些人。”
蕾切爾掃視了一圈,道:“科斯莫羅夫正在調解難民們的情緒?”
“你得仔細想想關于哈維斯的事。”
“哈維斯?他是誰?”蕾切爾茫然地回答道。
“什麽,你明明比我還要清楚的,爲啥你會忘?”
蕾切爾剛要說她什麽也不知道的時候,一陣聲音劇烈的掌聲中斷了我們倆的談話。既然噪音太大,我也索性看着台上的“科斯莫羅夫”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科斯莫羅夫走到舞台中央,中間好像是一個很大的機器,上面還蓋着一層紅毯好像很神秘的樣子。他一把掀開了紅毯,一個奇怪的城市呈現在了我們的眼前。這是個城市的模型,有好多的寶塔、城牆,城池最中間的高塔上有一個類似于祭壇的圓盤。我一眼就看出這就是金剛城的模型,回頭看了看蕾切爾她也沒什麽動靜看來是沒有認出它。這圓盤好像就是克裏斯蒂娜所說的“圖拉祭壇”,恐怕現在說什麽蕾切爾的記憶都不會恢複,不知她還認不認得科斯莫羅夫。
“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機器,這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模型,它很有紀念意義,因爲我們的首都即将搬遷。”
我頓時瞪圓了雙眼,他該不會說現在的首都是金剛城吧?如果是這樣,那麽蘇軍在我們倆昏迷的時候攻克了金剛城,太絕了。
“走!”蕾切爾牽着我的手用力地拽了一拽,“媽的,快跑!”
“怎麽回事?”
“我沒有記憶,能想起來的就隻有一件事,趕緊走啊!”
“OK。”
我雖然不理解她爲什麽要這麽做,不過發生了這麽多事蕾切爾的計謀都是正确的,甚至我敢說是百分之百絕對正确,無條件遵守已經成了我的習慣。就算她沒有記憶,我是還會這麽做。
蕾切爾叫我離開座位的時候低下頭,别讓腦袋的高度超過前面的人,不要碰椅子以免被人發現,就好像兩個通緝犯要越獄一樣。
好奇心讓人死,這句話一點也沒錯。讓人不去想大象還是會想大象,我停頓了一下用腦袋夾在前面兩個人的左臂和右臂之間的空隙裏,這并沒有讓他倆發現我。然而我的視線轉到舞台旁邊保镖身上的時候,看到其中一個人用手按了一下耳朵,這是接無線電的動作表示這是有人在命令他做什麽說。他放下了胳膊手一揮,從幕布裏鑽出來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蜥蜴人!
“我去,蘇軍都把雅利安人給滅了,爲什麽蜥蜴人在這裏當保镖?”我擱下一句話,立刻遮掩住身體快速移動了起來。保镖是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上沒有人才命令搜捕,看來一直都有人盯着我們。
“不是蘇軍滅了蜥蜴人,而是蜥蜴人滅了蘇軍。科斯莫羅夫已經成了他們的傀儡,他之所以要退位就是要讓雅利安人統治金星!”
“什麽!”
“聽你這麽一說我的記憶進度似乎和你有些誤差,很多你我本都有的記憶都消失了,難道我錯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撻撻撻撻!”
“蜥蜴人在沖着誰開槍?”蕾切爾沒停下,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除了我們還能有誰,話說蜥蜴人爲什麽沒有殺科斯莫羅夫。”
身材高大的蜥蜴人保镖飛快地越過了台下的人群,他們并沒有走中間的空道而是直接撥開人群直線通過!前面的幾個蜥蜴人用強健的臂膀一下子把一整排七八個老人和小孩推翻在地下,爲了疏散驚慌失措倒在地下的人們,後排的蜥蜴人把槍舉過頭頂開槍射擊,根本不在意這本屬于它們自己的财富,子彈飛到天上穿透了一片又一片的水晶吊燈,幾十公斤重的吊燈掉下來又砸在了人群之中,慘狀可想而知。
我跑着跑着便回頭看看後面的追兵追到了什麽位置,沒想到這一看着實把我吓了一跳,平民都坐在原位上,他們都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傻了。沒有人敢在蜥蜴人命令或強制他們離開座位前擅自離開,幾個人就是在站起來的時候被槍擊身亡!
這個會議室我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修建的,出口和入口各有一個分别坐落在左邊前面和後面。從前門的出口出去很不明智,肯定會有衛兵把守入口相對來說可能會少一些,再越過幾排座位就可以到達入口了,就近在咫尺,又過了幾秒我們和入口就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了!沖刺開始了。
蕾切爾不再半蹲姿勢一躍而起,我随着他她的動作躍起,彈跳力加速助跑提速,跑得飛快。人群裏突然就多出來了這麽兩個人,也吸引了蜥蜴人的注意力,我心想它們馬上就要來追我,也不會傷害平民了吧。何況我們二人已經和會場裏任意一支保镖部隊距離拉開到超過二百米,還有幾十排甚至上百排的“路障”阻礙,即使是獵豹也不可能在我進入“入口”之前追上來,除非用别的方法,或者讓我們的動作靜止下來,這根本不可能。
“砰!砰!砰砰砰砰砰哒哒哒哒……”
“不會吧。”蕾切爾道。
蜥蜴人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在場的平民,驚恐萬分的平民早已開始四處逃竄,在掃射半徑十五米内的平民幾乎沒有生還迹象,它們随即又把槍口轉向了四下逃跑的人們,會場混亂了。
規則再壓制不住人們心中的恐懼,隻有站起來奔跑、反抗才能拯救他們自己,而有些人并沒有拯救自己。成年的男人聚成一團跳起來壓在持槍蜥蜴人的身上直到被掙脫,有的直接用身體堵在了槍口上,這裏仿佛回到了一九九一年利雲捷高的演講會現場,隻是會場要比它大得多,比它壯烈得多。
就在離出口還有三四米的地方,人們的慘叫聲無法從我的左耳進右耳出,它們堵在了我的耳朵裏面折磨着我的大腦。跑着跑着我便停下了步子,我再也看不下去,馬上就準備折回去帶上一些難民再撤離。我知道這麽做很魯莽,退一萬步,不考慮他們來說多幾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蕾切爾還是和往常一樣看透了我的心思預料出了我的行爲,沒說什麽便攔下了我。
這一次我真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蕾切爾還是正确的,換做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蕾切爾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場景和聲音,我忍無可忍了,道:“别攔着我,我得抓緊!”
“劉海華你這個白癡,這些平民都是些假人。”蕾切爾竟道。
聽到了這句話,我奔跑的步子又漸漸放了下來,遠眺着前面暴跳如雷的蜥蜴人和叫苦連天的平民,如果真是假的還真是逼真的吓人,我道:“這些蜥蜴人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蕾切爾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在這裏的所有人類都是假人,不管這個世界的真僞,你我感覺都存在我們必須要活命,快走!”
很快,大會堂的出口就立在了我的面前,很大的隔音門得兩個人才能推開。蕾切爾和我像推城門那樣一左一右向後使勁,後背對着大門吃力地推着門把手。真的太重了,如果不是後來稍稍動了一下我甚至會以爲這門就是鎖着的以至于放棄。
我們成功推開了門。
勞動很光榮,密室逃脫成功會給人帶來成就感和喜悅,但是我面前所呈現出來的一切卻把我和蕾切爾拉到了可怕的恐怖片裏,心已經完全完全地涼透了。
這不是緊急出口也不是什麽直直的通道,在這扇門的後面是一面鏡子!從我看到這鏡子裏的景象起,逆天的恐怖就讓雞皮疙瘩擴散到了全身——這是一個光秃秃的大會堂!
“我靠!”我使勁地喊道,“蕾切爾你看到了嗎!這……這是什麽個情況!”
成排成排整齊劃一的椅子,沒有打鬥的痕迹沒有科斯莫羅夫的演講,連他這個人都沒有,大禮堂空空如也,人群、蜥蜴人、政客、保镖,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大會堂,科斯莫羅夫沒說過建設這東西,我是怎麽來到這兒的?
“我是在做夢嗎?”我說着用手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很疼很疼。
“這個會堂的确存在,是科斯莫羅夫命令修建用來演出的,目的是爲了給生活在地下的人帶來點僅有的樂子。”蕾切爾用手在擋在出口上的“鏡子”重重地捶了下去。這一拳真的非常重,打在人身上肋骨都能骨折在牆上會發出震動并傳出很大的聲音,但是捶在這面玻璃上除了她手上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竟沒有硬物撞擊玻璃的聲音。
我很是吃驚,沒有傳出撞擊玻璃的聲音就說明了剛才的沖擊根本沒有讓它發生震動,任何的震動哪怕是一丁點也沒有。我更擔心的是蕾切爾的手,硬生生地就斷了,這該是何等的忍耐力?
“你别擔心我。”蕾切爾受傷的手已經耷拉了下來,她擡起了另一隻手,道,“你我現在都是虛幻的。”
“不,疼痛能感覺得到。”
“是啊。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世上有什麽東西能比這面鏡子更爲堅固?隻有次元牆了吧,我們别想過去了,除非我現在有比核武器還要厲害的拳頭。”
“我可以想象我現在是在夢裏嗎?”
“疼你可得忍着。”蕾切爾壞笑道,“你再看看這裏的人,想想次元定理。隻要在鏡子裏顯現不出人的圖像就說明他們在與一次元相對應的二次元裏已經死了,但是我相信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并不是一次元。”
“你怎麽知道?你不是沒有記憶嗎。”
“我想着的,咱們還在亞特蘭蒂斯号的飛船上,最後一秒鍾我好想被電了一下,我記得是地闆突然通了電你不記得了麽?”
在我腦海裏,我隻知道我們在聽了哈維斯的最後一句話以後便來到了這裏,一瞬間的工夫根本不曾記得有過什麽電擊,道:“看來咱們倆存在的記憶不一樣。”
“如果是在一次元世界裏面,這個會議室還沒有被使用。時空無法倒流,這就意味着我們現在在二次元的世界裏。不過本來一、二次元裏的萬物,一切的一切必定都在做相同的動作要不然照鏡子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在正統世界裏,你我科斯莫羅夫和奧米切諾夫都在飛船上,地面已經是一片混團詹姆斯想必也已經殉職了。但是在這個地方,科斯莫羅夫根本就在這裏等死,他肯定是聽了核彈小隊的話回家等死了!都是因爲他,次元都混亂了。”
在宇宙幾百億年的曆史裏,人類第一次走出了自己所在的世界,鑽到了鏡子裏面。兩個人本該做相同的事卻出現了分支,就是這個分支導緻了次元的混亂。分支這東西很容易理解,無論是做事、寫書小到文字遊戲都會出現分支。在日常生活中,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把它告訴别人,如果把人生比作十字路口,告訴他的話人的一生就會往左邊走反之就會往右邊走。
不過這些事都是針對于一個次元裏的人的,因爲你在告訴“他”的同時第二個次元裏的“你”也會把這件事告訴身處第二個次元裏的“他”,次元之間出現分至點的可能性太低太低了。“要來就來點激情。”這句話放在哪裏都很有意義,這裏也不例外。把一根針扔到天上用手來接這種大海撈針的低概率事件很難做,說不定一個次元裏的人接住了這根針另一個人就沒有接住,也隻能這麽想了。
“你等等,要說次元改變的這件事一定要從哈維斯說起,就算你現在關于他的記憶已經一幹二淨你也要知道,哈維斯在科斯莫羅夫接到指令之前的八個月就已經身亡了。當時他和我坐在一輛車上遭遇了地雷的襲擊,一次元的哈維斯就這樣死了。幾個月以後,我們在‘天分島’那裏尋找蜥蜴人巫師克裏斯蒂娜有一道攜帶有很高能量的閃電落了下來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這個閃電直接摧毀了‘奧列尼奧克——V’,能量已經超越了任何的核武器,就是它打通了次元牆導緻了已經死了的不少人來到了正統世界,其中就包括了已經死了的哈維斯和一同身亡的裝甲車駕駛員亞力克斯。”
“不許動!”
我們從次元牆鏡子面前轉過身來,本後已經站滿了氣喘籲籲的蜥蜴人保镖。雖然蜥蜴人的體能驚人但是在這個充滿了氧氣的屋子裏不吃不喝的蜥蜴人沒法置換“碳”來補充體力,這就像人類的“高原反應”。有的身材稍微矮小的蜥蜴人還把槍背在身後雙手扶膝吐着舌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樣子像隻小狗我看着差點笑出來。
“笑什麽!”前面同樣喘着粗氣的蜥蜴人隊長吼道,看樣子底氣很足不過喊完就昏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我終于忍不住了,蕾切爾和我都捧腹大笑起來。
大笑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僅僅就被一聲槍響給打破了。
“砰!”
這槍是沖着我開的,子彈穿過了我的脖子!我在大街上騎着快車行駛的時候在拐彎處突然沖出來一輛大貨車我會吓出一身冷汗,這也一樣,毛孔頓開似乎能把手指頭伸進去。過了一會兒,沒有任何感覺不知怎麽回事竟然沒有打中,也許是故意的,也許是我看錯了……因爲有人是故意把我們困在這裏找人看管起來,萬一我們出了什麽差池小蜥蜴人沒法和上司交代。我太緊張了,看錯了,我這麽安慰自己。
既然槍沒有打中我那麽一定是打中了我身後的那面“次元牆”,因爲它并沒有向天花闆開槍。奇怪的事又發生了,按理說子彈打到根本穿透不了的東西的時候肯定會反彈回來,一旦發生反彈子彈震動肯定會發出聲音,但是這枚子彈卻沒有。難道它穿透了次元牆~!我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奇迹,但是我還是想看一看。我微微轉動腦袋向後掃了一眼,“鏡子”還是鏡子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連一丁點個小坑也沒有。
這樣的結果在我預料之中,當我的視線重新轉回到蜥蜴人的時候看到蕾切爾竟然也在往那個地方看。
我側了一下身子,小聲地道:“看到了嗎,子彈在哪裏?”
“我好像看到它從你身上穿過去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
在這混亂時代裏什麽樣的事都會發生,而在蜥蜴人的子彈穿過次元牆的時候我意識到了一個細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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