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這些被雅利安人叢第二次元世界召喚出來的僵屍們的身上深深地體會到了複仇者“邁克”所說的話——飲鸩止渴，受到海難的船員在海上因爲過度口渴而去飲用海水，這種嘗試換來了死亡。它們沒有思想，前赴後繼是大錯特錯，施瓦本隻不過是利用他們給予我們七個人震懾作用來拖延時間。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聯金星防衛軍已經到達了戰場。

這個年輕司令的出現着實把奧米切諾夫和我吓了一大跳，這件事也許我早就應該意識到，哈維斯是個心機很重的人，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來概括哈維斯再合适不過了。我們當時在蘇維埃高原，哈維斯盯緊了幾個蘇聯小孩，一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周密者”怎麽會放心的下讓别人擔任這個工作呢？

“請金星防衛軍和在場的BBC成員全部到前線指揮部開會，哈維斯，你來講話。”蘇聯金星防衛軍前線總司令——亞力克斯說道。

我走到他身邊，道：“久違了，亞力克斯。”我心中對他這短暫的“複活”表示的欣慰遠遠大于了我的驚訝，我的眼角稍稍傾側，看到我的氧氣面罩上呈現了一片“空虛的視野”。

“你們認識？”奧米切諾夫在我們前往會議室的時候對我說道。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轉過頭盡可能把嘴貼近他的耳朵，小聲道：“是我親眼目睹亞力克斯死的……”

“哦，是這樣啊。”

“在會議開始之前，我要特别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哈維斯道，“我們蘇聯金星防衛軍和BBC之間隻有一個不二法門，那就是真正的團結一緻，隻有這樣，才有可能能夠打敗反動雅利安人這個堅硬的組織！”

哈維斯演講完以後遲遲沒有下來，四周寂靜一片，我看見科斯莫羅夫等人BBC代表大都神情低落，我便開始第一個鼓掌。有了我的帶領其他人也相繼開始拍動雙手，哈維斯這才走下演講台。

“剩下的事由我來說明。”亞力克斯走上台打開了一個投影儀，上面畫的是GPS上面的圖像，道，“大家都能夠看清楚，我軍所有的人都沒有跟蜥蜴人的正規軍交過手，我們不知道它們使用的是什麽武器，這些都需要通過實戰來探究。副主席帶領金星蘇聯西部工廠制造了很多戰機，它們都在趕來的路上。那個時候，我們的這……幾千人就馬上渡過熔岩河。在河的東岸有一個高地，我們在那裏與蜥蜴人正規軍作戰。這場戰鬥我們隻求獲取蜥蜴人的武器資料。”

“蜥蜴人那裏也一定早有準備。”

“現在就命令各個部門準備渡河和修建防禦工事的用具，居高臨下，才能勢如破竹，我們要用地球人的辦法打敗它們。”

前線指揮所其實就是用“地毯蟲”的皮做成的帳篷，這種帳篷硬如鋼鐵，抗壓能力和耐高溫性能都非常卓越。唯一不足的是，它的隔音性能極差，不過這個性能也給我們送來了福音。

一聲閃電的巨響貫徹蒼穹，随即是比閃電聲音更大的飛機發動機轟鳴聲，我受不了響度這麽大的聲音，因此我要捂住耳朵。

“飛機來了！作戰，開始！”

一個帶有正電極的雲彩遇到了一個帶有負電的，同性相吸讓它們之間形成了電流，這種電流往往高達幾千萬伏。閃電是我來到金星上最讨厭的天氣，在地球上最大的兩朵帶點雲彩也不過直徑幾百米，在這個魔鬼般的地方小的烏雲就有幾個北京市這麽大。落雷是時有發生的，頻率最高竟然會達到接近四秒鍾一次！因爲光的傳遞速度比聲音快幾百倍，所以如果有人被閃電擊中而死，他将會死在一個無聲的世界裏。就這樣，蘇聯金星防衛軍全員出動建造工事，還沒渡河就有好幾個人被閃電擊中，遇到這種情況，是沒有人上去處理的。

每年的年底金星方面都會從南極八國聯盟得到一部電影，這既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地球上時時刻刻發生了哪些事情，還可以放松我們忙碌了一年的心情。2012年年底我們在莫斯科——V觀看了從地球發過來的好萊塢電影——《雲圖》，這的确是個傳奇的故事。在裏面，張海柱帶領克隆人逃離地球保守派的追捕，曾經在他的家裏發射出去一個橫向的梯子，僅僅是一個長和寬都是幾厘米的長方體，竟然能夠展開成爲長十幾甚至幾十米的“橋”。蕾切爾看中了這一點并準備制造，我們沒有人同意這件事，認爲要把有限的物資和精力投入到有意義的事情中來，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個最有意義的事。

“嗖~”、“嗖~”

它們的“身體”裏有着很多層鐵片，它靠着氣壓從口中噴湧而出又環環相扣，伸長幾十倍的“鐵橋”直接溝通了兩岸。哈維斯一聲令下，先頭部隊七百人開始從十幾個“鐵橋”通過。這隻不過是寬度幾十厘米的橋梁，将士們都必須要在上面匍匐前進，這種“匍匐前進”并不是說全身接觸。要想到暴露在金星幾倍攝氏度的空氣中又是懸挂在熔岩上面，他們趴在上面無疑是“烤羊肉”。過橋時唯一對我們有利的因素是從熔岩河向上放出的熱量可以驅散上方的帶電烏雲，避免落雷的發生。不過，在熔岩河東岸的陣地、西岸的營地都會有落雷發生。

蕾切爾令奧米切諾夫派遣十四架米格戰機在營地附近盤旋待命，種種因素導緻隻有十架飛機飛臨戰場，這種悲催的事情讓本來就低落的士氣再次雪上加霜，七百人最後經過統計隻有近六百五十人順利渡河。

因爲包括我在内的奧米切諾夫、詹姆斯.高恩是“蘇軍”将領，因此必須要渡河參加戰鬥。蕾切爾在我們渡河時拿出來了幾個繩索發射器，有了它我們就可以不用經過高溫的洗禮。但是詹姆斯.高恩拒絕了，随後是奧米切諾夫和我，原則上在戰鬥之前萬萬要保證指揮官的安全，務必避免“群龍無首”的事情發生。但是情形現在有所不同，将士們士氣低落，看着同伴因爲恐懼而從橋梁上墜入熔岩河，恐懼的氣息也遍布了他們的全身。

臨走前蕾切爾還是沒有再回頭看我們，也許BBC和蘇軍之間真的比友情要重要。

“爬的時候要盡可能縮小接觸面積！”奧米切諾夫道，“我們要慢慢得爬。”

“好！既然我們要選擇這條路，那就勇敢地去吧！”

事實和計劃相比，十有八九是不同的，預測一個人的考試分數，無論你怎麽降低标準，實際的分數近百分之百要比預測的分數低。一般情況下，實際的情況比我們想得差得很多，很多。

隔熱服在這裏似乎失去了作用，氧氣罩表面熔點稍微低一些的東西全部都融化了，這些液體流到手上就像燃燒的蠟燭傾倒下來的蠟油。雖然不算熱，但重要的是，它會影響過橋是的心理狀态，它會讓我分心。才走到橋的五分之一，我的雙腿就開始顫抖，盡管奧米切諾夫千囑咐萬叮咛告誡我千萬别往下看，我的目光還是避開了橋直直向下看去。不過，這一點倒是讓我充滿了能量。

科斯莫羅夫說過，我們這些人在金星生存下去的原因是因爲我們本身對死亡的恐懼，假設沒有對它的害怕，那麽蝙蝠俠就沒法越過那塊石頭，他會死在古老的監獄裏。橋下奔流的熔岩裏好像伸出了無數雙手，它們是剛才投入江中的僵屍，它們因爲對生命的渴望才被雅利安人召喚出來，但是這些都是無用功。

“诶，你看看那是誰？”我聽到從橋的對面傳來了一陣陣議論聲，突然間有人驚呼道，“天哪，那是奧米切諾夫将軍，詹姆斯還有那個代替道爾夫領導軍隊的中國人！”

随即又展開了議論，“爲什麽有安全的繩索，他們還要這樣，這太危險了他們難道不知道嗎？”

“别管了，總而言之有這樣的指揮官就不會瞎領導，好好幹吧。”

我終于意識到他們要求這樣過河的原因，陳勝吳廣反抗秦王威服衆人的方法就是以身作則，多虧了他們，士氣終于回來了！我也要加油，我可不能死在這裏！

“啊~”我向下看去，這些伸出岩漿的幹枯手臂伴随着一陣哀鳴，如同枯萎的植物塌了回去。

蜥蜴人施瓦本希望得到克裏斯蒂娜幫助它飛升金剛城，所以召喚出已死的僵屍拖延我們的時間。不過這都不要緊，隻要克裏斯蒂娜在我們的手上蜥蜴人無論做什麽樣的動作都是無用的。

詹姆斯是美國出了名的戰鬥狂人，越戰的時候還和奧米切諾夫交過手，不過奧米切諾夫當時占了上風。他俘獲了詹姆斯，但就在蘇聯官兵都要求殺了他的時候奧米切諾夫阻止了劊子手。但是詹姆斯卻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亞特蘭蒂斯任務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有一段“冷戰”的時間，當詹姆斯知道是奧米切諾夫救了他的時候他們才真正成爲了朋友。

詹姆斯建造防禦工事的水平堪稱一流但是金星和地球可以說是截然不同，他們用的高合金鐵鏟雖然耐熱但是沉重無比。換在越南，濕潤使得土壤變得很柔軟，而金星上的超高氣壓使最稚嫩的土壤也要比地球上的石頭硬好幾倍。無奈和急躁成了這個“越戰狂人”臉上的标志。

七個小時過去了……

金星的晚上還是這麽明亮，如此厚的大氣層密度是絕對不一樣的，即使太陽發出的光此時正照在金星的背面，經過了層層大幅度的折射，太陽光還是能夠傳達到金星的背面。雖然是這樣，但是夜晚和白天的根本區别還是有的。

我坐在陣地的一個土坑旁邊打瞌睡，奧米切諾夫送給我了一把鎂槍，造型和普通的AK一樣。這時，一道白亮的照明彈從熔岩河對面的指揮部營地裏飛向了天空，蕾切爾考慮到進攻時發射鎂彈當做信号太容易暴露，因此這個意思是說飛機進行轟炸。

“看着吧。”奧米切諾夫走過來，道。

我仰望着天空，隻見七架米格戰機以大雁飛行的形狀對稱排開，飛機身後噴出的火焰白得吓人，它們讓我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因此我好像看到了七顆流星飛了過去。飛機擦過了陣地的上空，發動機的轟鳴聲再一次貫徹了整個戰場，堅硬的土地都被震裂了。

就在先鋒飛機準備發射高爆導彈的一刹那，天空的亮度瞬間變暗了，先鋒飛機的發動機熄火了！

“什麽！”詹姆斯喊道，“蕾切爾的戰機質量不可能這麽爛。”

我也是這麽想的，果真如此，第二、第三架飛機的尾部失去了火焰。我看到剩下的四架飛機迅速重新列隊準備返航，指揮部也發現了這一問題，不過的确有些可惜。四架飛機正準備拐彎，一發由蜥蜴人戰機射出的導彈徑直飛了過來，準确無誤地撞上一架戰機，随後這架倒黴的戰機轉着圈兒地掉了下來，還沒等到落地就在空中開了花。由于金星的大氣等原因，飛行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是不能跳傘的。

“這是電磁幹擾。”奧米切諾夫道，“如果你還拿着GPS，這些飛機一定正好處在X點中央，而且還是特定的。”

“太可怕了！”詹姆斯喊道。

剩下的三架米格戰機還是沒有逃脫蜥蜴人戰機的追擊，僅僅是一架蜥蜴人戰機！假設這三架飛機其中的一架決定反擊那麽還有扭轉戰局的可能，不過沒有一個人決定舍己救人，最終造成了七架米格戰機沒有發射一發導彈就被一個敵人全滅的慘劇。原因有二，也許X點的強大磁場讓米格戰機的導彈和操作系統全部癱瘓，讓那些悲催的駕駛員死在了無形之中。二，這些飛行員沒有一個能夠做到舍己爲人的思想覺悟。這一點與雅利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它們雖然殘暴但是一緻對外，就像一堆螞蟻過河，它們抱成一個球，水會淹死這個“球”最外層的螞蟻，而裏面的螞蟻卻可以存活。這些飛行員隻會像愚蠢的蝼蟻一樣争先恐後地過河，到頭來全軍覆滅。

一九五八年四月，前蘇聯當局在伏爾加河上空舉行空中軍演，以彰顯蘇聯二十年來瘋狂發展重工業科技的偉大成果。這一天，有幾架飛機在空中看到了UFO，就在他們準備聯系地面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飛機上安裝的無線電全盤崩潰。有人以爲這是演習專門安排的環節，讓他們用武器打中這幾個“空中把子”。其中一架飛機的飛行員按動了導彈發射鍵，根據當時軍演照片，這架飛機在空中爆炸了，時間鎖定在飛行員按下發射鍵的時刻。參加演習的飛機一共有六架，他們沒有現代化的雷達顯示屏，不能夠發現這些屏蔽信号的“X點”。混亂的磁場讓這些飛機變成了無頭蒼蠅，幾架飛機竟然成龍卷風形狀回旋飛行，幾架飛機變成了二戰時日軍的“神風敢死隊”直至紮入伏爾加河，撞上建築的飛機直接被炸成了碎片，事故發生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跳傘逃生。

在這裏，我好想已經隐隐約約地聽見了蕾切爾狂怒的咆哮聲，天上的蜥蜴人戰機回旋返航。

“快，輪到我們了！”詹姆斯沖着陣地上的士兵喊道，“發射鎂彈，挑釁蜥蜴人進攻，死也要守住！”

“嗖！”的一聲，一顆鎂彈劃向了天空，重新照亮了金星夜晚昏暗的天空。

陣地上變得異常寂靜，所有人都盯着金剛城城門。最終，城門降下搭在了護城河上，蜥蜴人的正規軍伴随着奇形怪狀的坦克、大炮浩浩蕩蕩地開出了城門。敵人的數量低于裝甲的數量，有的坦克有三條齒輪，這樣可以減小對地面的壓強。有的擁有兩個炮筒，有的有三個炮筒，裝甲車長得恐怖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連變形金剛都敬畏三分。

“先進工事！敵人要開炮了，狙擊手在上面準備。”

詹姆斯真不愧是越戰狂人，他明白敵人上來一定會用大炮來先發制人，但是猛烈的炮火轟擊我們的陣地時敵人也不會進攻，畢竟炸彈不長眼睛。

炮擊工事裏仍然不安全，地球上的鐵甲耐不了高溫，就算能夠搭建我們也不了解蜥蜴人的武器，這次的行動我們的任務是試探雅利安人使用的是什麽武器。奧米切諾夫在蘇聯進行政府發表了一篇論文，大肆宣揚蜥蜴人使用次元武器，無論接觸什麽樣的物質，不管有多麽堅硬也會被隔開次元。這篇文章在諾爾格維克引發了很大的恐慌，帶有僥幸心理的人上街遊行示威聲稱這一看法是僞科學，這也是科斯莫羅夫帶我們找他的一個原因。

等所有人都進入了工事，蜥蜴人的炮擊也就開始了。它們的大炮主要安裝在“坦克”上，轉輪的聲音标志着坦克上的炮筒正在擡升。

“進入工事以後千萬不要脫下氧氣罩，因爲無論多麽堅硬的牆壁都會完蛋！它們非常有可能使用的是次元武器！記着，是非常有可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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