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大家的磋商，我們一緻認爲即使金剛城是幻影，剛才飛進磁場屏蔽X點的巨型飛碟也證明了在這一片區域裏有着屏蔽外界的物質。但是，屏蔽歸屏蔽，這也僅僅是屏蔽了無線電信号等電磁波，爲什麽連最基本的光波也要屏蔽呢？
“我們現在隻知道這種特殊的X點隻能夠屏蔽無線電。”科斯莫羅夫道。
“無線電屬于電磁波，光波也屬于電磁波。”
“非也。”我靠近蕾切爾耳邊，小聲地道，“光有兩個象限。”
“哦！”蕾切爾恍然大悟。
“怎麽，發現什麽了嗎？”
“不。”蕾切爾搖搖頭，“劉海華的話給了我不少靈感，不過這事到現在還是沒有頭緒。”
時間總是不會給予人們過多的時間做抉擇，在我們進行這段談話之前奧米切諾夫就已經接通了我們現在所處位置與蘇聯金星防衛軍的電話，命令防衛軍進攻總司令率軍前往這裏。
“喂！喂！這裏是前線戰略指揮部，蘇聯金星防衛軍東線戰略總指揮奧米切諾夫命令你……”
“奧米切諾夫将軍，我們隻聽總司令的。”沒等奧米切諾夫發布命令電話那端就響起了一段輕蔑的聲音。
“你。”他放下電話，指着哈維斯，道，“我對他們已經沒有威信了。”
“我一直以爲蘇聯金星防衛軍進攻司令和總司令是一個人。”我對哈維斯說道。
“他是個了不起的人，命運再次讓我們重逢了。”
“他是……哎，算了。”
哈維斯接起了電話：“……是我，現在我命令西線軍隊全軍出擊。”
“了解。”
我是經由哈維斯引薦進入蘇聯金星防衛軍的，這個組織一直以來和執政政府勢不兩立，蕾切爾也一直對這個表示很不屑，這種趨勢不是個好兆頭。克裏斯蒂娜似乎一直保持着中立，對我們兩派之間的事從來不去評價。在我們分析戰略的時候，她獨自一人下了裝甲車。詹姆斯.高恩還是不信任她，在克裏斯蒂娜準備下車的時候詹姆斯叫住了她，道：“你要去哪兒？”
“哦？難道你願意跟我一起。我現在要去附近的部落找人搭建前線的帳篷，如果你要來幫忙，我們是不會介意的。”
哈維斯向詹姆斯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前去。
“奧米切諾夫，給我接通米格戰機。劉海華！你要一直盯着GPS，要在兩架飛機飛出圓形X點後給奧米切諾夫信号，隻有這個時候才能接通無線電。”
“嗯。”
我看着GPS，這是我第一次上正面戰場，情緒非常緊張，甚至錯過了兩次接通無線電的機會。
“好了沒有，快點！”
“好。”
現在已經不是緊張的時候了，我已經意識到了，現在真正的哈維斯已經死了。我按照他的預言參加了戰鬥，在“他”死的時候，我答應過他，要認真地戰鬥！
過了一會兒，可裏斯蒂娜和詹姆斯就回來了，他們那裏的情況不是很妙。詹姆斯告訴我們，自從我們的軍事行動開始金剛城方向非常不對勁，超聲波和次聲波竟然交際相逢，這種情況亘古未有。”
“它們願意幫忙嗎？”
“也許吧……”
“連接無線電！”
“吱……吱”
“連上了！”奧米切諾夫随即把話筒遞給了蕾切爾。
“這裏是前線指揮部。”
“收到，現在X點屏蔽地圖已基本繪制完畢。”
“很好，現在我要你們盡可能在飛行的時候繞過X點。我命令你們在四十五秒之後向熔岩河對面發射兩枚高爆導彈，我們要先發制人！”
“了解。”
“什麽，你瘋了。”科斯莫羅夫喊道，“聖壇還在奧列尼奧克裏！”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現在隻有這一次機會來印證劉海華的理論。”
“我的理論？”
“沒錯，這個戰略，就叫做‘X’。從這一秒開始，我們以自有的名義，向雅利安人宣戰！”
戰鬥開始：0:20
蕾切爾宣布戰鬥開始二十分鍾以後天空中就響起了戰鬥機刺耳的轟鳴聲，我的目光緊緊地跟着GPS中兩架飛機的身影，絲毫不敢懈怠。整個奧列尼奧克熔岩河把金星蘇聯廣大的土地像象棋棋盤一樣分成兩半，GPS顯示，兩架米格戰機自西向東都巧妙地繞開了附近的X點。這時我才發現，它們飛行的軌迹，竟然都是左右相互對稱的！由于X點都是圓形，飛機飛行的弧線也不能太大，因此要想繞過X點飛行弧線必須要與X點邊緣部分相切。
“蕾切爾，有情況！”我沖着駕駛室喊道。
“嗯？我正在看好戲。”蕾切爾正坐在正駕駛座上，仰面朝天，瞳孔随着天上的飛機在眼睛裏平移着。她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對奧米切諾夫說道，“現在可以聯系戰機發射導彈了。”
“呼叫空軍，你們可以發動攻擊了！”
“了解。”
“等等！”我希望阻止，但是爲時已晚。高爆導彈從飛機上的一個小孔裏爆裂而出，我把GPS扔到橫椅上，跑到了駕駛艙觀看這場爆彈在空中劃過的“好戲”。但是在我真正抵達駕駛室的時候，才是我真正見識到了什麽才叫真正的英明。
我拉了拉蕾切爾的衣襟，讓她回頭看看哈維斯用來“照鏡子”的隔門，透過擋風玻璃可以看到兩枚導彈徑直飛向一片空虛的平野，但是這“鏡子”裏則是一座聳立的城市！
蕾切爾在導彈上裝備了小型的核彈頭，雖然威力不是很大，其主要作用還是爲了濺射放射性物質。導彈在脫出飛機後好像花生從殼裏掉出來一樣，“花生殼”從空中徑直落到了熔岩河裏，濺起了幾米高的“浪花”。這層殼是爲保護飛機飛行時攜帶暴露在空氣中的導彈免受酸性物質侵蝕。
“總這裏看導彈燃鎂噴火良好，可以聽止飛行，原地待命。”
“收到。”
兩架米格戰機如同變形金剛，其尾部和身體各個與重心連線等距離的地方都開始噴氣。這是噴氣式飛機必須要有的一項功能——垂直起降。蕾切爾在莫斯科——V冒着環形風暴執意要回到哥倫布号墜機點，就是爲了采集汽缸的數據以便制造飛機。導彈燃鎂，這可想而知，在白天發射這種導彈就像夜晚發射巡航導彈一樣亮。GPS衛星觀測就是因爲這個導緻花屏，一點地面的情況也看不到。
“預計導彈接觸地面時間。”
“大約七秒鍾。”
“哇哦，從我這裏看簡直就是兩個流星。”
“接觸地面六秒鍾……五……四……”
“轟！！！！！！”
“什麽！你們看到了嗎？”
我們地面的人和空中的人同時喊出了這句話：“導彈在空中爆炸了！”
劇烈的爆炸震動了大部分區域，蕾切爾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彎在幾秒鍾之内把裝甲車掉轉并後退了十幾米，熔岩河周圍出現了幾十米寬的裂縫熔岩流順着“主河道”和裂谷之間的落差一股腦兒地流了進去。
“這裂痕不小啊。”蕾切爾倒完車以後趴伏在駕駛座後面，隻把頭頂連同眼睛的一部分探出擋風玻璃前，感歎道。
GPS恢複過來時，裂谷已經在熔岩河東側形成了一個标準的圓圈！真的非常标準！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震徹了整個天空，這是鏡子被重擊破碎的聲音。當我放下捂着耳朵的雙手再一次觀看GPS俯視雲圖時，隐匿在磁場裏的金剛城終于顯現了出來。
新生的金剛城猶如破殼而出的雛雞，周圍還有殘存的“卵殼”沒有脫落下來，透過這層“卵殼”看去，原本坐落在裏面的金剛城竟然變得透明了！高爆導彈殘存的火焰繼續在“卵殼”上燃燒，它遇到了高溫就像含羞草一般，也像塑料袋遇到了高溫的火焰，南極的冰川似地不住地掉落。
金剛城的頭頂上，聖壇非常醒目。令人費解的是，金剛城是一個靈魂，它寄生在死去的“奧列尼奧克”身上，已經死去的城市輪廓依然存在，隻不過舊城的輪廓上又長出了一層“孢子”。它們是虛空飄渺的，離得近了外面這層包被就好像一層霧氣一吹即散。可見雅利安人希望讓金剛城通過聖壇完成儀式，順利飛升，從而變成“真正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蕾切爾道，“劉海華告訴我光有兩個象限，一種象限表示光是一種物質另一個表示光是一種能量，X點能夠把光的能量屏蔽但是不能夠屏蔽物質，所以X點是阻止不了我們看到金剛城的。但是如果雅利安人是把金剛城建立在别的空間裏的呢？”
“蛋殼！”
“這是次元牆！”哈維斯道。
“轟！”，伴随着一聲沉悶的巨響，這聲音不同于爆炸，它更像是一面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個人的耳朵通常是不會欺騙你的大腦的，這是事實，“城門”被打開了。
“次元牆不是連核彈都炸不開嗎？”
“沒有人能夠把東西塞到不屬于這個次元的地方去。”
所謂城門，也隻不過是殘餘下來的次元牆。這巨大的東西落地以後其身後的一切也都一覽無餘，遠遠的望去這“城門”不算太高，但是和下面的一群黑乎乎的東西一比，等等，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科斯莫羅夫道，“和這些人比起來，金剛城才真正顯現出了它到底是多麽的高大。”
“那些是人？”我問道，“那些是人的話，光‘城門’就有……”
“城門接近五百米高。”蕾切爾道，“奧米切諾夫，聯系上方戰鬥機開火，我不知道這些蜥蜴人從第二次元召喚出來的僵屍會用什麽樣的方發越過這條熔岩河，你們也要給防衛軍的到來留出時間。”
“呼叫米格一号、二号，自由開火。”
“了解。”
……
克裏斯蒂娜無論看到多麽激烈的戰鬥都不會往地面上看一眼，她的頭一直都是向上擡起的。她盯着前面金剛城的城頭，似乎有什麽東西将要出現。過了一會兒，“直升飛機的停機坪”從金剛城的頂端緩緩升起。燃燒彈、高爆導彈在這附近劇烈的爆炸形成了數個蘑菇雲，帶有濺射輻射物質的高爆導彈脫去了“盔甲”直沖霄漢，垂直向下在僵屍群裏開了花。飛機上的機槍已經失去了作用，除非射擊命中到僵屍的頭部是不會阻止他們的前進的。
“呼叫戰機，停止開火。”
在我們的米格戰機停止之前僵屍們就先停止了移動，他們齊刷刷地回過身去像奴隸見到了封建地主一樣跪下，雙手撐地連腦袋也接觸了地面。這在地球上也許沒什麽，但是金星地表溫度我已不必再說，即使是沒有感覺的僵屍，在他們的頭部接觸地面以至于整個腦袋都被融化的時候也會自動倒下。從這裏看去，每一秒鍾都有一片倒下的僵屍。
“大巫師要出來了。”克裏斯蒂娜指着金剛城頂端漸漸顯出的聖壇說道。
“你不是大巫師嗎？”
“不，我說過通過聖壇飛升金剛城至少需要三名以上的日不落族的大巫師。其中震懾力最大的就是他，蜥蜴人變種反抗部隊總司令——施瓦本。看他的樣子是要把我抓過去幫助他做召喚儀式，這些僵屍的目标也是我無疑。”
“*（￥%#@#￥@！”
“他說話了！”哈維斯道，“奧米切諾夫，快翻譯下來。”
奧米切諾夫看了看克裏斯蒂娜有沒有什麽動作上的示意，結果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個地方，随後奧米切諾夫便開始了他的工作：“我的子民們，很高興向你們發布這條消息，額，這裏我沒聽清。”
“行了，快點。”蕾切爾不耐煩地道。我也很納悶這些從二次元回來的地球人是怎麽能聽懂蜥蜴人的話，也許這就是一種意思的傳遞，意思可以不通過語言“介質”直接傳給接收者。
“上天賦予了你們新的重生，這個上天，就是我！”
“他可真啰嗦。”
“蘇聯人侵犯了我們族人的土地，他們不僅是我們的仇人也是你們的仇人。他們把你們送上了這片無情而又冷酷的土地，讓你們自生自滅！等等，他在幹嘛？”
“威服衆人就要有威服衆人的方法。”克裏斯蒂娜道，“他是個獨臂人。”
“什麽！”
在聖壇上，施瓦本高高地擡起了他那殘缺的右臂，喊道：“*（&*（&！”
“他說他們并沒有犯罪但是蘇聯人依然無情地剝削他們，他們要攻占莫斯科V，他們要取下……科斯莫羅夫的項上人頭，血債血償，完成這一宏偉大業隻有一個不二法門，那就是完成金剛城的飛升。”
“這才是它的目的。”
“好了。”蕾切爾道，“那老家夥的廢話也講完了，奧米切諾夫，命令米格戰機開火。”
“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了，我們已經沒彈藥了。”
“過了這麽久還有彈藥才是問題，嗯……防衛軍什麽時候到？”
“不知道。”
“但願這座熔岩河能夠起到作用吧。”
僵屍前進的速度在施瓦本的演講結束後變得異常迅速，另外我看到科斯莫羅夫在聽到克裏斯蒂娜說道站在台上的蜥蜴人叫施瓦本後變得異常急躁不安。僵屍馬上就占領了熔岩河東岸，就在我們以爲它們就此停止的時候蕾切爾的一聲驚呼打破了我們的幻想。
“他們跳河！”
我馬上把GPS調整到熔岩河區域并放大了比例尺，從高處俯視可以幫助我觀測河東岸的地形。在次元牆破裂的時候引發的地震讓容顔和周圍形成了很多斷層，它們交相呼應竟然最終以正方形的形狀彙聚在了一起，而這個正方形竟然把整座金剛城包圍了起來。視線轉向熔岩河，剛才通過蕾切爾的話我意識到一個僵屍試圖跳河是爲了盡其微薄之力妄圖把整個熔岩河“填”起來以便後面來的僵屍過來。然而一個僵屍的行爲竟撼動了整個群體，它們喊叫着不顧一切地跳入熔岩河，一接觸河面就化作一縷青煙。我知道這是徒勞的，人體被高溫熔化會随着河流沖走而且融化後的體積還不到正常人的十分之一，高溫也會讓人身生化稱剛才所見的氣體。
“防衛軍到了！”奧米切諾夫道。
“不會吧，他們要走比我們多一倍的路我們還開着車。”蕾切爾對他的話表示了質疑，不過她是很希望看一看蘇聯金星防衛軍神秘的前線司令，我也是。
當我們下車的時候克裏斯蒂娜蜥蜴人部落已經建起了三頂五米多高的大帳篷，當蕾切爾示意我進去的時候，奧米切諾夫、哈維斯、詹姆斯.高恩還有我都停住了腳步，這帳篷竟然是綠色的。可想而知它是用什麽東西做的，說也難怪，普通的布料熔點隻不過三百攝氏度。防衛軍也有他們自己的帳篷和前線作戰裝甲車，蕾切爾安排了好幾輛能夠和米格戰機通話的雷達車。
“你們怎麽不進去呢？哈維斯。”我雖知道問題的答案但仍規律般地問道。
“哼，克裏斯蒂娜是想引起我們的回憶嗎？”詹姆斯抱怨道。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你好啊，哈維斯。”
“你是……”奧米切諾夫和我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我們不覺訝然一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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