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p！”詹姆斯喊道，“哈維斯才是蘇聯金星防衛軍的真正領袖，他的到來隻會對我們起非常能夠有效的作用，不是你們的學術工具！”說着，詹姆斯拍了拍神色沮喪的哈維斯的肩膀。看着這樣的哈維斯，我的喉嚨裏像是塞了一顆石頭一樣難受。

在我們所在的第三次元中哈維斯臨死時讓我給蕾切爾所說的話我一直沒有說，但這不要緊。在二次元世界裏還沒有發生公路爆炸的事件，因此這個“哈維斯”對這件事是沒有記憶的。

“好吧，讓我來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什麽作用。”

“你們現在可以清靜一下了嗎？”哈維斯低聲說道，“在這裏！我是領隊！你們明白了嗎！”這才是哈維斯！從我認識他起便知道隻有他才具備真正的領導能力，隻有他才能有這種底氣。

“從現在開始，奧米切諾夫、詹姆斯.高恩還有劉海華都要收歸于我。問題不在這裏，上天把我們這些人聚集在這個地方，不是爲了争論領導的手杖歸誰。我們要聯合全部的人類，這樣才可能打敗反動雅利安人。然而現在不是讨論政治的時候，在我從第二次元裏來到這裏之前，蜥蜴人攻占了阿道夫将軍把守的奧列尼奧克，那裏有超級核彈。蜥蜴人通過一種精神飛升把金剛城的鬼魂附在了這個城市之上。再過幾個星期，它就會真正地變成雅利安人的魔鬼城池。”

“飛升？”科斯莫羅夫問道，“我隻聽說過在古代中國三國時的曆史上黃巾軍巫師張角爲了渡天劫而‘飛升’。”

克裏斯蒂娜道：“日不落人的巫術比地球要早幾萬年，我們在圖拉部落裏設立了一個聖壇，要有蜥蜴人最厲害的兩大巫師一起才有可能從第四次元召喚出金剛城。”

“哈維斯，我們在天分島蜥蜴人部落裏讨論過這個問題。北緯五十八點四度，東經一百一十度，這是一個在全世界都文明的金星坐标。但是在這個坐标點上最在的一艘飛船拍攝到金剛城肯定是在蘇聯人來到這裏之前。”

“隻有蘇聯人才能阻止金剛城飛升，但是他們那時并沒有來到這裏，爲什麽還要失敗呢？”

“因爲大祭司死了……”

“哦，大祭司是第一次成功召喚出金剛城的巫師，不過金剛城沒有真正城市的‘依附’需要消耗很長時間。召喚聖壇在現在的圖拉，上世紀六十年代時它就死在了第一顆金星飛行器下。”

“真‘幸運’。”詹姆斯道。

“蜥蜴人會把金剛城從第四次元召喚至第三次元，‘鏡子效應’隻能顯示一、二次元及其次元牆，但是現在科學界還是不能準确地找出有什麽明顯與第四次元聯通的介質。”

“克裏斯蒂娜，如果我們到達圖拉把聖壇給毀了能否阻止……”

“不，它們之所以要盡快攻占圖拉就是要爲了把聖壇給運走……”

“嘀……嘀！”我旁聽了半天，終于從口袋中傳來了類似于手機的震動聲。

“你搞什麽？”

“等一下。”

“都趴下！”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蕾切爾就猛打方向盤，這次的晃動把我從兜裏掏出來的GPS震到了地上，車頂的電氣燈也一閃一閃的，這讓本就與駕駛艙封閉的後艙變得非常昏暗，終于等到了久違的平靜，這時後艙早已完全被籠罩在黑暗當中了。

俗話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持續很長時間，果然，黑暗讓我們一言不發，甚至沒有人說話，問駕駛員蕾切爾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兩秒鍾後，從前後兩艙中間的隔門的門縫中，傳來了一道白光。要是在正常的時候，蕾切爾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打開隔門，但是這次卻沒有，也許她不想讓我們看到這一幕。不過紙包不住火，隔門自己開了，這道細小的白光擴大成了一個白亮的視野。趁着這個時候，我瞄了一眼GPS的屏幕。讓我吃驚的是，從天空十五米的距離俯視地面已經看不到裝甲車的蹤影了，不是衛星出了錯，而是在裝甲車的上方出現了一個直徑二十多米的巨型圓盤！

在我的印象裏，外星人往往駕駛着飛碟在空中穿梭自如。科斯莫羅夫在看到屏幕的時候也以爲這是飛碟，然而這艘“飛碟”的下部卻沒有我們想象地那樣發出炫目的、耀眼的光芒。

“噓！”蕾切爾轉過頭來，把手指頭豎在了嘴巴中間，小聲道，“真正的運載飛船在這圓盤的上面，如果後面沒有尾随的編隊那麽蜥蜴人就不會發現我們。”

“這不是飛碟嗎？”

“等等！”哈維斯說道，“剛才克裏斯蒂娜說雅利安人在圖拉設立了一個聖壇，這該不會就是……”

“領導人就是領導人。”克裏斯蒂娜拍着手道，“沒錯，這就是聖壇。都是因爲詹姆斯你無能，帶着幾千人連手無寸鐵的第二次元垃圾殘廢了的死人！你都守不住圖拉，一旦聖壇被運到了金剛城奧列尼奧克，後果将不堪設想！”

“你！”詹姆斯氣得已經吐不出來一個字。

“都别說了！”蕾切爾道，“你剛才說這聖壇是運到金剛城的？”

“做你想做的事吧。”

于是，我們踏上了跟随運載飛機前往傳說中的死亡坐标——金剛城的道路。

蜥蜴人的飛機即使裝載着質量這麽大的聖壇，速度也依然比我們快。金星的地形複雜多樣，不可能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讓裝甲車直線行駛，有的路段我們剛從山間繞出來飛機就不見了蹤影，到頭來隻能用GPS查找。二來，盲目的追趕被發現隻有死路一條。科斯莫羅夫曾提出能否用GPS直接查找奧列尼奧克，或者直接輸入“死亡坐标”的經緯度，然而不知道怎麽回事，在GPS上根本查不到這些本應該存在的事物。

從救出哈維斯的地方開始，就經過了四個地形區。火山活動讓這裏形成了四種沙——黑沙、白沙和綠沙，雖說是有四種，但是第四種沙無法存在于地面上，也沒人會提到它們。在那些介紹這個令人“怡然神往”的人間地獄的宣傳冊上，這個是最長看見的特征。沿途中，最常看見的還是火山，金星上的超高氣壓仍舊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按住這些火山口不讓它們吐出來，不過這還是不怎麽管用，就算從嘴裏吐不出來從嘴角邊上也會“滲”出一些熔岩，它們在幾百度的氣溫條件下就和“天分島”周圍凹地裏的熔岩湖一樣很長時間不會凝固成固體。這種特殊的條件促使熔岩一層層地疊加起來，這就形成了“熔岩海”。我們遇到的最大的一個熔岩海位于金剛城向西兩公裏的地方。

金剛城就是奧列尼奧克，這座熔岩海也被稱爲“奧列尼奧克海”。

海水總是四通八達，這就像大洋一樣，“海”這個名詞是指大洋的周圍靠近陸地的部分。它們會依據地勢和地形分成很多條河流，無論是從陸地流向海洋還是從海洋流向陸地這些河流都會在一些地形區回環成一個圓圈。古時人們人爲隔水是守器，孟子也曾在“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中說過“池非不深也”，“池”就是指得護城河。

蕾切爾駕駛的裝甲車在行駛了七個小時後終于被攔在了一條熔岩河旁，眼看着天上的“運輸飛機”緩緩駛向遠方的地平線，每個人都歎了一口氣。這裏指的“人”，所以不包括克裏斯蒂娜。

“還有什麽辦法？我們失去了方向，就算靠着海華的GPS也要重新走七個小時回到營地！”

“隻有一種方法就要去遵守！不要抱怨。”

“克裏斯蒂娜！”詹姆斯.高恩指着她帶着諷刺的語氣說道，“看看你們蜥蜴人，内心和你們的外表一樣粗糙！等等，你在說什麽？”

這時站在克裏斯蒂娜身邊的我也聽到了從她的嘴裏正機械地蹦出一個又一個的音，我很清楚這是蜥蜴人的語言。她念得很認真，以至于全然沒有聽到詹姆斯.高恩的話，就算是聽到了也沒有理會，因爲大腦皮層在同一時間隻會提供一種語言供你使用。

“她是在念經祈禱嗎。”詹姆斯轉過頭來用大拇指輕輕一瞥，咧開嘴就大笑起來。

奧米切諾夫是我們其中唯一一個會說雅利安人語言的人，他的表情并沒有出現詹姆斯的情況，而是靜靜地聆聽，終于在克裏斯蒂娜說出最後一個音時，他低聲道，“她是在倒數！”

終于，克裏斯蒂娜數數的聲音越來越高，在最後一個音節以喊叫的形式停頓了下來。在那一瞬間，大地顫抖了。

“快趴下！”

“轟！”的一聲，隻見遠處的熔岩河猛地斷裂，但是裂痕卻不向我們的裝甲車方向靠攏而是逆向而去，但是劇烈的沖擊波還是把熔岩河的兩岸波及到了，我雖然已經卧倒但是遠處的石頭落入熔岩河時發出的哀鳴也預示着蕾切爾沒有把裝甲車停靠在“河岸”的英明做法。

這時，“嘀嘀嘀……嘀嘀嘀……”，這像是手機來電的聲音，既有鈴聲又有震動。我趕緊側過一邊身子反剪手臂從口袋裏掏出了顫抖着的GPS，屏幕發出的光亮照亮了我的面部，我看到我們裝甲車的正前方又一片碩大的區域似乎發生了震動，但是衛星地圖的比例尺過大，我看不到更大的區域。于是我回憶着在“溫徹斯特”裏的情景按下了屏幕右邊的“放大”。雖是放大，這也是地圖的比例尺在縮小罷了。

“前面很不對勁！”我沖着哈維斯喊道，我原本要給科斯莫羅夫說的，但是哈維斯現在是我的上司。說着，哈維斯學着草履蟲旋轉着爬了過來。

“什麽？”

我轉過了GPS，屏幕上前方的一塊區域顯示正在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成原來的顔色。在很多電子遊戲裏，這種情況的出現表示這塊區域正在遭受着攻擊。但是我們沒有軍隊現在都還沒有抵達這個地方，這種說法被排除了。突然間，我看到GPS的屏幕上伴随着屏幕的一次閃現，一座龐大城市的輪廓出現在了上面，然而閃現後就消失了。随着城市幻影的消失，地震也随之停了下來。

“這上面有城市！沒錯，就在這裏！”哈維斯喊道，“是時候了，奧米切諾夫！把盤踞在諾爾斯維克的軍隊全部都叫過來。”

“怎麽跟他們說？”

“……”

“剛剛一秒鍾之前不僅是劉海華和你在GPS上看到了金剛城的閃現，我們剛才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了，現在它又消失了，沒有地址軍隊是不會來的。”

“可以讓軍隊直接前往死亡坐标。”

“不行。”

“爲什麽？”

“告訴我死亡坐标是什麽。”奧米切諾夫道。

“北緯五十八點四度，東經一百一十度，每一個人都應該知道。”

“可你看一看你手上的GPS，我們現在在哪兒？”

“什麽！”哈維斯舉起了胳膊，用左手指比劃着經緯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有兩種可能。”蕾切爾走進了後艙，坐到了靠邊的椅子上，道，“也許我們從最簡單的地方分析爲什麽它們不是在一個坐标上，這就是海市蜃樓。經過了克裏斯蒂娜的辨認證實了剛剛的城市幻影就是金剛城，不過剛才運載聖壇的飛碟跑到哪兒去了？”

“這是一個蔭庇的磁場。”

“沒錯，它就像車庫的大門。我們站在車庫的外面就沒法看到停在裏面的汽車，但是車庫門打開時我們就可以，但等到關門時就看不到了。科斯莫羅夫懂得比我多，就讓他來說吧。”

“謝謝。”科斯莫羅夫一直倚在牆邊，終于站起來，道，“去年的七月七日，當時哥倫布号還沒有和地球失去聯系，當時人們在地球與太陽之間的太空區域發現隐藏的入口——‘X’點。”

其實，在地球方面“抛棄”我們之前，“哥倫布”上的蕾切爾和科斯莫羅夫一直都在和地球保持着緊密的聯系，七月七日的上午，連續工作三天的我正在和司國濤睡覺。

“呼叫哥倫布，休斯頓呼叫哥倫布，蕾切爾在嗎？”

科斯莫羅夫接過無線電，道：“這裏是俄國宇航員科斯莫羅夫，有什麽事嗎？”

時間轉回現在。

“美國宇航局通過休斯頓哥倫布計劃指揮中心宣布，他們在地球磁場内發現隐藏的‘入口’。這種入口被稱爲‘X點’或者‘電子擴散區’，并非通往其它星系和行星，而是幫助運送來自太陽的磁性電粒子。飛抵地球後，這些帶電粒子會形成絢爛的極光，同時導緻地磁暴。參與此項研究的愛荷華州大學教授傑克.斯庫德表示，他們将這些入口稱之爲‘X點’或者‘電磁擴散區’。地球與太陽的磁場通過這些入口連接在一起，形成一條不受幹擾的通道，直通一點五億公裏外的太陽大氣層。”

“不受幹擾？”

“這就好像人類模拟的磁感線，我們根本無法觀測，甚至有無都是個問題。”

“就算是這樣。”哈維斯道，“直接用劉海華GPS上的坐标讓軍隊過來不就行了。”

“想得輕巧。”我對哈維斯說道，“中國古代西周時期實行分封制，在國王受難的時候諸侯都必須前去救駕，不過周幽王爲了好玩，烽火戲諸侯。最終失去民心，走向滅亡。”

蕾切爾道：“海華說得沒錯，這麽遠的路程。萬一是海市蜃樓，他們會累垮的。”

就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沉重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克裏斯蒂娜開口了：“奧米切諾夫，通電諾爾格維克，全軍出擊！”

“爲……”

“别問了，聖壇現在已經到達了金剛城，再過幾十個小時金剛城就會飛升成功。”

“沒錯，現在就算是烽火戲諸侯也隻有這一次機會了。”詹姆斯道。

“對了，蕾切爾，你的空軍在哪裏？”我問道。

“不能從GPS上找到嗎？”

“讓我看看。”

我再次拿起了GPS，盡可能縮小地圖的比例尺，在屏幕能夠涵括大半個奧列尼奧克海的時候，有兩架米格戰機顯現了出來。不過情況不對，兩架米格戰機竟然會像金剛城那樣時隐時現！不過這一次我看出來了，它們并不是虛拟的。因爲這些飛機都是在飛躍幾個圓形的地域是從屏幕上消失的，而從其中出來時又會自動顯現。因此可以發現，這些圓形的地域必定存在可以屏蔽任何電子幹預的功能。

“這附近的空域好像不是很安全，我在地圖上看到了好幾個大型的電波屏蔽的區域，無線電也隻能在區域外接收到。”

“這樣……”蕾切爾道，“馬上聯系金星防衛軍到達現在我們的所在地，命令米格戰機通過儀表分析附近的‘Ｘ點’，劉海華，你就在這裏監視着ＧＰＳ。”

但這是爲什麽呢？蜥蜴人爲什麽要設立這些“隐匿之地”呢？我隻知道，金星防衛軍一旦到來，大戰，一觸即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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