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公關部得到命令後迅速和各家媒體進行交涉,各大媒體基本都願意賣餘氏一個面子,小媒體更是沒有資本和餘氏抗衡,很快就撤下了相關新聞。
當然也有個别後台強硬,抑或是爲了大新聞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媒體不肯配合,翟域懶得跟他們周旋,直接讓技術員黑了對方的網站。不删?呵呵,沒關系,老子把你所有的數據都清了。
那些經由封淼淼合成的豔照發出還不到半個小時,網上已經完全搜不到相關信息。除了已經被某些眼疾手快的網友下載保存到自己電腦中的那些,網上有關餘爾的照片全部都被清除。因爲消息撤除得及時,傳播并不廣,很多人從别人口中聽說之後上網搜索關鍵字,已經什麽都看不到,全是各種錯誤信息。
翟域在白經池的授意下将儲存卡裏的視頻賣給了某家著名的狗仔工作室,不過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把封淼淼是關衡未婚妻的身份說出來,這個消息既然還未對外公布,真實性就有待商榷,再說餘爾這事未必跟關家有關,因爲這個女人再得罪關家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翟域還在感慨自己太厚道的時候,那邊剪輯過的小視頻已經發布出來,連帶着幾條相關新聞,一起登上各大網站的首頁。标題分别是:
——關意地産小開未婚妻曝光,家道中落父親曾任市長;
——深夜激情視頻洩露,主角竟是關家準兒媳;
——盤靓條順火辣奔放,細數關二少曆任極品女友。
……
更有甚者,不怕死地直接打上“天道好輪回,混世魔王你帽子綠了你造嗎?”這樣的标題,把翟域看得都一陣頭疼,這下要鬧大發了。
之前的一批豔照曝光又莫名其妙失蹤,已經引起很多網友的關注,在這關頭緊跟着爆出封淼淼的新聞,又是比照片勁爆很多倍的視頻,自然令網友激動不已。關衡本就有混世魔王的名頭在,在市的知名度比在公衆面前露面不久的餘爾高得多,平日裏惹是生非多多少少也結了一些仇家,綜合種種原因,封淼淼的事件爆出後,很快就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而此刻,處在輿論中心的封淼淼和關衡兩人身在醫院,尚不知情。關衡被梁喬那一腳踹得幾乎吐血,不過并不算嚴重,拍片後确認肋骨沒有骨折,隻是胸壁軟組織損傷,慢慢休養就行。嚴重的是他的鼻子,鼻骨骨折,在醫院做完複位手術,他堅持要住院。
封淼淼通知了關衡的家人和助理,想留下照顧他,被關衡不耐煩地往外趕:“你先回去吧,讓我自己待會兒。”
封淼淼不樂意:“醫生說休養幾天就好了,不會留下後遺症的,你别怕,我在這裏陪着你。”
“你還是去陪我媽吧,讓她别擔心,也不用過來看我,省得跑來跑去了。”關衡煩得很,變着法地攆她。
一說讓她去陪關母,封淼淼也不再堅持了,絞盡腦汁擠出來幾乎關心的話交代,關衡态度比她還敷衍,封淼淼也郁悶,臨走的時候嘟嘟囔囔地抱怨:“回家休養不是更方便嗎,幹嘛非要住院?”
“随便住住,我樂意。”漂亮的小護士進來送藥,關衡瞬間變了一副表情,眼睛盯着人家轉,笑得色眯眯的。
封淼淼恨恨跺了跺腳,揪着自己的包摔門走了。
助理小張到病房的時候,關衡正在呲牙咧嘴地照鏡子,嘴裏念着:“哎我這英俊的鼻子啊……”
小張沖進來就喊了起來:“我的祖宗喲,你手機呢?怎麽不接電話?外面都要翻天了!”
“老子鼻子斷了,再大的事能有我鼻子大?”關衡啪地一聲把鏡子蓋在桌子上,氣憤地舉着手指,“把梁喬那傻逼給我叫過來!弄不死她老子就跟她姓!!!”
“行行行,這事晚點再說,你先看看這個,”小張敷衍地應着,一邊拿着手機噼裏啪啦打開一個網頁,還沒遞到他跟前又飛快縮回去,“先說好,看完不許摔我的手機撒氣!這已經是我這個月換的第三個手機了!”
“拿來吧你,一堆廢話!”關衡不耐煩道,“換一百個還不是老子出錢!”
小張把手機給他的時候還在嘟囔:“你這話說的!你把我手機摔了賠我不是應該的嘛,我雖然不用出錢,但是出力了呀,你知道重新設壁紙、下各種軟件、登錄各種賬号有多麻煩嗎,我……”
話沒說完,隻聽嘭地一聲,他的手機已經被關衡一甩手砸在牆上。他的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關衡又是一個甩手,鏡子跟着砸在同一個位置,碎成渣渣。他乖乖閉了嘴,關衡已經沒東西可扔,憤怒地錘了一下牆,咆哮着:“我草草草草!綠你b啊綠!”
小張:“……”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氣都不出。
等他發完脾氣,小張才重新煥發存在感,問了一句:“要讓他們删掉嗎?”
關衡揉着在牆上砸疼的手,慢慢平靜下來,冷笑一聲,說:“别管,都留着,最好讓我媽看到,看看她找的好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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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湖村後山上,白經池和餘爾靜靜相擁着,山間清涼的小風吹得她發絲飛揚,白經池不厭其煩地把她飛起的碎發别到耳後,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來,攤開手心給她看。
那枚專屬于她的魚形鑽戒,靜靜躺在他手心裏。餘爾愣了愣,擡眼看他。
“在你辦公桌上拿的。”他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他的信攤開擺在那兒,戒指就放在上面,就猜到她已經看過那封信了。“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嗎?”
餘爾嘴唇動了動,一時反應不及。白經池忽然将她抱起來放到石頭上,自己跳了下去,一腿屈膝跪地,同時捏着那枚戒指,把她的手牽了起來。
“山水爲媒,四季爲聘,小魚,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樣的場景她曾經幻想過很多遍,今日終于實現,她卻有些無所适從,額,這個時候她該說什麽呢?怎麽說什麽都感覺怪怪的……
好尴尬啊,這竟然是她此刻最強烈的感覺。
其實白經池也有點尴尬,有關浪漫的事,他都不擅長,求婚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居然蹦出來那麽一句文绉绉的話,真是丢人。
原本應該是很浪漫很開心的時刻,兩人居然都尴尬地沉默下來。半晌,餘爾把手往前一伸,眼睛盯着一邊的草叢:“那個……你、你戴上吧。”
白經池從善如流地将戒指套到她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好合适。他站起來,咳了一聲,“我們……回去吧。”
“嗯。”餘爾右手偷偷捏了捏戒指,該有的喜悅這才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嘴角都翹起來。
白經池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慢慢沿着小路下山。溫哲心情欠佳,已經抽了半包煙,看到他們倆手牽手下來,垂了垂眼,将手中還剩下半截的煙扔到地上,用腳碾滅。
“你還好嗎?”他問餘爾。
餘爾點頭,抱歉地說:“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又跟我客氣。”溫哲笑着揉揉她頭發,看了一眼白經池,“接下來什麽打算?”網上關于餘爾的消息已經被壓下去,但畢竟已經有一部分人看到。
白經池沒說話,詢問地看向餘爾,外面的事他會處理好,但怎麽面對卻必須她自己來選擇。
“我想在這裏住幾天。”餘爾說,她不能再這麽懦弱下去了,一出事就什麽都不管隻知道逃避,如果不是有白經池幫她善後,今天的事情不定會鬧到多大。有可以依靠的羽翼是她的幸運,但如果失去庇護就無法生存,那就是她的無能了。
“我打算找家媒體做個專訪,或者自己錄個視頻放到網上,那些照片的影響已經造成,我覺得我自己站出來澄清反而顯得磊落一點,你們覺得呢?”她在山上已經想好了,但是不确定這樣做究竟好不好,還是得問問他們的意見。
白經池和溫哲明顯都怔了下,都沒料到她居然會想要自己站出來。他們都擔心她會因此想不開,她突然表現得這麽勇敢,怎麽讓他們不詫異。
白經池先反應過來,說了聲:“好,這樣很好。”
溫哲也跟着笑了下,表情放松許多,半是感慨半是玩笑地道:“我們小寶長大了。”
餘爾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她還有别的目的,但是不能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