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嗎?”
白經池無聲無息走到了她身後,從後面環住她,微微俯身,貼着她一塊往下看,四周的建築和這座酒店一樣,都是浪漫而華麗的巴洛克風格,樓下有一個很小的廣場,已經有一群裹得像一顆顆球的小孩子開始玩耍,旁邊幾隻狗跟着興奮地跳來跳去,在雪中砸出一個又一個坑。
餘爾看得咯咯直笑,身體在他懷裏輕輕顫動。
“我也想下去玩。”她扭着頭跟白經池說話,眼睛裏像是落滿了明亮的星光。
白經池低頭吻下去,這樣的姿勢有點别扭,餘爾還是努力地回應着他,但心裏惦記着别的事,親了一會兒又沒耐心了,推推他:“你聽到沒有啊?”
“恩。”白經池不舍得松開,略顯敷衍地應了一聲,“一會兒帶你去。”
餘爾不樂意給他親了,躲開他,扭頭繼續看下面。白經池無奈,火都被撩起來了又被這麽撂下,實在是憋屈,但他又做不出強迫她的事來,隻能抱着她,在她後頸和肩頭細細舔吻着,飲鸩止渴一樣。
片刻後,餘爾忽然道:“你頂着我了。”
白經池頓了一下,擡頭,餘爾扭着脖子正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看起來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白經池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故意問:“哪裏頂着你了?”
餘爾又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反手輕輕握住那個直楞楞的東西:“這裏。”
白經池呼吸猛地急了一下,看到她眼中閃過的狡黠笑意,才知道自己反被她玩了。将她往玻璃上一壓,幾乎是惡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啞的聲音聽起來性感的要命:“你故意的,恩?”
餘爾整個人以一種極其别扭的姿勢被緊緊壓在玻璃和他中間,脖子扭得難受,不舒服地蹙了下眉,松開手改爲抓住他的手臂,然後撒嬌似的哼哼兩聲:“扭到脖子了。”
白經池卻還不肯放開她,抓着她的手按在窗戶上,另一手扣着她的腰往後撤了一些,讓她可以把頭轉過去,脖子不至于那麽難受。餘爾腦袋頂在玻璃上,整個人被鉗制着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她不喜歡這樣的姿勢,白經池卻好像很來勁兒,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問:“在這裏試一下?”
“不要!”餘爾立刻拒絕,這裏也不過七層高,窗戶還是透明的,很容易被人看到的。而且這樣的姿勢……有點羞恥。
其實白經池也隻是yy一下而已,光天化日的,哪敢真的在窗戶邊上做這些羞羞的事情。
他一把将餘爾扛起來,大步走向床邊。餘爾還在不停地踢腿掙紮,白先生耍起流氓來果然比平時流氓了很多,擡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清脆的一聲響,讓他心髒都跟着跳了一跳。
“乖。”打完了他又柔聲安撫,餘爾捂着屁股噘嘴,哪有這樣打屁股的,好疼的!
她被直接扔到了床上,彈起來的時候自己順勢翻了個身,想要爬起來,又被白經池抓住腳腕扯了回去:“往哪兒跑。”
白經池扯了自己的睡袍就急切地俯身來吻她,餘爾随便地推拒兩下,便哼哼唧唧地從了。
白先生難得有這麽急色的時候,她好像有點享受還挺有成就感呢,嘻嘻。
兩人鬧完下樓已經快中午了,餘爾早吵着肚子餓了,白經池原本打算帶她到酒店的餐廳吃飯,她又說想本地的特色小吃,白經池便領着她出門去找。
申逸給他們制定的行程安排上面還附帶了很多當地有名的美食推薦,剛好有一家離酒店不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她正好奇想玩雪呢,白經池幹脆領着她慢慢走過去。
倆人都裹了厚厚的羊絨圍巾,餘爾腦袋上還帶着鲨魚樣子的雷鋒帽,來之前白經池特地給她買防水的皮手套,她出門前就戴上了,這會兒邊走邊興奮地撿雪玩。她沒有打過雪仗,這會兒也沒人陪她打,就自己團了一個個雪球往沒人的地方丢。
白經池慢悠悠跟在她後面,等她歪歪扭扭要摔到的時候伸手扶一把,像個安靜又忠誠的騎士。
正走着,餘爾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下,頓了兩秒驚叫一聲轉頭往回跑,然後一個起跳蹦到了他身上,白經池連忙兩手托住她的屁股,被撲的往後退了半步才穩住。餘爾抱着他的脖子往後看,然後使勁拍他肩膀:“快跑快跑,過來了!”
白經池順着她的視線往過一看,好嘛,原來是條灰不拉幾的土狗,耷拉着倆耳朵慢悠悠跑過來,在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不叫也不動,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
“你做什麽了?”白經池問。她本來又瘦又小,不過這會兒穿得那麽厚,沉甸甸的一大坨,抱起來還是很吃力的。
餘爾不好意思地揪了揪他後頸的碎發,“我不小心砸到它了……”
白經池:“……”看起來是砸得不重,那狗感覺就是過來看看他們,沒有攻擊的意思,在那兒站着盯了他們一會兒,就轉身走了。
“好了,下來吧。”
餘爾磨磨蹭蹭的,松開手,忽然間心裏一動,又回去抱住他脖子:“要不你就這麽抱着我過去吧?”
“你确定?”白經池微微挑眉,眼底噙着一層淺淺的笑意。
餘爾默了下,剛才情急一跳,她現在跟個小孩兒一樣兩腿夾着他的腰,他兩手都托在她屁股上,這姿勢太丢人了。
到底還是乖乖下來了。
那家飯館最有特色的就是鍋包肉,也是哈爾濱榜上有名的美食,他們走到的時候餘爾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店裏有暖氣,但剛剛走了一路玩了一路,現在手腳都冰涼冰涼的,餘爾坐在白經池裏面,兩隻手都被他握在手心裏暖着,腳沒辦法暖,就自己來來回回跺着。
也許是餓得久了,也許味道真的太好,餘爾吃的大快朵頤,感覺很久都沒有這麽滿足過了。兩人各自右手拿着筷子,左手還一直握在一起,沒松開過。
吃完飯兩人一塊去冰雪大世界,園區内陳列着各式各樣的雪雕,有龍、騎士、大象、馬車、城堡、卡通人物等等,每一個都精妙絕倫,令人歎爲觀止。
餘爾拉着白經池四處參觀拍照,忙得不亦樂乎,她蹲在兩個勾肩搭背的小黃人跟前看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朝這邊喊了一聲:“hey,man!”
她扭頭瞅了一眼,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老頭興奮地揮着手,不知道跟誰在打招呼。身後站着的白經池也朝那邊望了過去,餘爾湊過去小聲跟他吐槽:“這個老頭好沒禮貌啊!”
白經池好像沒聽見,看了兩秒鍾之後忽然大步走到那老頭跟前,兩人激動地握手然後擁抱,互相用英文親熱地問候着。
不遠處餘爾的下巴掉了一地。
媽呀,她英文不好,但是隐約好像聽清了白先生說的兩個詞:……愛默生教授?傳說中對白先生賞識有加的那個?完了,剛才她還說人沒禮貌來着……
餘爾渾身僵硬地站在小黃人旁邊,恨不得把整個雪雕一口吞掉。
白經池和愛默生教授愉快地交談幾句,然後轉身朝她招了招手,餘爾小碎步跑過去,白經池虛虛攬着她的肩膀,剛要開口向對方介紹,愛默生教授已經笑眯眯打量餘爾幾眼,以輕快的語氣同她說了一句話,然後紳士地伸出手。
餘爾隻聽懂了個别詞:hyman'd,以及you……她這才想起來白先生的英文名就叫hyman,剛才自己聽錯了還吐槽别人沒禮貌,好丢人吖……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握教授的手:“。”
白先生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微笑着告訴她:“這是教授。”然後指向教授身旁的亞裔女人,“這位是教授的得力助手shivaun,中文名宋清微,也是我們c市人,叫宋姐。”
宋清微看起來已經年過三十,高跟鞋長風衣,長發紮在腦後,幹練又利落。她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嚴肅中透着淩厲,氣場很強,但是笑起來左邊臉頰有個酒窩,整個人瞬間就柔和了很多。
“宋姐你好。”餘爾略顯拘謹地打了聲招呼。
“你好d。”宋清微打趣一般笑着,“叫我shivaun或者清微姐就好,宋姐聽起來感覺怪怪的。
餘爾就乖乖地叫她清微姐。
宋清微笑着跟白經池說了句:“你能把你調.教女朋友的方法分享給我嗎,我希望我的男朋友也能像她一樣聽話。”
白經池頓了一下才開口:“我想我的方法可能并不适用你的情況,她跟你那些男朋友們不一樣,她是我的妻子。”
他們都是用英文說的,叽裏咕噜的,餘爾沒聽懂。宋清微沒再說話,隻挑了挑眉毛看了餘爾兩眼,教授也詫異地“哇哦”一聲,對白經池說了句:“你真幸運。”
餘爾好奇他們說的什麽,又不好當着人直接問,隻好耐心地等到白經池和他們聊完,等那兩人都離開了才小聲問他:“你們剛剛說的什麽啊?”
白經池誤以爲她在問他和教授聊天的内容,解釋道:“b大和xx大學(教授在美國任職的學校)聯合舉辦了一場建築國際交流會議教授邀請我去參加。”
“哇,真的嗎?”餘爾一副很驚喜的樣子。看來教授是真的很看好他,她家白先生真的好厲害呢!
白經池偏頭看了她一下,垂了垂眼皮:“不過我拒絕了。”
餘爾愣了:“爲什麽?”
白經池捏了捏被他握在掌心裏的手:“答應了這幾天要好好陪你的,我們好不容易一起旅行一次,我不想再因爲其他事冷落你,給你留下不好的回憶。”
那一瞬間說不感動是假的,餘爾望了他好一會兒,忍住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的沖動,吸了吸鼻子認真道:“沒關系的,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去哪裏都無所謂的。”
白經池笑着拍了拍她腦袋,跳過這個話題,“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
“好啊。”餘爾摸摸肚子,早就餓了呢。
兩人往出走的時候,餘爾想起之前想問的根本不是這件事,忙拉了拉他袖子,“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啦,剛剛你跟清微姐說的什麽啊?”見他有點茫然的樣子,又說,“就是教授說你很幸運之前。”
白經池想了一下,記起來了,“哦,她說你很乖。”
這樣啊,餘爾的興趣消了一半,“那你跟她說的什麽啊?”
白經池瞅瞅她,一本正經地:“我告訴她你都是裝的。”
才不信呢!明明聽到他說了一個wife還是什麽來着,餘爾對他的話很懷疑,也有點生氣,“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呢?”
“難道不是嗎?”白經池斜她一眼,“犟起來跟頭牛似的,哪裏乖了?”
她什麽時候犟了?餘爾憤憤地往他腳上踩了一下:“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