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個通宵之後,新書終于完成,餘爾把成稿發過去之後,梁喬還專門打電話過來表揚她一通,然後說:“我請了一位大觸幫你畫封面和插畫,快跪下來感謝我!你有什麽想法的話随時跟我說,我們跟大觸溝通一下,争取做一本完美的書出來!”
“我沒什麽要求,你們看着辦就好了。”餘爾帶着藍牙耳機,一邊準備着食材。
梁喬聽到電話裏咣咣咣的聲音:“你在做飯啊?大半夜的……”
“腌肉啦。我們白先生明天回來,得做點好吃的迎接他。”餘爾美滋滋道。
“切~”梁喬不以爲然,“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做好吃的有什麽卵用,還不如直接洗白白躺床上來得實在!小别勝新婚啊,飯有什麽好吃的,直接吃你豈不更爽?”
餘爾:“……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說說你,一個已婚婦女連我都不如,一點風情都不懂,哎,爲你老公默哀……”梁喬痛心疾首地表達了自己對她的失望以及鄙視,最後還大發慈悲地決定幫她一把,“等着吧,姐姐明天送你一份大禮,保準你用了還說好!哈哈哈哈……”
電話在梁喬狂放的笑聲中被挂斷,餘爾嘟囔了一句,以梁喬的尿性,送的肯定是羞羞的東西。
第二天下午餘爾就收到了梁喬所謂的“大禮”——幾套情趣内衣和一堆令人臉紅不已的工具,餘爾打開看了一眼就臉紅,趕緊又合上,幸虧快遞小哥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白經池回來之前打了電話,餘爾算着時間開始做飯,一個苦瓜釀肉,一個上次專門送到公司他卻沒吃上的蜜汁排骨,還有一個茄子煲,一個清湯娃娃菜。
最後一道菜做好準備裝盤的時候,白經池剛好到家,餘爾聽到開門的動靜,把手裏的一放,跑出來迎接他:“你回來啦!”
她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油煙味道,卻令白經池心裏一陣溫暖,輕輕抱了抱她。
“飯做好了,快去洗手吃飯吧!”餘爾被他攬在懷裏,惦記着手上不幹淨,不敢抱他。
懷裏的小女人仰着頭看他,眼睛裏像是盛了星光,亮亮的,又帶着一點結婚多年仍然沒有消失的小嬌羞,白經池心蓦地一軟,望了她一會兒,低頭在她唇角輕吻一下。
然後不等餘爾有反應,迅速松開她,拿着公文包進了書房。
餘爾站在原地,摸着嘴唇嘿嘿笑了兩聲,腳步輕快地跑向廚房。
飯後,白經池準備拿衣服去洗澡的時候,瞥見了衣櫃深處多出來一個正方形的盒子,外面系着蝴蝶結,看起來像是禮物。
誰送的禮物?怎麽藏這麽深?
白經池不免有些好奇,把高高的盒子搬出來,正要打開,洗完碗回來的餘爾看到,驚呼一聲撲了過來,把盒子奪過去,重新塞到櫃子深處。
她這幅緊張的樣子讓白經池更加奇怪了:“什麽東西?”
餘爾支支吾吾地:“我,那個,新買的内衣啦……”這麽說了,他應該不會看了吧?
白經池盯着她:“那爲什麽不能讓我看?”
“啊?”餘爾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小聲反駁,“内衣爲什麽要給你看……”
白經池靠在櫃子上,閑閑地看着她,片刻後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問:“内衣不是穿給我看的麽?不然,你要給誰看?”
一擡眼,就看到難得出現在他臉上的暧昧笑容,餘爾臉一熱,都不敢跟他對視,低着頭把他往浴室推:“你快去洗澡啦!”
白經池任她推着走:“我還沒拿衣服。”
餘爾馬上折回去,把他的睡衣拿出來,兜頭扔了過去,剛好蓋在他腦袋上,也顧不得說什麽,背過身坐在床邊,不看他。
“……”白經池把淺灰色格紋的純棉睡衣拿下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浴室的時候,搖頭小聲感歎了一聲,“真是脾氣見長啊……”
等到浴室關門的聲音響起,餘爾回過頭看了一眼,确認他已經進去了,又跑回衣櫃處,把盒子拿出來,搬了把椅子過來,踩上去将盒子藏在了衣櫃最高處。
完事了坐在床邊休息,卻又忍不住往上面瞄了好幾眼。
要嘗試一下嗎?
白經池洗完澡出來,餘爾已經把廚房和客廳都收拾好了,抱着衣服直接進浴室,經過他的時候就像沒看到一樣。
惹得白經池好笑不已,擦幹頭發,照舊靠在床頭看書。
直到看完三分之一,餘爾還沒出來,她已經在浴室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了,水聲也早已停止。白經池皺眉看了看時間,放下手上的書,下床,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小魚?你還好嗎?”
“唔……馬上就好……”裏面正對着鏡子比劃的餘爾吓了一跳,手裏的東西差點扔掉。
她沒事白經池便放了心,重新拿起了書來看。十分鍾後,浴室的門終于打開,他擡眼,餘爾披着浴巾站在門口,兩隻手把衣領揪得緊緊的,神色緊張地望着他。
“怎麽了?”白經池挑眉,洗個澡都能洗出花樣來?
然後就眼睜睜看着她的臉一點一點紅透,連脖子都變成了粉色。
卧室的吊燈太亮了!餘爾憤憤地想着,這麽亮堂她怎麽好意思嘛!于是跑過去把大燈關掉,隻剩下床頭兩盞橘色小燈。
白經池的目光就一路追随着她,餘爾一回身,剛好對上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睛。房間已經暗了很多,然而那兩盞壁燈依舊能将兩個人照的清晰五姨,餘爾的緊張并沒有得到緩解,直到白經池把書一收,就那麽戴着眼睛看着她。
緊張到極緻,反而激發出了莫大的勇氣,餘爾咬了咬嘴唇,走到他跟前,脫掉身上的浴袍。
裏面隻剩一件黑色刺繡的透明睡裙,這已經是她在那幾件裏選的布料最多的了,但也依然無愧于它情趣内衣的名号。上半身隻有兩片薄薄的布料,堪堪遮住胸前雪白的兩團,被黑色絲帶系于頸後,背部大片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下半身的裙子長度隻到大腿中部,幾乎是透明的,重點部位被黑色丁字褲遮擋着,一種欲語還休的誘惑。
白經池的呼吸有一刹那的凝滞。
他的視線緩緩地由上而下,眸色漸深,最後回到她臉上時,已經深沉得可怕。
餘爾在他的注視下愈發緊張,身體都僵硬起來,她吞了吞口水,聽到白經池問了一句:“你在勾引我嗎?”
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思考,下一秒,手腕已經被一隻大手禁锢住,猛地一扯,她整個人都跌坐到他懷裏,一隻腿跪在床上,一隻腿隻留腳尖撐在地上,這樣的姿勢,她的重心已經全部轉移到臀下——與他大腿親密接觸的位置。
上半身幾乎全部貼在他身上,僅僅隔着一層布料,很輕微的磨蹭都能使敏感的地方有感覺,進而被放大無數倍,傳到四肢百骸,引起一陣麻癢。
餘爾兩隻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後撤了一點,隻是微微一動,就能察覺到他陡然加重的呼吸,以及身下已經蘇醒的某個部位。
箍在她腰上的手便更緊了一些,一個使力将她又拉回身前。身體的摩擦帶起的異樣感覺令她不由自主輕哼了一聲,頭頂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射下來,同時響起白經池因爲低啞而顯得比平時更加性感的聲音,“想要了?恩?”
這已經是這麽多年兩人對話中的最大尺度了,餘爾一時羞得頭都擡不起來,毛茸茸的腦袋直往他懷裏紮。
白經池的手緩緩下移,隔着一層聊勝于無的布料,在彈性十足的地方輕輕揉捏了兩下。他愈加粗重的呼吸萦繞在耳邊,餘爾的身體也跟着軟了一軟,手上支撐的力道漸漸消失,兩個人毫無縫隙地貼在了一起。
兩個人紊亂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裏交錯起伏,餘爾輕喘着擡頭,以一種仰望的姿态,在他光潔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白經池掐着她的腰将她提高了一點,同時曲起一條腿給她靠着,兩人面對着面,望着彼此的眼睛裏已經滿是火花。
餘爾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盯着他性感的薄唇,然後捧着他的臉,笨拙地去吻他。
結婚這麽多年,吻技一點長進都沒有,白經池心裏感歎了一句,然後含住她嬌小的兩片唇,引領着她的小舌頭,與自己交纏。
頸後的吊帶不知何時被解開,柔軟的大床上,兩具身體如藤蔓交纏着,逐漸有細細弱弱的低吟溢出,在溫馨的房間裏留下甜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