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車沖出超市地下車庫的那一瞬間,刺眼的陽光使得朗然眼前一片雪白。朗然不由得一閉眼睛,宋紅雷卻絲毫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依然是穩穩的把着方向盤,校車依然在狂奔。
此時大概是上午的九點左右,陽光開始有些毒辣,街道上的喪屍依然很多,卻不像昨天傍晚那樣數量驚人。
校車撞飛了一個又一個的喪屍,喪屍的血肉在空中飛舞,校車的車窗上已經布滿了血絲肉糜,宋紅雷不得不打開了校車的雨刷,雨刷“唰唰唰”把血漿和碎肉掃到車窗的兩邊,看的朗然胃裏一陣的翻騰……
盡管喪屍比去超市的時候要多,但是在校車強勁動力的掩護下朗然他們依然是安全的回到了郎家大院,在把車子靠牆停住熄火,朗然他們一個個從車窗裏鑽出來,翻過圍牆,跳進了大院裏,把校車直接扔牆外不管了,反正喪屍也毀不了校車,校車裏的東西也不會自己跑。
老爺子,老太太和郎家大院裏的其他人都在院子裏等着。見朗然他們過來了,紛紛迎了上來,王江的母親拽着王江就不撒手,胡琳琳則是給了李明亮一個大大的擁抱,滿腸則是走到付興業的身邊低聲的詢問,郭佳則遠遠的看了一眼,扭頭就走了,關宇拍了拍朗然的手臂,沒說什麽,隻是給了朗然一個一切安好的眼神就讓開了,老太太上前一把拽住朗然,上下打量,眼淚噗噗簌簌的就流了下來,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僅僅隻是一個晚上沒見,大家卻像是經曆了一場兩世爲人。
朗然強笑着說:“媽,沒事,我沒事,文文,來。”朗然把女兒叫到身邊,把身上帶着的旺仔牛奶給了文文,摸了摸文文的頭,“拿去喝吧。”
“嗯,”文文滿臉喜悅,抱着牛奶轉身去找樂樂。
“出事了?”老爺子略微一掃,就發現少了兩個人,也看出了這些人都很疲憊,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灰暗。
“嗯,”朗然不想多說。
“好了,老婆子,趕緊把你煮的綠豆水給孩子們端出來吧,咱們回家再說。”
回到了家裏,這次大家都擠到了朗然家裏,各自找地方坐下,老太太給朗然付興業他們這些出去的人都端了一碗綠豆水。朗然和付興業他們都是端着碗默默的喝着,誰也不說話。
“怎麽,沒找到吃的?”老爺子問。
朗然放下碗,停頓了片刻,情緒低沉的說:“找到了一些,就在牆外面的校車裏……可是,阿旺,和耿法虎……”
朗然慢慢的講訴了發生的一切,他講的很籠統,尤其是超市遇險的那一段,朗然就用了一句話進行了概括:“超市進了狗,阿旺和耿法虎沒跑出來,我們逃出來了。”其中,二樓通道的門突然關閉,和耿法虎差點害死朗然反被朗然害了這些都沒說,一方面說出來隻是給大家心裏埋下釘子,另一方面主要是怕父母擔心。
聽完朗然的述說,現場陷入了甯靜……盡管朗然說的很籠統,但是大家也依然是聽出來了兩點,一個城市裏喪屍很多很多,還有喪屍犬,很危險,二是朗然他們能回來還帶了部分吃食是很幸運的一件事,這趟超市之行很可能是一錘子買賣。
“朗哥,聽你說的意思,這喪屍不是有晝伏夜出的習性麽,咱們以後隻在白天出去不就行了。”關宇強作輕松。
“不是這樣的,”朗然喝口綠豆水,想了想說,“喪屍晝伏夜出應該是個假象,我是這麽認爲的喪屍是人轉變的,它跟人最主要的區别應該是沒有思想,但它的結構成分應該和人一樣,那麽如果它被曬幹了,變成了幹屍,應該就動不了了,所以本能驅使它在這麽熱的天氣下躲避強烈的陽光,也就變成了我們認爲的晝伏夜出。”
“這麽說的話晝伏夜出不是白天不出來,而是喪屍在白天其實是處于一種潛伏狀态,如果驚動了它們,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伏擊包了餃子。”
“對,所以以後我們要出去反而要更加的小心了。”
大家又都不說話了,停了一會兒,朗然心裏一發狠,一口把綠豆水喝幹:“走,咱們把校車弄進來。”
“那得把鐵門打開,這不好吧?咱們把東西搬過來不就行了?”滿腸有些擔心。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校車可能是咱們的一條退路,萬不得已的時候咱們離開這裏得時候就靠它了。”朗然心裏很明白,郎家大院待不成了,可是他不能說,因爲這裏現在還安全,這時候是不會有人願意離開的。
郎家大院的老少齊動手,在鐵門那裏開始清理當初堵鐵門的磚頭瓦塊,人多好幹活,很快就清理幹淨了,關宇趴牆頭看了看:“門口隻有4隻喪屍了,小心一點。”
幾個年輕人做好準備,付興業就準備要打開鐵門。
“等等。”朗然制止了大家的行動,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中,朗然蹬着梯子扒牆頭看向外面,門外靜悄悄的,隻有4隻喪屍在牆角的陰涼處晃悠,校車停放在門口,寬闊的大馬路在陽光的照射下蒸騰着一股股的熱浪,靠近地面的地方光線都扭曲了。
“給我一個棍子,長一點的。”朗然扭頭說了一句,關宇趕忙遞給了朗然一根鍍鋅管。
朗然站在牆頭拿着鍍鋅管在校車的車廂上“嘭嘭”敲擊了兩下……
“嗚……汪”從車廂底下一口氣竄出來了四條喪屍犬一個勁地往牆頭上扒,這下可把大家都吓得不輕,這要是貿貿然開了門,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四條喪屍犬,一條松獅犬,一隻牛頭犬,兩隻土狗,朗然看着這陣容不由得一咧嘴,有點頭疼,心裏也在暗暗嘀咕:這松獅犬那麽大點,都不夠塞牙縫的,喪屍怎麽沒把它吃了,還讓它變異了,讓它在這兒惡心人。
朗然舉起了鍍鋅管,照着那條松獅就戳了過去,“噗”正中松獅的腦門,一下子就把松獅幹掉了,朗然精神一振,就這麽幹。
可能是命運女神不再眷顧,也可能是松獅比較傻,其它三條狗連撲帶躲,朗然試了好幾次,都沒打中,最後居然被那條牛頭犬一口咬住鍍鋅管生生把朗然的鍍鋅管給奪走了。
“老宋,你來。”朗然抹了一把汗,下來了,宋紅雷掂着鍍鋅管就上去了,一通忙活,沒一會兒一身大汗得也下來了。
“幹掉了?”朗然問。
“沒,我把那四個喪屍幹掉了,這喪屍犬太難弄了,一個沒弄死。”宋紅雷用毛巾擦着臉。
“我試試,有那麽難弄麽?”關宇不信邪扒着梯子就上了牆……
十分鍾後……
“我靠,你TM的呆着别動會死啊。”關宇破口大罵。
“幹脆我斃了它們。”宋紅雷也急了,掏出手槍就準備上。在超市的時候,因爲距離過遠,宋紅雷就沒用手槍。
“别,留着吧,咱們再想想别的辦法。”朗然拉住了宋紅雷,現在這裏就剩下一隻手槍了,估計子彈也沒多少了。
“都起開吧。”高尚過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木棍,木棍的頭上用繩子做了一個套。“看我的表演吧。”
“這是……”朗然有些疑惑。
“套杆,以前我們沒錢喝酒了,就開着車下農村去轉悠,套兩隻狗然後找個狗肉館,一隻炖了,一隻給狗肉館當酒錢,老高這方面是把好手。”付興業不以爲意的說。
“現在打狗不都用的麻醉針麽?”朗然看着高尚端着套杆在牆頭瞄準,那架勢還真像那麽回事。
“靠,我們也不是專門幹這個的,再說這活風險也大,一不小心被抓住了,被打成了太監就太不劃算了。”
說話間,就聽見高尚興奮地一聲大叫:“抓住了。”說着這家夥就準備把套住的那條狗給提溜上來。
“停,靠,你還準備弄進來剖腹剝皮炖個狗肉鍋麽?”一下子底下的人都慌了。
“嘿嘿,習慣了。”
朗然掂着大砍刀上去,“咔咔”幾下把狗頭給剁了下來,然後配合着高尚把剩下的兩條狗也都給“咔嚓”了,真應了那句活,術業有專攻。
喪屍狗處理完了以後,朗然還是不放心,讓宋紅雷出去鑽進了車裏,把車子開出一段距離,看車底下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這才打開了大鐵門,讓校車開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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