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早已經沒有了聲息,耿法虎也很快陷入沉寂,整個超市聽到的隻有那喪屍犬此起彼伏的撕咬,咀嚼聲,還有那不時因爲争搶食物的吼叫聲,粗略一看,足足有二十多隻,它們沒有聚堆,而是分散開來四處尋覓,而且一樓還有喪屍犬在不時的上到二樓。
朗然的處境很不妙,當他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二樓的安全門那裏,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下面至少四隻喪屍犬跟着自己,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開門來救自己。朗然沒法子,隻好跳開了,他在貨架上來回的跳着,給自己尋找着那一絲絲的生機。
就在朗然快要絕望的時候,大廳四樓樓上突然垂下來了一根消防用的水龍帶,同時傳來了宋紅雷的一聲大吼:“朗然,快點啊。”
朗然心中一陣狂喜,在貨架上一陣狂跳,追着那根水龍帶。到了近前,朗然深吸一口氣,後退幾步在貨架上盯着那個搖搖擺擺的水龍帶,機會隻有一次!
而且朗然也沒有時間了,因爲宋紅雷的一聲大吼已經引起了喪屍犬的注意,喪屍犬已經開始向樓上跑去。
水龍帶在一樓喪屍群的頭上搖擺着,朗然身下的貨架下也圍着好幾隻的喪屍犬,水龍帶距離朗然貨架的直線距離足足有個4,5米,最關鍵的是超市的貨架頂部距離樓頂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世界安靜了,朗然的眼中除了那個水龍帶什麽都沒有,他貓着腰猛然加速,拼盡全力,腳掌在貨架的邊角上用力一蹬,如同世界級的遊泳健将聽到了發令槍響一樣,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近了,近了……他抓住了,他抓住了,世界在爲他歡呼……
朗然抓住了水龍帶,當時就是一陣輕松,盡管手掌被水龍帶磨得是火辣辣的疼痛,但是絲毫掩蓋不了朗然心中的喜悅,可是朗然的喜悅根本沒有持續一秒鍾,就被恐懼給替代了。可能是宋紅雷沒有準備好,朗然抓着的水龍帶“刺溜”一下,向着下面的喪屍群就墜落了下去。
“啊~~~~”朗然控制不住的大喊出聲,他看着自己直線下降,眼看着就要紮進了喪屍堆裏,情急之下,他腰部一用力,拼命把自己的腿部上翹,來了個倒栽蔥,腦袋朝下。
“吱吱吱”水龍帶停住了下墜,開始晃悠,朗然抱着水龍帶,用腿夾着水龍帶,一動也不敢動,耳邊傳來了喪屍那近在咫尺的令人心悸的吼叫,朗然偷眼一看,我靠,喪屍那如枯樹殘枝一樣的手就在自己面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揮舞,而且還是成片成林,朗然清晰的看見自己臉上的汗水滴下,“啪嗒”一聲在身下的一個喪屍的臉上綻開一朵水花。
“拉~~~~”朗然一聲怒吼。
宋紅雷一咬牙,把水龍帶往自己的胳膊上一纏,然後一個轉身把水龍帶背在了肩膀上,俯下身體,一聲怒吼,像纖夫一樣,開始向前走。
“老宋,快點,喪屍狗上來了。”朗然一聲大喊。
宋紅雷憋着一口氣,越走越快,最後他又是一聲怒吼,開始慢跑。朗然像是坐着電梯,“滋溜”很快就到了四樓。
剛到四樓,朗然松開了水龍帶,扒着欄杆就跳了過去,宋紅雷卻因爲突然失去了拉力一下子就栽倒了,這時有三隻喪屍犬也追擊到了四樓,陸續還有喪屍犬在往上上。
“走”朗然拼命跑到了宋紅雷的身邊,攙起他,兩個人跌跌撞撞就跑向了四樓的安全通道。
進了安全通道,朗然轉身把安全門關上,和宋紅雷擡起旁邊當初爲防止意外而準備的冰箱就堵住了門,同時和宋紅雷兩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後背死死的頂住冰箱。
“咣,咣,咣”防火安全門被撞的不住的搖晃,但是沒有被撞開……
朗然和宋紅雷相互看着,看見彼此的狼狽像,劫後餘生的喜悅心情使得他倆不約而同都開始笑,“哈哈……哈哈哈…。。”
超市的防火安全門還是很結實的,朗然和宋紅雷兩個人将旁邊準備堵門的家用電器一股腦的堆到了門後,看喪屍犬撞不開門,倆人就開始下樓。
朗然突然發現宋紅雷的槍不見了:“你的槍丢了?”
“嗯,那時候也顧不上了。”宋紅雷點點頭,“再說也沒有子彈了,那就是一個燒火棍子,還不如一把大砍刀管用呢。”
“那個老宋啊,大恩不言謝啊,我朗然會記在心裏的。”
“行了,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财産安全是我們軍人的責任。”
“切,這說的有點高大尚啊,不喜歡。”
“我說的又不是假的。”
……
兩個人絮絮叨叨的就下了樓,來到了二樓一看,門堵的很結實,但是一個人也沒有。
“靠,這幾個家夥不會這麽不地道就這麽跑了吧。”朗然心裏很煩。盡管他知道當時這個門如果不關讓喪屍犬闖進來可能就全軍覆沒了,可是朗然心裏還是很不得勁。
“朗哥?”樓下傳來了李明亮小聲的略帶疑問的叫喊。
“哎,是我。”朗然連忙答應一聲,和宋紅雷就下了樓,到了一樓就聽見地下一層此起彼伏的喪屍吼叫聲,和“嘭嘭”拍打車廂的聲音,朗然和宋紅雷對視了一眼,點點頭。朗然抽出了自己的大砍刀,宋紅雷則是拿着自己步槍上拆下來的刺刀,兩個人打開手電,小心的向下走,一直走到了地下一層,才發現剩下的幾個人都在校車裏坐着呢,黑乎乎的看不清臉隻看見個影子。
“嗤”校車門打開了,“朗哥,快上來,這裏有很多喪屍。”李明亮在車門口連連擺手,朗然和宋紅雷幾步就上了車。
朗然上了車以後,就發現了不太妙,地下停車場進來了很多的喪屍,影影憧憧的也數不清有多少,校車的周圍圍繞着好幾隻的喪屍,不停的嘶吼着拍打着車廂,拍的校車不住的搖晃,校車卡的位置很好,喪屍隻能在其他三面張牙舞爪,朗然上車的這一面一隻喪屍也沒有。
“咱們來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麽多啊。”朗然暗暗覺得納罕,說:“走,這裏不能待了。”
“我兄弟耿法虎呢?”付興業問道。
“……後面沒人了……”朗然不想多說。
車廂裏頓時就安靜了,沒有人再說什麽,也不知道他們此時都在想什麽。
“轟~~~”宋紅雷啓動了校車,同時也把車前燈打開了,頓時,無數的喪屍那猙獰惡心的模樣就出現在了眼前,那洶湧如潮的場景讓人心悸。
“怎麽辦?”宋紅雷看着前方,問朗然。
朗然從牙齒縫裏擠出了兩個字:“硬趟。”
宋紅雷一腳油門踩到底,校車輪胎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猛地就向喪屍群裏沖了過去,就像沖進了玉米地,劈波斬浪一般不斷的把面前密密麻麻的喪屍卷進車下,或是将喪屍擠撞到兩邊,校車輪胎還不時壓過一具具的喪屍,使得校車“嘭嘭嘭”地跳躍着,颠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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