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們就不能快點,一個個膀大腰圓的,幹活咋這麽墨迹呢,我可說清楚了啊,今天不幹完活,可不準吃飯。”朗然掐着腰,得意洋洋地站在一邊指手劃腳,如果再在手裏那一根皮鞭,那就是一個舊社會的無良監工。付興業他們一個個氣的是咬牙切齒,卻又不敢還嘴,悶着頭狠勁的搬運着屍體。
本來朗然準備去睡覺,可是發現付興業他們幹活磨磨唧唧的不痛快,再加上天氣炎熱,屍體腐爛的很快,臭氣熏天,那一群群綠頭蒼蠅都有小拇指頭大小,到處亂飛,朗然也忍不住了,就開始大喊大叫的指揮催促付興業他們幹活。
這一喊叫,滿腸和阿旺,宋紅雷也呆不住了,出來加入了清屍工作,李明亮和王江看見了,也是很自覺的參與了進來,關宇最後也去了,就朗然是站在一邊什麽也不幹,美其名曰“坐鎮指揮”。你指揮就指揮吧,他還專門盯着付興業三個人,這讓付興業三個人心裏是堵得不行,要不是滿腸壓着他們,他們三個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男人們在幹活,女人們也不好意思閑着,白曉潔在屋裏不停的改做衣服,歐蘭卡女孩關麗淇在旁邊打下手,胡琳琳,吳佳燕和休閑裝女孩陳常慧則是在朗然的安排下去四處撿拾一些木頭準備當柴燒。王江的母親和老太太倆人在院子裏支個案闆,邊聊邊揉面做饅頭,王雲生和老爺子倆老頭擔水,圍火炕,準備燒火。林欣和許怡清看着倆孩子玩耍,防止發生意外,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個叫郭佳的孩子,這孩子蹲在樓頂上,在衛星電視那個鍋那兒不知道搗鼓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樂樂。”
“我叫文文,我們一起玩吧?”文文手裏拿着一塊蛋黃派,邊吃邊對郝長樂說。
郝長樂盯着文文手裏那半塊蛋黃派,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文文看着郝長樂,很大方的把手裏的蛋黃派遞給了他:“你吃吧。”
郝長樂看了看母親許怡清,許怡清滿心心酸,很想拒絕,可是看着兒子可憐巴巴的樣子終于是點點頭,郝長樂立刻滿臉歡喜的接了過來,狼吞虎咽就吃了下去。
文文看着郝長樂的吃相,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突然跑回了家,一會兒又拿着一個蛋黃派,還有一盒牛奶又跑了出來。
“這孩子,一會兒就吃飯了,吃什麽零食啊,還有啊,那牛奶和蛋黃派也沒多少了,你這是往哪拿?”老太太回屋子拿面看見文文拿着東西跑出來,一邊喊一邊追了過來。
追到跟前,老太太正好看見文文把東西遞給了郝長樂:“喲,這是……”
郝長樂拿着東西也不敢吃,眼巴巴的看着母親許怡清,許怡清眼圈一紅,咬咬牙,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遞給老太太,“大娘,我用這個給孩子換點吃的……”
老太太吓一跳,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是怎麽說的,我是說這馬上該吃飯了,孩子吃零食,一會兒正頓飯就不吃了,哎,既然孩子餓,那就讓孩子吃吧,沒事。”
老太太轉身回到案闆那兒,王江的母親看到了這一幕,說:“老姐姐,你真是心善啊。”老太太大方地一擺手,“不就是些吃的麽,有什麽呀。”“現在能找點吃的可是不容易啊。”
老太太一愣,“怎麽不容易?哦~~~,”随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那個喪屍吧,是,剛開始啊,那喪屍那個多啊,我家大院這滿滿當當到處都是,可把我吓壞了……”……得,被朗然鼓搗的,老太太也把這片地方劃到自己家了……“……後來啊,這飛機一來,一個炸彈就炸死了不少,你看那個大坑,就是炸彈炸的,然後就是機槍掃射,沒幾下就把這喪屍打的差不多了,最後啊,我們家朗然領着那幾個人,把剩下的喪屍全給打死了,所以啊,沒啥好擔心的,我給你說啊,你老姐姐我,還殺了一個喪屍呢……”
老太太叨叨咕咕越說越來勁,王江的母親聽的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在老太太說的是口幹舌燥喝水的空閑插了一句:“你殺過喪屍?”“啊,怎麽了,這喪屍又笨又傻,有啥好怕的,如果再年輕幾歲啊,我一個人就把它們殺光了。”老太太說的是豪氣幹雲,突然想起了什麽,摸了摸下巴,“就是這喪屍不知道怎麽形成的,我家鄰居老崔一家,不知道怎麽就變成喪屍了,這讓我有點擔心,大妹子,你知道咋回事不?”王江的母親搖搖頭:“不知道,一夜間就成這樣了,老姐姐,謝謝你收留我們啊,要不是你們啊,我們餓都餓死了,你不知道,現在外面啊……”王江的母親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老太太看王江的母親神色沮喪,就勸慰說:“不用擔心,放心在老姐姐這兒住下,不就是加雙筷子的事麽,讓你們随便吃住,你們還能吃住半個月?這喪屍我家那小子用鐵鍁都能殺二三十個,這要是解放軍來了,那還不跟狂風少落葉一樣啊,當年那日本鬼子又是機槍又是大炮又是坦克又是飛機,咱們呢,小米加步槍不照樣把它們打的稀裏嘩啦,這喪屍有什麽,就會咬,就算數量多點,咬着就死,可那也架不住幾顆花生米,真是的,我也不知道我家那小子整天提心吊膽的怕啥。”
王江的母親目光閃爍,張嘴想說點什麽,正好看見王雲生,王雲生搖搖頭,王江的母親于是低頭就繼續揉面。王雲生剛搖完頭,轉臉就看見老爺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王雲生面色有些尴尬:“老哥,你看着火炕圍的如何?”老爺子也不說話,就是看着王雲生,“咳咳,老哥,那個,我去打點水。”王雲生神色不自然的走了。
老爺子看着他的背影,心裏非常擔憂,轉身看着遠處唧唧咋咋的朗然,心說:不光是這些人,就是你小子也不知道瞞着我們什麽,難道說這個什麽生化危機遠超我們的想象,你小子最近幾天變得很厲害,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以前你可是撥一下動一圈,現在怎麽什麽都往前沖,還那麽的盛氣淩人……老爺子又盯着幹活的宋紅雷,“看來得找機會和你好好的談談。”老爺子自言自語的說。
朗然一個人站在一邊看着衆人幹活,很快就覺得無聊了,正好看見郭佳從樓上下來,走到林欣開過來的那輛SUV,打開車前蓋,不知道鼓搗什麽。
這輛SUV在爆炸中,車窗全都碎了,也啓動不起來了,不過好在沒有燒着,大體還算完整。
朗然好奇地走了過去,“嗨,小子,你鼓搗什麽呢?”郭佳一頭新派少年的頭型,身上那種街頭少年的行頭,低着頭嘴裏叼着個螺絲刀,手裏一個扳手在發動機那裏是一陣的忙碌,根本不搭理朗然。
“你别告訴我你在修車啊,就你這個年紀的小屁孩,能把自行車鏈子掉了裝上就不得了了,想當初我跟你這麽大的時候都會補胎了,知道麽……”朗然估計是閑的,靠着車,點上一根煙,跟郭佳在這兒聊起了以前的“光輝曆史”。
郭佳聽着朗然嘚嘚嘚嘚的說個沒完,眉頭皺了一下,也不搭腔,依然是車前車後,車上車下的忙活。
“……你不知道,那時候,班上的一個電棒忽閃忽閃的不亮,老師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搬個闆凳上去一擰啓輝器,啪,就正常了,班上的美女啊眼睛全是小星星……”朗然說的正起勁,“轟”一聲,SUV的發動機啓動了,郭佳從駕駛室裏探出頭,對着朗然歪着脖子擠了擠眼睛,……朗然傻了,張着嘴,嘴裏的煙都掉地上了也不知道。更讓朗然傻的是,郭佳扯了一根電線,也不知道怎麽接的,“啪”朗然和小崔家的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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