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人很快來到了釘子戶家的門前,到了門口,四個女人有些躊躇。時至正午,太陽當頭,但是XX市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平靜,四周除了“知了,知了”的惱人的蟬鳴外什麽聲音都沒有,似乎喪屍也去午休了。
這家屋子也是靜悄悄的,大門上一個幹涸的血手印顯得是那麽的醒目,地上還有很長的一道拖拽的血痕,整棟房子像是一頭待人而噬的怪獸……
“吳姐,我們等等其他人吧,我怕。”其中一個披肩長發的女人顯得比較的膽小,首先就打了退堂鼓,但是即使是身着沾滿污漬的白色連衣裙,臉上滿是髒兮兮的灰塵也難以掩蓋她的青春靓麗,楚楚可憐。被稱爲吳姐的那個女人一身的白領西服工作裝,顯得非常的成熟穩重,但此時心裏也有些猶豫,另外兩個女人看着那個血手印,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吳姐,四個女人聚成了一堆相互壯膽。
其他人很快趕了過來,但是卻都是站在門口,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率先去打開那道印有血手印的門,現場居然沉寂了下來…。。
“你們這麽不進去,”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當時就把那個白色連衣裙女孩給吓的輕叫一聲,其他人也都是一個哆嗦。
關宇撓撓頭:“怎麽啦?”現場的人都是飄了他一眼,但是沒有人搭理他,關宇很郁悶,
“你,你怎麽像個鬼一樣突然就出現在了身後,吓死人了。”白色連衣裙女孩輕拍胸脯,輕輕的說,也不敢正眼看關宇。
“哦,呵呵,不好意思啊,”關宇眼睛一亮,蹭就擠到了白色連衣裙女孩的身邊,絲毫也不顧及其他人抛給自己的衛生眼,“沒吓着你吧,小生關宇,敢問美女芳名?”囧,小生,這家夥都老老生了……
似乎是沒想到關宇會突然來到她的身邊,白色連衣裙女孩顯得有些慌張,她稍稍後退了一步,“關羽,桃園結義的那個?”
“不是,關羽的關,宇宙的宇,雖說此關宇非彼關羽,但我依然是像關公一樣仗義疏财,義薄雲天,勇冠三軍……”關宇正洋洋得意誇誇而談的起勁,突然發現人們都遠遠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看見了什麽奇怪的生物一樣。白色連衣裙女孩更是又退後了幾步,躲在了那個叫吳姐的身後。
“呃…。。”關宇尴尬的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你們怎麽都不進去休息啊,在這裏曬太陽呢?”
……還是沒人搭理關宇,關宇有點挂不住了。
“我們怕……”白色連衣裙女孩躲在吳姐的身後小聲的說了一聲。
“怕什麽?……哦,”關宇看着衆人的表情,明白了,立刻興奮了起來,“你們怕喪屍啊,沒事,這裏已經讓我們清理過了。”關宇立正站好一本正經的一整理那不存在的衣領,踏步走上前去,“現在讓我來給你們開門領路。”
關宇來到門前,伸手慢慢的推開了那扇門,“吱吱扭扭”印有血手印的大門打開了,關宇一聲大吼:“開門迎客啦…。。”閃身進了屋子。其他人看着關宇進了屋子,紛紛邁步準備進屋,突然關宇一聲慘叫“啊~~”,緊跟着露出了半個身子,一隻手拼命的扒着門框,他的脖子上掐着一隻手:“有喪屍,救命啊,救我……呃……”……
“啊~~~~~”伴随着四聲高分貝的尖叫,屋外的這些人先是一愣,緊跟着就像是被驚吓了的蜜蜂群“嗡”的一聲散開了。
許怡清抱着兒子轉身就跑,鞋子都跑丢了許怡清也不知道,光着的腳丫子在一顆顆尖銳的石子上留下了點點紅斑,郝長樂在母親的懷裏吓得是哇哇大哭。王江的母親吓得癱軟在地,王江一隻手從身上掏出一把鐵錘,一邊緊張的警戒着,一邊用另一隻手和父親王雲生一起去攙扶着王江的母親跑,王江的母親哭喊着:“你們别管我,你們快走……”李明亮拽着吓呆了的胡琳琳,也是轉身就跑,拖得胡琳琳一路的跌跌撞撞。四個女人當場吓倒了兩個跑了兩個,白色連衣裙女孩和那個号稱一身名牌歐蘭卡的女孩跑了,另外兩個的其中一個在地上爬着向遠處跑去,而一向表現的成熟穩重的吳姐則是有些意識模糊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兩腳一蹬一蹬的就是不動窩,嘴裏不知道念叨着什麽,身下還滲出了一片水漬。
白色連衣裙女孩倒是表現不俗,她跑了幾步,發現吳姐吓癱了,又轉身跑回來,彎腰去攙扶那個吳姐,嘴裏還不停的說:“吳姐起來,快跑,快跑。”那個叫吳姐的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關宇傻了,他沒想到自己的惡作劇造成了這麽大的反應。他把自己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放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嘴裏嘟囔着:“不至于吧……。”
造成這樣的原因主要是,關宇不知道這些人都經曆了什麽,這些人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加上些幸運才跑到了郎家大院,路上可是近距離的看到了喪屍的兇殘以及一個一個被喪屍咬死的同伴的凄慘景象,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了陰影。到了郎家大院以後,安全的環境加上吃飽喝足以後,每個人的神經都松弛了下來,但是陰影雖然淡化了,卻依然存在。
在釘子戶家門口,這些人由于先前看見朗然一家人在這裏生活的好好的,本身并不相信屋子裏有喪屍,隻是出于謹慎,沒有率先進屋,而關宇在門口一番花花公子的表現,雖然讓人反感,卻讓現場的人神經徹底放松了。
就在這時,關宇來了個惡作劇,立刻喚醒了那些人心靈深處最恐怖的記憶,由于絲毫沒有準備,加上劇烈的心理反差就……就成這個樣子了。如果沒有關宇在門前的那番表現,即使屋子裏真的走出了僵屍,這些人也不會表現的那麽不堪,畢竟這些人不是沒有見識過喪屍,總的來說,關宇這個惡作劇具備了天時地利人和,實在是……嗯,太成功了,不是,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惡劣了。
關宇趕緊出來走到那個白色連衣裙女孩和那個吳姐身邊,蹲下身子:“你們……”關宇話還沒說完,“啊~~~~”又是一陣尖叫,這聲音都不知道多少分貝了,震的關宇耳朵一陣翁鳴。
關宇捂着耳朵大聲的喊:“别叫了,我逗你們玩呢。”尖叫停止了,白色連衣裙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遍關宇,發現關宇上上下下都很正常,頓時氣的是眼中含淚,大聲的喊道:“你個混蛋,太可惡了。”
聽到了白色連衣裙女孩的大叫,人們終于不再跑了,紛紛站在原地回頭觀望,而吳姐回過神來,突然放聲大哭。哭聲似乎會傳染,白色連衣裙女孩和另外兩個女孩也開始哭,哭的那個是雨打梨花落。胡琳琳是抱着李明亮哭,王江的母親邊哭邊死拉着王江的衣服,不讓王江找關宇算賬。跑的最遠的許怡清坐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動,抱着郝長樂跟郝長樂一起嚎啕大哭……現場是一片的雞飛狗跳。
朗然聽到了第一次尖叫就開始掂着工兵鏟往外跑,同時吩咐林欣在自己出去以後把門關好,出來正好碰見宋紅雷端着步槍出來,這時傳來了第二聲的尖叫,兩個人也沒說什麽彙集到一起就向釘子戶家跑去。
遠遠的看着不像是發生了什麽非常危險的事,也沒有發現什麽危險狀況,朗然和宋紅雷就沒那麽緊張,依然加緊步伐走了過去。
嚯,怎麽了這是,鞋子跑丢了,啊喲這腳都流血了。首先碰見了許怡清,宋紅雷彎下腰去詢問情況,朗然則是繼續快步向前走,因爲他看見了關宇。走到近前,關宇正蹲在地上抓耳撓腮忙不疊地跟地上的兩個女孩道歉,兩個女孩隻是哭,根本不搭理關宇,關宇急的是滿頭大汗。
“怎麽啦?”朗然滿心的疑惑,關宇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隻是……隻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像啊,不會是你怎麽了人家姑娘又始亂終棄了吧。”“别逗我了,快煩死了。”
“呦呵,怎麽啦這是,誰死了,這麽多人在這兒傷心呢?”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付興業那五個人姗姗來遲,站在一邊看笑話。付興業一說話,現場的人們哽哽咽咽的止住了哭聲,宋紅雷抱着郝長樂,攙着許怡清來到了跟前,其他人跟着也慢慢的又都聚在了一起。
聽着關宇一臉赫然地叙述了事情的起因,宋紅雷瞪了關宇一眼,然後勸慰大家說:“好了,沒事,都趕緊進屋裏好好的收拾一下,抓緊時間休息。”宋紅雷說着抱着郝長樂攙着許怡清領頭進了釘子戶家,其他人攙扶起坐在地上的人跟着也開始進屋。關宇尴尬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麽好,每個人經過關宇身邊的時候都是恨恨的瞪了關宇一眼,一下子關宇就成了全民公敵。
朗然“嘿嘿”一笑,“厲害啊,這仇恨拉的,夠徹底的,下次去殺喪屍的時候别忘了對喪屍使用這一招,你一發招,我們就都安全了,群體嘲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