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聽到這也就放心了,可一想這桂叔不還是想過出山外了嘛,這人要是沒做什麽傷天害理,怎麽會突然出去呢,難道是……逃!便問道:“出山外!爲啥呢?”
桂叔覺得也沒什麽可隐瞞地了,直截了當地說:“哼……還是沒轍啊,就在昨天宋隊長找過我了,他懷疑是我把金蘭殺死了,我咋會殺金蘭呢?也怪我嘴饞……偷了她家的雞,被她大吵大鬧了一番,他們就認爲我啊,我是殺人犯?我承認,我桂叔做人是不咋地,可這種事就是要我死我也下不了手啊!”
現在桂叔說什麽,就算說得有都動情、逼真,阿伯也是将信将疑,天曉得他嘴裏冒出的是真氣還是空氣,真氣沒氣體,空氣倒全是氣體。他說的話,就像海綿,看着實實在在飽滿的很,其實也都是些水分,擠擠什麽都沒剩下了。
看來這才真算是刀山火海了,山上的熱氣往瓦藍的天空上翀去,引用陸遊的詩詞來形容再也恰當不過了:萬瓦鱗鱗若火龍,日車不動汗珠融。無因羽翮氛埃外,坐覺蒸炊釜甑中。
杲杲的烈日猶如隻撕咬人群的猛獸,在人體每處氣孔刮出一道刺辣的傷口!
大胖剛剛喝的水,全給當汗滋養花草了,有點吳牛喘月的味道,哀求道:“再歇會,我這山上來,肉倒是下去許多了,歇會吧!”
“琴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說二三個時辰就到了!”小柯都怪罪起人了。
“你們這些大城市來的啊,這點累咋就受不了了呢,這要是到墓裏頭,還真有的苦可受的呢!”琴嫂用手擋住陽光,往山下看了看,嗓子裏都帶着歡快的音符,說道:“這不,下了這山就到了!”
宋世成也往山看了看,想不到山的這段也算風景優美,可是另一端顯得突兀峻拔,這下山比上山還讓人膽戰心驚。
怪石嶙峋,都是經曆幾千年的曝曬和雨打,石頭根本就不結實,誰要是一不小心中彩了,掉進這萬丈深淵,這後果……
大胖一聽下山就到了,猛地從地裏爬起來,看了看。欣喜地說道:“真的就快到了。”看到山下是那般變态模樣,腿根一軟,又落地了。
“琴嫂,就沒更好的路?這路可走不得。”宋世成問道。
“有哇,你得繞山脈那邊,一直走到跟天邊遠那塊,再繞回來……”琴嫂開起了玩笑。
“這……”宋世成有點猶豫了,“那還是直接下山吧,就從這邊,大夥沒意見吧?”
“嗯!”大家異口同聲。
幾個人順着道,一點一點小心翼翼,手拉着手,也好有個照應。
青黑的岩石崖上,有幾個潔白的小身影在慢慢蠕動。
阿伯已經有意無意地盯了桂叔一天了,如果說阿伯要是當上什麽公務員,那肯定的是位人民的好公仆,接受命令,一心一意地幹!踏踏實實地做!
桂叔也發覺了,一出去,就看到這路春在門前瞎坐,眼睛死盯着屋内,桂叔想,這有幾隻蒼蠅飛進家了,這家夥應該也說得準确吧。
便調侃道:“路春,知道我家屋裏有幾隻蒼蠅不?”
阿伯一聽,難道是自己打草驚蛇了,羞紅了臉想走到更遠的地方再盯。
“我告訴你!我不會走就不會走,現在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咋地?”桂叔後面喊道。
阿伯這那好意思留下來吃飯,一溜煙地跑了。
終于幾個人下山了,都是鼻青臉腫,看來受了不少罪!宋世成焦慮着等回琴嫂怎麽回去,這座高山可是要命的啊!
“等會你咋回去呢?”
“沒事,我好使啊,累不着,以前也是這麽走,不還都好好嘛。”琴嫂指着一百米遠的地方,說到:“大夥看見沒?那就是海生家的祖墳呢,都埋在那塊!”
大胖根本就不關心誰家祖墳,就是有一個苦求,說道:“這哪有水啊!我渴!渴,極度的渴!**難耐。”
“來,我帶大夥去吧!”琴嫂把大夥往祖墳那邊帶去。
“這找水,咋帶我們去那了?”小斌很久沒話語權了,這回終于抓到了個疑問表現。
琴嫂解釋道:“不和你們說過,風水的靠山傍水,平地最貴。這山是靠了,當然還得傍水了。哈哈。”
“傍水?這真的有水?”小柯也渴得不行了。
是塊墓地,宋世成默數了下,有六座墳墓,還有一座看上去也是剛剛立上去,在其中顯得有點嶄新,難道這就是她家婆婆的墓墳?可是水呢?這沒有湖,沒有塘,又沒河……哪來的水?
琴嫂手在小水池裏洗了洗,正抖着水,叫着大夥來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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