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成先前聽金蘭說過,琴嫂好像知道古墓的位置,可海生這病,也離不開人,這要是找這麽一兩小時倒也沒什麽大礙,如果找了一天半夜可就……在門前徙倚了會,還是叩響了大門。
宋世成赧然一笑,對着剛開門的琴嫂說:“直白點說吧,聽大夥說你知道古墓在哪兒?
琴嫂很熱情大方的笑說:“是啊,前幾年給祖上上墳,見到過那洞口,咋了,你們要是去那鬼地方走一遭?”
“走一遭,呵呵,是時候走一遭了。”
琴嫂明白了宋世成的來意,心裏想着,看這宋世成還有點難爲情的樣子,咯噔一笑說:“不進來坐會?”
“不了,說句話就行了,是這樣的,我們想……”
琴嫂連忙笑盈盈地說道:“嗨,這是多大事啊,支支吾吾,沒事,帶路包給我啦!”
“可……可海生哥咋辦?”宋世成主要還是擔心海生沒人照顧的話,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我知道路嘛,翻幾個深山就到了,用不了一時半會兒,海生這半條命還是能挺住。就這麽說好了,啥時出發呢?”
宋世成沒想到琴嫂會這麽爽快答應,日程當然是越早越好,等這事辦好了,在鬼村的任務也算了結了,到時也好帶着大夥一齊離開了,忙感激道:“這,太感謝你了,你說我們不知道路,瞎頭瞎腦,還不往大木幫裏撞啊!咱明一大早就行動了,所以還得麻煩琴嫂你了。”
桂叔已經預感到,宋世成在懷疑金蘭的死與自己有關。把屋内屋外清理一遍,收拾好行李準備出去山外面。
擦着汗,對着家裏的老牛說:“快吃得剽剽大大,去外頭,還指望你能換幾個錢,你說吧,我和你也很有感情,可外面沒個錢子咋辦,委屈你了。”
老牛好像聽懂了桂叔的話,鼻子嗅嗅所謂的晚餐,口水直流,但還是穩住了陣腳,很不屑地轉過身子傻嗅着棚欄。
桂叔心裏也很無奈,頹喪地把着這桶鮮草出外。這老牛一看,這可不行,甩着牛鞭子跑去吃個精光,甯可好好滴滿足犒勞自己一次,哪怕前面是刀俎。何況,這晚餐吃不吃不還都得死嘛,也不能做餓死鬼啊。
桂叔摸着老牛的頭,苦笑着:“哼哼……,你也别怪我,我也是沒辦法啊!嗨,我這龜兒子,也不知道去外頭打工咋地,全把我們爺孫兩當做死人了,日子過得這麽酸苦,現在又遇上這破檔子事……我的命啊,命啊……哼哼,真是苦哇!”
老牛很知情地頭往桂叔往裏靠了靠,這就是主人,一個拿着鞭子無數次揮打自己的人,一個從來是拿着腐爛的稻草給自己吃的人,這個把自己随意地流放在這吱呀吱呀亂叫的破棚子的那個人……現在實現的多麽的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桂叔叫喚着二娃,端個凳子出來看夕陽,好好地重新體會這生活60多年的美景。夕陽的餘晖把兩個單薄的身子拉得更瘦更薄了。
宋世成在晚上8點多開了個會,這次阿伯也被叫來參加了,也算是個嘉賓,宋世成囑咐大家得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這可是個有關生死的戰鬥,這也是接受榮譽的最後的那場戰役。而宋世成特别擔心的是阿伯,他感覺到在他們來了這村莊之後,詭異的事情來的更兇猛,就怕阿伯稍有個閃失……等把古墳一事搞定之後一定帶領大家離開。
阿伯卻說他生在銅嶺村,死也得做這銅嶺村的鬼魂。說不定死了後,還真可以在陰間看到這些死去的村民們……那裏可以看到死去的爹娘,阿婆,那些失散多年的鄰居……如果他心裏想着走,早就離開鬼村了,即使是明知道出去也得死,也不願在這整天擔心受怕來得憋屈。
大夥把行李收拾好,準備了一大把幹糧,早早地睡了,整裝待發,枕戈待旦!
夜漆黑一片,周遭安靜的像灘似水。桂叔家屋後的那棵樟樹上,一隻布谷鳥卻幽幽地亮起悲怆的鳴啭。又好像受了什麽驚吓,撲棱地一聲飛走了。
二娃正在深睡,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開始從床上爬起,眼前朦胧一片,受了什麽引誘似地,晃着腳步往鄰邊小屋走。那小屋很早以前就被“譽爲”鬼屋,已經廢棄了40多年,大白天,屋内也是黑魆魆,蕭然得隻剩下四壁,經常有些大蟒蛇、毒蜘蛛、大蜈蚣栖息在那,如果哪個人在這小屋裏呆上半小時,就算多熱的天,都會感覺陰寒不已,陣陣陰風就向刀刃似地往身上刮。桂叔每次牽着牛經過那,心髒都會滴滴答跳不停,打着抖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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