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狗跑到琴嫂家門口,被剛出門的琴嫂給截住了,琴嫂“切”的一聲,頓頓腳,吓壞了這隻小狗,“汪”地把嘴裏的肉放在琴嫂家門口,在田地裏跑來跑去打着轉。
琴嫂瞧了瞧,用手捏着走來,啧啧地歎道:“天哪,這是咋了,這是個人啊,一個嬰兒啊,咋了,咋了……出啥事了又。”
桂叔眼睛落寞無神,頭腦蒙蒙地一片,小步地朝着自家走,呆呆的說道:“就剩下四人啦……四人啦!”
琴嫂看着情形,心裏明白發生什麽了,把手中死去的嬰兒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沖進屋裏,看見死去的金蘭,痛哭道:“金蘭啊,金蘭啊……你咋死這麽慘啊,天啊,這是咋了啊……金蘭。”
小柯湊近地上被咬成碎片的嬰兒一瞧,嗓子一個回流過去,幸好剛剛吐完了,不然得有的難受了。這嬰兒已經長出人樣形狀了,可面部也被咬得凹凹凸凸,血肉模糊,乳白色腦漿滴落在地上,一雙可愛晶瑩的眼睛望着高空,可惜他什麽也看不見了。身體上沾着粘液,四肢被小狗咬得零碎。
小柯眼淚都出來了,那有一個人還沒來得及開始看見世界,世界上就多了個自己的屍體,而那個屍體還成了這般模樣……爲什麽老天對有些人這麽不公平。
宋世成的心也在抽搐,一屍兩命,那個嬰兒的眼睛是多麽深邃純潔透徹,那嘟嘟的小嘴巴笑着是多麽甜蜜可愛心醉,上天就連這麽清純這麽純真的小小生命也不放過嘛,天啊,你哪配做什麽天!你見鬼去吧!
宋世成心裏都在嘲笑這切,他還記得阿伯說過過一陣子,讓金蘭跟着出去外面安全的地方,這孩子也許是鬼村唯一的傳宗接代的火種了,而現在……還能抱着什麽樣的希望,還能有誰能真的存活下。
可光悲傷有什麽用,事已至此,隻有找出元兇才能昭以死者之雪白。宋世成叫小柯和大胖把悲傷過度的琴嫂送回家。小斌當做助手,配合自己驗屍。
“宋隊長啊,我覺得這不是人做的,也不是那什麽做的事。”小斌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過濾排除。
“那你是怎麽覺得。”宋世成問道。
小斌用支小柴棒指着傷口處,說道:“你看啊,這傷口擺明不是用刀刃、木鋸些什麽劃開成,這傷口的形狀根本就沒有規則。”小斌用柴棒戳開屍體腰上的衣服,“看着抓傷的三道口子,一定是些動物,比如,熊啊,狼啊,野豬啊什麽樣的獸類動物所緻。”
宋世成一邊聽着一邊點着頭,翻開屍體的手看了看,從指甲縫裏掏出幾根亞麻色絨毛,看來金蘭死前和對方争鬥過,可惜勢單力薄,最後丢了性命。
宋世成心裏還是有些疑問,這大半夜裏,四周都靜悄悄,這金蘭要是真和對方厮打反抗的話,難道隔壁的桂叔會聽不到半點響聲嗎?假設真的是獸類動物所傷,那這獸一定是餓得慌才有膽量上門傷人,那爲什麽這獸類動物得手後,又把腹中的嬰兒讓賢給桂叔家的小狗,而不食用半點毫毛?還有一個疑點,金蘭腰上那三道動物抓痕,隻是化了點輕微的血瘀,如果說是獸類動物,那必定是很小很小的獸類動物才隻有這種力道了,假設就是很小的動物,金蘭一個健康成年人,有思想,有力氣,怎麽會敗給它呢?這些背後隐藏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昨晚不下了雨嘛,這地還沒幹透吧,這看看黃土地裏的腳印不就全明白了。
宋世成蹜蹜地跑到門外,可根本就沒什麽可疑的腳印,都是些剛剛留下的腳印子而已,那又是爲什麽?如果是動物,那肯定有腳印啊,就算不是動物,那人總該也有腳印吧!這不是反常理嘛。
到了這個地步,看來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鬼”……是鬼作的這切,也隻有鬼才能符合這些疑點。鬼作案:一,無聲無息,即使隔壁家的桂叔失眠,腦袋瓜子醒得很,那也聽不到半點動靜;二,鬼根本就不要消食什麽肉片啊什麽,做了些恐怖缺德的事,也不買單,就留給爲人民服務的公家人去探讨了;三,隻有鬼才在濕泥巴裏留不住什麽印子。這些解釋都近乎完美。鬼又一次成爲未解之謎的謎底了。宋世成無奈地自笑。
不對,還有種可能性!也許金蘭早在下雨前就已經死了,作案的人或動物又在下雨之前離開現場了。可這麽解釋,還是有點牽強附會。如果是人作案,很大可能會選擇晚上行動,而我在八點之後一直到下雨那段時間,不都在剛建造的小茅房門外蹲着,也沒發現很麽動靜。如果是動物作案,那它一會發出動物嘶叫聲音,所以晚上八點後也應該聽得到動靜聲響。二則是在下午的話,那應該也有人會看到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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