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偷我家的老母雞!你窮瘋了吧你!”
一陣罵聲打破了這段笑鬧,幾個人放下碗筷,尋思着這是咋回事。
是金蘭挺着個大肚子,對着桂叔家吐着唾沫星子,“招誰惹誰了,這鄰裏的,好說話,你說你偷幹啥呢,大夥給說說理啊!”金蘭看到宋世成他們,更帶着勁往屋裏喊:“這回隊長他們都在這兒啊!你出來,這事咋辦!”
遠處琴嫂跑着步,一臉茫然,呼着:“咋了,咋了……這鄰裏還出啥事了。”
金蘭拉着琴嫂,就像見了救命稻草了,哭喪地說:“琴嫂啊,我很敬重你,你看我這大肚子,年前養了隻老母雞補補身子,今天我喌雞說咋沒看見呢,這聞着香味,就尋到這了,你說說桂叔是饞,可咋把這老母雞給……嗨……這地方鬼惡人也惡。”
“行了,沒事啊,等會我進去說說,是他不對啊,别哭了!你看宋隊長他們不也在這,公正着呢,你有理你就有了天,是不是。”琴嫂摸着金蘭的眼淚,喊着:“桂叔啊,你出來啊,做錯事做要敢當是吧,别想黃小老鼠畏畏縮縮躲家裏行不!”
這時,一瘦削的十一二歲小男孩出門外了,眼睛裏冒出幾顆淚珠子,苦着臉。這就是桂叔家那孫子吧,弱不禁風,宋世成想着。
小男孩從院裏抽出根大竹棍,打在門上,赤紅着臉,罵道:“你們這些人快走,快走,别在我家門外,快走!”
“這孩子……嗨”,琴嫂挺失望的,這就是桂叔心愛的孫子,這麽久躲在家裏,咋成了這個性格,真是和桂叔一模子裏刻出的,一個字:犟!
男孩一竿子打在琴嫂膝蓋上,“走,走……裝好人!”
琴嫂“哎喲”地疼的跳起來,金蘭連忙幫忙揉住痛處,宋世成把男孩的杆子接過來,把他摟在懷裏。
“這小鬼,琴嫂不和你見識了,快叫你公公出來。”琴嫂捂着膝蓋咬着牙說着,“這小鬼……嗨。”
宋世成摸着男孩的頭,小聲說着:“沒事,沒事,沒事的。”
小男孩卻不領會,一把推開宋世成,飛快地走進屋,把門關嚴實了。
大胖見到宋世成出糗了,忍不住“呲”地笑出聲來,小柯一把擰住他的肥肉肉大耳朵,“笑、還好意思笑!”一邊小罵着,一邊合着擰黑白電視頻道按鈕似地,“一頻道,二頻道,三頻道……七頻道。”
大胖可受不了這毒辣招術,一個勁兒求情,“哎喲,哎喲……痛、痛……錯了,錯了,我錯了。”
“這不就對了。八頻道!”小柯又狠狠地地加了一頻道。
“哎呀……痛。”大胖手蒙在發紅發燙的耳朵,以免再受苦災,“搞**啊,這笑也不行……真是的。”
小柯掄着指頭,奸笑道:“是不是還沒調好台,嘴又硬起了……”
“地球太危險了,我閃……”大胖見那熱鬧還是不湊爲妙,跑去老伯家,找些大青魚殘肉嘗嘗。
“琴嫂,算了吧……不跟這人鬥了,就一老母雞。咱管不了。”金蘭說這話故意瞟了一眼宋世成。
琴嫂搖頭歎氣,“哎,遭什麽孽啦,金蘭,就這樣吧啊,以後看着點啊。”
“嗯。”金蘭點點頭。
宋世成哪裏管得了這事,就警察有責任管管民事糾紛,可自己在這邊又算不上警察。就這村民從道義上說,也有責任管着,可也不是屬于這村裏人啊。他對這裏的人情世故,人物性格,關系,事迹……都處于初級了解階段。自己能做的也隻能調節矛盾的激化。
宋世成敲響金蘭家的門,門“吱呀”地一聲半開了,金蘭表情很憔悴,看似哭過,語氣有點冷淡:“你好!“
也不讓着進門。也許是因爲中午發生的那點事,對宋世成處理該事情上有偏見。
宋世成隻好左右看了看,說道:“嗯,你好,今天見過,嗨,桂叔我會處理他,是他的錯,明眼人看得出來。”宋世成說這些也隻爲緩解下氣氛。
“哦,這樣啊!”金蘭抹去眼睛上的淚痕,換了個表情,笑着說:“進來坐坐吧。我這家小,别介意。”
“茶。”金蘭把茶水遞給宋世成,“喝看看。”
宋世成泯了口,那種感覺、氣味,似乎以前嘗試過,宋世成想了想,不就和琴嫂家那茶水一模一樣啊,看來這要不是說什麽鬼村啊,哎……風景美,茶美,山美,天氣美。
“這茶葉我還沒打開過呢,味道咋的?”
宋世成接連着微幅地點着頭,贊許道:“好喝,這山裏的茶喝着真讓人覺得有味。”
“可不,就可惜我家那口還沒嘗過呢,現在連他的魂都找不着了。”金蘭想起了丈夫開明,搓着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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